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 71 章
萩原研二茫然無措地回頭看着眼眶紅紅的松田陣平,張了張嘴,巧舌如簧的人難得語塞。
松田陣平用棉簽沾上藥膏,輕輕給萩原研二背後的傷口上藥。
這麽大片的傷口,就算只是蹭破皮,都已經見了血怎麽可能不疼?尤其是後背這種只要一動就一定會扯到的地方,這種情況下這個人還敢自己開着車到處亂跑!
松田陣平咬了咬牙,用一種手上用力讓這個人吃點教訓的沖動,但是……他磨了磨牙,手上的力道又輕了兩分。
手下的人不會喊疼,松田陣平都不知道自己用的力道對不對,只能輕點、再輕點。
萩原研二被後背上若有若無的觸碰弄得有點癢,但是看到松田陣平的表情又不敢出聲。
松田陣平的手很穩,清涼的藥膏平整地在傷處塗抹均勻。他将棉簽扔掉,拿起繃帶将傷處一圈圈裹好。
雪白的繃帶将帶着血色的傷口遮住,萩原研二松了口氣,稍微活動了一下坐的有點僵的身體,“小陣平的上藥技術很好呢。”
他把後半句‘一點兒都不疼’咽回去,知道松田陣平不會想聽到這個。
松田陣平的目光落在繃帶上,對萩原研二說:“繼續脫。”
手上拿起襯衫剛要穿的萩原研二有點驚訝地眨眨眼,故意緩和氣氛道:“欸?小陣平現在想要?可是……”
“誰想要啊?!”松田陣平瞪了他一眼,表示不喜歡這個不合時宜的玩笑,“我看看你其他地方的傷!”聽伊達航說的經過,萩原研二身上細碎的青紫肯定少不了。
萩原研二無奈地說:“其他的都是小傷。”
松田陣平沒有合上藥箱,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在你眼裏就沒有不是小傷的傷口,別廢話。”
“如果我不脫呢?小陣平要來親手扒光我嗎?”萩原研二無奈地嘆了口氣,還是解開了皮帶,故作扭捏地說,“這大白天的……”
Advertisement
“需要我把窗簾拉上嗎?”松田陣平翻了個白眼,催促道,“而且你再磨蹭一下天就黑了。”
二月初的天黑得本來就早,等他下班之後再給萩原研二換藥,現在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還算什麽大白天?!
“那倒不用。”萩原研二看着堅持的松田陣平,也不再磨蹭。他把脫下來的褲子放到一旁,整個人赤條條地坐在地毯上,暴露下松田陣平的目光下。
萩原研二不太自在地想,感謝小陣平把內褲給他留下了。
松田陣平把他的身體翻來覆去的看了一個遍,除了零碎的青青紫紫外沒發現其他嚴重的傷口才松了口氣。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萩原研二擡手擋着臉,臉上泛紅。松田陣平好笑地說:“都看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之前你怎麽不害羞?”
“那不一樣。”萩原研二有些羞恥地說。松田陣平的目光如同探照燈一樣掃過他的身體,細致地不放過任何一寸,他感覺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魚一樣被翻弄着,這讓他怎麽淡定啊?!
萩原研二委屈地為自己辯解道:“如果不是小陣平的話,我肯定不會有這麽大反應啊!”他都要被看硬了。
松田陣平開始收拾醫藥箱,“行了,快穿上吧,別再感冒了。”
“哪有那麽容易生病啊?”萩原研二把衣服穿回身上,臉上的紅色逐漸褪去,“現在小陣平放心了?”
“恩。”松田陣平把醫療箱合上塞回原位,“謝謝你今天救了班長。”他朝着萩原研二露出笑容,“雖然方式太冒險了。”
但這就是hagi的風格,所以也沒辦法了。
萩原研二聳了聳肩,無奈一笑,“當時來不及想太多。”
這也是他産生猶疑的原因,如果是理智地衡量過也就算了,但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撲上去救人,在那一瞬間沒有思考到任何後果。
松田陣平看着他的動作,皺了皺眉頭,“我帶了晚飯回來,你今天別想走了!”
