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第 3 章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睡的很沉。等到莊堯醒來已是日上三竿了。他虛虛握拳敲了敲腦袋，頭還是悶悶的痛。他下床簡單洗漱過後，拿着錢包去樓下買了份早餐拎回家吃。
趁着吃早餐的空當，他打開手機，一開機就是密密麻麻的消息。莊堯咀嚼着包子，粗粗掃了一眼，大致都是老同學發來的胡言亂語，還有阿林的消息轟炸。
敷衍完同學的消息，他點開阿林的聊天框。
阿林：堯仔，出事了！
阿林：你犯了什麽滔天大罪啊！好多職業戰隊的經理都來聯系我了，讓我把你交出來！
阿林：你是怎麽招惹了職業戰隊的啊！！！
阿林：你理理我，我肯定站你這邊！
阿林：你不會已經跑路了吧！絕望[jpg]
……
莊堯腦袋一團漿糊，什麽職業戰隊？什麽滔天大罪？他把包子咽下去，阿林應該是真有事，不會拿這事來逗他。莊堯幹脆撥了個電話給阿林。
電話鈴沒響幾聲，阿林就接了，他幽怨的聲音從聽筒傳來：“堯仔，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到底怎麽了職業戰隊啊，我這輩子都沒想到能加上職業戰隊經理的微信，一加還是好幾個豪門戰隊的。人家都把你人肉了！你大號小號所有神槍手賬號都被扒幹淨了。”他委屈的嗚咽，“連帶着我也被扒了，我這麽爛的戰績還要被反複鞭屍，不活了！”
信息太多，莊堯滿臉疑惑，“什麽跟什麽啊，我怎麽聽不懂？”
“不知道啊，昨天晚上就突然陸續幾個經理都來我直播間砸了幾個禮物，然後私聊要來我微信。然後就是把你所有賬號截圖甩在我臉上，問我認不認識你。”
“然後呢？”莊堯越聽越覺得扯。他和職業戰隊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人家找他幹嘛。
“然後我說不認識，結果人家把我和你一起的陪玩戰績都甩出來了。他們說想要你的聯系方式，和你私聊一下。你不回消息我也不敢擅自把你微信給他們啊。”阿林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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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堯還是疑惑，他又按了按太陽穴，沉思片刻說：“行，你給他們吧，我看看怎麽個事兒。”
阿林應了，他語氣又關心起來：“你昨晚沒事吧，老板也沒等到你人，都來問我你幹嘛去了。”
莊堯吃了口包子，口齒不清的說：“沒事，昨天同學聚會，我喝多了，回來直接睡了。我等會跟老板解釋一下。”
阿林聽沒什麽事，也放下心來，又囑咐兩句挂了電話。他和莊堯只是網友，但是也知道莊堯是自己一個人獨居，很多事情沒人照應，有時候他能幫忙的也會盡量幫一把。
莊堯點開陪玩app，在私信裏跟老板們解釋了昨晚的缺席，作為補償今天都送她們一局。有的老板剛好在線，聽他說沒事就放心了，還是貼心的叫他熬碗醒酒湯喝喝。莊堯道完謝，真心感覺這個世界沒有女孩子真的不能轉!女孩子太好了。
他懶得熬湯，吃完早餐之後就開始繼續帶老板了，打算把昨晚欠的單子還有今天送的都補上。
打着打着頭也不怎麽痛了，趁着精神不錯莊堯用一個上午一鼓作氣把堆積的單子都打完了。他丢開鼠标和鍵盤，癱倒在床上仰面玩着手機。
