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雖然溫七早就猜測出溫榕知道她的身份,可直接被撞見自己開口說話,還是挺尴尬的。
溫榕卻是感到十分新奇:“原來七妹的聲音是這樣的。”
溫七站了起來:“大哥。”
君西延豪邁地揮了揮手,對溫榕說道:“行了,你先把人帶回去,這裏的事情我解決。”
溫榕:“是,侯爺。”
溫七跟着溫榕離開,因走得是小門,路上并沒有遇到什麽人。
他們身後也就一葉跟着。
溫七問溫榕:“大哥是什麽時候知道的?我會說話,還有我是誰這件事。”
溫榕:“祖父和我說的,他說我是家中長孫,應該知道這件事,但我父親嘴不牢,祖父就沒告訴他。後來入了鎮遠軍,侯爺見我還不錯,就提拔了我幾次,之後見我還未成婚就多問了我幾句,知道了我是哪家的,表情突然就變得很奇怪。”
溫榕笑了笑:“侯爺還特地把我抓去教場和我打了幾場,打得我起不來身了才告訴我,說我妹妹——也就是你,是他的師妹,但你得罪過他,他不好找你撒氣,只好來打我。”
溫七:“……對不住。”
溫榕擺擺手,笑得挺開心:“雖然打着疼,但也好,不然我定會以為自己是因為你才受侯爺器重的。”
溫七:我的傻哥哥呦。
她得罪君西延君西延一般都是直接報複回來的,絕對不會拖超過三天,就是這麽一個睚眦必報又痛快的男子。
他之所以這麽說,多半也是怕溫榕多想吧。
因為君西延最看重的東西就四樣——師父,他媳婦,同門,還有他手下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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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媳婦要排在同門前面。
但別看他手下的兵是排在最後,這可是第一梯隊的最後,一點不吃虧,大到殉國後一家老小的安排,小到給相看姑娘和做心理輔導,就沒有君西延不在意的,養支軍隊比養兒子還上心。
溫七和溫榕回到家中,家裏的兄弟姐妹也都跟着提前回來了,主要是怕被人抓着問什麽。
老夫人叫了溫七過去問話,溫七就把一個月前撞見溫瑤與三個外男在一起,回來時被人攔截,多虧了身邊有旭王安排的護衛才得以脫身的事情給寫了出來。
她還寫明,這件事之所以會被人知道,也是因為那三個外男中的兩個過來與她道歉,被人聽到了。
老夫人嘆氣,整個人看着就像是老了十歲。
她怎麽也沒想到,溫瑤會糊塗到這個地步。
再晚些時候,溫瑤回來了,沒回康平侯府,而是直接回的溫家。
且一回來就跑進了自己院子,誰都不見。
溫三老爺拎着棍子要去打人,被人攔下。溫三太太進去看了看,不久後也哭着跑出來。
溫七在自己院子裏待着,晚飯也是在自己院子裏吃的,吃完後沒多久,溫五來了她這裏。
溫五紅着眼眶,坐下後許久不說話,好半天才說出一句:“多虧了你嫁得好,才沒人把溫瑤那個賤人的事扯到我們頭上。”
溫七摸了摸她的頭,在小冊子上寫道:“安家哥哥那邊可有來消息?”