他特意去買了清淡的食物帶回來,免得一會兒萩原研二還要帶着傷帶他出去吃飯。松田陣平咬牙切齒地想,這種事現在對方絕對做得出來。
萩原研二花容失色地看着松田陣平,“小陣平要跟我玩囚禁play嗎?”
紅色迅速爬上了松田陣平的臉頰,他震驚地看着萩原研二,“你都在想什麽啊?!”他要是能的話,第一次見面就該把萩原研二關起來!
松田陣平惱羞成怒地說:“而且你那是什麽期待的語氣?!”
“因為感覺很有趣嘛。”萩原研二松開了自己的衣領,笑着看向松田陣平,“可惜小陣平是不會這麽做的。”
在這半年多的時間裏他已經充分了解到松田陣平是一個多麽有正義感的警察了。他想起對方資料中記錄着的童年經歷,大概是因為親人曾經被警方誣陷的原因,松田陣平對職業的道德要求格外嚴格。
經歷過那種事之後,沒有因為仇恨沉淪下去,反而因此成為了更好的人。這是厲害啊,簡直像是發着光一樣呢,小陣平。
“這可不一定。”松田陣平嚴厲地說,“在傷好之前,你都給我踏踏實實地待在這兒,敢跑就真的把你關起來!”
“是、是。”萩原研二的話中充滿安撫的意味,“我知道了,一定聽小陣平的話。”
他來之前已經把任務彙報完了,之前也跟貝爾摩德溝通過,最近幾天組織都不會給他派任務了。
就多留幾天吧,萩原研二注視着松田陣平,在離開之前。
松田陣平帶回來的飯菜都很符合病人的标準。萩原研二看着清湯寡水的飯菜,雖然霓虹的飯菜本來就清淡,還是忍不住說:“小陣平不用陪着我吃病號餐的。”
松田陣平看了他一眼,“不好吃嗎?”
“很好吃。”萩原研二誠實地說。松田陣平很了解他的口味,買回來的菜都是他愛吃的。
看到這桌飯菜的時候,萩原研二心裏很感動。他自己都沒有這麽細心。
“那不就行了?”松田陣平下筷子給萩原研二夾菜,免得他伸胳膊的時候不注意扯到傷口,“你喜歡的話,我明天可以還買他們家的。”
萩原研二接受了他的照顧,笑眯眯地說:“小陣平買的我都喜歡。”
吃完飯之後,認為受了傷就該多休息的松田陣平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催着萩原研二去洗漱間洗漱,準備睡覺。
萩原研二對于睡覺時間倒是沒有意見,只不過……他看着跟在自己身後亦步亦趨的松田陣平,“小陣平要跟我一起洗澡嗎?”
“當然了。”松田陣平理所當然地說,“你後背受傷了怎麽自己洗澡?”
萩原研二若有所思地看了松田陣平一眼,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那就麻煩小陣平了。”
浴室的燈光響起,兩個人影在裏面晃來晃去,時分時合,水聲貫徹始終。
半晌後,萩原研二洗漱完畢,神清氣爽地從浴室裏出來。松田陣平在浴室裏刷牙,臉上敷着薄薄一層紅色。
回到卧室之後,松田陣平看着趴在床上等他的萩原研二走了過去,輕輕用指腹掃過對方又長又密的睫毛,“這樣睡覺不悶嗎?”
萩原研二擡眼看着松田陣平,一雙下垂眼水靈靈的,無辜極了,“還好啦。”
松田陣平有點無從下手,“我半夜碰到你的傷口怎麽辦?”
“小陣平要跟我分床睡嗎?”萩原研二郁悶地問,眼睛頓時變得濕漉漉起來。
松田陣平妥協了,“……至少分被子。”
接下來幾天,萩原研二被松田陣平照顧得無微不至,讓他十分受寵若驚,甚至有一種松田陣平是不是知道他要走了,想勇這種辦法留下他的懷疑。
但他也知道這種懷疑毫無根據,他要去美國了的事只有他和貝爾摩德知道,就算是組織成員能知道的也不過是……
“聽說你受傷了,芝華士?”
