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

兩人利落的為她梳妝打扮,将她弄得宛如開屏的孔雀,頭上插了一大堆珍珠、瑪瑙、黃金發釵,又是項鏈、戒指、手環的,還将她上了一臉濃妝

郁竹君因為陷在自己的思緒裏,腸枯思竭的想着待會兒見到耿少和要說什麽,壓根沒發覺她們在幹麽

“好了,郁禦醫”兩名丫鬟笑咪咪的宣布

郁竹君一愣,點點頭,回神看向面前的銅鏡,怎料這一看,她差點沒尖叫出聲,“天啊!”她一把将頭上的多支發釵全拆了下來,再拿濕毛巾洗洗臉兒,壓根不管兩名丫鬟的阻止

她冷眼一瞪,還頗有氣勢,兩名丫鬟不敢再說話,只能看着她又恢複一身素淨,要不是因為天寒,郁竹君甚至不會允許兩人再為她添上華麗的保暖披風

打扮妥當,兩人領着郁竹君往院落後方走了一段,然後她們停下腳步,“請郁禦醫往那邊走去,有人在等着”

紅牆黃瓦的四皇子府邸還會有哪個人在等她,也只有耿少和啊

可他等她做啥?給她看他的準新娘?有沒有那麽無聊,還是他的病加劇了,知道她不願意來,才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逼她過來替他看病?

但她看了又如何,那麽多禦醫都看不好了,她就有辦法醫治他嗎?賭氣的想法也只有剎那,下一瞬,她不禁又擔憂地想,他真的有事嗎?真的很嚴重?她又真的能不幫嗎?

擡眼瞧瞧,王府到處裝飾得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他大喜在即,她為什麽要在這裏,他對她會不會太殘忍了些?

心思百轉千回間,她沿着彎彎的回廊穿過庭院來到後花園,這裏花團錦簇,美得不可思議

一道熟悉的香味突然撲鼻而來,她柳眉一蹙,烤地瓜?不可能啊,這裏可是皇子的府邸,誰會在這兒吃烤地瓜?

但味道實在太像了,她忍不住加快腳步往香味來處走去,就這麽來到了位于假山後方的花榭亭臺邊

“每位禦醫都說相思病無藥醫,沒想到,這烤地瓜嘗起來竟有療愈之效”她順着這聲音往右邊一看,頓時目瞪口呆

這……四皇子啃烤地瓜?!

雖然這不是她第一次看他吃,可當時的耿少和是“錢笑笑”,穿的是樸素衣袍,而非此刻戴着冠帽、一身紫綢袍服的尊貴皇子

只見他手拿着地瓜,而他面前的大理石桌上還有一大盤烤地瓜,這是皇子改行賣地瓜嗎?

她應該要笑的,這畫面多麽逗趣、多麽突兀,又多麽好笑,可是她笑不出來,她的心中百感交集,不明白一個即将要成親的尊貴皇子在這裏啃什麽地瓜啊!

見她站着不動,耿少和索性主動走出涼亭遞給她一個烤地瓜,“吃一個,特別找人幫忙烤的,我還吩咐了一定要埋在土裏烤,才能吃到當時的味道”

她沒有接手,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當時代表着過去,何必回味?”

她眸裏的傷痛那麽明顯,讓他的心都要痛了,“君兒”

“看來四爺沒什麽事,恕民女告退”她匆匆行禮,轉身就要離開

他一個箭步上前,擋住了她的去路,“你不問問我為什麽派人将你從拉拉村帶來?”

“我只是小老百姓,四爺是皇親國戚,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再者,既然民女已知這只是四爺無聊之舉,細節部分又怎麽有興致聽?”她再度要走

他索性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蹙眉,“你在生氣”

她能不生氣?她強抑着滿腔的怒火,故作平靜的道:“民女不敢”

他笑了,笑得好魅惑,這該死的好看的笑容看在她眼裏更是火花四射,她說不出此刻心裏的滋味,只覺得又苦又辣又澀

“放手!”她扭動着手腕

怕她傷到自己,他放開手,但依然擋住她想離開的步伐,再出聲提醒,“你并非民女,是父皇親封的禦醫,也是一名臣子”

“既知如此,為何将微臣擄來?”

