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早上溫七被人碰瓷的時候,賀珍珍他們一大早就出發去了山洞那邊。
回來才聽說發生了什麽。
溫七離開客棧前也給他們留了口信,告訴他們她現在的住處。
因此他們收到口信,就上門來了。
賀珍珍是有些愧疚的,她相信溫七不是騙子,可當時她卻不在溫七身邊,沒能替她說話。
賀承志則是不想來的,當時他們不在,沒能幫到溫七,此刻再登門,總覺得有些別扭。
賀大哥告訴賀承志,無論別人怎麽看,他們只要無愧于本心便好,他們前來只為确認溫七等人的安好,若溫七覺得他們這是腆着臉往上湊,他們以後不再來往就是。
賀珍珍生氣:“姬姑娘才不是那樣的人!”
賀大哥:“我知道,不過是教你二哥別這樣別扭罷了,若是只顧自己的面子,失了真心相交的友人,那多可惜。”
賀承志對自己大哥的話還是聽得進去的,就點點頭:“我知道了。”
這也是為什麽,他們同父異母卻能如此融洽的原因,他們大哥對他們是真心的好,對他們的教導也遠遠超過了他們的父親。
溫七聽說他們來了,自然馬上就叫人把他們請了進來。
賀珍珍看到溫七無恙松了口氣,溫七則是問起了山洞的事情。
賀珍珍遺憾道:“沒進去,人太多了,大哥只讓我們在外面看。”
溫七:“那明天再去看看吧,明天我也去。”
賀珍珍高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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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好了明天一塊去山洞那裏,賀家兄妹又在溫七的陪同下逛了逛園子,最後溫七留他們下來吃晚飯,他們婉拒後就離開了。
到了夜裏,溫七讓夏束不用守着自己,洗漱後就回了床上。
也不躺下,就這麽坐着,手裏翻着屋內架子上擺的書。
溫七在等。
可溫七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她要等的人。
最後耐心耗盡,她丢開書本,披上衣服去了君晨那屋。
幾個月前,若是有人告訴溫七,她會像君晨一般夜間去對方屋裏,她必是要把那人打死了事的。
奈何形勢比人強,她若一直睡不好,或一直用藥也就罷了。
偏偏君晨讓她重新體會到了安然入睡的舒适,再讓她回到過去那樣的睡眠,她是怎麽也不願意的。
但走到君晨屋子門口,她又停下了腳步。
她在幹嘛。
溫七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大半夜衣衫不整去一男的屋裏,她瘋了嗎?
可她兩次将君晨留在屋裏,難道就不瘋嗎?
溫七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吐出,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溫七身後的房門被人打開,一只手拉着溫七的手腕,把溫七拉了進去。随後房門關上,屋外的游廊上一片寂靜,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
溫七被拉入了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背後貼着的胸膛如同炙熱的暖爐一般,燙得她下意識往外躲了躲。
腰間禁锢着她的一只手臂将她拉回來,另一只手順着溫七的脖頸輕撫,逼着溫七揚起了頭。
君晨低頭,吻上了溫七的唇。
君晨記得上次的教訓,就沒像上次一般過分挑逗,而是仔仔細細将溫七的唇嘗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溫七輕喘着躲避,說:“行、行了……松開。”
君晨才戀戀不舍地把唇放開,手卻還牢牢地環着溫七,不讓溫七退開。
溫七低下頭調整呼吸,順帶掙紮了一下。
奈何君晨力氣比她大,溫七掙脫不開,只能一本正經地惡人先告狀,還帶上了今天剛認下的稱謂:“小師叔這是做什麽?”
君晨低頭在溫七頸邊蹭着,落在脖頸邊的吐息讓溫七忍不住顫了顫。
君晨答非所問:“寶貝,我勸你最好別在這個時候叫我師叔。”
溫七稍一思索就懂了君晨是什麽意思,有些惱怒:“你腦子裏能不能想些正經的。”
君晨語中含笑,聲音低啞:“對着你正經不起來。”
溫七:“行了你松開,我要回去了。”
君晨聞言非但沒松開,還将溫七抱了起來,走到床邊。
溫七:“喂!”
君晨笑得妖孽:“寶貝放心,不會對你做什麽的。”
溫七:“誰會信你的鬼話!”
君晨把溫七放到床上,又拿被子把人裹好,最後坐到床邊,在溫七額上落下一吻。
“真的,還未成親,我不想讓人覺得我不敬重你。”
明明只是落在額上,溫七卻莫名覺得,這一吻比剛剛落她嘴上的還要燙些。
她失了言語,君晨卻有許多要說的話。
他對溫七解釋:“剛剛出了趟門,回來晚了,想把自己洗幹淨了再過去你那的,誰知道你先來了。”
溫七這才發現,君晨的頭發有些濕。
身上也帶着股潮氣,難怪這麽燙。
溫七自欺欺人地想。
君晨用額頭抵着溫七的,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如同得到了至寶的少年。
“你會來找我,我很開心。”
溫七把半張臉埋進被子裏,眯着眼,悶聲悶氣:“路過。”
君晨順着溫七:“好,寶貝只是路過。”
溫七終于注意到君晨叫自己什麽,皺起眉頭滿臉不悅,只有藏在被下微微蜷縮的腳趾暴露了她的羞惱:“不許這麽叫我。”
君晨故作苦惱:“有些難啊。”
溫七抿唇不語。
君晨:“那……見殊?”