有幾個好友申請，确實有幾家戰隊的經理加了他微信。手上一個沒拿穩，手機滑落下來砸到了臉上，鼻子頓時酸澀起來。他揉揉鼻子坐起身又把手機拿起來細看。
“GT，feel,mr,ttg……”莊堯滑動手機，喃喃自語，“怎麽回事？認錯人了？”
他通過了幾家經理的好友申請，像是蹲他似的，他一通過，經理們的消息就來了。
GT：你好，我是GT戰隊的經理陳志明，我們戰隊覺得你非常有實力，誠心邀請你來GT試訓。
ttg：你好，我是ttg的經理王磊，你和我們隊員撞車過一局游戲，我們覺得你非常有潛力和天賦，邀請你來ttg試訓。
feel：你好……
mr：……
幾家戰隊經歷的話都大同小異，莊堯看着ttg經理發來的一段對局錄屏漸漸回想起來了，這是昨天打的一把，那把确實比較吃力，沒想到是撞車了職業選手。
莊堯游戲打得好他自己也知道，幾乎跟他打過的都誇他操作秀，說他能去打職業了。不過他沒打算打職業，他只是喜歡玩這個游戲，順便賺點零花錢罷了。真把這個當做職業他還從來沒想過。
他更沒想到自己居然能被幾大豪門戰隊看中選去試訓。他莊堯何德何能啊！
他抓着頭發想了半天措辭，最後統一回複：不打職業，我要上學，感謝邀請。
幾家戰隊經理不死心，又紛紛好言勸了幾句，但是莊堯态度很強硬，沒人說的動他。
GT陳經理被拒後，旁敲側擊問了幾家兄弟戰隊，得知都被拒了心裏也沒那麽不爽了。他轉到訓練室扣了扣門：“老齊你待會叫沈陌一起出來一下。”
沈陌還在和隊友四排訓練，老齊背着手站在小曲後面看對局，聞言，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看着他們打完這局，老齊臉色鐵青，手紙在桌子上敲的邦邦響，“就這個樣子，怎麽去打季後賽。小曲你不偵查等着fly去偵查嗎？fly你也是，非要等別人把你隊長打死了你才開槍是吧，子彈那麽寶貴嗎！老秦我就不說了自己知道哪裏犯蠢了，到時候就這幅樣子去打季後賽再讓別人說沈陌一拖三是吧！”
小曲伸手抹了把教練噴到臉上的口水，不敢答話，fly也是低着頭一言不發。被點名着重批評的兩人都是今年剛進的一隊，fly是直接從青訓提上來的，小曲則是從二隊提的。兩人确實有天賦有潛力，但是和隊伍磨合時間太短，都是硬着頭皮打了常規賽，沈陌一拖三都是出了圈的，GT硬是靠沈陌拖進了季後賽。
沈陌盯着結算數據看，不知道在想什麽。
老齊罵完一頓消了點火氣，這才想起來剛剛陳經理來了一趟找他。老齊重重的嘆了口氣，“沈陌你跟我出來一趟。小曲fly你倆給我接着練，老秦別打了去按摩一下。”
老秦甩甩手笑眯眯的剛想說沒事，就被老齊瞪回去了，只得無奈去找理療師按摩。
沈陌看了眼老秦，沉默的站起來跟着老齊出去。
走進經理辦公室，老齊才問：“怎麽了？”
陳經理把手機遞給他們看，無奈攤手：“要不來，這小孩今年剛高考完準備上大學呢，一心讀書，對打職業沒興趣，不光我們，別的戰隊都被拒了。”
老齊剛緩和了點的臉色又沉了下去，他緊緊皺着眉頭，話語中都是憂心：“咱們等不起了。老秦估計打完季後賽也撐不下去了，得找個人接他班了。”
陳經理從沈陌手上接回手機，“沒辦法啊，這小孩不想打。你就非他不要嗎？”
老齊肯定道：“他适合我們。”
陳經理不置可否，“就憑段位，還有那幾把對局？你就确實他适合我們？這小子打的都是路人局，路人王未必适合我們。”
老齊搖搖頭，“你不懂，雖然是路人局，他這個分段也都是高手了，而且他的操作裏有細節，他敢打又心細，能跟得上沈陌。”
沈陌聽cue到自己挑了下眉頭，出言提醒：“我沒跟他打過，你怎麽知道他能跟上我？”
