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歡迎加入高專
歡迎加入高專
“還有那個拟聲詞聽起來就像是過氣搞笑藝人。”
劫後餘生的福澤清葉吐槽起五條悟也越發熟練。
“這還不是為了慶祝清葉第一次成功祓除咒靈嘛。”五條悟順手拉過椅子在福澤清葉的病床邊坐下，坐下後像是才注意到站在一邊沉默許久的伏黑惠，後知後覺地“啊”了一聲，“忘記介紹了，這位是伏黑惠，同樣也是清葉以後的同伴啦。”
頓時槽多無口啊……
盡管對五條悟心中還有些不滿，但在面對伏黑惠時她還是保持平和的态度，“伏黑君你好，我是福澤清葉。”
“啊，你好。”伏黑簡短地點頭致意。
“欸——清葉的态度差距也太大了吧！”某個坐在床邊的家夥托着腮語氣裏是裝出來的不滿。
早就看破這一套的福澤清葉只不過是輕描淡寫地瞥了他一眼，用棒讀的語氣說道，“什麽啊，五條先生應該是想太多了吧？”
“現在還是不要糾結這種東西啦，美智子還好嗎？”
美智子那雙因為絕望而黯淡的眼睛又在福澤清葉的腦海裏浮現，人在生死攸關之際做出的選擇事後想起來都會覺得難以理解。
就像福澤清葉當初把自己當做誘餌争取時間，放在以前，她是從來沒有想過的。
“當然已經成功救出啦，而且對方也給了你謝禮哦。”
“謝禮？”
五條悟用食指點了點擺在床頭櫃上花裏胡哨的果籃，“就在裏面哦。”
滿臉狐疑的福澤清葉拿過果籃，在裏頭翻翻找找，撥開果實飽滿的車厘子，晶瑩剔透的水晶葡萄，終于在最底下看到了一個黑匣子。把被漆得通體發黑的立方體拿出，但把盒子在手裏轉了一圈都沒找到開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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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疑惑着是不是藏着什麽機關，食指就觸摸到某個暗槽，伴着咔噠一聲，盒子也應聲打開。
裏頭鋪着一層同樣黑色的天鵝絨。暗黃色的禦守靜靜地躺在上面，深紅的符文纏繞着禦守。
“這是禦守？”可又為什麽看起來那麽的不詳……
福澤清葉合上蓋子。
“準确來說不能算作是禦守，這裏面裝着的是強大咒靈身體的一部分，因為咒靈生前實力強大，即便死後屍體也擁有巨大的咒力。”
這個定義好像有點耳熟，福澤清葉接下他的後半句話，“這就是那個咒具。”
“bingo~”五條悟頗為欣慰地拍拍福澤清葉的肩膀，“看來清葉同學真的很有天賦呢！”
不要随随便便地就代入老師的角色啊。
滿頭黑線的福澤清葉與臉上同樣寫滿了無語的伏黑惠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神裏讀出了無奈。
“但這種東西對我又有什麽用呢？”啊，說起來，五條悟似乎還沒有正面回答過有關她那特殊體質的問題，就連之前在大廈的時候也是有所推脫。
是在隐瞞什麽嗎？
“這次特地把你接到高專就是為了更好地解答這個問題哦。”
睜眼說瞎話，明明是想把對方拐來高專的吧？伏黑惠擡起眼皮掃了正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謊的無良教師。
“其實也很簡單啦，打個比方，你就是植物大戰僵屍裏的向日葵。”五條悟伸出食指。
嗯，嗯？
向日葵……？
福澤清葉困惑地眨眼，五條悟的聲音接着響起，“而咒力則被類比為陽光。雖說每個人也都能産生一定量的咒力，但只有你，一直在源源不斷地生成咒力，甚至在某種程度上——”
“就像是咒力的源頭。”
“所以也正是因為我無限的咒力才會吸引咒靈？但咒力也能通過吞噬實現嗎……？”
“對于其他人來說是不可能的，但你是特殊的，你甚至能夠根據自己的意願将自己的咒力贈予他人。”因為今天的五條悟戴起了眼罩，所以福澤清葉也無法看到他此時的眼神，旋即他用輕松的語調說，“而上層也因為你這一體質急得不行呢，整天嚷嚷着要除掉隐患。”
的确，這樣充滿不确定因素的存在，如果落入詛咒師之手，就相當于開了外挂。
五條悟說的話半真半假，上層确實憂心福澤清葉的體質不假，但真正讓那群人急得跳腳的還是福澤清葉與五條悟之間的聯系。一旦相當于“咒力源泉”的福澤清葉被五條悟納入手中，情況只會變得愈發棘手。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會被上層除掉？”福澤清葉說話切中要點，或者說只不過是順着五條悟的引導說出他預想中的回答。
