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提前圓房(二合一)

提前圓房(二合一)

當他說出“條件”二字時,雲禾就有種不祥的預感,但她又覺得弘歷這種正人君子應該不至于趁機提出那樣過分的要求,事實證明,她并不了解他。

“你這是趁人之危!”

雲禾感覺自己被冒犯,她很生氣,卻又深知自己有求于他,沒資格去指責他。

實則弘歷說出那句話時也猶豫了許久,他知道後果是什麽,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逼她,

“先前你說我對你只是一時新鮮,如今已過了兩個月,我依舊沒能忘掉你,我嘗試過各種法子,想贏得你的心,可你始終不為所動。若讓我就此放棄,我不甘心,我不想後悔,所以才會用這種方式留住你。”

她早就表過态,他卻還要一意孤行,還說得那麽冠冕堂皇,雲禾心下悲苦,看向他的眼中滿是怨忿,

“四爺,你一定要把我逼上絕路嗎?”

迎上她那幽怨的眼神,弘歷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但也只是動搖了一瞬,最終他還是堅持己見,

“你應該知道,那位李公子是齊妃的侄子,有這樣一層身份在,他受傷便是大事,蘇嘉只是平民百姓,他鬥不過皇親國戚,唯有我插手,此事才能有轉機。

但我見到齊妃也得尊稱一聲額娘,我不能平白無故的幫着外人去指控李家,除非蘇嘉的身份特殊,比如:你是我的侍妾,而他便是我的小舅子,我為小舅子伸冤,天經地義。你明白嗎?”

聽來好似他是迫不得已一般,但雲禾卻輕易的扒出了這當中的破綻,“若真只是為這個,我們大可做戲給旁人看,沒必要真的讓我做你的侍妾。”

被拆穿的弘歷無可辯解,唯有承認,“這是我的一份私心,我不想做戲,我希望這是真的。你覺得我卑劣也好,趁火打劫也罷,我都認了,我只想讓你在我身邊,僅此而已。”

那可是她的弟弟啊!弟弟人在牢中受苦,眼下擺着一個能救他的機會,她能拒絕嗎?

她沒有別的選擇,甚至連猶豫的資格都沒有,黯然垂眸,雲禾的眸中已無光彩,只餘深深的無奈。

沉默了許久,最終她決定妥協,“只要你能救出我弟弟,我就答應這個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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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這句話時,她的眼神異常淡漠,這預示着她對弘歷僅有的一絲欣賞也沒了,什麽仗義相助,什麽善良,統統是僞裝,說到底,他的接近和援助皆是有目的而為之。

她不該驚訝,更不該難過,本就是素不相識的兩個人,人家憑什麽掏心窩子的幫她?講報酬實屬人之常情。

細想想,這樣其實也挺好,至少她不會再覺得虧欠于他,拿條件去交換,只有利益,沒有任何情分可言。

親耳聽到她答應的那一刻,弘歷本該欣喜,卻怎麽也笑不出來,只因他能感覺到,她有多不情願。

這樣的情形是他一早就料到的,內心的自責很快就被滿溢的情念淹沒,最終弘歷沒有改口,依舊拿此做條件。

得她允準,弘歷便開始着手處理此事。可即便他是皇子,也不能随心所欲的斷案,還是得按規矩來。回皇城的路上,他就在琢磨,若想救蘇嘉,需得從陳淩怡那兒入手。

弘歷命車夫驅車前往蘇家,而後又讓人将陳淩怡帶來,當着蘇家衆人之面,詳談此事,

“需知調戲的罪名并不大,口說無憑,你沒有人證,但李麟的眼傷卻是事實,依眼下的情形來看,理虧的是蘇嘉,我很難定李麟的罪,除非……”

焦急的陳淩怡忙問,“除非怎樣?”

“除非你是蘇嘉的未婚妻,李公子調戲普通民女不算事兒,但若調戲我小舅子的未婚妻,那便是大事。唯有成為你的未婚夫,他才有充足的理由為你出頭,我便可抓住這一點,反告李麟!”

坐在一旁的蘇鳴默默思量着四爺的話,亦覺有理,卻不知陳姑娘是否願意配合。

在此期間,蘇雲禾一直在觀察着陳淩怡的反應,但看她柳眉緊蹙,面露難色,似是不太情願。

“雖說嘉兒是因陳姑娘而打架,但一碼歸一碼,感情之事不可勉強,實沒必要道德綁架。”

雲禾這話分明就是在暗諷他拿恩惠逼迫她,心虛的弘歷摸了摸鼻梁,幹咳一聲,抿了口茶才道:

“這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你若能想到更好的辦法,就當我沒說。”

雲禾心道我們若真有辦法,還需要求你?