在松田陣平去上班的時候,萩原研二接到了降谷零的電話。
“誰能想到飙車到一半會有東西突然沖出來。”萩原研二狀似抱怨道,“你消息還挺快的嘛,波本醬。”
他都把車送到組織據點去清洗了,車上那麽多血跡,其他人知道也不奇怪。
降谷零聽到萩原研二給出的理由,如果不是他之前先找了松田陣平和伊達航打聽,他就真信了。
畢竟芝華士喜歡飙車不算是秘密,飙車受傷也很正常。
降谷零半真半假地說:“當然是因為我關心你了。”
“我真感動。”萩原研二假惺惺地回應道,“如果不是我馬上就要回美國的話,等我傷好了,一定要約你再去飙一次。”
“怎麽?不甘心只有自己受傷?”降谷零心中一動,“你又要回美國了?”
這個情況松田陣平他們可沒說。芝華士剛愛屋及烏到願意救下班長,現在就要遠走美國?
萩原研二輕描淡寫地說:“那只老鼠終于有動靜了。”
他要離開日本去美國,不想讓波本多關注松田陣平就得牽制住他的注意力。
“真可惜,不能親眼看到他死前的凄慘樣子。”降谷零幸災樂禍地說,“那我就祝君武運昌隆了。”
萩原研二說:“借波本醬的吉言,有機會的話,我會幫你問候他的。”
他已經買好機票了,就在情人節過後的第二天。
雖然他想要暫時離開一陣子,但是在貝爾摩德問他什麽時候回去的時候還是選擇了跟對方共度情人節之後,對貝爾摩德借口是要養傷。
如果不是在和松田陣平見面之前就跟貝爾摩德說好了,萩原研二懷疑自己看到松田陣平就會改變主意。
背後的傷口愈合速度雖然比普通人快一些但還在正常範圍之內。萩原研二這一周在松田陣平家裏蹭吃蹭喝,有人幫忙上藥還有人陪睡,在他的養傷生涯中的舒适程度可以排到NO.1。
無所事事的萩原研二需要考慮的就只是送給松田陣平的禮物問題了。鑒于這次情人節之後他們就要暫時分離了,萩原研二想着要給松田陣平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尤其這幾天都只能淺嘗即止,小陣平應該也挺難受的吧。
萩原研二站在松田陣平家的廚房裏,對照着網上的方法制作巧克力。如果不追求什麽高品質的話不需要太多技術含量,把買好的巧克力隔水融化再放進模具裏冷凍成型就行了。
萩原研二買模具的時候在心型和玫瑰花型中猶豫了片刻後恍然大悟,為什麽不能都要呢?
他馬上就要離開是想讓自己冷靜一些,不要讓松田陣平成為他的弱點,可不是希望小陣平忘記他的。
萩原研二想了想,幹脆做一個大的心型巧克力外殼,再用小顆的各種不同形狀的巧克力将它填滿。今天把大的外殼吃掉,剩下的那些小的可以之後讓松田陣平當做零食吃。
手工帝的勁頭上來,萩原研二興致勃勃地買了一堆模型和各種顏色的巧克力,開始用松田陣平家的廚房進行各種嘗試,反正松田陣平也不允許他出門。
另一邊,松田陣平也在煩惱情人節的問題。
原本他是不會在乎這些的,但是,一來他現在有個戀人了,二來情人節臨近大家都在聊這個話題。以前這種聊天跟松田陣平沒關系,但是現在知道他有了戀人的同事們也把他拉入了他們的談話中。
聽他們整天聊這個話題,松田陣平心裏也多了幾分在意。在其他人征求他的意見的時候……
松田陣平虛心地問:“……送巧克力不行嗎?”
有經驗的前輩說:“巧克力和玫瑰當然要送,這是基本,禮物才是最讓人苦惱的部分啊!”
松田陣平問:“只送巧克力和玫瑰不行嗎?”
