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

第 4 章

時間過的很快，顧及樂已經在這裏待了四天，這幾天裏，除了第一天人魚意識出現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顧先生—”迩海站的老遠，沒有靠近在海裏游的正歡的顧及樂。

“欸？”顧及樂迷惑了一下，她不是才打過針嗎？

“顧先生，我有事要和你說說。”迩海依舊一動不動。

“我上不去，你下來——”隔的有些遠，兩人說話都靠吼。

迩海走近了，卻仍然保持幾米距離，雙手背後“顧先生，你這幾天有沒有出現過意識暫閉的時候？”

人魚基因雖然強大，融合人類基因，卻無法吞噬精神力，人魚與人類精神無法融合，研究是不會成功的。

“沒有。”顧及樂如實回答，除了夜晚睡覺，白天裏都很清醒。

“嗯，恢複的不錯，那就再來一針。”雙手拿着針，對着脖頸後方紮進去。

怪不得之前不把手拿出來，中針的顧及樂只覺得脖子一陣細痛，一點一點襲來。

“兩個小時後，我再來看，乖一點。”迩海好像又恢複先前那個溫柔的人，摸摸頭，就離開了。

螞蟻啃肉般的痛苦，細細的鑽入腦海，逐漸放大人魚意識，皮膚被陽光照射的皮膚，變得灼熱起來。

陽光火烤人魚一樣，讓他迫不及待的想飛去海裏，今天海浪沒有打上來，沙子是幹的，魚尾上的水分早已沒蒸發，艱難地在沙灘上移動，沒一下都是對尾巴的傷害。

“ulao～”人魚幾乎是帶着哭腔喊出來。

開完會議就往這裏趕的時行，走過來就聽見人魚的哭腔，扔下手裏的東西，就飛奔過去，抱起人魚，把他輕輕的抱回海裏，人魚碰到水，立馬有了活力，快速的往海底游去，到了最底下，感受不到那麽強烈的陽光照射，才好受幾分。

許久沒有見到人魚出來，時行眉宇之間可見的擔憂，在此之前迩海說過，顧及樂還沒有真正達到融合人魚基因，所以不能長時間待在水裏，并且人類顧及樂和人魚産生了不一樣的意識。

又過了一小會兒，人魚還是沒有上來，時行猶豫了一下，跳入水中，不斷看人魚在哪裏，果然在最下面看見了人魚，正枕着一棵草閉着眼睛，睡着了，臉色不太好。

不能在水底待太久，時行把魚抱着游出水面，誰知人魚一接觸到陽光，就劇烈的掙紮起來，時行的臉帥猝不及防的被撓出兩條血印子，已經開始冒血了。

時行直接忽視臉上的傷，強制/性地把人魚帶到陰涼處，還有海浪拍打過來，沒有陽光直面照射，人魚平靜很多。

清醒過來，看着時行臉上的傷，再看看自己的手，好像意識到這是自己抓傷的，略帶愧疚地舔上他的臉頰，口水觸碰到傷口的那一刻，傷口加速愈合，很快不見蹤影。

人魚靠上來的那一秒，時行幾乎是全身都僵/硬，人魚離開時，還會不過神，摸摸臉頰，還有殘留下的口水。

時行只是笑笑，淡定地拿出手帕擦幹淨臉，“沒事了，樂樂”

仗着顧及樂不會知道人魚記憶，就開始肉麻地叫他，“樂樂，過來。”

人魚乖巧的把腦袋湊到人類手下，睜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無害地看着時行。

“樂樂，其實我很早之前就一直在關注你，公車上那次，是我故意提前一個站上車等你，那個男人居然敢摸你！我錄了視頻，還收獲了你的微信，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時行說的平靜，人魚卻寒從腳起，一股寒意席卷全身，時行看起來溫潤儒雅，卻莫名心慌。

“樂樂，過完這一個月，就來我身邊，可以做我的副官，這樣我也可以保護你！好嗎？”