“我……”陳淩怡緊咬貝齒,猶豫半晌才道:“婚姻大事我做不了主,得看我爹的意思。”

弘歷無謂攤手,“我等得,只怕蘇嘉等不得。路我給你指了,怎麽走但看你的意願。”

他并未逼她,只将利弊講明,陳淩怡心如鼓錘,只道這會子回去跟她爹商議,明日再答複。

待陳淩怡走後,雲禾心下不虞,示意弘歷到院外說話,“你已經跟我提了條件,怎麽還跟陳姑娘提條件?那我又何必答應你?”

弘歷眸色坦然,如實道:“你若不應,即便陳淩怡是蘇嘉的未婚妻,沒有我出面,蘇嘉依舊出不了牢房,兩者缺一不可。”

“可你沒看到陳姑娘不樂意嗎?”

有嗎?弘歷只看到了她的猶豫,至于她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他懶得多管,“興許她只是太過羞澀。”

同為女子,雲禾一眼便能看透陳淩怡的心思,“你根本就不懂姑娘家,羞澀和排斥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神态。”

弘歷了悟點頭,“如你這般黑着一張臉的,便是排斥?”

現下雲禾有求于他,可不敢說狠話得罪他,眼神閃爍的她不自覺的移開視線,拐彎抹角地道:“我可沒說,你自己體會。”

“……”這不就等于默認了嘛!她的情緒都寫在臉上,毫無懸念可言。

一說起這個,兩人之間的氣氛就變得冷凝起來,弘歷幹脆打岔說起了旁的,“你猜陳姑娘會不會答應?”

雲禾跟陳淩怡只見過兩三回,對她的了解僅限于表面,她真正的性子,雲禾并不清楚,她可以斷定蘇嘉肯定是喜歡陳姑娘的,但這份感情是一廂情願還是兩情相悅,可就難說了,

“我只希望她遵從自己的心意,不要勉強自己。”

弘歷暗嘆雲禾的性子也太佛了些,“你不想救你弟弟了?”

“當然想!”這幾日她總在為蘇嘉擔心,都沒睡過囫囵覺,而今弘歷肯幫忙,她才看到一絲希望。他與她講條件無所謂,蘇嘉是他的親弟弟,不管讓她做什麽犧牲她都願意,但陳淩怡與她們非親非故,雲禾沒資格要求她去做什麽,

“可嘉兒若是知道陳姑娘違心的答應跟他在一起,就算他出來了也不會好受,畢竟他也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孩子。”

“咱們瞎猜無用,且看明日她怎麽說吧!”弘歷的直覺告訴他,陳淩怡一定會答應,但話不能說得太絕對,他還是得琢磨出一條後路來,以防萬一,總之答應過雲禾的事,他必須做到!

方向已定好,現下就等陳淩怡的答複,弘歷一回京便直奔此處,這會子他該回蘭桂苑去,他是想直接将雲禾接去,雲禾卻是不應,

“嘉兒尚未脫離牢獄之災,你的承諾沒履行之前,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萬一她跟他回去,而他突然反悔,她又當如何?

她的防備令弘歷心頓塞,“難道我還會騙你?”

“那可說不準,萬一你做不到,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吃”這個字,不禁令人浮想聯翩,弘歷的唇角綻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即便我做到了,你想吃我也不是不可以。”

“……”雲禾無言以對,小山眉微蹙,紅着臉蛋兒惱嗤道:“我在說正事呢!你能不能嚴肅些?”

未免惹惱她,弘歷适可而止,不再玩笑,跟她打了聲招呼便就此告辭,回往蘭桂苑。

且說陳淩怡回到酒樓便将她爹請進裏屋,将四皇子所說的法子講了出來,陳掌櫃瞪大了雙眼,低聲慨嘆,

“看不出來啊!蘇嘉這小子居然是四阿哥的小舅子,那他怎的不早說?”

“大約是因為蘇姑娘還沒正式進門吧!”陳淩怡也不太清楚,“爹,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四阿哥讓我充當蘇嘉的未婚妻!”