“當然不行。”其中一位同事瞳孔地震,“絕對會生氣的,到時候就要花費更多精力求她消氣,比想情人節禮物更加困難!”
另一位同事深有感觸地嘆了口氣,“就算表面上不生氣也只是表面上而已,永遠別相信女人說的‘随便’、‘我不在意’這種話,她們在意的要命。面上不表現出來,但是處處都要暗示,你要是接不到暗示那就更生氣了。她們會認為你一點兒都不在意。”
某位同事心有戚戚焉地說:“說不定最後會弄到分手的地步,被毫不留情地甩掉!”
一位前輩像是回憶起什麽不堪回首的往事,痛苦地說:“這都是經驗之談啊,松田。”
松田陣平看着這群人,嘴角抽了抽。他倒不認為萩原研二會因為這種小事和他分手,但是如果不好好準備,hagi就會認為他不在意他的話……
松田陣平揉了揉自己的一頭卷毛,求教道:“那你們都準備了什麽禮物?”
“泰迪熊。”
“口紅。”
“包包。”
“裙子。”
松田陣平聽着這些回答,發現沒有一個有借鑒的意義。
同事們看着他很有教導欲望,這可是松田陣平啊!常年被他的技術碾壓的同事們終于找回了點優越感。
他們循循善誘,“松田,重點是你要知道她喜歡什麽?”
松田陣平想起萩原研二上次跟他說的話,遲疑地回答:“……喜歡我?”
所以他要在情人節把自己送給hagi嗎?他倒是沒什麽,但是hgai的傷……
“噫!”同事們露出了嫌棄臉,咬牙切齒地說,“秀恩愛禁止!”
“沒想到居然有一天會被松田塞了一嘴狗糧!”
“這種話不要跟我們說啊!”
“我的心受到了重創,我的天!”
辦公室裏鬧哄哄地吵嚷起來。松田陣平無語地看着他們,“你們還說不說了?”
“說說說!”同事們适可而止。他們看着穿的‘花裏胡哨’的松田陣平,對那位讓松田陣平走出悲傷的戀人印象都不錯,也願意給他們幫忙。
“她有什麽愛好嗎?”
松田陣平即答:“跟我的愛好應該差不多。”
同事們竊竊私語起來。
“所以這就是制勝關鍵嗎?”
“共同愛好确實是絕殺呢,想跟松田搭上話的方法也就只有這一個了吧。”
“水平再高一點的話,确實……”
松田陣平适時地說:“水平和我差不多。”
“欸?!”同事們震驚地看着他,“跟你差不多?!”
“不會吧!”
“松田你可是我們的王牌啊!”
“這就是情人濾鏡嗎?”
松田陣平說:“不是濾鏡,我們會一起拼模型,有時候也會比賽……”
同事們迫不及待地問:“結果呢?”
松田陣平實話實說:“有輸有贏。”
同事們不相信地問:“松田,你放水了吧?”
松田陣平好笑地問:“你幹嘛只猜我是不是放水了?”
要是以前問萩原研二會不會在他們的比賽中放水,松田陣平能肯定的說沒有,但是現在他就不知道hagi是不是還在因為身份隐藏實力了。
同事們面面相觑。
“感受到了世界的差別。”
“我不配待在這裏。”
“果然神仙的戀人也是神仙。”
“真的有女生這麽擅長模型嗎?我怎麽就遇不到?”
最後,同事們帶着吃夠了狗糧的疲憊神情說:“那不就好辦了,你自己喜歡什麽就送她什麽不就行了。”
送模型嗎?松田陣平沉思,但這樣是不是太……普通了?
于是他去問了伊達航這位很早就有了女朋友的現充。
因為受傷了所以得到了假期可以和女朋友共度情人節的伊達航:???
“我就送了巧克力還有餅幹之類的,娜塔莉也理解,畢竟我的腳崴了。”伊達航對着電話另一端的松田陣平說,“你們之前沒什麽可以參考的經驗嗎?”
