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 70 章
跟伊達航的交流還是很愉快的。這位警官先生因為求婚成功的關系,目前還處于充滿興奮和快樂的狀态中,不管看什麽都是笑呵呵的,讓人看着他都能感受到那種幸福感。
伊達航在他們對他進行調侃的時候也會打趣回來。對于他們這段并非常見的戀情,伊達航完全沒有任何偏見,對于他和松田陣平的關系樂見其成。
原因僅僅只是——“因為松田跟你在一起很高興啊!”
萩原研二舉着啤酒杯抿了一口,看着松田陣平眼睛亮晶晶地和伊達航,忍不住彎唇一笑。
坐在他們對面的伊達航無意間看到萩原研二的神情,感覺自己被塞了一嘴狗糧,無奈一笑,發出了一聲闊別許久的感慨,“我想娜塔莉了。”
話一出口,伊達航和松田陣平都微一怔愣。兩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萩原研二不甘寂寞地插話道:“伊達君和娜塔莉小姐這麽難舍難分,真是恩愛呢!”
伊達航大大方方地說:“沒辦法,看你們這麽甜蜜,我也想自己的戀人很正常吧。”
松田陣平調侃道:“班長,你自己想未婚妻就想,別把原因推到我們身上。”
“反正在你眼裏從來就沒這個概念。”伊達航吐槽了松田陣平一句,轉向萩原研二,“三木你該不會也這麽認為吧?”
萩原研二輕笑着說:“我當然是站在小陣平這邊的。”
松田陣平給了伊達航一個‘看吧,有問題的不是我’的眼神。
伊達航笑着搖了搖頭,裝模作樣地跟萩原研二抱怨道:“三木,你這樣會把松田寵壞的。”
萩原研二半真半假地說:“那不是更好嗎?”
松田陣平用半月眼看着他們,“班長,你們這是什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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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達航和萩原研二對視一眼,忍着笑說:“沒什麽意思。”
比起成熟穩重的松田隊長,伊達航還是更願意見到這個活潑開朗的松田陣平。
如果萩原研二只是單純的失憶沒有被犯罪組織拐帶,現在這樣也沒有什麽不好,只要記住不要叫錯萩原研二的名字就行。
——要是降谷和諸伏在就更好了。
松田陣平眯着眼睛懷疑地看着他們。
“三木,這次多虧你了。”伊達航跟萩原研二碰了個杯,轉移話題道,“等之後邀請你參加我的婚禮,你可千萬不要推辭啊!”
萩原研二猶豫了一下,伊達航的婚禮上肯定有很多警察……眼尾餘光注意到期盼地看着他的松田陣平,他暗中一咬牙,朝着伊達航露出笑容,“好,我一定參加。”
至于到時候要不要真的去……到時候再看吧,現在沒必要讓小陣平失望。
松田陣平問:“班長,你是準備只請hagi不請我?”
“怎麽會?”伊達航哈哈大笑,“松田你可是我的伴郎啊!”至于萩原……就算他邀請對方做伴郎,他也不會同意吧。
“這還差不多。”松田陣平滿意地喝了口酒。
還有降谷和諸伏……伊達航想,要是這兩個人能混進來看一眼就好了。他看了一眼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問:“伊達君的婚禮已經提上日程了嗎?”
“還沒有,我想至少要等娜塔莉的工作穩定下來。”伊達航笑了出來,“她說已經申請了東京的學校,下個學年就能調過來了。”
萩原研二禮貌地誇獎道:“娜塔莉小姐非常善解人意呢。”
伊達航笑得更開心了,“是啊,娜塔莉很溫柔的。”
萩原研二笑眯眯地說:“小陣平也很可愛。”
伊達航好笑地說:“這個大概只有你能看出來了。”
萩原研二伸手把玩着松田陣平的發絲,得意地說:“要是其他人都能看出來的話,我的情敵說不定能從東京排到神奈川。”
“哪有那麽誇張?”松田陣平無奈地說,“你總是這麽說,我都跟你說了沒有追求者,你都不信!”
萩原研二無奈地嘆了口氣,“就算有的話,小陣平也不會發現吧?”
“嗯……”松田陣平遲疑了一瞬,萩原研二說的沒錯,但是,“我沒發現那不就是沒有嘛!”
萩原研二看着松田陣平,笑得寵溺,“小陣平說的也有道理呢。”
也許是因為這樣的生活太過平靜美好,萩原研二對于組織的任務越發不耐煩。
大晚上的,他不去抱着小陣平睡覺,在這裏浪費美好時光。結束任務的萩原研二開着車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行駛着,所以說他不可能答應和小陣平同居的。不然下次遇到這種任務的時候怎麽辦?跟小陣平玩史密斯夫夫嗎?
