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姜且吟嗆了好幾口海水,身體重得像一塊鐵板,不停地往下沉,她努力地想要往上游,可四肢根本使喚不上來,因為海水不斷地擠壓着她,阻礙着她的行動。

閉着不呼吸,但她承受不住,想要呼吸,水卻從鼻子灌進來。

窒息感越來越強,姜且吟覺得自己要完蛋了。

身後有一雙手攬上她的腰,帶着她往上游。

頭終于露出了海平面,瀕臨死亡的她猛地大口大口地呼吸。

如果再晚一點的話,她可能真的會溺死在這裏。

姜且吟一回頭,就看見了庾衡的臉。

他的頭發濕透了,劉海緊貼着額頭,臉上的神色繃緊,眼裏閃過驚恐和後怕,嘴巴微微張開。

姜且吟開口:“你也掉下來了?”

庾衡沒有回她,保存一點體力,找準方向,摟着她往那邊的小灘塗游去。

姜且吟講話的過程中又喝了幾口海水,索性乖乖地閉着嘴不說話,緊緊地摟着庾衡健碩的腰身,雙手像是藤蔓一樣,勒得緊。

游了一段時間,庾衡覺得自己的身體不得伸展開,因為姜且吟貼得太緊了。

他開口提醒道:“松一點。”

怕死的姜且吟得到指令後,确實松開了一點,但還是摟得用力。

她不會游泳,如果就這麽挂了的話,她的絕美青春年華都白白浪費了,人生巅峰還在等着她,她不能輕易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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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衡從小生活在南方,水性很好,游泳也是他的強項,只不過帶了個人游這麽久,容易覺得疲憊。

在他體力用盡之前,終于抵達了懸崖腳下的灘塗。

耗費了大量力氣的庾衡仰面躺在沙地上,姜且吟就趴在他的胸膛上。

劫後餘生,姜且吟大口大口地呼氣吸氣,雙手撐在庾衡的肩膀上,從他身體上起來,坐在旁邊的沙地上。

庾衡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T恤,中間還有一個品牌的标志,現在濕身了,透出他結實的肌肉。

男女的身體構造不同,經常鍛煉的男人和女人的上半身也不一樣,就像男人有八塊腹肌,而女人只有馬甲線,很少有見過有腹肌的妹子。

至少姜且吟沒有腹肌。

姜且吟心生好奇,瞅着庾衡的胸膛看,身上流暢的線條被映得一清二楚。

休息幾分鐘後,庾衡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卻是姜且吟的那一雙白得發亮的手臂。

接着,他看到姜且吟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胸肌,一直往下,直到他的肚子。

庾衡生怕她不安分的小手會繼續往下,倏地伸出手握緊了她的手,斜着眼看向姜且吟。

太陽正在海平線上,一半露出來,一半掩藏起來,就像是一個害羞的小姑娘。

雖然他對她也有那方面的意思,他們兩人算得上是兩情相悅,可現在就那啥,會不會有一點太操之過急了?落日固然美好,在落日時行情愛之事也不錯,可是吧。

他剛剛耗費了大量的體力,現在不行啊!太吃虧了,搞不好還會被誤以為不太行呢。

姜且吟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臉出現在他的眼前,看着他,溫聲細語:“你這個胸膛。”

庾衡喉嚨發幹,他覺得自己的心跳開始加速,隐隐期待着接下來姜且吟的話。他感覺全身的力氣在一點一點地回籠。

臉繃得緊緊的,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神灼灼地看着這沾了水卻依舊貌美如花的女人。

只聽見她說道:“好适合胸口碎大石啊!”

庾衡:“?”

打擾一下,剛剛有人說話了嗎?說什麽了?

全部粉紅愛心泡泡都在這一刻破滅,庾衡扯着嘴角,臉部在抽搐着。我以為你想睡我,卻沒曾想你想害我?

胸口碎大石?聽聽這是人幹的事嗎?還是從一個女人嘴裏說出來。

我他媽這八塊健碩堅硬的腹肌,多少女人想要深情撫摸,而你,竟然想拿去碎大石?

