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第 2 章
此時ttg戰隊裏卻炸了鍋，與窗外的夏蟬一樣聒噪。偵察兵kk氣憤的沖空氣來了一套軍體拳，“不是，這人莽夫啊，誰捏着雷來貼臉啊！”
隊長随風已經在調對方視角錄屏了，好氣又好笑：“我倒要看看這人什麽路子。”
随風身後又站着兩個吃瓜的，“什麽人？把你倆打掉了？不會吧，小號不都是隊長炸魚局嗎？”
随風冷哼一聲，默默找到錄屏從對方視角從頭看。kk趕緊滑着椅子貼過來，湊個腦袋看。
等ttg的教練走進訓練室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幕，一隊四個人下午不訓練，隊長帶頭湊在一個電腦前叽叽喳喳些什麽。
教練把文件往門上一拍，呵斥：“都幹什麽呢不訓練，打完常規賽不想打季後賽了是吧。冠軍要送GT？你們真是大慈善家啊。”
他夾着文件把最外面的兩人撥開，随風的電腦屏幕也暴露出來，電腦上倒也不是什麽別的東西，是一局好像......不太正經的錄屏。
随風外放的聲音，一句很清爽的少年音色傳了出來：“老公準備打架了。我把車上的人掃下來你補傷害。”
接着一個女聲應了一下。
教練的臉色變了變，聲音拔高了一些：“你們在看什麽不正經的東西！”
随風點了暫停，煩躁的抓了把頭發，“不是，我和kk小號組排，結果被這人打了。我們在複盤。教練你先看，馬上就遇到我們了。”
教練勉強示意他繼續放，接下來就看到這個叫zy的一頓莽夫操作，然後他們ttg隊長就落地成盒，kk駕車逃跑。
“你們是豬嗎？這麽個斜坡不會繞着點還直接沖過去！”教練用文件拍了下kk的腦袋，恨鐵不成鋼：“尤其是你kk，坐車不會架槍望風了是吧，純欣賞你隊長車技呢。”
kk捂着腦袋哀嚎：“我錯了教練。”
接下來他們又把錄屏看完，直到kk被zy捏着雷炸死。教練拿過鼠标，調了下進度，粗略看了下前段的部分。他摸摸下巴，“這小子不是純莽，他鎖血有點東西。什麽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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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風點進zy的個人主頁，看了看他的戰績和kd，往下翻戰績幾乎把把都是雞，kd也是高的離譜，基本穩在十幾個頭。點進戰績細看，發現每把隊友好像都不一樣。
“應該是個陪玩吧這麽看，你們聽說過他嗎？”随風滑動着鼠标都快把zy近段時間戰績翻到底了。
衆人搖頭。kk插嘴道：“這陪玩也太不正經了，哪有專叫女老板老公的，是什麽類型的變态？”
随風貼心解答：“四愛。”
他把zy的個人主頁截屏，随手轉發到戰隊群裏，附言：哥們都來看看，誰認識這個陪玩，獻上聯系方式者有賞。
戰隊群裏快有一百多人，都是一些豪門戰隊的成員。很快有人回複：風哥關注個陪玩幹嘛？難道是挖青訓生？
随風随口問了句教練：“你要他嗎？”
教練聳聳肩：“來呗，這小子操作不錯的，就是缺點系統訓練。”
随風在戰隊群裏回複：是啊，幹什麽，我們青訓生你也管？
群又有幾個人接連冒泡。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讓群裏熱鬧起來。
【風哥看中的自然牛啊，這不得搶一搶？】
【是啊，大家公平競争呗。】
【報——！查到了，我有個朋友點過他，就是個陪玩，不過有點那個。】
【哪個？】
【有點燒。】
很快有人貼心的發了一段視頻，是一家陪玩俱樂部的宣傳視頻。
視頻裏有幾條聲音，都是男生叫老公來玩的聲音。最後一條就是zy，視頻中一個穿着黑色套裝的游戲人物跳着系統自帶的喵喵舞，一個清朗帶着少年氣的聲音響起：“老公，來玩，我在木馬俱樂部等你。”
群炸了，大家都瘋了。
【這他媽什麽妖魔鬼怪俱樂部啊！】
【怎麽這麽多基佬，朕好怕，快來護駕！】
【@随風，随風你丫太重口了吧！】
【@全體成員，大家快來譴責随風！髒了耳朵！】
【@全體成員，默默說一句，就我覺得這個zy聲音還挺好聽的嗎】
【來人，把樓上叉出去！】
【@mo，陌神快來管管你家cookie，他好變态！】
……
手機叮叮咚咚響個不停，沈陌坐在電腦前剛結束一局單排，活動了下手腕順手拿起手機查看消息，他見cookie被cue了，擡眼望向他，“小曲？”
一個頂着一頭棕色卷毛的男生探出頭，尴尬笑道：“隊長，鬧着玩呢，你不用理他們。”
沈陌快速翻了翻聊天記錄，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随風要招青訓？”
小曲把椅子滑出來一點方便和隊長對話，他撓撓頭：“我也不知道，他們說是這麽說。”
沈陌旁邊的老秦也結束一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加入話題：“ttg還招青訓幹什麽，他們現在陣容已經滿配了。”他頓了一下，苦澀道：“倒是我們，得抓緊招批青訓了，找個好苗子，我...”