松田陣平說:“我們之前只是幼馴染,除了送巧克力之外不需要送別的吧。”
伊達航一言難盡地說:“松田,一般幼馴染不會互送巧克力吧?”也沒準?不知道降谷和諸伏有沒有這個習慣。
“友情巧克力而已。”松田陣平說,“那班長你問我?”
伊達航望天,“……我問的是之前你們有沒有送別人情人節禮物的經驗,沒問你們之間互送禮物的經驗。”
松田陣平不覺得自己的理解有問題,“我們之前都沒有過交往對象啊!”
“喜歡的人呢?暗戀的人?”伊達航表示他也沒有什麽好主意,不過他讓松田陣平放寬心,萩原研二那邊肯定已經做了安排了。
松田陣平:“就是因為hagi那邊肯定做了安排,我才想”
“本命巧克力是肯定要送的。”伊達航說,“我正好也要做,松田你要不要過來一起?要是你不想讓萩原提前知道的話。”
他是知道萩原研二現在住在松田陣平那裏的。
正好松田陣平對自己的手藝也沒什麽自信,有個有經驗的人帶着也好。
他某天找了個借口說去探望伊達航,讓萩原研二自己吃飯。萩原研二也沒懷疑,還讓松田陣平幫他給伊達航帶好。
救都救了,為了救人還受了傷,那就多關心一點吧。
情人節當天。
下班回來的松田陣平打開家門,看着一片漆黑的室內,心中一緊,“Hagi?!”
黑暗的室內突然亮起一抹火光,映出萩原研二的臉。對方在火苗後面微笑,“歡迎回來,小陣平。”
松田陣平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借着那點火光換鞋,随口問:“停電了嗎?”
萩原研二嘆了口氣,将蠟燭點燃,“小陣平真的是一點兒浪漫細胞都沒有呢!”
“啊?”松田陣平回過頭看道餐桌上的燭臺和新做好的飯菜,又看向坐在餐桌旁的萩原研二,“燭光晚餐?”
“是啊。”萩原研二露出甜蜜的笑容,“小陣平以為呢?”
“……我以為你走了。”松田陣平說。
萩原研二的眸光閃了閃,有些心虛地挪開了眼睛,“我給小陣平準備了禮物。”
“我也是。”松田陣平從包裏拿出他做的巧克力遞給萩原研二,“給。”
他到最後也沒有準備玫瑰花那種不實用的東西,但是巧克力的味道不錯,伊達航和聽說伊達航受傷特意請假來看他的娜塔莉都給了好評。
萩原研二眼睛一亮,伸手接過巧克力,“謝謝小陣平,我會很珍惜的。”
這句話松田陣平倒是相信,但是,他說:“別放到過期了。”
“好。”萩原研二嘴上答應得痛快,手上小心翼翼地把巧克力放到一旁,對松田陣平說,“我也準備了巧克力。”
他把一個心型禮盒拿了出來,遞到松田陣平面前,充滿期待地看着他。
松田陣平看着禮盒的大小,已經開始覺得牙疼了。他看着萩原研二期待的目光,靈活地解開緞帶。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被玫瑰花包圍着的心型巧克力禮盒。松田陣平松了口氣,最起碼巧克力的大小還能接受。
他看着禮盒、包裝禮盒用的緞帶和包裝紙和禮盒中新鮮的玫瑰花,這些都是他家裏不可能出現的東西,“你什麽時候出去買的?”