“本皇子擄人,也是料準了即使用請的,也無法請動郁禦醫乖乖乘上馬車來京城”瞧她抿緊了唇,他笑問:“郁禦醫不好奇,本皇子的目的為何?”

她撇撇嘴角,“請問四爺如此無聊,目的為何?”她照本宣科的問,就是想早點打發掉他

他托起她的下颚,黑眸危險又熾熱,“我要你留下來參加本皇子的婚禮”

她臉色微微刷白,但仍強忍着心痛,笑着拉掉他的手,“皇子的婚禮一定是熱鬧非凡,想來并不差微臣一人才是”

“有差,絕對有差!”他笑容更大了

她幾乎要咬牙切齒,“我不知道自己這麽重要”

“沒有你,婚禮就結不成了”他說得更直白了

她一愣,怔怔的擡頭看他,胸臆間的怒火更是瞬間熄滅,她結結巴巴的道:“你別、別胡說!”她知道自己此刻看起來應該……不,是肯定非常的蠢!

“我怎麽會胡說,你可是我的皇子妃”

他俯身低頭啄了一下她的紅唇,不意外的,看到她瞪大了眼,他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

笑笑笑!他以為他還是錢笑笑嗎?他是四爺,是忘恩負義、忘了兩人已有夫妻之實的耿少和!他怎麽會莫名其妙要娶她?是嫌日子太無聊吧?

她這一想,胸臆間的火花再度點燃,她用力的搓着紅唇,“請四爺自重,堂堂皇子不該調戲女人,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說到這點,她可悶透了

“當然有王法,本皇子将父皇親封的紅妝禦醫吃幹抹淨,成為自己的女人,又怎能不負責?你這禦醫可是當定我的皇子妃了”他的神情變得嚴肅,眼裏的深情也更濃了

她能信嗎?誰知道他是不是又……她一愣,“你又撞到頭了?”

他死死的瞪着她,這女人!在他這麽深情款款告白的時刻,她竟然只想到這“沒有,沒撞到頭,一切與你離開時一樣”他的口氣很是委屈

她抽回了手,“那答案一樣,我當不起皇子妃,更沒資格跟堂堂皇子結親”

他雙手環胸,“你怎麽這麽說,還是在妄自菲薄?”

她瞪着又是笑容滿面的他,他是在尋她開心嗎?這段不在皇宮的日子,難道又發生了什麽事?

不能怪她這麽想,皇宮內深似海,什麽權謀鬥争天天上演,這家夥突然要娶她,她自然會懷疑他打的是哪門子主意

他撫着下颚,想了想,“那麽,我給你改個小名叫‘權多多’,這樣你就有資格當皇子妃了吧”

她瞪着他問:“這是名字嗎?”

他一挑濃眉,“欠什麽就叫什麽,就能補運,是誰說的?”

這的确是她說過的,但她有名有姓也沒有失憶啊

“也是,但皇子總有個三妻四妾”這事兒,她也過不了自己那一關,與別的女人共事一夫太難了

“那本皇子改個小名,叫妻少少”他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其實,只要叫‘妻一個’就行了”他愈說愈滿意,“沒錯,我欠一個妻子,只補一個就行了”

她眼眶微紅,泛起了淚光

見狀,他傾身将她打橫抱了起來,低頭,額頭抵着她的,深情凝睇,“答應了嗎?”

他的唇就近在咫尺,兩人氣息相融

“很多事情,我會一件件的說給你聽盡避我實在不想浪費那麽多時間在那些已經解決的事情上,但看來若我沒有細說從頭,你也不會點頭答應嫁我”

“當然!”