“不信你把他叫來試訓，最近一直沒找到突擊位都快愁死我了，好不容易ttg挖到一個，咱們無論如何也要搶到。”老齊說的篤定，“而且你不看看多少戰隊都偷摸着聯系他，萬一流到別的戰隊對咱們威脅太大了。”
陳經理聳聳肩，“我是不懂，這玩意你專業，你說他行他就行呗，問題是人家不來打職業。我是勸不來。”
看着沈陌和陳經理還是一言不發，老齊急的在辦公室裏踱來踱去，他怕沈陌和陳經理不信着重強調：“我都想好他來了咱們怎麽打了，咱們要求變，他要是加入我們，咱們無敵！”
沈陌是相信老齊看人的能力的，既然老齊這麽保證，他也願意選擇相信。
“我去試試接觸他。”
陳經理驚訝的看向沈陌，“你不是不管招人嗎？”
沈陌掃了眼老齊，涼涼道：“我也不管，教練就瘋了。”
老齊尴尬的摸摸頭發，“還是沈陌靠譜，那就交給你了。”
陳經理沖老齊翻了個白眼，又好心提醒沈陌：“那小子現在估計再看到職業倆字都躲着走了，別告訴他你是職業選手。他不是陪玩嗎？你就搞個女號點他陪玩，看看他的實力，要是你覺得也能行并且能把人勸來，我絕對雙手贊成。”
“為什麽要用女號？”沈陌不解，找個小號就算了，為什麽非要女號。
陳經理啧了一聲，“你忘了？那小子基本都是和女老板雙排的，和男的都是四排，四排你還怎麽看他實力。”
沈陌垂眼，“麻煩。”
這件事還是就這麽定下了。陳經理還興沖沖的幫沈陌搞了個女號，id叫哥哥快來扶我。裏面皮膚應有盡有，一看就是一個嬌滴滴軟妹子的號。沈陌看到號的時候，面色沉的能殺人，他眼神冷冷的盯着陳經理要一個解釋。
陳經理也知道有些過了，但還是壯着膽子囑咐：“給你包了一個月的陪玩，切記，一切為了戰隊，萬事為了冠軍。”他說完就閃了，生怕被沈陌罵。
戰隊剩下幾個人還不知道怎麽回事，看隊長的臉色也不敢說話，于是老秦就被兩個小的派着去問情況。
老秦笑眯眯的拿着茶杯看了一眼沈陌的屏幕，“隊長怎麽了？”
沈陌退出賬號說了句沒事。他冷冷掃了眼在後面一臉吃瓜相的小曲，沉聲問：“不打算參加季後賽了？還不訓練？”
小曲趕緊回到自己電腦前，戰術喝了口水，奉承道：“練練練，現在就練。”
四個人從下午兩點練到六點，除了老秦被沈陌強制要求休息外，餘下三人草草點了個外賣對付，吃完又開始訓練。直到12點，小曲率先撐不住了，叫嚷着要猝死了，步伐飄忽的去睡覺了。
沈陌看了眼時間，道：“fly你也去睡吧。”
fly搖搖頭，又喝了口咖啡：“我跟你一起隊長。”
沈陌又在靶場練了一會，看fly眼皮越來越沉都快合上了，他退了游戲起身，走到fly身邊敲了敲桌子，“去睡覺，這樣的訓練沒有質量。”
fly沉默了一會，還是退了游戲，跟在隊長身後上樓睡覺了。
沈陌回到房間快速沖了澡，出來時沒穿衣服，窄瘦的腰腹間圍了條浴巾，墨色的頭發半濕垂着，水珠從發梢彙聚再滴落到他的肩膀上。他随手又拿了條毛巾擦擦頭發，等到頭發不再滴水，他從桌子的抽屜裏摸出盒煙，抽出一根，點燃。
他推開小陽臺的門，吸了口，又把煙吐在黑暗中，沒一會就随風消散了。淩晨的溫度低了很多，風也是帶着涼意的，吹在身上讓人覺得舒服。
沈陌點開手機，下載了陪玩app，登上陳經理給的賬號。
孤零零的賬號裏只有一個好友，壹敖。
壹敖？
沈陌點開未讀消息。
壹敖：我早上九點到十二點，下午兩點到七點，晚上不超過十二點就行，您什麽時候有空？
服務态度還行，沈陌抖了抖煙灰，嘴巴叼着煙，手上打字：上午吧。
一般下午戰隊集中訓練，晚上是自主訓練，沈陌能擠出來的時間只有上午了。他關了手機，看着糊作一團的夜色靜靜把煙抽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