對此，五條悟深表同情地點點頭，随後又擡起頭，觸角上揚，“但你也可以選擇投靠可靠的教師，比如說我啦。”
說完，他便雙手捧着臉頰，隔着眼罩注視福澤清葉。
不……從他口中說出的可靠，怎麽聽都覺得很不靠譜啊！
福澤清葉的手在床邊摩挲，沒有正面回應，反而問，“我的手機呢？”
“在這裏。”一邊早就已經看不下去的伏黑惠及時給福澤清葉遞上手機。
對伏黑惠道了聲謝後福澤清葉劃開只剩下10%電量的手機，接着點開與亂步的聊天對話窗，對着鍵盤敲敲打打，順便偏頭問伏黑惠高專的具體位置。
消息正常發送，OK。
[“我沒事，別擔心。”from 清葉]
既然美智子的事情已經解決，而且咒具已經到手，雖說剛才的五條悟的說辭聽起來确實駭人，但她的內心還是止不住的猶豫。
“三、二、一……”
五條悟倒數的聲音落入耳中。
“你在倒數什麽？”福澤清葉問。
“時間到，既然你沒有反對，那就是默認了。恭喜加入高專呀清葉~”
不，他什麽時候說過的考慮時間啊？？！
等福澤清葉整理一番，換上也不知道是誰訂制的校服，所幸款式與她先前高中的校服相差無異。但在浴室照鏡子的時候，她還是不免地愣了一下。
她的頭發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長了，剛才醒來時注意力都被五條悟的對話吸引，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那一頭微卷的短發奇異般地變為齊腰長直發。
好家夥，燙頭的竟是我自己（？）
一時之間還有點不習慣新發型，走出浴室時背靠着病房牆壁的五條悟察覺到動靜地擡頭看向後者，“這套校服看起來很适合你呢。”
也就是說這套衣服是他準備的？但尺碼什麽的未免也太合适了吧？？
“接下來就去認識一下學長學姐吧。”
剛才還在的伏黑惠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房間裏只剩下五條悟和福澤清葉兩人。
她不自然地把不聽話地滑到胸前的發絲捋到耳後，“這是怎麽回事？也是咒力的原因嗎？”
“原理上應該也是這樣的。”
五條悟站直身體，朝着門口走去，打開門的瞬間外頭的白光湧入，刺得她的眼睛下意識地微微眯起，但很快适應過來，跟上他的步子。
*
高專對外的形象是宗教學校，所以與普通高中相比，建築物是完全的和風，最中央的應該是主樓，其餘的副樓圍繞着主樓錯落有致地分布，不同樓宇間以木制的走廊連接。
沿着走廊有時還能看見布滿繡球花的庭院，空氣中隐隐約約地傳來驚鹿的聲響，悠遠而缥缈。
高專坐落于深山，随處可見參天巨木，遮蔽天日。
和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
福澤清葉跟在五條悟後頭，保持着幾步的距離，終于在走過多條走廊後，福澤清葉看到了其他人影。
清一水地穿着和福澤清葉身上同樣色系的服裝，應該就是五條悟口中說的學長學姐了。
一番掃視下，突然看到了什麽的福澤清葉瞪大眼睛，“熊、熊貓？！”
等等，是真的熊貓啊啊啊啊，是活的啊啊啊！！但為什麽是站着的？難、難道是新品種嗎？？
走近後五條悟向其他人一一介紹，互換名字時福澤清葉的目光黏在軟乎乎的熊貓上怎麽也甩不掉。
被注視着的胖達嘆了一口，開口自我介紹，“你好，我是胖達但不是熊貓。”
福澤清葉：說、說話了！！！
感受到來自福澤清葉的“原來你們高專還有會說話的熊貓”的目光的五條悟也不反駁，只是笑着看福澤清葉在胖達的解釋下從一開始的激動變得平靜。
“海帶。”亞麻色頭發的少年如是說道。
經過胖達解釋，福澤清葉才知道這位少年的名字，以及咒言師的身份。
只通過語言就能祓除咒靈……聽起來就很便利啊。
“當然還有些學生因為任務沒辦法回到高專，以後有時間再一一介紹吧。”五條悟說，“接下來還需要見一下校長。”
啊，校長。
作為高專的校長應該會是不茍言……
走到大廳門口看到夜蛾手裏紮到一半的羊毛氈的福澤清葉：……
“那些都是校長制作的咒骸。”走在前頭的五條悟說。
跪坐在校長面前的福澤清葉內心劃過無數疑惑，轉瞬即逝變為焦慮。
手捧羊毛氈的男人開口了，“悟，你這麽做不擔心武裝偵探社的社長找上門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