安家就是溫五定了親那家。
溫五點點頭,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他讓我安心。”
畢竟是定了親的,平日裏送些東西寫個信都算正常的婚前交流,因此兩人通過信件也算是相知相許,此番出了這樣的事情,安家郎君還能很快就來信讓溫五安心,也算是難得了。
溫瑤鬧起的風波持續了差不多一個月,期間浮羅公主出嫁,從皇宮一路到顧府,婚後在顧府住了幾日,去都沒去過一次自己因成婚得來的公主府,便又随着顧行止住去了摘星樓。
大婚那天,溫七雖然無法以任何合理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到場,但還是以暗中保護為由,偷偷看完了整個婚禮。
婚禮開始前,大膽到跑去皇帝那裏求賜婚,還要求越快越好的浮羅公主緊張得差點發不出聲音來。
甚至還胡思亂想覺得自己這般一意孤行會不會已經惹了顧行止厭惡,自己吓自己,擔心得差點要逃婚。
最後還是溫七趁着沒人把她攔下,還告訴了她寒冰花的含義以及他大師兄絕對不是那種明明無意卻還會與無關女子來往的人。
就差沒發誓說她大師兄絕對喜歡她了。
這才安下了浮羅公主的心,讓婚禮順利進行到最後。
九月末,不是躲在院子裏就是出門去找君瑾俞的溫瑤終于離開了溫府,但她也沒去康平侯府,而是去了長公主府。
溫七聽說後,找了幾個人去長公主府看着。
誰都有可能原諒溫瑤,唯獨長公主不可能,這事有點邪。
夜間,溫七坐在床上等着手下回來禀報情況,一邊等還一邊翻書看,看着看着,溫七猛地擡起了頭。
她想都沒想,速度飛快地扔下書跳下床,連衣服都來不及披上一件就回頭拉上了床帳。
下一秒,窗戶被人推開,溫七被跳窗進來的人抱進了懷裏。
君晨是完事之後一路快馬加鞭趕回來的,末了怕自己身上風塵仆仆不幹淨,還特地回王府洗了澡才過來找溫七。
溫七轉頭,還未說話就被君晨咬住了唇,一番糾纏後,君晨習慣性地把溫七往床上帶,卻沒想到溫七一掌拍到了床柱子上,止住了君晨想要拉着她到床上的動作。
君晨稍稍分開,有些困惑:“小七?”
溫七輕喘着別開臉,咽了口口水,說道:“等等、你……”
溫七大腦空白,居然想不出什麽能先把人趕走的理由或借口。
君晨本就因為那一封信心裏沒底,看到溫七這樣,心下更是不安:“小七你怎麽了?”
溫七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沒找回自己被吓跑的腦子,問了句:“你,怎麽就這麽回來了?”
君晨:“打完了我為什麽不能回來?”
“啊,對。”溫七稍稍找回了一點腦子,但也就是一點:“那什麽,之前抱歉,我不該在你還在前線的時候突然不寫信讓你擔心我的,我真是瘋了,想什麽呢,你在生死攸關我卻在想那些有的沒的,真是……”
君晨的表情變得狐疑起來:“溫見殊?”
溫七:“诶。”
君晨:“我去的不是北境也不是南境,是被你二師兄鎮壓過一次且武力分散的東境,除了難纏沒別的,我要是能栽在那個地方,你師父頭一個要笑死我好嗎?”
溫七聲音發虛:“是、是嗎?”
君晨:“你不是知道嗎?東境的相關情報還是你給我的,我出發前你連着看了兩夜,最後都是我押着你去睡的。”
溫七:“……”我還是閉嘴吧。
君晨可不會因為溫七閉嘴就把這事就這麽揭過去,他發現了,溫七弄這麽多有的沒的,就是不想讓他掀開床帳,剛剛進來的時候,溫七似乎也是把床帳給拉上了。
怎麽回事?這床上有什麽問題?
君晨略一低頭,看到了床帳下露出的一片衣角,布料是鴉青色的,絕不是女人的衣服。
君晨腦子空白了一下,說出的話仿若含着冰渣子:“床上有人?”
若是平時,他懷疑誰都不會懷疑溫七,可他沒忘記自己是為什麽回來的,而且溫七的表現真的太奇怪了。
“啊?”溫七一臉懵逼,不知道君晨是這麽得出這個神一般的結論的。
君晨卻不再給溫七說話的機會了,他擡起手臂越過溫七,一把掀開了床帳。
溫七的床上……當然沒有人。
但是有一本看了一半被扔開的話本,還有幾件君晨十分眼熟的衣服。
然後他反應過來,能不眼熟嗎,那就是他的衣服!
溫七就是再懶,也沒臉讓夏束幫自己去做這事,所以這些衣服,都是溫七親自溜進旭王府拿的,專門挑了有殘留香味的那幾件。
不然她這幾個月根本不可能睡好!
然而君晨才不管溫七是為了什麽去拿了他的衣服,只知道溫七在自己不在這段時間,天天抱着他的衣服睡。
君晨呆了半晌,回過神發現,溫七已經原地捂着臉蹲下了。
宛如一只不願面對現實的兔子,把自己縮成了一團。
君晨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每天就抱着我的衣服睡覺?”
溫七不捂臉,改捂耳朵了: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她!什!麽!都!聽!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從君晨離京開始我就等着寫這一段了(搓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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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說一下,明天的更新可能會遲到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