這幾天他怕對方不在意,傷上加傷,每次出門都是兩個人一起去的。
“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小陣平不要那麽嚴格嘛!”萩原研二睜着漂亮的下垂眼看着他,想用自己的美貌蠱惑他忘記生氣這件事。
松田陣平也如他所願的沒說什麽。這些東西昨天都還沒有,只能是萩原研二今天白天去買的。他早上給對方換藥的時候看對方的傷已經愈合得差不多了,只要別再次受傷,等結痂掉了就不會有事了。
萩原研二高高興興地說:“吃飯吧,小陣平嘗嘗我的手藝,有幾個菜是我新學的。”
兩人坐在燭光之中觥籌交錯,松田陣平誇萩原研二的廚藝進步了不少。
“多虧了小陣平給我實踐的機會。”萩原研二單手托腮,注視着松田陣平,紫羅蘭色的眼眸在燭光之中顯得溫柔極了。
桌面上的餐盤已經空空蕩蕩,手邊的紅酒杯只剩下薄薄的一層杯底。
萩原研二拿起松田陣平送他的本命巧克力,貌似乖巧地問:“我可以拆嗎?”他在松田陣平的目光下将包裝拆開,裏面是一塊簡簡單單的心型巧克力,但是對于萩原研二已經夠了。
他輕輕咬了一塊,感受到巧克力在口中慢慢融化,誇獎道:“好吃!小陣平的手藝也很好啊!”
“小陣平不嘗嘗我送給你的巧克力嗎?”萩原研二給了松田陣平一個wink,“裏面有別有洞天哦!”
松田陣平在他的慫恿下好奇地把萩原研二手制的心型巧克力從禮盒裏拿出來,才發現自己低估了這塊巧克力的厚度。
這個厚度吃起來不太方便……裏面有夾層嗎?
松田陣平用紙巾把餐刀擦幹淨,輕輕切下巧克力的一角,幾顆巧克力星星、桃心和玫瑰從破口滾了出來。
跟萩原研二比起來,他的禮物好像是有點顯得不上心。
松田陣平擡頭看着萩原研二,“你就沒想過要是我不喜歡吃巧克力怎麽辦?”
萩原研二舔了舔手指上因為體溫融化的巧克力,用純潔無辜的眼神看着他,“也許換一種吃法,小陣平就會喜歡了呢。”
松田陣平看着他緩緩滑過指尖的紅色舌尖,嗓子有點啞,“要是傷口二次開裂了怎麽辦?”
萩原研二歪了歪頭,“那就只能拜托小陣平多用些力氣了。”
“Hagi……”松田陣平的喉結滾動着,身體因為酒精和萩原研二看着他的目光微微發熱。
“小陣平,我要去美國一趟,之前的工作有點問題我要去收尾。”萩原研二适時地發出會心一擊,“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什麽?!”松田陣平臉色一變。
萩原研二站起身,摟住松田陣平,輕輕蹭着他的臉,用性感的聲線在他耳邊蠱惑道:“小陣平,整整一個月我都要靠着這段記憶度過了呢。”他在松田陣平耳邊輕輕吹了口氣,“你不想跟我留下些深刻回憶嗎?”
他聽着在松田陣平胸腔中飛快跳動的心髒,露出了一切盡在掌握的笑容。
這個晚上萩原研二給出了自己的主動權,看着主動的松田陣平,覺得偶爾這樣來一次也不錯。
松田陣平睡着之前還掙紮着看了看萩原研二背後的傷,确定沒有任何問題才放心地睡了過去。萩原研二看着睡着的松田陣平,摸了摸他的頭,有時候他很好奇自己在松田陣平心中的形象,在對方看來自己似乎很不會照顧自己似的。
第二天一早,松田陣平心神不寧地看着萩原研二,确認地問:“你一個月之後會就回來?”
萩原研二說:“我會努力不錯過小陣平的回禮的。”
等松田陣平再次回到家中的時候,看着漆黑的室內,知道今天不會有人回應他的呼喚,點燃燈光了。
他按下頂燈的開光,室內大亮,每一樣東西都各歸各位,房間中沒有任何第二個人存在的痕跡。松田陣平坐到沙發上,看着腳下柔軟舒适的地毯。
他拿出手機,點亮屏幕,看着躺在通訊錄裏的聯系人。
Hagi被放在置頂的位置,每天不知道要被他點開多少次。
松田陣平看着對方發來的最後一封【我登機了——Hagi】的郵件,看着郵件發來的時間,搜索着對應的航班,看着航班信息上的抵達時間,又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
挂在牆上的時鐘矜矜業業地運轉着,指針一分一秒地走過,松田陣平靜靜地等待着航班抵達的那一刻。
祝大家七夕快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