第24章 二十四束光

二十四束光

季尋光擡頭看他,江時令睡熟了,呼吸輕緩,眼睫安靜地垂下在夜燈下落在光暈 ,這樣昏暗的光線下,将他的五官映襯的更為深刻立體。

她看着這張臉知道這個人就是江時令。

剛提起的心放下幾分,卻還是被他那聲稱呼給懸着了。

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心想,難道是聽錯了?

有些事情細究的時候就會開始自我懷疑。

季尋光慢慢地認為自己可能真的聽錯了,也沒有再深究,反倒有些困意。

江時令體溫太高了,蒸騰着她身上的困意,她眨了眨因為熬夜幹澀的眼睛,想起身回自己的房間睡覺。

小心翼翼地拿開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為了避免驚擾他,打算到一旁再坐起來,但是單人床有點狹窄,外加江時令一米九的個子,把有限的空間占的更逼仄。

她艱難地挪了挪,剛隔開一些距離想起身,江時令眼睫動了下,擱在被子上的手一伸。

她再次落到了他的懷裏。

季尋光手僵在他的心口處,不知該落下還是推他醒。

他像是怕她跑了,将她緊緊地按在懷裏,下巴蹭着她的發頂,溫柔的不可思議,睡意沉沉地呢喃了聲:“別走,尋光。”

她的手最終還是沒推醒他,輕輕地搭在他的肩膀上,抿着唇在心裏嘆了口氣。

算了,又不是沒一起睡過。

伸手把被子拉上些,手有些拘謹地縮在身前,想睡覺,但是也不知道是姿勢太別扭,還是已經熬過困的點。

她一直沒睡着,意圖調整一個入睡的姿勢,小心地動着。

江時令睡得挺沉但是懷裏的人動來動去,還是将他的睡意打斷了下,半眯着眼,看她腦袋蹭着自己下巴,以為她還想去別的地方夢游。

搭在她腰間的手上移落在她的後背,輕輕地拍了幾下,像哄小孩睡覺。

季尋光沒敢動,閉着眼假裝自己睡着了。

下一刻感覺眉心壓下一個輕吻,然後是右耳落下餘熱:“節寶,睡覺吧。”

季尋光無比清晰地聽到這個稱呼,心停跳了一拍。

想問他為什麽會知道這個稱呼,擡頭卻看他再次入了眠。

她想了許久,沒有任何思緒。

之前她一直以為江時令和她不過是因緣際會,在1220認識後他一步步靠近自己,問她想不想結婚,帶她領證,住進她家。

一切她都歸結于江時令對她一見鐘情,她又對他鬼迷心竅。

但是自從昨天聽到他和李詢說認識自己十年。

她隐約地發現,江時令和自己可能不是她想的那麽簡單。

但是謎團出現的毫無頭緒,她睜着眼看他安睡的模樣,伸手關了夜燈,心想,希望能從這次校慶知道一些事情。

季尋光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撐不住了,在他的懷裏睡了過去。

她這一覺睡得不是很安穩。

夢裏晃着盛覓冬的身影,看着他一次次走進那小小的房間。

她就墊着腳努力地去看他身後的餘影,直到沒有,她才擡頭看自己的媽媽,不敢吭聲,只是握緊了手裏的棒棒糖。

心想,哥哥出來就給他。

但是她還沒給,場景一晃又變成她跟在盛覓冬的身後,她悄悄問他:“一起逃嗎?”

盛覓冬轉頭看他,掌心拍了下她的頭。

她沒有退縮,眼睛熱忱地看他,她知道他會答應的。

“好,逃去哪裏?”盛覓冬笑着答應了。

她立刻抓着他的手飛快地跑出去,像是一只剛學飛的雛燕,莽撞無畏地跑過醫院長長的走廊,拐角處撞到一個瘦弱的少年。

她沒有管,連餘光都沒有給,只是拉着盛覓冬拼命地往外跑,躲開了所有要抓住他們的人,将所有的喧嚣和氣急敗壞地呼喊都棄置身後。

直到停在空無一人的街口,她氣喘籲籲,心情卻激動雀躍,轉頭想告訴盛覓冬他們兩逃出來了。

但是身後卻空無一人。

她猛地驚醒,來呼吸都來不及,下一刻就被抱入了懷裏,江時令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做夢了。”他的手安撫地揉着她後頸的頭發。

原來做夢了。

她難受地閉上眼緩了好一會,才将發抖的身體平複下來。

江時令感受她粗重的呼吸,安撫她的手卻沒有停,從她的後頸拍上她的後背。

“江時令。”她聲音幹澀,想到夢裏的場景,全身都墜進了冰窟一般,刺骨的冷,下一刻她衣擺被拉起,溫熱的掌心覆在她的後背,意圖将她身上的寒意驅走。

“嗯?”他沉沉地應,吻了吻她的發頂。

她聽着他的回應,連剛才喊他的原因都沒想到,只是出于本能地喊了他。

“我好冷。”她埋頭臉埋在他的頸窩,努力的呼吸,想從窒息裏逃過來。

江時令立刻将她冰涼的身體攬緊,企圖用體溫溫暖她,又拿過空調遙控器,把溫度調到最高。

暖風呼呼地吹下來,季尋光這才感覺體溫慢慢回暖,後背的汗也被他摸幹了。

“好點了嗎?”他低頭看她臉色好了幾分。

“嗯。”季尋光點頭,擡眸看他,和他的視線相碰,從噩夢中回過神來,還有點難為情,咳了聲,“我體虛怕冷。”

