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五束光
二十五束光
季尋光餘光看到季文希站在洗手間門口的身影，急忙伸手推開他，看向門口。
季文希也是尴尬，完全沒想到自己小侄女的屋內還有個男人。
她咳了聲：“我去客廳。”
說完就急忙往客廳去，留下被抓包的兩個人。
季尋光伸手把洗手間的門稍稍關上些，轉頭看向江時令，臉已經紅透了，跟吻紅的唇色一樣。
嫣紅的如同清晨全盛的紅瑰。
江時令喉結上下輕輕滾動，若不是外面有人他還想親回去，真的有點貪念了，手碰上她的臉，安慰道：“沒事，別怕。”
但是這樣的安慰并不能讓她的尴尬消除，反而更難為情地将頭埋進他的肩膀：“都被姑姑看到了！”
她羞憤地錘他的肩膀，江時令的神情卻沒有任何的改變，還厚臉皮地說：“情不自禁而已。”
然後又挨了她一拳。
季尋光推開他想從他身上起來，但是他還圈着她不放手。
“幹嘛呀。”她壓低聲音問他，指了指門外，“我姑姑在外面。”
“等會怎麽說？”他拉着她睡衣的下擺，給她整理好衣服。
她不解：“說什麽？”
“說我們是非法還是合法同居？”他漫不經心地擦去她唇邊的濕痕，問出的話卻讓季尋光後背一緊。
是啊，現在被抓到了，是老實交代還是再垂死掙紮一下？
她緊着眉心 ，思索了下：“先見機行事。”
說完就打開他握着她腰身的手，從他身上下來，理了下衣服想走出去，臨走前不放心地叮囑：“千萬不許說奇怪的話，要不然你就睡客廳。”
江時令抿着唇，想到客廳的沙發：“嗯，沙發也不錯。”
季尋光立刻懂了他的不錯是什麽意思，羞惱地說：“那你就回去睡病房！”
江時令立刻應下：“好。”
季尋光得到了保證開門出去，就看到姑姑正坐在沙發上，電視沒開。
她心虛地走過去問道：“姑姑吃飯了嗎？”
“吃飯前先說說什麽情況。”季文希轉頭看向跟出來的江時令。
江時令想說話，但是季尋光先開口了：“江時令你去廚房燒點熱水，泡杯咖啡過來。”
“嗯。”江時令這個時候倒是沒有掉鏈子，直接轉向廚房。
沒了他這個不确定因素，季尋光急忙坐到姑姑的身邊，抱着她的手說：“你知道我和他談戀愛了，他不想住療養院，所以他就跟我暫時地同住在一起。”
“暫時？”季文希聲音不由地高了些，餘光看到江時令的背影，又壓低聲音問，“這沒名沒分地同居？怎麽這麽不知輕重？”
“我們分開睡，他睡書房，我睡主卧。”季尋光扣着手指，不敢看人，“真的沒幹嘛。”
她雖然很想跟姑姑說自己和江時令結婚的事，但是心裏還是顧忌季文翰會更加肆無忌憚。
“剛才那樣還沒幹嘛？”季文希點了點她的頭，“就胡說八道。”
“就親了下嘛。”她腦袋靠在姑姑的肩膀上，“姑姑你別說了，我都害羞了。”
季文希想到剛才撞破的場景，也有些難為情，低聲問：“真的分開睡？”
“真的。”她舉起手，“我發誓，你不信去看書房。”
季文希還真的起身走到書房去，季尋光急忙跟上去，心想，姑姑今天是怎麽了？
季文希看書房只有一張孤零零的單人床，這才放心了幾分，朝她耳提面命：“沒結婚前不能越界。”
“知道了。”季尋光推着她出去，“我又不是小孩子。”
季文希确實很不放心，苦口婆心地說：“江家不是普通人家，你吃虧上當了，姑姑都沒辦法幫你。”
季尋光推着她的手一頓，心裏有些愧疚，自己結婚的事其實應該第一時間告訴姑姑的。
現在她卻一再地隐瞞她。
“阿姨，您放心我不會欺負她。”江時令将咖啡放在茶幾上，“您若是不放心，可以說出你的顧慮。”
季尋光沒想到這人不說奇怪的話，改說吓人的話了，急忙給他遞眼神，要他先別說。
但是兩人暫時可能還沒那麽默契。
江時令在等着季文希的回答。
季文希看着眼前的江家長子，第二次見比第一次看得更仔細。
英俊的眉目，還有黑眸中的沉靜，每一處都是長年養尊處優的矜貴。
但她并不會在一個晚輩面前退怯，語氣淩厲地問道：“江先生你家世殷實，季家和你家相比雖然說不上天壤之別，但是也存在差距，你為什麽會選擇尋光？”
“姑姑！”季尋光看着相對的兩人，感覺這場面實在是很難把控住。
季文希靜望着江時令，指了卧室朝季尋光說：“尋光你回房間換衣服，等會出去一起去吃飯。”
