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去還是不去
是去還是不去
“給你三十分鐘,馬上來京華南路15號錦繡豪庭16層。”電話那頭,堯烨冷冷地吐出這句話就挂斷了電話。
我還來不及說點什麽,等腦袋瓜清醒了也想明白了那一串門牌號碼代表的意思時,我的第一反應是雙手環胸作驚恐狀。
胡蝶飛刷完牙回來看到我這詭異的姿勢,不解地摸摸我的頭問:“你怎麽了?是犯病了還是因為今天沒被堯老師寵幸,所以你覺得失落了?”
我無語問蒼天,瞧她這話說的,以為被堯烨差遣是多麽幸運的事似的。其實當小跟班的這些天我已經見到不少像胡蝶飛這樣拜倒在堯烨西裝褲下的無知女性,借着各種名目出言邀約,要說三千粉黛也不為過,雖然單就外表來看他的确有那個揮霍女人的本錢。那天我正在洗澡,堯烨的連環奪命追CALL是這妞接的,她接完了以後還一個勁兒的跟我形容堯烨在電話裏的聲音是怎麽的有磁性怎麽的完美,其實我覺得哪裏是有磁性,明明就是魔音纏腦。
我悲憤的爪子爬上蝶飛的肩膀嗷嗷喊着:“我該怎麽辦啊?他讓我馬上去他家,而且語氣還聲色俱厲外加那麽一點點迫切,我這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入了虎穴還焉有命在?”
“沒想到你這丫還挺自戀的。”她無情地拂開我,又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好一會才說:“不過你們倆的進展神速得讓人嫉妒啊,朝夕相處嫌不夠,現在還得加上耳鬓厮磨纏綿床榻啊,恭喜你,很快就能到達本壘,成為一個完整的女人了!”
什麽耳鬓厮磨纏綿床榻,多旖旎撩人啊……
還有,我什麽時候不是完整的女人了?
我被胡蝶飛這番天馬行空的言論驚得冷汗涔涔,雖然漢語文化博大精深,可是這四字詞語不能這麽濫用的吧?
我馬上打住這無稽的想入非非,七情上臉地控訴着:“有你這樣當姐妹的嗎?在這種非常時候,你該擔心的不應該是萬一他垂涎我的美貌使我貞操不保的問題嗎?”
胡蝶飛撇撇嘴不以為然:“得,你這就走出去吼一句‘誰願意給堯老師侍寝’,那自願者隊伍肯定從南極排到北極,而且瘦環肥各色齊全。你其實心裏偷着樂吧,就別在我面前裝純真了。有堯老師這種素質的金龜男幫你暖床,不立馬撲去都對不起自己,我幹嘛還要擔心你啊?”
侍寝?這丫頭看古言看多走火入魔了吧?
我激動得指天立誓:“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半點肖想他的想法!雖然我曾經荒唐過,可是我已經洗心革面從良了!”我想染指誰也不敢染指堯烨這只腹黑妖孽啊,不是明擺着引火燒身麽?我只是想平安地度過這八周選修,然後離他遠遠的,否則一旦不幸被他壓倒,那肯定是一輩子翻不了身滴呀!我的智慧不允許我做那麽傻的事情!
她對我徹底無語了:“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苦着臉直搖頭,心裏壓根沒個底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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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還是不去,這真是一個問題。
不去?他那麽小心眼,我肯定得挂科讀大五,擺明死路一條。
去呢?萬一他如狼似虎,我肯定是難抗強權,實在心有不甘。
就在我內心掙紮着to be or not to be的時候,手機又響了,堯烨清冷地下了第二個指令:“你來的時候記得買點退燒藥。”
我聽着這嘟嘟的忙音,反應過來以後,搔搔後腦勺朝胡蝶飛傻笑:“原來這妖孽是病了,而不是想對我圖謀不軌……”
在某蝶強烈鄙視的目光下,我一刻不敢耽誤地出發了。
我先到大藥房買了退燒藥,然後打車直奔妖孽的老巢。我很聰明的記得把□□管好,免得到時他賴賬,咱免費出賣勞動力就算了,不能再沒風骨地倒貼小白臉啊。
到達目的地以後,我忍不住擡頭往上觀摩。這幢傲然獨立于鬧市區的錦繡豪庭果然很豪華,不知我得工作多少年才能買得起它的一格衛生間,由此推出,住在這裏面的堯烨真的不簡單。
我一進去就先報上名號,保安室的大叔沒多問,只是打了個視像電話到了堯烨那兒直接由住戶确定來客身份。啧啧,萬惡的資本家,什麽都比人先進。出電梯門的時候我八卦的左右瞧了瞧看看,驚訝的發現這層只有一個門牌號,莫非這豪庭的設計是一層一戶居的?真是奢侈至極。
門是開着的,我盯着那光鑒照人的地面兒磨蹭了一會,再看看腳上沾滿灰塵的從特價一折區淘來的便宜貨,我認命地換了拖鞋,心裏安慰自己別太難過,人比人氣死人。不過我出了玄關後還是傻眼了,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嘴巴張大得足以塞下一個雞蛋,這樸實中難掩奢華的家居設計風格實在是大大的滿足了視覺需求,我好喜歡啊……
忽然聽見輕輕的笑聲,我擡眼一瞅,不知何時出現的堯烨正倚在房門前,定定地望着我,緊抿的唇彎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我不自在地輕咳兩聲,搖搖手裏的袋子說:“堯老師,退燒藥買來了,您現在吃嗎?”