庾衡松開了鉗制住姜且吟的手,四肢脫力地睡在地上,兩眼一閉,不想看到這個女人。

姜且吟又仔細看了一眼,這胸肌真的很好,他的師兄碎了那麽多年的大石,也沒有猶如磚頭堅硬的胸肌。

歇息了好一段時間,落日已經完全消失在海平面上。

天空也暗沉下來,海風越來越大。

渾身濕透的他們難免會覺得有些冷。

姜且吟抱着自己的雙臂跟着庾衡,兩人走到一個小山洞裏,裏面竟然有一些幹柴。

應該是偶爾的漁船會在這邊停歇。

庾衡想起了之前親眼看見姜且吟鑽木取火,現在他們渾身都濕了,而且夜風這麽大,肯定會着涼,所以,得生火。

他甩幹自己手上的水,拿起其中一個小木枝就開始學姜且吟取火。

姜且吟看着他的動作,開口道:“呃,其實我——”

她還沒說完,庾衡就猜到了接下來她會說什麽。姜且吟,總是不把自己當成女人看,凡事都自己來。

雖然跟她這樣的人在一起很舒服,可現在不行,他不希望以後他們在一起了,姜且吟還是擋在他前頭,不給他一點展示自己的能力機會。

庾衡馬上回答:“你不用管,我來就行。”

姜且吟蹙着眉頭,在他面前蹲下來,想要再說點什麽。

庾衡沒給她機會,“好了,你就等着就行了,我來。”

大概過去了好一會兒,庾衡還沒生到火。

靠,太丢人了,女人能幹的事情,他一個大男人幹不了?

他就不信邪了。

按照自己之前在網絡上看到的步驟,先将柴整好,再使勁力開始弄。

姜且吟蹲下身,擰了很多的水出來,然後從口袋裏摸出一個銀色的打火機。

“其實,我帶了打火機,而且,它防水,是淼哥給我的。”

庾衡露出一個假笑。

手上的動作停住了,小木棍從他手上溜走。海風吹得他的臉好疼。

他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被姜且吟這個該死的女人活活氣死。

姜且吟幹笑兩聲,用打火機生火,啪嗒一下,點燃了木枝條。

庾衡跌坐在地上,心靈上的疲憊比身體上的還要重不知道多少倍。

身上的衣服濕噠噠,庾衡索性脫了下來,用枝幹架起來晾。

姜且吟看着庾衡光溜溜的上半身,嘴裏說着:“好羨慕啊,我也想脫衣服。”

庾衡瞥她一眼,沒吭聲。

經過剛剛那麽一出,不管她現在說什麽,他都不覺得這個女人會有任何的性暗示。

庾衡專注地烤自己的T恤,想要讓它快點幹。

姜且吟只能穿着緊貼身子的衣服,難受至極。

靠太近火堆,臉和皮膚又太燙了,離遠一點,衣服又很難幹。

過了一段時間,庾衡摸着自己的衣服,已經幹得七七八八了。

他手一揚,将衣服拎在姜且吟的面前,臉看着洞口外面的無盡海面。

“你先穿着我的,把你身上的濕衣服脫下來烘幹。”

姜且吟沒接過去,猶猶豫豫:“可是,那你穿什麽?”

“我不穿也沒事,我身體好得很。”

庾衡說完,打了個噴嚏。

姜且吟:“......”

庾衡面不改色,催促道:“快點換上。”

“可是你,好像有點——”

庾衡一口打斷她:“我真的沒問題,反而你這個小身板別冷到了。”

“哦。”

姜且吟接過去。

庾衡自動自覺地轉過身,面對着洞口,還挪了挪位置,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姜且吟轉過身去,脫掉了自己身上的濕衣服,穿上了庾衡的衣服。

他的衣服很寬大,她穿着,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松松垮垮。

換好後,姜且吟:“我換好了。”

庾衡轉過身,坐回原位,拿起姜且吟的那件衣服就開始幫她烘。

姜且吟蹲坐着,手臂抵在膝蓋上,隔着旺盛的火焰看向了庾衡。

他的神色認真,像是在做一件神聖的事情,眉目間都是不容忽視的溫柔。

就這麽盯着他看,姜且吟覺得庾衡人很好,對她真的沒話說,幫她想辦法脫離黑紅,還給她游戲機玩,在她扭到腳時關心她。

細細一想,腦中,現在全都是庾衡的好。

姜且吟這根木頭,竟然心生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傾慕。

庾衡察覺到有一道目釘在自己的身上,遂是擡眸,隔着燃燒的火看向那個木讷的女人,問:“你看着我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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