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第 17 章

現在問胡栩，是什麽感受。她會說主要就是後悔，悔不當初。

怪不得票房低，真的很尴尬，每一個笑點都令人頭皮發麻。

胡栩在座位上扭來扭去，覺得自己變成了一條肥蟲子，還好整場都沒什麽人。

好難受啊，她好想逃，但是電影是自己選的，錢是人家給的，實在不好意思說離開。

她借着大銀幕的光看晉恪，他居然表情平和，嘴角上揚。真是好定力。

又是尴尬的對白，影院的環繞設備令這些聲音無孔不入，胡栩想要抱住自己的頭。

胡栩思緒紛亂的頭被一只手攬住，帶向晉恪的方向，幾乎靠在他肩上。

晉恪的聲音在很近的地方響起，“我們逃走吧，好難受啊。”

胡栩回家才發現符侃給自己發了很多條消息。

最後一條是兩個流淚的表情。

胡栩回：告訴你我出去看電影了啊。

符侃秒回：但你不和我說是誰，你為什麽不和我看嘛。（又是大哭的表情。）

胡栩有一種被捉奸的窘迫，回：那我們去看賀歲檔吧。

符侃：好耶！

他發完這句，點開胡栩的微信名，還是原來的【铿锵玫瑰】，又看看自己的【鐵血孤狼】，滿意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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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幾乎是雀躍地，期待這個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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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張燈結彩，音響裏放的又是去年的那些歌曲。但是大概沒人覺得俗氣，也沒人感到厭煩，歡欣和喜悅或許本就俗氣。就像表達喜歡的方式，總是魯莽笨拙，看起來千篇一律。

胡栩牽着家人的手，去到一場又一場久違的團聚。

家裏人要去逛夜市，胡栩說：“我不去了，同學約我出去玩呢。”

符侃讓她去公園看音樂噴泉，雖然她不是很理解。

胡栩覺得符侃今天不太對，看起來有些隐秘的緊張和興奮，她問：“你喝酒了？”

符侃不知道在笑什麽，“沒有哦，今天不能喝。“

胡栩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說：“沒想到來看噴泉的人這麽多。“

符侃嗯了一聲，忽然抓住了胡栩的手。

她吓了一跳，符侃之前也拉過她，但僅限手腕。這次幾乎與她掌心相貼，她感受到符侃的手心微微出汗。

四周人很多，但是燈光有些昏暗，互相看不清表情，沒人注意到她們交握的手，更無從知曉一些情緒在瘋狂滋長。

胡栩等着他将抓錯的手放開，也在等自己狂跳的心髒平複。

符侃卻拉着她随着人群往前走。

緊握的，堅定的手，悸動的，年輕的心。

燈光旖旎，噴泉即将開始，二人站到湖邊的欄杆旁。

水湧起來的那一刻，符侃用手擋住飛濺的水花，胡栩趕緊背過身躲避。

符侃感覺抓住胡栩的手被一股力量扯過去，他回過神時，胡栩已經坐在了地上。

她非常遺憾地說：“完了，腳真扭到了。“

胡栩自己倒是不怎麽在意，本就是要經歷的。但是符侃看起來很愧疚，一直道歉。

胡栩說：“沒事的，小傷。再說，我自己摔的，和你有什麽關系。“

但是無論怎麽說，符侃都說抱歉，都怪我，我不該約你來這裏。

因為過年，等了很久才打到車。把胡栩扶上車的符侃看上去更失落了，一言不發。

車窗外很多東西閃過，胡栩把頭靠在他的手臂，說：“我沒有事，你看你。“

符侃把自己的側臉貼在胡栩的頭發上，溫柔地蹭。

把一切都處理好，将胡栩送到家門口後，符侃沒有回家，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路過無數人。

他想起晉恪的消息：你和她說了嗎我早說過，強求不來。“

他這才發現，今晚其實很冷，他的臉已經凍僵了。

他覺得眼眶發熱，淚還是落下來。

晉恪感到一陣劫後餘生的輕松。符侃最近在打聽一些奇怪的東西，他猜到他要告白，以為是在年後。

今天在小區裏見到回家的胡家人，才知道胡栩和符侃出去了。是今天，他怎麽也沒先想到是今天，他幾乎措手不及。

他語氣平常地發消息問胡栩：你出去玩了嗎？沒看見你回來呢。  其實心中驚濤駭浪。

一直沒有回複，只有他發出的消息。就像他一直被冷落，所有的平衡都會被打破，傾斜向遠離他的那一方。是一語成谶嗎？他果然過不好這個新年。

在等待回複的時間裏，他想自己該如何面對她們之後的親密，如何釋懷這一場輸掉的博弈。

還好，還好。胡栩說：沒玩呢，回來啦。我腳崴了。

他又去試探符侃，得出結論：天平并未完全傾斜，即便不能偏向他，他也會讓它重新回到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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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栩走了兩步，還是疼。

爺爺突然問：“你這個核桃是買的嗎？”

胡栩坐下來：”不是啊，符侃給的，就是送我回來的那個人哦。“

符侃臨走突然塞給她一個盒子，打開看是文玩核桃，轉手就給爺爺了。

爺爺說：“得還給人家，這種品相，得不少錢。“

胡栩說：“大概是新年禮物，還給他不好吧。我回禮就是了。“

查完價格後，胡栩改口，“還是還給他吧。”

她和符侃說太貴了真不能收，對方問為什麽，你不喜歡嗎？

胡栩沉默了，誰能想到一句玩笑話他當真，但想到剛才的事，只能說：顏色不适合我吧。

符侃：這個不能換。我再買一個。

胡栩只好作罷，之後再和他說，他腦子一根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