就這樣,烤地瓜被留在亭臺,耿少和抱着郁竹君回到一處挂着大紅燈籠的房間,這一路上,衆奴仆都非禮勿視,不敢偷窺主子與未來主母“調情”的甜蜜畫面

房內同樣布置得喜氣洋洋,窗上貼着雙喜字,在在都說明了這就是未來的喜房

“繡花紅幔、龍鳳雙燭、大紅喜被、鴛鴦枕頭……”耿少和握着她的手,細數還有一些尚未布置的相關物品,“但那些都不重要,只要有你,什麽都不重要”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盡避有些煞風景,但她還是堅持先問清楚,她必須知道當時自己為什麽被他推開

雹少和牽着她在床榻坐下,随即花了好長一段時間說明皇後謀反的內亂,葉禦醫死了,皇後人馬死傷更慘,皇後得知大勢已去,當場以刀自刎

考慮到百姓觀感及皇室名譽,他與皇帝達成共識對外宣稱皇後微服前往各大寺廟為國祈福,如此做,不是為了皇後,而是為了耿少賢,有母如此,并非他的罪

包何況,他還是未來的天子——耿少和與皇帝說好了,半年後,皇室會以皇後在寺裏病逝為由舉行大喪,屆時會追封耿少賢為太子

郁竹君聽了很多很多,淚水濕了又幹、幹了又濕,而他總是輕輕的拭去她的淚或以吻吮去,借機重溫她的味道

郁竹君又感動又感傷,那一場不能讓百姓知情的一役,極可能會改朝換代,耿少和也可能一命嗚呼,所以他才希望她不要被牽連,因此做了那樣的安排

在那場內亂中,他是皇後最大的眼中釘,所以皇後的人馬自然會集中朝他攻擊,盡避侍衛們再努力護衛,耿少和依然無法全身而退

雖然耿少和身手極好,足以自保甚至還殺光了皇後的人馬,但自己不免也身受重傷,奄奄一息

她想象得出來,當時的皇宮內肯定像極了人間煉獄,牆上、地上全是鮮紅的血

雹少和說他身受重傷,但他一心想與她共度一世,想再見到她,所以他努力的撐了過來,總算活下來了!

想到這裏,郁竹君再也忍不住的緊緊擁抱他,淚水再度潰堤,她哽咽的說着,“對不起,對不起……”

雹少和傷勢才稍微好轉就想見到她,但因傷勢并未穩定又不想讓她擔心,他只得忍住想見她的欲/望

皇帝看出他的思念,本想将她召進宮,他卻不願意,皇帝才以他寧願成親沖喜一事來測試她對他的感情,沒想到,她還是不肯來

但耿少和太想念她了,當他能行動後,立刻親自派人去将她擄來

他擅自霸道的決定要她當他的皇子妃,與他相守一生一世,沒得商量!

他也緊緊的擁抱她,“再給我一些時間,父皇已答應我,當大皇兄登基執政三年,待一切平順後我就可以遠離京城,在徐淮城或拉拉村當一個逍遙自在的閑散親王”

她又笑又哭的點頭,但也忍不住問:“你舍得?那裏可沒有山珍海味,也沒有奴仆可吆喝”

“舍得!美食有烤地瓜即可,我也有那群孩子可吆喝,至于名利權勢,那些終有一日會結束在時光的洪流裏”他深情的凝睇她,“生命的價值在于有沒有一個你在乎、對方也在乎你的人,沒有這樣的人,擁有再多也不會快樂”

“原來,我就是你的心藥”她笑了,好自傲呢

他微微一笑,“是,這帖心藥也該服用了,停藥太久了……”

熱燙的薄唇品嘗她誘人的紅唇,溫柔的、一寸一寸的吮吻,漸漸的轉為狂野,近乎掠奪,太久了,真的太久了,他饑渴的開始愛她,汲取她的溫暖,好安撫自己這段日子的刻骨相思……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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