江時令這回沒有直白地指出她的謊言,只是用被子把她裹的更緊,親了下她的眉心:“多休息會。”

“幾點了。”她将自己扣着他肩膀的手收回來。

江時令伸手拿過書桌上的手機,瞥了眼時間:“十點。”

她擡頭也瞧了眼,哪是十點啊,都快到十一點了。

“起床,這麽晚了。”她昨晚熬到太晚了,又做了一個那麽長的夢,才會睡的不知道時間。

“起床做什麽?”江時令沒有給她機會,把她扣在懷裏。

季尋光手想推開他的手,低聲道:“做飯,吃飯。”

她說着就發現江時令的目光落的不對,順着他的視線看下去,就看到自己睡衣領口大開,露出雪白的肌膚。

“流氓。”她哼了聲,把衣服拉起來。

下一刻他摸着她後背的手往上挪動幾寸,她的後頸就被他擒住。

江時令低頭碰上她的側臉,喉結上下滾動,長睫要掃過她的鼻尖,沉聲直言:“我想先親你。”

她抿着唇,搖頭,悶聲拒絕:“不行。”

還沒刷牙呢。

她難為情地偏開頭,不想給他機會。

但是江時令把她腦袋推回來,當做沒聽到她的話低頭就親了過來。

輕抿着她的唇瓣,呼吸濕熱,把她剛緩過來的呼吸都逼回了胸膛。

她咬牙不給他吻進去,江時令試探了會都被她拒之‘門’外,擡頭看她,眸色有點暗:“真不想親?”

“刷牙。”她悶悶地給了他答案。

江時令看她閃躲的目光,手松開她的後頸,重新滑落到她的腰線下輕輕地拍了下:“去吧,刷完回來,不回來就多加一次。”

季尋光羞恥地用腦袋撞他的下巴:“不許打那裏!”

她氣呼呼地說完就爬起來,穿上鞋出去洗漱,心想,她才不要回去。

但是她正擠牙膏洗手間的門被打開,她瞅着進來的江時令,拿起自己的刷牙杯問:“幹嘛?”

“一起刷,刷完就親。”

季尋光:“……”那還是不刷得好。

“擠。”小小的洗手臺怎麽擠的下去。

江時令并沒有嫌棄空間小,湊過來,自顧自地拿牙刷和牙膏。

她也沒說了自己刷牙,目光落在鏡子裏的自己和江時令,她在刷牙,他在認真地擠牙膏。

突然覺得有些溫馨,也不知道為什麽。

江時令看她唇角揚起,臉上都是笑意,好奇地問道:“你也因為馬上要親吻感到愉悅嗎?”

季尋光急忙将臉上的笑收斂了幹淨,喝了口水又吐出:“沒有!”

溫馨大概只是因為他那張臉,季尋光暗暗地想。

等她刷完,準備去做午飯,就被他江時令拉住了手腕。

“刷完了。”他盯着她。

季尋光看他熱烈的目光,耳邊自動補充了後面三個字,該親了。

她耳根熱的厲害:“我去做飯。”

但是他把她拉回來,将她逼在洗手臺前問道:“真的不想親嗎?”

他看人的眼睛實在像是燒着兩把火,讓人全身都滾燙起來。

本來是詢問的話反倒像是一種欲擒故縱的引誘。

嗯……也不是不想親。

她視線落在他帶着水光的薄唇,有些遲疑地低頭靠近他,等着他親過來,心緊緊地提起來。

但是他像是故意的,只是在那裏靜靜地望着她,似乎想看她能靠近他幾分。

季尋光看出了他的目的,咬着唇想直起身他又擡頭追着吻了過來。

他沒有在床上的小意溫柔,吮着她的上唇,掌心扣着她的後頸,直接探入将她一舉捕獲。

舌尖濕濡軟熱,觸在一處全身都酥麻起來。

季尋光頭暈目眩,被他放開的手撐在洗手臺,勉強維持了發軟的身體,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想推開他。

卻沒了力氣,只能閉着眼感受他的呼吸和擁住自己的力道。

這個晚起的早晨實在太荒唐了。

只是這個荒唐的源頭還沉迷地吻着她,不知餍足。

他圈着她腰間的手往下壓,季尋光不得不彎下腰,這個姿勢維持的很累,她這回真想推開他。

卻被他一撈,直接坐在了他腿上,後背壓在洗手池旁,他的眼睛沒有收斂自己的欲求。

水龍頭應該沒關緊,滴答的水聲不斷,炙熱的氣氛開始變得潮濕悶熱。

她有些把持不住了,想逃離,他傾身就吻在她的下巴,微仰頭,抵着她吻的更深了,欲将她所有的理智吞噬幹淨。

本來抵在他肩膀的手不由地圈上他的脖頸,羽睫輕顫,呼吸不通暢。

要悶死了……

江時令卻恰到好處地松開,低笑着問:“季醫生,你怎麽還沒學會換氣?”

她羞紅了臉:“我才不學!”

“我教你。”他說完又親上來,一步步教她怎麽換氣。

她本不想搭理他無聊的教學,卻意外地被他折騰的學會了,兩人呼吸輕緩地交錯在一起。

季尋光耳朵隐約聽到了其他的聲音,還沒來得及推開他,就聽到姑姑的聲音傳來:“尋光,起來了沒?”

她猛地驚醒,想推開他,但是還是遲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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