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叫時生
你叫時生
我直起身子,直勾勾盯着。
那人離我越來越近,我的心跳聲頓時比體育場的籃球聲還要重還要響。
我沒跟個賴皮狗似的扒着,二哥還吃驚地瞟了我一眼,不過下一瞬又随我去了。
我話太多太莫名其妙,他已經聽得頭疼,不敢再搭理我。
我感覺手腳都僵硬了,呼吸聲都變得極度小心翼翼,怕一個不小心,夢境就散了。
接着,一個人與我擦肩而過。
我跟着他回頭,一把拉住他。
那人停住,回頭,不語,低下頭看着胳膊上的手。
他在示意我放手,我偏不。
我死命拉着他,還不顧我二哥跟人家說明我的情況——一個喝醉酒的瘋子。
我招呼二哥,“二哥,就是這個人,讓我失戀的!”
二哥也不拉我了,他手緩緩放了下來,尴尬的笑漸漸消失,看看眼前人,又看看我,那眼神一看就不相信我!
我唯恐一松手這人就走了,幹嚎,“二哥,快幫我拉住他,他走了我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沒辦法,哭太多,這一下真哭不出來。
見我态度如此之堅決,二哥一只手搭上這人另一只胳膊,帶着點兒毋庸置疑及對我的無奈道:“這位兄弟,可能要委屈你了。”
被兩個人揪住不放,這人終于開口,“這是……哪裏?”
我一聽高興的快蹦起來,連忙拉住他,“我知道我知道,我跟你說這是哪裏。”
我一下挽過他的胳膊,把二哥擠開,剛好車來了,拉着人就往車上送,“你叫時生是吧。”
他原本拒絕的話頓住,彎腰進了車。
後面二哥摸着自己被撞開的手罵我,“小沒良心的。”
繼而聽到我和時生的這一番舉動,輕輕吐出一個“呦”,後面沒再說什麽,坐到前邊吩咐司機開車。
時生進了車,躲開我想同他親近的手,他看着我,眼神冷淡,嘴角抿成一條直線,他整個人呈現出來的狀态是緊繃的,我看到他眼神裏一閃而過的迷茫,感同身受。
我也曾去到自己完全陌生的世界,但我當時還有系統,他這樣過來,一無所知,別人或許把他當瘋子。
我于是規矩做好,問他,“你不記得我了嗎?”
他仔細看了我一眼,略有所動容,“你是秦臻?”
我激動,“對啊對啊,我就是秦臻!”
“還沒開學,你為什麽認識我?”他眉宇間帶着淡淡的疑問。
“還沒開學……”我跟着他的話念了一遍,腦海裏思索着,恍然大悟,下一刻又嘴角下撇。
我真是瘋了,居然醉到自己幻想一個失憶的時生出來。
可是,我看着他,他是那麽真實,哪有那麽真的幻想?
我跟他說了一路,一回到家,倒頭就睡,醒來已經是天光大亮。
一睜眼,全家人圍在我的窗前,跟圍觀稀有動物似的。
“嗯?”我撐起身子,拿過手機看時間,早上十點半,我掃了一圈,宿醉後的頭超乎想象的酸爽,“爸媽,幾位哥哥,你們幹什麽呢?”
他們的目光一致落在我旁邊,我皺眉看過去,“什麽……”
沉默。
我默默看着被子裏的人,睡得很安穩,背對着我,只露出後腦勺,頭發黑亮,發質很好的散開,就憑這個後腦勺,就感覺是個帥哥……
我猶如生鏽的機器咯吱咯吱地轉過頭,同大家四目相對,發出疑問,“他是誰?”
他們集體嘆氣,三哥上前來撫摸我的雞窩頭,“弟啊,我們也不知道他是誰。”
我指着他又指着我,很是費解,“那我們為什麽睡一張床?”
我猜測,“難道他是賊?”
“你們昨晚沒關門嗎?”說着我就要起來,這誰能受得了和賊睡一晚上啊!
“no!”三哥手上用勁把我按回床上。
二哥出聲了,“這是你昨天晚上要死要活帶回來的。”
“呵呵……”我笑了,“這怎麽可能呢?”
我長到這麽大,根本就沒有随便帶人回家的癖好!
二哥說,“怎麽不可能,你把人帶上車,颠來倒去說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到家門口還拉着人一頭鑽進卧室,強迫這一個大小夥子脫鞋脫衣服。”
三哥插了一句,“那架勢,誰來勸都沒用。”
我的內心有塊關于節操的地方搖搖欲墜。
不能吧?!
“還沒完呢。”媽媽說,“你硬是要人家跟你睡覺,一開始我還怕這小夥占你便宜,隔一段時間就要過來看看,後來……”媽媽一言難盡的表情。
爸爸接過話茬,“後來你媽怕你糟蹋人家小夥子。”
不是,我一醉鬼我怎麽糟蹋人家?
我硬的起來嗎我!
我嘟囔,“我又幹什麽了?”
看了一久好戲的大哥含笑說,“你是沒幹什麽,那個小青年一宿沒睡,後面還是媽媽看不下去勸他兩句,他才放心睡過去的。”
“也沒睡多久。”三哥想了想,“九點半左右才睡下。”
不是,我是什麽豺狼虎豹嗎?居然擔驚受怕到天亮才敢合眼?
說來說去,都是我不好。
我把他們都趕出去,走到床前,想了想轉身進了洗漱間。
算了,我不敢面對我造的孽。
洗漱完整,我出現在樓梯口,下面一大家子全坐在沙發上,俨然是一副要問話的姿态。
我慢搓搓移下去,先低頭,“我有錯我認罪。”
我不該随便拉人上車的。
“哎呀,誰要問你罪了。”三哥把我拉過去,打開我的手機指着手機上的照片問我,“這就是你喜歡的人?”
因為沒可能,我從沒拿給他們看過。
此時我很是驚訝,“哥你怎麽知道?”
“昨天你自己說的。”爸爸說。
“還拿出來給我們每個人都認了認。”
喝醉後的我這麽狂野嗎?!
“和昨天你拉回來的那小青年長得一模一樣。”大哥說。
我一下沒反應過來,跟聽天書一樣,“大哥,你說什麽呢?”
怎麽可能……
二哥發話了,“你帶回來的那個人是不是叫時生?”
我點頭,“嗯。”
“又是我說的?”我已經接受良好。
“對啊。”二哥說,“你叫他他還應了,不然人家才不跟你回家。”
“不是我說,你前腳才跟我說你們一輩子也見不到,我都快信了,結果後腳就遇上了……”可以看得出來,二哥真的信了我的邪。
而我呢,已經無暇去聽他的話,我扭頭就往樓上跑,一個念頭在心底裏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