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伺候腹黑BOSS

伺候腹黑BOSS

等堯烨睡死挺屍以後,這個世界終于清靜了。

其實蝶飛說得很對,這個男人禍國殃民的容顏足以勾引全天下的女人,那犀利的劍眉,高挺的鼻子,優雅的嘴唇組合起來是那麽的賞心悅目,即使在病中也無損他半分的美色。當然,被引誘的前提是得忽略他那惡劣到極點玩死人不償命的個性。

我在心裏告誡自己一萬遍:美色誤人,如果珍愛生命,千萬得遠離堯烨。

我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呆着,本想窩在客廳看看電視打發時間的,誰知道那四十二寸的高清等離子背投完全是個擺設,因為堯烨根本沒交電視使用費!我對着茫茫一片雪花咬牙切齒,再一次将這個摳門的資本家從頭到腳數落了一遍,接着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金戈鐵馬,硝煙彌漫,滿目瘡痍。

我是背負着國恨家仇堅強不屈的亡國公主,而穿着一身鐵盔盛氣淩人的堯烨則是破我山河的殘暴君王。

我仰起頭望着居高臨下的他,橫眉冷對,寧死不從。

他在馬背上優雅地彎下腰,掐着我的臉獰笑着:“只要你肯投降從了寡人,一切好說!”

“你做夢!”我憤然地拒絕了他。

他笑得不可一世,似乎在嘲諷我的自不量力。

畫面一轉。

我溫順地偎依在堯烨的懷裏,趁他舉杯飲酒時,我從袖子滑出一把閃着寒光的小匕首,無情地往他的心窩狠狠一刺。

瞬間,漫天的血染紅了我的白衣,如盛世妖豔的光華。

他卻沒有絲毫的驚訝,只是死死地鉗着我的下巴,依然笑得狂狷:“即使我死了,你還是我的人,而且生生世世永不休!”

然後,他在我懷裏緩緩地合上那雙惑世的黑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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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驚醒,被那一片觸目驚心的腥紅吓出一身冷汗。

掀開眼皮,映入眼簾的竟然是堯烨那張放大的勾人俊臉,竟與夢裏那殘暴的君王一模一樣,我半天才緩過神來原來方才是在做夢啊。我忽然覺得下巴有點疼,這才遲鈍地發現他正捏着我的臉,也許因為發燒的關系,他的手溫度很高,一陣滾燙的觸感像過了電似的直直燙到我的心裏。

我渾身哆嗦,連忙坐起身避開他的手,尴尬地說:“堯、堯老師,您醒啦?”其實我還沉浸在那個虛虛實實的夢裏,突然見了真人,竟有種今是而昨非的感覺。

這時,空氣四周充斥着名為“暧昧”的因子。

沉默了一陣,堯烨輕輕地笑出聲,萬般無奈地感慨:“小呆子,我平日裏就覺得你挺傻的,只是沒想到你連睡覺也這麽傻。張嘴說夢話就算了,這麽大的人了居然還流口水?”他垂下眼,目光所及之處,雪白的沙發上印上了幾抹痕跡,是打擊我的罪證。

“天下第一毒舌”這個稱號舍他其誰也?虧我還在為夢裏那一刀有些小愧疚,現在想來,我肯定是因為現實裏被他壓迫得太久,所以夢裏才那麽激烈的反抗的,他活該!

也許沾了公主那高潔的氣度,我像喝高了似的膽子大了起來,不怕死的朝他吆喝:“不就是蹭了點漬嗎?我賠你就是了。”真不知道他怎麽會選這麽白的一組沙發,難道以為這樣就可以漂白他腹黑到骨子裏的惡劣個性?僞善的男人,做你的白日夢吧!

“你賠?”他的調子吊得高高的,很認真地思考了好一會,“也行,這個是國外空運過來的頂級埃及棉沙發套品,我想想看啊,這一套的價格是一……”

“堯老師,您睡了這麽久肯定餓了吧?我這就給你做點吃的去!”我立馬舔着臉谄媚地讨好着,就怕他那個“一”後面會冷不丁吐出幾個零來,我這個窮光蛋不怄死了也得吓死。夢歸夢,現實還是現實,我一直以做一個識時務的俊傑為目标,從不敢忘。

堯烨溫柔地摸摸我的頭發,眉目含春帶笑:“嗯,看來你的思想覺悟挺高的,那就快去吧。”我如蒙大赦,正要松口氣,他又如撒旦般彎開妖豔的唇角:“難得你這麽乖,就不用賠錢了,改天我會把幹洗費的票據拿給你的,不用太感激我。”

我的臉頰抽搐了一下,趕緊加快腳步到廚房去,不然我怕自己會行為失控先果結了他!