“嗯,給我倒杯水。”他慢慢地走到沙發斜靠着抱枕,聲音帶些虛弱和慵懶。
也許被奴役慣了,也許沒見過他這麽孱弱的模樣,我二話不說立即倒水服侍他吃藥,一不小心碰到他的額頭,哎喲喂,都燙得可以煮雞蛋了!我心中的小天使開始愛心泛濫:“堯老師,你好像燒得很厲害啊,不如上醫院看看吧?”同時小惡魔又壞心地想象:燒成傻子的妖孽會是咋樣的捏?一定比現在可愛吧。
他不知我的險惡用心,掀開眼睫睨了我一眼,輕輕搖頭:“不用了,你先去給我拿個降溫冰袋來。”
這孩子怎麽這麽倔呢?見他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估計也翻不了天,我膽生毛地呵斥:“你不會是燒傻了吧?聽我的話,馬上去醫院!”我此時的勇氣垂直飙升,大有破了吉尼斯世界紀錄的勢頭。
他眼勾勾的瞅着我,揚起一抹假笑:“小呆子,我這是為了你的荷包着想,你還不領情了?”
為我的荷包着想?真是荒天下之大謬,他病是他家的事,難不成還要我出錢?我口袋裏還躺着路費藥費的□□等着他報銷呢!
見我一臉不忿,他氣定神閑地閉上眼幽幽地說道:“是誰說茶室的熱壺壞了給我端的冰水的?是誰說吃火鍋太熱非要開冷氣的?是誰說天冷吃冰激淩是人生一大享受硬推銷給我的?我還不是為了讓你少付點醫藥費才強撐着不去醫院?”
他一樣一樣如數家珍,每聽一個字我就害怕得縮一下脖子,好像真有這麽一回事,敢情他這一病我還是不可饒恕的罪魁禍首?
他接着又說:“現在你知道我對你好吧?”
想起最近節節攀升的醫藥費,我忙不疊地點頭:“堯老師英明!”不說這個,就以他跟校長的關系我就該認命伏低做小,手裏緊捏着那兩張□□,心裏默默流淚,早知道就不該買那麽貴的藥還奢侈地打車……
“那你還不快點扶我回房休息?”他一向樂于先給蜜糖後揮鞭子,生了病也完全無損他惡劣的本性。
我扁着嘴扶他進房,他吃了藥後顯得很疲倦,一躺下床就合眼睡了。
我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他好一陣子,正準備悄悄撤退,誰知道他忽然咳嗽了幾聲,吓得我停了腳步。
他沒張開眼,聲細如蚊地呢喃:“要是我在這裏一睡不醒的話……”
“我就是最大嫌疑人。”我十分順口接下了後半句,好一會兒才明白他壓根沒睡,在逗我玩呢!
當了他的小跟班一個月怎麽會不知道他的潛臺詞呢,這是赤果果的威脅我不準離開啊!可恨的是我還不能有異議,誰叫我人懶不肯燒熱水,腦門發熱帶他去吃冷氣火鍋,為了省一角幾毛還撺掇着人家買冰激淩吃呢?現在報應來了……
腦子裏忽然想起了某部着名美劇,越來越去還在監獄,沒想到我也光榮地當了一回囚徒,而且更杯具的是我自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