捋着胡須沉吟半晌,陳掌櫃才道:“蘇嘉是你的救命恩人,他是為救你才遭難的,倘若做他的未婚妻可以救他,那未嘗不可。”

“您說得輕巧,一旦撂出此話,那我就得嫁給他。”

眼瞧着女兒嘟着嘴,一臉的不情願,陳掌櫃搖指嗤道:“傻丫頭,你也不想想,他可是四阿哥的小舅子,這關系旁人想攀都攀不上,正巧被咱們撞見,你就偷着樂吧!”

父親這話說的,倒好似是她占了大便宜,“您只在乎這個,就不在乎女兒的感受嗎?”

女兒的心思,陳掌櫃再清楚不過,“你不就是念着你表哥嘛!他只是個書生,明年能不能考上進士還不一定,即便讓他中了進士,勉強做個小官,沒有後臺做倚仗,能有什麽好前途?還不如跟着蘇嘉,四阿哥肯定會幫襯他,你只跟着享福即可。”

“我不在乎那些,我就喜歡表哥那種儒雅知禮的少年,蘇嘉人是挺好的,可他沒念過書,不識字,不是我想要的夫婿。”

“但是蘇嘉這孩子實打實的對你好啊!你受欺負他立馬為你出頭,你表哥只顧讀書,他眼裏有你嗎?”實話不好聽,但陳掌櫃已經忍了很久,實不願再看女兒執迷不悟,

“咱家是開酒樓的,你自小就在樓中亂竄,性格開朗活潑,他卻讓你做女紅,還說姑娘家不該抛頭露面,不該見客人。很明顯,他喜歡窈窕淑女,不喜歡你這樣的,你就別再對他報什麽希望。”

這些陳淩怡都知道,但她并不介意,她與表哥青梅竹馬,很了解他的為人,“表哥說這些也是為我好,他怕我出事,實則并無惡意,說到底您還是只看中家世背景,蘇嘉若不是四阿哥的小舅子,您會同意讓我嫁給他?”

反正現下無外人,陳掌櫃直言不諱,“那的确不會,但我定會盡全力救他,不會任他坐牢而不管不顧。”

“我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但就沒有其他辦法嗎?”

“四阿哥的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你還不明白嗎?那李麟是皇親國戚,你得與皇室沾邊兒,四阿哥才有立場救蘇嘉。淩兒,做人得将心比心,你不能寒了蘇家人的心吶!”

陳掌櫃軟硬兼施,一再給她施壓,陳淩怡走投無路,只得答應。

得知陳淩怡答應做蘇嘉未婚妻,雲禾始終高興不起來,只因她瞧得出來,陳淩怡一直悶悶不樂,八成是被迫而為。

雲禾也不想逼她,怎奈情勢緊急,容不得她們再去琢磨其他的辦法,只能暫時讓她受些委屈。

有了陳淩怡的配合,這事兒就好辦得多了,李麟調戲的是蘇嘉的未婚之妻,蘇嘉上前制止屬于人之常情,即便揍他他也得捱着,那麽他的眼睛受傷便成了咎由自取。

李家仗着齊妃的勢橫行霸道,平日裏旁人惹不得他們,如今他們惹的是四阿哥的小舅子,且四阿哥還親自出面調查此事,有四阿哥在背後撐腰,店裏瞧見這一幕的小二皆敢上前作證,證明是李麟先動的手。

李家不服氣,暗中差人給齊妃報信兒,想讓齊妃為他們做主。

因着弘時得罪雍正,齊妃也連帶着失寵,這次去圓明園,齊妃竟被留在了宮裏,并未伴聖駕,她已是自顧不暇,哪裏還有心思管娘家人的事?

再者說,四阿哥親自從圓明園回來,定是皇帝派的差事,既然皇帝已知情,齊妃更不敢插手,只囑咐娘家人順勢下坡,不要再惹是生非。

如此一來,李麟無人幫襯,落了下風,蘇嘉得以洗刷冤屈,就此釋放。

但李麟終歸是瞎了一只眼,李家雖不敢追究蘇嘉的責任,卻要求他們付一百兩的醫藥錢。

念在對方是齊妃娘家人的份兒上,弘歷沒有鬧得太僵,最終決定讓蘇嘉賠這筆銀子。

一百兩可不是小數目,蘇嘉根本拿不出來,自然是由弘歷幫付。

雲禾頓感惆悵,如此一來,就等于欠了弘歷一百三十兩啊!這到何時才能還得起?