這話明顯就是要趕走她了，季尋光還沒辦法反抗，只能埋頭往卧室去，走前偷偷給江時令遞了個眼神，要他千萬別胡說八道了。
等卧室門一關，季文希坐在沙發上和江時令相視：“江先生的答案是什麽呢？”
江時令将咖啡放到她的桌前，神情平靜：“選擇是衡量利弊下的結果，我覺得我的理智還不至于在心愛的人面前衡量利弊。”
他話音稍頓，又鄭重道：“而且，尋光在我面前一直都是唯一項。”
季文希聽到這話有些怔然，她看得出他這句話不是花言巧語。
一時她不知道該怎麽去質問他。
整個人客廳都是沉默，江時令也沒有催促在等着她的話。
她輕嘆了聲到底是妥協了：“你能給她的保障是什麽？”
“我。”他單單一個字，讓季文希又是久久沉默。
她看着眼前年輕俊美的男人，就算是坐在輪椅上比人矮一截，但是那眼神卻壓的人不由地信服。
她其實期盼這他能說出一句給出財産的俗話，但是反倒是一個‘我’讓她心更安。
錢財她也有，尋光也能憑自己的本事掙到。
反倒是一個能護她周全的人很難，江時令又恰恰是這樣的人。
季文希端起咖啡喝了口，沉了心神，故意敲打：“花言巧語誰都會說，能不能做到是另外一回事。”
她說完又朝卧室門喊了聲：“換好了就出來，要你男朋友去換。”
一直在門口偷聽的季尋光沒想到被抓到了，有點窘迫地從門縫裏鑽出一個腦袋，笑嘻嘻地朝季文希說：“姑姑我還沒換好呢！”
說完又朝江時令招手，假裝說：“江時令你把我上次穿的毛衣放哪裏去了，快來給我找。”
江時令這次看懂了她的眼神，朝季文希說了句失陪就往卧室去。
等到了卧室門口，季尋光直接把他拉進去，門一關，捂着心口緊緊地盯着他。
江時令不解地回望：“怎麽了？”
季尋光朝他豎起一個大拇指，神情可見的激動起來：“你表現的太好了！”
“嗯？”
“你剛才兩句應回的太合适了。”季尋光心裏挺高興，因為她知道姑姑已經接受了江時令，邁着輕快的步子到衣櫃前挑衣服。
江時令在一旁給她找昨天穿的毛衣，沉沉地應了聲：“那是實話。”
季尋光找褲子的手停在那裏，側目看他，望着他低垂的眉眼，唇角忍不住地上揚。
他總是這麽直白又坦誠地告訴她一個事實，他很喜歡她。
這是季尋光二十多年來從未感受過的感情。
江時令找了會也沒找到昨天那件毛衣，突然想到了：“尋光，那件毛衣被我揉皺了，要江叔送出去幹洗了。”
季尋光臉一紅：“……你找自己的衣服，不用管我。”
她扯了一件裙子紅着臉出去，到外面的洗手間換衣服。
江時令挑選了一套正式的西裝，在房間換上，上衣他穿的快，但是褲子有點艱難，季尋光換好回來，見他正在埋頭穿褲。
本來剛消下去的熱度又湧了上來，但也不能見死不救，主動問：“我幫你？”
“不用，出去等會。”他抿着唇拒絕了她的好意。
季尋光嗯了聲，但是沒有出去：“你穿吧，我給你找領帶。”
江時令薄唇抿的更緊，沉默地将褲子穿好，季尋光就一直挑領帶，等聽到他說好了，才拿着領帶到他面前，彎腰給他系上，眼眸落在他帶着薄汗的額頭，伸手擦去問道：“以後真的很辛苦的時候，我能幫你嗎？”
“很狼狽。”他不想她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面。
她堅定地搖頭沒有說話，江時令卻看懂了，她想說不會的。
緊抿的唇最後還是松了，低聲應了句：“好。”
等兩人收拾好，季尋光開着江時令的車，帶着姑姑去吃飯。
三人的飯吃的比較拘謹，但是這個拘謹僅限于季尋光和季文希，江時令依舊如常。
該給季尋光夾菜就夾菜，剝蝦就剝蝦，反倒是季文希有種電燈泡的感覺。
一直到飯後，季文希看了眼時間要走了，臨走前還不忘提醒她：“做什麽都記得保護好自己。”
她這話暗示味很足，讓她一下就聯想到江時令在家裏存的六箱‘違禁品’，十分無奈。
正想着安一下姑姑的心，就聽到江時令在一旁悠悠地說：“您放心，她暫時對我沒有性沖動。”
季尋光：今晚睡沙發！
江時令：好吧（委屈）（可憐）（難受）（開始幻想在沙發上抱着老婆睡）
晚上還有一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