“老秦。”沈陌出聲打斷。老秦看了一眼他，也沒再說話。
沈陌盯着手機上随風發的截屏思索了一會，随手把截屏發給教練老齊。
老齊回了個問號，沈陌惜字如金：随風要他，你看看。
莊堯又帶老板打了幾把，對局結束吃雞後私信老板：“休息一下，馬上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長時間久坐不動吹空調吹的，感覺脖子有點僵硬。他站起身活動了下脖子，又順便去拿了瓶冰飲解渴。他此刻全然不知自己已經被各大豪門俱樂部人肉了。
他一邊喝着可樂一邊刷手機，同學群裏非常熱鬧，大家都在互相恭喜被喜歡的大學錄取，讨論着要不要上大學前再聚一聚。
莊堯的錄取通知書下來的慢，但是他早就查到了錄取結果，交大。這個結果算是他意料之中，比較理想了。就是離家比較遠，不過一個人在哪都一樣。
他挑着回複了幾個玩的較好朋友的信息。
趙平：哥們出來聚聚嗎？
莊堯：去哪兒聚？熱死了現在出門。
趙平：你倒是看群吶，就畢業聚的那家餐廳，完事再ktv玩一下。
莊堯：不想去~
趙平：來啊，別逼我上你家逮你。
莊堯：哥~
趙平：滾蛋，叫爸爸都沒用。下午五點，我要是沒看到你，你死定了。
莊堯：。
他把手機往床上一扔，人也倒在床上，無力的垂着胳膊。
鹹魚躺屍了一會，莊堯認命翻身起床，看了看時間快四點半了。他拖拉着腳步在衣櫃前站定，伸出一只手撥了撥衣服，挑了件黑色背心和牛仔褲換上。然後回到電腦桌前開麥：“對不起啊，我臨時有事，晚上多補你一局老公。”
女老板十分大氣：“沒事沒事，老婆你先忙。晚上等你。”
莊堯下了線關了電腦，鎖好門後，慢慢晃悠着下樓。他住在老小區裏，沒有電梯小區設備也都能看見歲月的痕跡。這一片非常擁擠，要七拐八拐才走出巷子。
雖然已經快五點了，但是太陽還高高挂着，炙熱的溫度烘烤着地面和人的皮膚，空氣裏夾雜着熱浪讓人暈乎乎的。
莊堯要坐半個小時地鐵才能到吃飯的地方。走到地鐵站的時候他額前的碎發已經半貼着額頭了，鬓角也都冒出來細密的汗珠，抹了把額前的汗，手心都是濕漉漉的。
直到進了地鐵才仿佛重獲新生。地鐵裏的冷氣撲面而來，莊堯不禁打了個冷顫。這會也是高峰，地鐵裏人擠人，他好不容易擠上剛到的一班地鐵，勉強縮在一個狹小的縫裏。他艱難的抽出手機，回複消息。
趙平：你出發了吧？
莊堯：嗯。
趙平：今天好像來的還挺多，隔壁班也有幾個來玩，那個陳雪也來。
莊堯：？誰啊
趙平：就是那個隔壁暗戀你的文藝委員啊！！！
莊堯思索了一下才想起來，他微微皺了下眉頭，敲字：她暗戀我你知道？她來幹嘛？
趙平：聽班裏女生說的。她聽說你來，來追你呗。邪惡的笑[jpg]
莊堯：聽誰說？趙狗你出賣爹！發怒[jpg]
趙平：诶呀，陳雪挺漂亮的啊，高考完了不談個戀愛？
莊堯：談你爹！
趙平：我爹不是你嗎？
莊堯：。