天邊的日光已經照進了小巷裏,一夜沒睡的萩原研二打了個哈欠,單手扶着方向盤,慢悠悠地往安全屋的方向開。等他回去先吃個早飯,然後把任務交了,再補個覺,等睡醒再收拾一下就可以繼續去和小陣平約會了。
把一天時間安排地妥妥當當,萩原研二滿意地點了點頭。無意間看到前方路口有兩個行人,其中一個……伊達航?!
萩原研二下意識摸了摸臉,入手的觸感讓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自從上次在萬聖節的任務重跟松田陣平意外偶遇之後,每次出任務他都會易容,就當是鍛煉技能。但他是真的不喜歡那種面具戴在臉上的感覺,所以任務一結束就把面具摘掉了。
沒想到才撕掉易容就又遇到了熟人,幸好他們之間隔着車窗,他能夠看到伊達航,但伊達航看不到他。
就在這時,伊達航手中的警察手冊被風吹落到街道上。兩個警察都看向手冊掉落的地方,萩原研二也看到了被伊達航擋住的警察的臉。
他微一晃神,這個警察長得好像和小陣平有點像。
不過是遲疑了一眨眼的時間,那名警察臉色劇變,大喊道:“伊達大哥,小心!”
萩原研二猛然回神,看着對面道路上駛過來的一輛貨車朝着伊達航沖了過去。電光火石之間,萩原研二一腳油門,同時伸手打開駕駛座的門,在靠近伊達航的時候整個人合身撲了出去。兩個人擦着車頭滾了出去,落到旁邊的人行道上。
貨車司機似乎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貨車發出了刺耳的剎車聲。
疼痛感襲來的時候,萩原研二下意識地想:幸好今天的任務是交易不是殺人,不然一旦附近發現屍體,突然出現在這裏的他絕對會成為嫌疑人之一。
“伊達大哥,你沒事吧?!”高木涉驚魂未定地沖到伊達航身邊,慌亂地看着他。
伊達航捂着腰呻1吟一聲,指揮高木涉,“快去看看萩……去看看三木!”
“哦哦!”高木涉似乎已經完全沒辦法思考,又聽伊達航地跑向萩原研二,“三木先生,你受傷了嗎?!”
萩原研二皺着眉頭,喘了兩口氣,趁着高木涉還沒跑到身邊,第一時間把身上的槍換了個位置,然後看向來人,低低地說:“我還好。”
後背很疼,但是行動無虞,估計是蹭破了皮,不是什麽大事。萩原研二冷靜地判斷到。
這個時候,伊達航也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關心地問:“三木,你怎麽樣?”
“我沒事。”萩原研二擡頭打量着他,“你呢?”
萩原研二聲音平穩、語調平靜,如果不是伊達航眼尖地看到了他衣服上逐漸滲出的血色還真要被他騙過去了。
“你受傷了!”伊達航咬着牙說,他伸手去掀萩原研二的上衣,看着那一大片血肉模糊的傷口。
“這種傷包紮一下就好,去醫院反倒浪費時間。”萩原研二知道伊達航的性格,死攔着他不讓看反倒刻意,尤其是旁邊還有一個警察的情況下,因此只是盡力降低傷口的嚴重性。
“不行!”伊達航一口否決,“傷口面積這麽大必須去醫院打破傷風。”
“高木,你給目暮警部打電話,把情況說一下。”伊達航看着還想拒絕的萩原研二,拿出了殺手锏,“我現在就給松田打電話。”
“別,這種小事就不用打擾他上班了。”萩原研二眸色一沉,貌似退了一步,妥協道,“我自己去醫院處理就可以了,別耽誤你們上班。”
伊達航懷疑地看着萩原研二,再看看他後背上的傷,“你自己可以?”
萩原研二說:“伊達君都把小陣平擡出來了,我還能騙你嗎?”
看着笑容像是面具一樣牢牢戴在臉上的萩原研二,伊達航突然有點預感,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麽?
萩原研二很讨厭醫院,還是因為那個組織的關系讓他不能去醫院?但是……
萩原研二忍着疼站起身,對伊達航說:“我現在就去醫院,如果需要錄口供的話……”
“我和高木處理就行了,你快去吧!”伊達航看着萩原研二行動自如的樣子突然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還是問,“真的不用我們送你?”
萩原研二說:“不用,我開車去,很快就到了。”
伊達航問:“你現在能開車嗎?”
這種不妨礙行動的傷怎麽不能開車了?
萩原研二好聲好氣地說:“這種傷也用不着叫救護車吧?”
伊達航無言以對,只能看着他回到車上,“檢查完記得給我報個平安啊!”