得救的蘇嘉對四爺感激不盡,在牢裏這五日他受盡了欺負,身上都是傷,弘歷特準他在家休養一段時日,不必去當值。

蘇嘉道謝連連,只當四爺仗義相助,并不知曉他姐姐為此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雲禾不希望家人擔憂,也就沒有告訴他們,只要弟弟安然無恙,她便願意犧牲。

這進去一趟,出來後便多了個未婚妻,蘇嘉心下歡喜,但看陳淩怡面色郁郁,他笑容漸消,遂将陳淩怡單獨叫了出去。

兩人出得院門,往前走了一段路,背靠着胡同的矮牆,蘇嘉猶疑片刻才問出心底的猜測,“你是不是不願做我的未婚妻?”

陳淩怡不想傷害蘇嘉,可她也不想對他撒謊,猶豫了許久,她鼓起勇氣試探着問了句,“我只是為了救你才那樣說的,這婚事能不能不作數?”

這段時日蘇嘉能夠感覺到,陳淩怡把他當成了朋友,又或者說是當兄弟一樣來相處,在他面前并無羞澀之态,而她最常提起的,其實是另一個人,

“你……有心上人?是你的表哥,對嗎?”

低眉抿唇默了半晌,陳淩怡悶悶的點了點頭,表示默認。

果然啊!她喜歡的人不是他,盡管蘇嘉早已猜到,但親耳聽到她承認時,他還是會抑制不住的難受。

強壓下心中的酸楚,蘇嘉勉笑道:“我懂了,多謝你犧牲自己的名譽來救我,既然你對我無心,我也不會勉強你嫁給我,這樁婚事可以不作數。”

蘇嘉肯松口,陳淩怡感激不盡,但她還是有些擔憂,“可我爹和四爺都當真了啊!”

她已然表态,蘇嘉實不願讓她為難,“四爺那邊由我去說,你無需顧慮。”

蘇嘉說到做到,當即就去跟四爺表态,說是不想娶陳淩怡。

弘歷一聽這話,峰眉緊蹙,面色頓沉,“我才把話撂出去,你就拆我的臺,你倆若是不成親,你覺得李家會如何?

他們的确不敢動蘇嘉,但是你---陳淩怡,李麟瞎了一只眼,你若撇清跟蘇家的關系,你認為他會輕易放過你嗎?”

仔細琢磨着四爺的話,陳掌櫃心驚膽戰,越想越後怕,“是啊小淩,四爺說得極是,李麟是看在四爺的面兒上才罷休,一旦你不是蘇嘉的未婚妻,他肯定還會來咱們酒樓找麻煩,到時咱們整個陳家都要遭殃,只怕這酒樓也開不下去了。”

蘇嘉不想勉強陳淩怡,但現下這情況容不得他做主,他在酒樓的時候可以護着她,一旦他不在她身邊,而她又不承認這門婚事的話,他無法保證她的安全。

無奈的蘇嘉看了陳淩怡一眼,等她表态,陳淩怡掰着指頭不做聲,下巴輕顫,一臉委屈。

眼看着雙方僵持不下,雲禾近前拉着陳淩怡的手打岔道:“姻緣大事,的确不該匆忙決定,還得兩家人細細商議才好,小淩你不必有什麽壓力,先回去歇着吧!咱們容後再議。”

雲禾發了話,弘歷也就沒再多說什麽,由他們父女二人先行離去。

待人走後,弘歷定睛直視于蘇嘉,沉聲道:“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說,真的不喜歡陳淩怡?”

那些個違心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不信,坐在門檻兒上的蘇嘉垂頭喪氣,遠望着天上缥缈的流雲,啞聲道:“我不想強求她嫁給我,勉強成親她不會開心的。”

這話不禁令弘歷聯想到自己,弘歷面色愈沉,很不贊同他這種想法,

“你是否喜歡陳淩怡,只有你自己最清楚,機會稍縱即逝,利弊我已經跟你講清,你們若是不成親,往後再出什麽事,我可不會再管!”

道罷弘歷再不啰嗦,徑直起身,板着一張臉往外走去,連聲招呼都沒打,蘇鳴給雲禾使了個眼色,示意雲禾去勸一勸四爺。

雲禾哀嘆一聲,無奈轉身跟上前去。

出得院子,往胡同口走去的弘歷能感覺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那聲音很輕,肯定是個姑娘家。

弘歷心下稍慰,故意放慢腳步,雲禾三步并作兩步,終于追上他,“事情已經解決,不應該皆大歡喜嗎?你怎麽又開始置氣?”