他氣的不想再理趙平了，在地鐵裏又擠來擠去，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燥熱又返了回來。
等他到的時候大家都差不多到齊了，都三三兩兩聚在一塊聊天等上菜。
“堯仔！這兒！”趙平站起身揮了揮手，他的大塊頭在人群裏很顯眼。他的聲音又大，大家都順着他的視線朝莊堯看去。
莊堯扯了扯嘴角，心裏暗暗道我謝謝你。
他路過一桌的時候，聽到幾個女生咯咯笑鬧的聲音，“陳雪上啊。”
莊堯裝作沒聽到，加快了步伐走到趙平身邊坐下。同桌的幾人也都是平時玩在一起的兄弟，大家互相推搡着打了招呼。
上了菜，又有人要叫着喝酒，說是以後也再難見上一面，今天不醉不歸。都是些熱血方剛的年輕人，你勸一杯我我勸一杯，酒過三巡都有了醉态。
莊堯酒量不錯，被勸了兩杯啤的半杯紅的也沒什麽醉意。他被趙平和另一個同學半摟着肩膀，夾在中間聽他們說胡話，左耳右耳都被摧殘。
“莊堯。”
莊堯聽見有人叫他，聞言擡頭。
陳雪和他們班幾個女生站在他面前，陳雪手裏捏着杯紅酒，她臉紅撲撲的，像是有點醉了。幾個女生又起哄把她往前推搡了一把。
“有事？”莊堯把身旁兩塊膏藥推開，禮貌回應了一句。
陳雪咬了咬唇，臉色有些緊張又有點害羞，她手指捏酒杯捏的有些發白：“我，我考的是和你同一個大學。”
莊堯平靜道：“那恭喜啊。”他拿起自己的酒杯虛虛敬了一下陳雪，仰頭喝了一口。
陳雪也趕緊抿了一口，小聲說：“我喜歡你。”
莊堯心裏嘆了口氣，還是來了。他放下酒杯，眨眨眼睛，讓自己表情盡量誠懇一些：“謝謝你的喜歡，但是我沒有談戀愛的打算，抱歉。”這樣說應該可以吧，不會很傷害人吧。
陳雪僵硬的笑了一下，轉身走了。女生們也都尴尬着散開了。
“堯仔，這麽多女生喜歡你，就沒一個中意的？”一個男生勾住莊堯的脖子，笑着打趣：“你是不是打算和手過一輩子了。”
莊堯把他推開，坐遠了些回嘴：“你才和手過一輩子。”他拍了拍趙平的臉，“兒子醒醒，爹走啦。”
趙平迷迷糊糊睜開眼，茫然的啊了幾聲，“別啊，還要唱歌呢。”
“我就不去了。我喝醉了，我要回家了。你們也別太晚，到家群裏說一聲。”
趙平也不知道聽進去還是沒聽進去，點了點頭又找人抱着說話了。
莊堯悄悄走了，沒什麽人注意到他。出了餐廳，天黑了，稍微不那麽曬人了，但是空氣還是潮熱的。莊堯感覺一下子身邊空落落的，耳邊沒了吵鬧聲，孤獨包裹着夜色籠罩着城市。莊堯現在沒那麽想回家，他漫無目的的閑逛，逛了夜市，逛了美食街，直到走不動了才打道回府。
等莊堯回到家，已經八點了，打開燈的瞬間，黑暗無處遁形，照亮了整個屋子，也照亮了孤單的他。
他現在似乎酒勁有點上來了，困倦來得特別強烈，摸索着洗了個澡，沖去酒氣和薄汗。他就閉眼倒在了床上，想睡覺。
理智呼喚他，還有老板的單子沒打完，別睡。
但是腦袋沉沉的，莊堯只想睡覺，其他的，明天再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