“知道了。”萩原研二坐回駕駛席上,升起窗戶。幸好這輛車上的自動駕駛系統讓車子離開了他的掌控後自動行駛了一小段路就停下了。
要是發生了二次車禍,他還得想辦法在兩個警察眼皮底下把車炸掉,免得車上面留下的犯罪痕跡被檢查出來。
将車開出兩個警察的視線範圍,萩原研二找了個隐蔽的角落将車停好,直接從後備箱裏拿出了醫療箱,坐到了車子後排。
原本醫療箱是以備任務中的不時之需的,沒想到任務中沒用上反倒是為了救人受傷。
救人……
萩原研二打開醫療箱的手停頓了一下才恢複了動作。
他從沒有想過這個詞會跟他産生聯系,阻止別人救人的次數倒是不少。
擰開醫用的消毒酒精,萩原研二反手将瓶口貼在肩頭,毫不在乎用量地傾倒下去。
消毒用的酒精澆了下去,将傷處的每一寸都沖洗幹淨。萩原研二死死咬住牙,肌肉産生了生理性的痙攣。車內依舊寂靜無聲,連疼痛的喘息聲都沒有。
等熬過之後,萩原研二的額頭上已經是密密的一層汗水。他拿出藥膏,動作熟練地用繃帶将傷處包紮好。
一切都處理完,萩原研二松了口氣,用手帕擦了擦額頭。
他并不後悔剛剛的所作所為,要是伊達航真的遭遇車禍,看剛才那輛車的速度八成會死,到時候小陣平該多傷心。
但是,剛才的行為也在萩原研二心中敲響了警鐘。愛屋及烏到這個程度可不行。現在他是去救伊達航,如果以後再擴大範圍會不會對所有警察都暗藏心軟,那個時候死的就會是他自己。
萩原研二從松田陣平答應告白開始就一直發熱的大腦終于在疼痛中稍稍冷卻下來。
他在車上冷靜了一會兒,将車直接開回了家,繼續剛才的行程安排。
開到一半的時候,萩原研二的手機響起,他随意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果然,是松田陣平。
萩原研二看着手機響了一會兒,按了一下接通鍵。
松田陣平絲毫不掩飾焦躁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來,“Hagi,你怎麽樣了?!”
“沒事,小陣平,不用擔心。”萩原研二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在這個時候極大地安撫了松田陣平快速跳動的心跳。
天知道他在接到伊達航的電話,聽到hagi受了傷卻不願意去醫院的時候是什麽心情。
現在聽起來hagi傷的似乎不重?也對,要是重傷的話,伊達航肯定不會同意讓他自己去醫院處理的。
松田陣平稍微鎮定了一些,問:“Hagi,你現在在哪裏?”
萩原研二故意歪曲了松田陣平的話,回答:“在處理傷口。”
松田陣平皺了皺眉,追問:“在哪家醫院?”
“在我家附近的診所,這種傷口與其去醫院排隊還不如在診所包紮一下。”萩原研二放軟了語氣,安撫道,“沒什麽大事,不用擔心,小陣平。”
沒有看到傷口的松田陣平想了想,覺得萩原研二說的好像有點道理,“醫生怎麽說?”
“不要碰水、按時換藥、飲食清淡……就是這些,沒什麽特殊的。”萩原研二聽着電話另一邊的松田陣平擔心的聲音,“來看我?……好,晚上見。”
他挂斷了電話,看着手機屏幕上已挂斷的字眼上方的‘小陣平’陷入了沉默。
他沒辦法拒絕松田陣平,萩原研二想,露出了一個苦笑。
但這樣不行,萩原研二清醒地想,這麽下去不行。他對松田陣平的愛深厚到讓他自己覺得恐慌的程度了。
他得冷靜地想一想,但是跟松田陣平在一起的時候,他是根本不可能冷靜的。
所以……
萩原研二點開了手機,從電話薄中選擇了聯系人,快刀斬亂麻地給貝爾摩德發了一封郵件過去。
發完郵件後,他似乎有點脫力地彎下了背脊,又因為疼痛不得不挺直了腰。萩原研二從後視鏡中看了一眼濕漉漉的後座,保險起見先将車開到了組織據點,讓他們處理一下。
這不是他見松田陣平的時候用的紅色跑車,而是出任務的時候會開的那輛黑色的。盯着他們把車上面所有的痕跡都消除,萩原研二将車開回了安全屋,開始思考另一個問題。
——他要不要向松田陣平暴露安全屋的地址?