這能怪他?“若非陳淩怡不識擡舉,鬧這麽一出,我也不至于火大。”

雲禾也希望弟弟得償所願,但若陳姑娘真的對他無意,那勉強成親害的是兩個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不該把自己的觀念強加給旁人。”

她的想法不能說錯,只能說她想得太過簡單,“但這個世界就是這麽現實,你若不是我的女人,我若不管手此事,那蘇嘉這牢飯吃定了!同樣的道理,陳淩怡不嫁給蘇嘉的話,她往後的日子不會好過,李麟定會找機會報仇!

她若是不怕後果,那我無所謂!她愛嫁誰嫁誰,跟我毫無關系,往後若是出了事,她可別又來找蘇嘉幫忙。”

細想想,他的話的确有幾分道理,就連雲禾也不曉得該如何是好,“此事非同小可,且容她細想想吧!我們不能逼得太緊。”

弘歷無謂攤手,他實不願再管這些閑事,他最在意的是蘇雲禾,“我已經履行我的承諾,你是不是也該兌現你的承諾?”

當初已然說好的,現下他将蘇嘉救了出來,雲禾沒理由再拒絕,默然片刻,她終是松了口,

“好,我現在就跟你去蘭桂苑。”

實則弘歷打算先上報他皇阿瑪,而後選個黃道吉日,正式将她迎進門做侍妾,未料雲禾竟答應得這般爽快。

他有一瞬的懵然,又擔心夜長夢多,萬一她反悔就麻煩了。

思來想去,弘歷沒多言,帶着她一起上了馬車,回往蘭桂苑。

一路上,雲禾的心就似被這馬車轱辘碾壓一般,支離破碎,逐漸變得麻木。她不願走上這條路,可命運卻一再的捉弄,硬生生的将她迫到這一步。

既然沒得選擇,她希望可以盡快完成任務。

這一路她都沒怎麽說話,弘歷與她說話時她只淡淡的應着,心不在焉,直至跟着他進入寝房的那一刻,她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

弘歷先行進屋,而後招呼她進來,雲禾進門後直接将房門給拴上。

聽到動靜,弘歷好奇回眸,驚見雲禾正在解她自己的盤扣,一顆又一顆,清冷的面上毫無表情,仿佛提線木偶一般。

見狀,他難免驚詫,“你這是……”

解扣子的手就此頓住,雲禾也不擡眸,只悶聲道:“你不是讓我履行承諾嗎?”

“天色還早,大可不必如此着急。”實則弘歷并不急于一時,他是想跟她說說話,培養一下感情,而後再順其自然的纏綿悱恻,雲禾突然解了扣子,反倒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她卻道不早了,“我大哥還不知道我來了你這兒,早些結束,我早些回家去。”

她居然還想着回家?“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侍妾,這裏就是你的家,你沒必要再回去。”

黛眉緊蹙,雲禾當即擡眸反駁,“我只答應做你的女人,可沒說要做你的侍妾。”

弘歷琢磨了半晌也沒明白,“這有什麽區別?

在他看來,只要被他占有,便該屬于他,但雲禾想得很開,

“我的身子可以是你的,但我不想要這個侍妾的身份。也就是說:我可以把自己給你,卻不能失了自由。往後我還要去裁雲坊做繡品,我不想待在這兒做籠中鳥。”

她說這番話時條理異常清晰,不卑不亢的态度簡直令弘歷難以置信,一個姑娘家,怎敢說出如此大膽的話?

“當初我說的是侍妾,你明明答應了,怎可反悔?”

不是她反悔,而是兩人對那句話的理解有偏差,“這當中可能有誤會,總之你不要把妾室這張網撒在我身上,我不想被你束縛。”

她的想法太過奇特,弘歷百思不解,“那你這樣無名無分的跟着我又算什麽?你可有想過自己的處境?”

“這是我的事,無需你擔心。”雲禾跟古代的姑娘不一樣,她并不太看重所謂的名聲,哪怕已經沒了清白,哪怕不嫁人,她照樣可以過好自己的人生。

這于她而言絲毫沒有影響,但弘歷卻覺得這是大事,“我要你的人,也要你的心!雲禾,今兒個我就把話撂這兒,從今往後你必須待在我身邊,不準擅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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