人魚點點頭，其實壓根就不知道他說什麽。

可是行很開心，因為他同意了，這是人魚意識可基因融合記憶會重疊，會排序走進他的腦海裏，到時候想跑也跑不了。

人魚眯着眼睛享受着人類給他帶來的按摩。

上空的監視器，講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記錄在眼裏。

迩海盯着監視器，就沒有離開過，可能是離的有些遠，再加上吹風，監視器錄不到他們的聲音。

迩海的小黑本，記錄着人魚的特/性，人魚不能照曬陽光。

一個主意在心裏誕生，無法抹除，沿着黑暗藤蔓生長。

這一天時行并不在研究中心，還在海底恰意睡覺的人魚，被研究人員強行帶到水箱，成為人魚，不記得自己與研究中心簽過合同，會去反抗他們。

“小人魚乖啊！很快就好了！”迩海就像一個大姐姐一樣安撫人魚。

模拟陽光照射器，還是從一組那裏借過來的。

果然一打開照射，人魚渾身都開始滾燙，在空無一物的水箱裏，似乎沒有任何藏身之處在于。

“waul——”人魚的慘叫聲幾乎是響徹整個研究中心，光芒萬丈，魚鱗都被曬的要脫落。

迩海看着人魚的舉動，反而勾起一抹笑容，“看到沒，他果然害怕光源，怪不得淺海極少能夠看見原始人魚。

他們害怕太陽光，所以常年躲在海底，或者是更深的海溝。

“laos——”人魚無處可躲，忍受不了太陽光的他，不斷拍打着玻璃，其他人都在記錄人魚，只有迩海在看他掙紮痛苦。

太陽光的照射如烈焰要把魚鱗刮下來，火烤一般，一片魚鱗悄然落下，誰都沒有發現，魚鱗剝落的地方形成了一道傷口，血肉模糊，血絲在水裏飄揚。

人魚已經意識模糊，快一個小時了，時行也快到了，研究人員又把人魚放回海岸邊上，迩海撫摸着那道傷口，皺着眉頭，魚鱗沒了，不過是實驗掉落，也就沒什麽可以研究的了。

時行帶着栗子糕過來看他，人魚半死不活的躺在岸上，傷口還在冒血，迩海并沒有為他治療，想看他會不會給自己舔傷口。

“顧及樂！”

時行不知道他是人魚還是人類，念他的大名沒什麽反應。

“樂樂？”

人魚尾巴拍打一下，算是回應時行。

“樂樂，起來吃東西。”時行不是傻子，看的出來他現在不太好，可是看不到傷口。

“nuad~”人魚有些撒嬌，不願意将自己的傷口露出來，不想讓這個對自己好的人類傷心。

“乖，轉過來。”一點點誘哄人魚。

人魚經不住誘惑，栗子糕很香，把人魚的饞蟲都勾出來了，研究人員除了生魚片就是生魚片，快吃吐了。

人魚沒有翻身，只手去拿栗子糕，被時行一巴掌打回來，眼睜睜看着栗子糕遠離自己，可人魚依舊沒有動搖，不露出來就是不露出來。

時行拿着栗子糕逐漸遠離海域，人魚果斷回頭，鼓着臉一些一些向海裏挪動。

時行不過是打了一個電話，人魚就不在岸上，估計是鑽海裏去了，把栗子糕放在石頭後面，防止被海浪打濕。

人魚坐在沙子上，抱着尾巴，不斷腦袋不斷聳動，時行耳尖紅的滴血，等他停下來再靠近他，游到人魚正面，人魚對着尾巴上的傷口一頓猛舔，可惜傷口比較重，口水已經無法治愈傷口，反而讓傷口變得黏糊糊。

“樂樂，擡起頭來看看。”

時行的聲音吓得人魚魚軀一震，人嘞怎麽下來了。

看着魚尾上的傷口，時行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自己同意實驗，簽了合同，沒法改變。

不過不給人魚治療，到是奇怪，暫時還不是了解這些的時候。

人魚被半強制性地拉出海裏，時行抱着他去實驗室。

到的時候迩海已經在那裏等了，看來，她一直坐在監視器前，觀察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消毒水碰上傷口，魚尾都被疼的繃緊了，迩海拿來棉簽，采集了人魚的口水，抛下這裏，去了研究室。

人魚時不時去海裏，消個毒，抹點藥就可以了。

時行看着清潔人員正在清理水箱，水箱裏的水都被放幹了，想着人魚掉了一片魚鱗，應該在水箱裏。

禮貌性地敲了兩下玻璃，表示自己進去找個東西，很快就出來，清潔人員擺手，讓他随便進來。

倒過謝後，在一堆海草裏面找到了閃亮的魚鱗，還帶着一些血液。

擦去血液，放在胸口的小袋子裏，人魚被研究人員帶去了海邊，今天天氣陰，見不到太陽，人魚肆意躺在礁石上吹着微風。

一塊魚鱗出現在人魚面前，是之前掉落的那塊，人魚用手去拿，捧在手心，知道是人類拿回來的。

人類也盯着魚鱗，人魚歪歪頭，看着時行，若有所思，緊接着把鱗片捧出去，遞到時行面前。

“nyxym”

時行沒有反應過來，人魚是在問自己嗎？

“你要送給我嗎！”時行有些震驚，但還是接過了鱗片，人魚沒有半分不舍，還得意洋洋的炫耀自己的鱗片。

時行又把鱗片放回胸口的小袋子裏，小心的放好。

雖然人類和人魚語言不通，但在人魚地手尾并用下還是能夠理解他的意思。

或許是時行的目光太熱烈了，人魚有些不好意思，又鑽會海裏去了。

夜幕降臨，白天沒有太陽，晚上雲卻散開了，月光灑下來，落在人魚的尾巴上，現在是七月份的天氣，晚間還是很熱，沒有微風，空氣都顯得有些煩躁。

礁石都被人魚躺熱了，殘留着汗滴，好在魚尾夠長，不穿衣服不用被悶着，能夠給自己扇扇風，不熱了繼續睡，熱醒了再接着扇。

周而複始，人魚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第二天頂着個黑眼圈被研究人員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