明明不是什麽親昵的稱呼,不過是字,誰都能叫的字,卻硬是讓君晨叫出了旖旎之感。
溫七想把君晨的嘴給縫上。
不行不行,這般弱勢,她總覺得自己輸了。
溫七骨子裏的不服輸在這個時候冒了出來,被君晨逗弄得毫無還手之力的感覺讓她慌極了。
她從未這樣過,憑什麽!
溫七眯起眼睛,身子微微縮起,像是在蓄力。
随後她猛地撲向了君晨。
“寶貝?”
君晨被撲了個措手不及,後腦勺還在床柱子上磕了一下。
君晨倒抽一口冷氣,還沒回過神,就被撲來的嬌軟身子奪去了注意力。
還有落在他唇上,青澀的吻。
君晨是坐着,溫七卻是跪着的,雙膝分開跪在君晨的腿邊。
因為姿勢問題,溫七比君晨高了一點,就變成了君晨仰着頭,被溫七壓着親。
君晨倒是不在意誰更強勢這樣的問題,仍由溫七予取予求。
只是軟香在懷,難免有些失控。
待溫七腿軟坐下,觸碰到的炙熱讓她推開君晨,嗖地一下蹿到了床的另一邊。
君晨哀怨:“……不帶你這樣的。”
溫七扯過被子重新把自己裹上:“一邊去。”
開口的瞬間,溫七就想把自己的舌頭給咬了,不懂自己也沒叫喚,嗓子怎麽能啞成這樣。
君晨也被溫七微啞的聲音給刺激的夠嗆。
本還想湊過去逗逗,現在也不敢了,只能對溫七說:“我再去洗洗,你別亂跑,知道嗎?”
溫七不答,心裏想的是你一走我就跑。
随後君晨就起身去了屏風後面,那裏還放着剛剛洗過的浴桶,桶裏的水還是溫的。
溫七聽到水聲,爬起來準備離開,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一聲喘息。
溫七啪一聲撲回到了床上,用被子裹着自己,渾身上下如同被燙熟了的蝦,蜷縮起來,白皙的皮膚泛起淡淡的紅色。
溫七在心裏罵了句髒話,并用被子将自己死死裹住,可卻怎麽也抵禦不了一屏風之隔的君晨的聲音不停傳來,不僅有喘息,還有自己的名字。
溫柔缱绻,像是要把她的名字放在唇舌間含化了,一口吞下。
溫七躲着聲音,因此完美錯過了逃脫的機會,待到君晨回來,看到的就是仿若蠶寶寶的溫七。
都把自己裹成一個繭了。
君晨找了找頭尾,然後隔着被子,拍了拍溫七的頭:“睡着了?”
誰特麽睡得着啊!!
溫七安靜裝死。
然後她就被抱了起來。
溫七繼續裝死。
君晨抱着溫七,将溫七送回到了她自己的屋裏,卻也不走,就這麽扯過溫七床上的被子,把兩個人都蓋住了,他就隔着被子,抱着溫七。
好半天,溫七才消下臉上的熱度,冒出頭來:“你也就換個房間而已,有什麽意義嗎?”
反正都是同房,睡她這裏還是睡他那裏,有什麽區別?
君晨替她拂開臉頰上的發絲:“我被發現在你房裏可以,你被發現在我房裏不行。”
前者若有什麽不妥,那也是君晨品行有問題,闖了溫七的閨房,與溫七無礙,可若是溫七在君晨屋裏,有個什麽閑言碎語,倒黴的就是溫七了。
說是女子地位比過往任何一個朝代都要高,可在這些事上面,女子終究是吃虧些的。
“都是在一個房間裏睡,你就是再怎麽替我想也沒用。”溫七說。
“那倒也是,可我好不容易能留宿你屋裏,你要我再回去,真的有些為難我了。”君晨用鼻尖蹭了蹭溫七的,問:“而且,你舍得放我走嗎?”
溫七抿唇。
果然,君晨身上的香味不是巧合,就是那股香味,能讓她每夜安然入睡,又不至于像吃藥那樣昏昏沉沉。
可他這樣說,擺明了就是有恃無恐。
溫七起身,掀開被子往外爬:“我去找師姐拿藥。”
讓她屈服?
笑話!
君晨連忙抱住他:“別別別,寶貝別,我問過你師姐了,那藥吃多了不好,我做你的藥不行嗎。”
溫七不聽:“手松開。”
君晨也不聽,因是自己嘴上惹的禍,他抱着溫七哄了許久才把人哄回床上去。
最後溫七重新拿被子裹好自己,并轉過身去背對着君晨,這才閉上眼睡了。
君晨隔着被子抱着溫七,細細回想,發現自己硬是從夜探被趕,到夜夜夜探,再到留宿溫七的屋子,最後到能與溫七同床而眠。
居然就這麽一步步過來了。
可真不容易啊。
作者有話要說:
寫這章可沒把我給愁死,最開始覺得溫七的性格不至于這麽“青澀”但想想畢竟是古人,別的方面有隐山和終隐島做bug,特殊教育誕生特殊人才可以,但xin教育方面果然沒辦法太先進。
如果是在現代長大,以溫七的性格,她大概是會那種被喜歡的人壓了還能裝作一點都不羞澀,甚至冷着臉往對方臉上扔t的類型吧。
……woc這個橋段有點帶感(突然興奮),下篇現代文就把這個橋段放進去好了(瘋狂拍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