他的廚房一塵不染,仿佛不食人間煙火,那些廚房用具都亮得可以照出我如花似玉的臉蛋。不過這廚房光有臉面,內涵全無,除了一排雞蛋,一包銀絲面和幾鬥米以外就什麽都沒有了。

巧婦難為貧瘠之炊,雖然我離巧婦這個頭銜着實有點遠。暑假相親之前我媽曾經給我惡補了好幾天廚藝,最後在勉強保存廚房的情況下,我媽放棄了我走“抓住男人的胃就抓住男人的心”這條馭夫的康莊大道。我捋起袖子煞有介事的動起手來,先抓了把米洗了洗放到電飯鍋裏熬粥,然後又煎了一個荷包蛋下面條。其實我美好的設想是這樣的:堯烨就喝那見底的“飯特稀”,誰叫他病了,要清腸胃嘛,至于我呢,當然是吃我最拿手的荷包蛋面。

堯烨頭上還覆着冰袋,全身包得像顆粽子窩在沙發裏,不過現在的我再不會傻到小瞧他的殺傷力,腹黑妖孽病昏了頭也是個打不死的終極大BOSS。

他像皇帝老爺般不耐煩地催促:“怎麽還沒好?我餓了。”

最好餓死你,一了百了!

我惡毒地詛咒着,不過臉上還是笑靥如花,狗腿地擺好碗筷請他入座,伺候得他舒舒服服:“您先坐好咯,我這就給您端來!”哎哎,長此以往我都可以去客串當店小二了,要多稱職有多稱職,而且無須培訓。

我把稀粥端給他後也跟着坐下來,正準備對眼前這碗我精心制作的面大快朵頤,只不過……一個隔空取物,鬥轉星移,我的面成了堯烨的,他的粥成了我的。

他不顧我噴火的眼神,慢條斯理地吃起來。見我一動不動,他又一臉仁慈地說:“快吃吧,頂多我不收你這粥錢了,別瞪大眼像個貞子似的,怪吓人。”

我小心肝怒得一抽一抽的,眼睜睜地盯着他優雅的将本屬于我的荷包蛋拆骨入腹,又舀了舀稀得見底的“粥”,真真明白到什麽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了。我還不死心地垂死掙紮着:“堯老師,您還在發燒,不能吃煎蛋這麽油膩的食物,還是喝粥比較健康。”

堯烨緩緩地擡起頭,語氣很是無奈:“沒辦法,誰叫你是我學生呢,不對你好對誰好?這種煎炸的東西你少吃點,多喝點粥調理一下身體,整天流口水也不是個辦法,你說是不是?”

我無語了,誰能告訴我煎蛋跟流口水有什麽必然的聯系?他根本是瞎扯蛋!堯烨奴役人的最高境界就是看着別人替他賣命,不但不能有怨言,而且最後還得謝謝他的慷慨,看看,這還有沒有天理可言了?

最後我敗下陣來,萬分哀怨地認命點頭:“是,老師你說得都對。”

蝶飛跟我說過有個做人訣竅一定要學會,當你覺得忍無可忍的時候,請千萬再忍一下。在權勢面前,一切錯的都能扭曲成正的。為了能夠順利畢業,我還有什麽不能忍的?

又過了一會兒,堯烨遲疑地開口:“這面……”

我冒着星星眼瞅着他,一臉希冀地邀功:“這面您覺得怎麽樣?味道是不是特棒?我可是盡得名師真傳的。”

他沒肯定也沒否定,再嘗了一口,又接着問我:“你那名師到底是誰?”

聽他這模棱兩可的語氣有點不對勁,我小心翼翼地措辭:“怎、怎麽了?”

“我覺得他該換了。”他不疾不徐的下了結論。

蝦米?換了?

我默,娘親,女兒對不起您老人家……

等伺候堯烨面足茶飽以後,我又一次認命地刷碗洗筷,心裏暗暗尋思着要該找個什麽理由撤退。還沒想好,歪在沙發上看報紙的堯烨倒先開了口:“今天早上我的人打電話給你了吧?你是怎麽回的?”

我一臉無知地瞪大眼,不解地撓着頭:“你的人?什麽人?”我在腦海裏努力搜索了一下,印象中似乎真是有那麽幾通未接來電。可惜我難得一天可以睡到昏天暗地,自然沒那閑工夫接電話,我默默地垂下卑微的頭顱——等着挨訓。

果然,堯烨臉一黑,犀利的眼神盯得我頭皮發麻,勾唇冷笑:“好啊,沒想到你還真是有出息!好得很!”

他一說“有出息”這幾個字我的臉就熱了,那時候我的想法是: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得了好評總要跟大家分享的嘛,于是,認識林黛黛的人都知道她曾經被校長稱贊過……

我絞着手指頭,斂起眉不讓他看到我的臉,吶吶說道:“堯老師,我知錯了,我不該睡懶覺,讓你的人找不到我!”我屬于嘴上說一套心裏念一套的人,我認錯不代表我屈服了!這妖孽每天奴役我還不夠,居然還不厭其煩地找了幫手折磨我,真不想讓我活了不是?

“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他忽然平靜了下來,不過聲音依舊深沉得可怕,“既然是你主動放棄這個實習機會,我也不好勉強你,我這個人可是一直很崇尚民主的。”

“實習機會?”我扯開嗓子高喊着,忐忑的訝異的追問,“老師,您說的是我們大四的實習嗎?您給我找好單位了?”

