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腳踝已經腫起來了,但這是胡栩來到這個世界最平靜的夜晚。

原本以為自己會欣喜若狂,但是此刻,她坐在陽臺,看着煙花升上夜空,又匆匆落幕。絢爛過後是寂靜,空氣中升騰起一股火藥味,她有一種真實的歸屬感。

從此,她會不受任何裹挾,自由地在這裏生活下去。系統,任務,都會從她的人生中消逝,直至今日,她才重獲新生。

————

開學就是高三下期,假期還剩不到一周。

胡栩看到一切都覺得刺眼,還沒開學,已經隐隐有一種窒息感,唯一的安慰是,去外省探親的放放明天回來。

胡栩和晉恪在閑聊,看了一眼時間。

胡栩:我要睡了。

晉恪:?什麽意思?還早啊。

胡栩:放放明天8點的飛機,我要去接她嘿嘿。

晉恪:一個人嗎?機場有點遠啊。

胡栩:是啊,她提前回來。

晉恪:太早了,我和你一起去。

胡栩覺得太麻煩他,但晉恪堅持,她說行吧。

第二天清晨,胡栩抱着一束花出門,發現天好黑,一個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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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點害怕,路燈的光有些昏暗。

擡頭看見路對面,晉恪也站在這樣的燈光下,面容模糊。

胡栩跑過去,“走吧,走吧,咱們打車。”她發現,這樣的早晨,他原本冷漠的眼睛會柔和一些,令人産生一種他平易近人的錯覺。

晉恪唔了一聲,把花接過來,遞了什麽給胡栩,再捏了捏她的手。

“你手好冷。先把早飯吃了吧。”

胡栩接過來,是加熱的面包和牛奶。

結果她都吃完了,還沒有司機接單,她說,“我們去地鐵站吧,能趕上最早的一班。”

路上開始有寥落的行人。

一開口冷空氣就會灌進喉嚨,于是兩人沒有說話,并排向前走,影子一高一矮。

胡栩想起花束一直是晉恪拿的,手也暴露在冷空氣中,可能凍僵了。

她伸手觸碰他的手背,果然是冰涼的。

胡栩說:“太冷了,我拿一會兒。”

晉恪:“不用,一會兒就上地鐵了。”胡栩的手還覆蓋在自己的手背,晉恪回握了一下,放回了她的衣服口袋。

去機場的線路沒什麽人,胡栩在低頭整理昨晚買的花束,“我在打烊前買的,還是有點蔫了。”

地鐵上的燈光很亮,對面的玻璃将人清晰地映照出來。

晉恪看着映在玻璃上的胡栩,說:“很漂亮。”

胡栩說:“是嗎?我選的哦。”

晉恪的手放在膝蓋上,關節是紅的,大概是凍的。胡栩有點愧疚,把手放在他凍紅的手指上。

晉恪依舊回握住了,這卻次沒有放開。

胡栩:?

她感覺有點不自在,試着往回抽。

晉恪盯着胡栩想要掙開的手,用了點力氣,撐開她的指縫。

兩人十指緊扣,他的目光上移,緊盯着胡栩的眼睛。

晉恪手上用力,但是用語氣平常:“你記得嗎?7歲,7歲的時候我們還是鄰居,和那時候比,你變了好多。”

胡栩不敢動了,看着對面明亮的玻璃。他這是什麽意思,為什麽突然提起這些?他知道什麽?她完全不了解胡栩的童年。

好在他沒有讓她回答的意思,兀自說了下去,“你小時候很蠻橫,目中無人,我不喜歡你。所以呢,我接受你偏向他,這是對我的懲罰。”

胡栩如坐針氈,“你在說什麽啊?”

晉恪用食指輕輕點胡栩的手背,一下又一下。

“你一直在我和符侃間搖擺不定,不是嗎?”

胡栩覺瞬間,身體僵硬起來,她想解釋,但是又沒辦法解釋,無意識中握緊了晉恪的手。

“我開始也覺得不甘心,但是沒關系。因為我喜歡你。備選也好,什麽都好,只是,這不公平,拜托你,再考慮考慮。”

胡栩大腦依舊一片空白,偏頭看見晉恪的表情,不像祈求,反而像是勝券在握。

她問:“哪裏不公平?”

“對我,我才剛剛回到這裏,對我不公平。而對符侃,你明明在我和他之間猶豫,卻選擇了他,你确定你喜歡他嗎?這樣對他也不公平不是嗎?”

胡栩猶豫了。這時地鐵停下,廣播開始播報某個站點,湧入一些人。

喧嚣驟然四起,晉恪撥開她眼前的碎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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