松田陣平這個時候正在搜查一課,看着被衆人圍起來的伊達航,聽他說事情的前因後果。
在聽到萩原研二救人的方法時,其他警官齊刷刷地倒抽一口冷氣,松田陣平握緊了拳頭,面目猙獰。
“這也太危險了吧!”佐藤美和子驚呼道,“這種救人方式也太亂來了!伊達前輩,我不是怪他救你,我是說……”
“我明白你的意思,佐藤。”伊達航現在想起來也是一陣後怕,不過這種操作他們在警校的時候也不是沒看過,所以沒有佐藤美和子這麽吃驚罷了。
“你們就放他自己一個人去醫院了?”松田陣平咬牙切齒地問。
“沒辦法,當時那種情況,跟他再拉扯下去只會耽誤治療而已。”伊達航愧疚地對松田陣平說,“我看到了傷口,只要及時包紮就不會有事。”
佐藤美和子和高木涉以及搜查一課其他人看了看伊達航又看了看松田陣平,滿頭問號。就算這樣讓救命恩人帶着傷離開是很失禮,但在當時伊達航同樣受傷、高木涉分身乏術的情況下也不是不能理解,雙方又是朋友……最重要的是,這關松田陣平什麽事。
只有在同事們到來前聽到了伊達航給松田陣平打電話的高木涉似乎明白了什麽,低下了頭掩飾自己的一臉震驚。
松田陣平才不管這些一頭霧水的人有多困惑,“班長,你……”
“松田,我知道你擔心,但三木是個成年人了,有他自己的想法。”伊達航意味深長地看着松田陣平,“他不願意我們陪着他去醫院肯定是有理由的。”
伊達航的話如同兜頭一盆冷水潑到了松田陣平臉上,讓他身上頓時罩上了一層寒意。他看着伊達航,咬緊了後槽牙,轉身離開了。
搜查一課的同事們看着松田陣平烏雲罩頂的臉,紛紛讓開了路,目送他遠去。
等到了晚上,跑到松田陣平家裏自投羅網的萩原研二看到的就是如同一座強壓着沒有噴湧的火山一樣的臉。
他咽了口口水,緊張地看着松田陣平,“小、小陣平……”
萩原研二恍惚間有一種自己羊入虎口的感覺,他是不是真的該找間醫院躲兩天,但是他的血樣不能遺落在外面……
松田陣平黑着臉,朝着萩原研二勾了勾手指,又拍了拍地毯上的空位,發號施令,“過來。”
萩原研二的危機感告訴他應該離開,但是雙腳已經不聽使喚地朝着松田陣平走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坐到地毯上。
松田陣平掀開了他的上衣,看着他背後刺目的白色繃帶,聲音緊繃地問:“上次換藥是什麽時候?”
“包紮的時候,只要早晚換藥就可以。”萩原研二扭過頭看向坐在他身後的松田陣平,“小陣平要幫我換藥嗎?”
然後他看着松田陣平從茶幾下拿出一個藥箱,一看就是特意準備的。
松田陣平将萩原研二的上衣推到他的脖頸間,把白色繃帶全部露出來,小心地将繃帶一圈圈解開。
看着終于在他面前露出全貌的傷處,松田陣平只覺得一股火氣沖上大腦,再也無法強裝冷靜,“傷得這麽重,你還自己開車到處跑,Hagi你……”
松田陣平的質問到了一半就被萩原研二打斷了。他回頭看着松田陣平,溫柔地說:“別太緊張,小陣平,只是破了層皮而已。”
“只·是?!”松田陣平提高了音調,聽着萩原研二不以為然的語調,他是真的認為這點傷不算什麽。
那在他眼裏什麽傷才算是重傷?!骨頭斷了?內髒受創?重傷瀕死?!
松田陣平緊緊握着拳頭,克制着一拳打到萩原研二臉上讓他清醒一下的沖動。他一拳捶到了旁邊的地毯上。
萩原研二大驚失色,“小陣平,你手痛不痛?!”
松田陣平無力地說:“你流了這麽多血,破了這麽一大片,問我砸在地毯上的手痛不痛?”
他閉上眼睛,擋住從心底沖上眼睛的濕潤。
聽出松田陣平語氣中帶着哭腔的萩原研二頓時慌亂地解釋道:“我真的不怎麽疼,小陣平,我對疼痛的承受力很高的。”
殊不知他的解釋又往松田陣平心上插了一刀。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從小一起長大,成長過程中沒少看着對方磕磕碰碰。那個時候的萩原研二是怎麽樣的?
因為一點小傷就撅起嘴要呼呼,腿上破了皮就說自己走不了路要貼貼,長大之後好了一點但是受傷了就仗着這個指使人,上藥的時候吱啦亂叫着讓人輕一點。
現在呢?
松田陣平看着在他包紮的全程中保持安靜,自動調整着呼吸,甚至還在反過來安慰他的萩原研二。
現在他不再撒嬌了。
或者說,他不會撒嬌了。
萩原研二喪失了這個能力,松田陣平毫不意外地發現自己為此心痛起來。
上午沒更新是因為字數越寫越多,沒找到分章的點,咳!絕不是因為我立了fl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