他擡眼看了我半晌,這才點頭說:“嗯,本來是給你安排了一個。”

“我可以問下是哪裏的嗎?”我興奮得冒了泡,如坐雲端。本來我還正愁着這事兒呢,他就一聲不吭的給我辦好了,真是沒話說。

“堯氏科技。”他淡淡的說。

我瞠目結舌,OH MY GOD!堯氏科技!是那個只有博士後才能脫穎而出的“明科”上頭的總公司嗎?堯烨,堯氏……我遲鈍的大腦終于将這兩個彪悍的關鍵詞聯系在了一起,沒想到我這等六級都沒過的小菜鳥竟然能有踏入堯氏的一天,裙帶關系的力量之強大我今日終于見識到了。

我立馬淚眼汪汪銘感五內感激涕零地瞅着堯烨:“謝謝老師的鼎力栽培,我一定用心好好工作來回報您的大恩大德的!”我就差抱他大腿表達我的感激之情了!車子,房子,白骨精,我來了!

“不用謝我。”他側着臉沒看我,平靜地翻了一頁報紙,然後慢條斯理地解釋,“反正你放棄了,我也就當沒這回事,省心。”

我從雲端跌了下來,不由得擡高聲音嚷嚷:“不要啊!老師,是我錯了,你千萬要原諒我這一次,我發誓以後再也不睡懶覺了,這還不行麽?”老天爺,後面這句您老人家就當聽不到吧。

他又換了一個坐姿,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懶洋洋地說:“不行,你給我個理由。”

理由?唔,這容易,我最大的本事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跟着妖孽多了更是可以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我微微想了想,很快臉不紅心不跳的進行史上最強的自我吹噓:“我三歲能文,五歲能武,七歲行走天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書畫洗衣做飯無所不能,絕對是不可多得的複合型人才,完全符合二十一世紀的用人标準,請我一個可以抵上十個,堯老師,請給我個出人頭地為您效力的機會吧。”

他嘴角微搐,半晌兒才挑起眉反問:“為我效力?不勉強嗎?”

“不勉強,絕對的不勉強!”我飛快地甩頭,字字肺腑恨不得以死明志。為了能進堯氏我是豁出去了,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能把博士後比下去的機會啊!

“很好。”他滿意地點頭,接着慢慢的欺近我,清澈黑亮的眼睛裏映出我的傻樣兒。

阿米豆腐啊,這雙眼絕對能發十萬伏電力。吃過飯發了汗,他只穿了件開襟的居家休閑服,那優雅的鎖骨,若隐若現的胸肌……真的性感到爆,我立馬被他勾了魂了,心跳得賊快賊快,不過英明的大腦防禦系統告訴我,每次他笑得這麽溫柔的時候肯定沒好事。

果不其然,他悠悠地說:“既然你這麽忠心耿耿,那在我的病還沒好的時候,你每天都過來這裏報道,順便……負責三餐和打掃。”

聽了這為富不仁的話,我眼前一黑差點昏倒,心裏悲鳴着,果然無商不奸,輕易一句話就讓我跳下了自己挖的坑。

見我一直傻愣着不回答,他又說:“怎麽?你不願意?”

捏着命運咽喉的人總是這麽的理直氣壯無所不能,我一咬牙:“徒兒當然義不容辭!”見他滿意地笑了,我才松了口氣。

與妖孽鬥争的結果我不用嘗試都可以預見,肯定是死無全屍,我才不那麽無知呢。

等妖孽終于開恩放我回去,我已經只剩下半條命了。

一回到宿舍,胡蝶飛就巴上來,雙目閃着興奮的綠光:“怎麽樣怎麽樣?這趟去堯老師的皇宮有什麽感受?”

和堯烨一番鬥智鬥勇,弄得我心力交瘁,哪有什麽感受?我有氣無力的癱軟在椅子上,好一會兒才虛弱地回答:“不怎麽樣,感覺小死了一回。”

“啊,啊,啊……”胡蝶飛忽然以破百分貝的高音在寝室嘶吼着,還渾身顫抖地指着我,“你,你,你……”

我趕緊跳起來捂着她的嘴:“你幹什麽呢?今天吃了激素?”

“呸!”她烏溜溜的眼珠子在我身上巡禮了一遍,恨不得扒開我的衣服嚴明真身似的,“校長說得沒錯,你這丫頭真是有出息啊!”她丢下這句意味深長的話以後腰一扭匆匆跑出了陽臺。

我覺得莫名其妙,有這樣神經的室友真的很無力,扶着樓梯打算換拖鞋歇一會,卻無意中看到我對面亮着的電腦屏幕,停留的那頁面上大大的寫着:最後他猛烈的大動了幾十下,激烈的嘶吼一聲釋放以後趴在他身上,感覺小死了一回……

我華麗麗地囧了。

這時陽臺上斷斷續續的傳來某個女人不切實際的猜測:“嗯……對,對……我沒蒙你,真的!她都親口承認了……嗯,肯定本壘了……”

我仰天撫額,終于忍無可忍地大吼一聲:“胡蝶飛,你快給我滾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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