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游戲廳的溫馨

游戲廳的溫馨

運動會師生組比賽的冠軍居然就是那個長着一張小白臉的卓遠航,不過也對,原來就是他跟“萬米不倒”的女超人苗淼搭檔,不贏也說不過去,而且聽說他把一式兩份的獎品全贈送給了學生,多麽慷慨多麽有師德的老師啊,那可是我肖想了很久又不幸擦身而過的華麗周莊五日游……

再擡頭瞧瞧坐在我跟前不遠處的這個據說也為人師表的男人,怎麽就不能學到別人半分好呢?連個側臉都完美得不像人,沒有走關系給我安慰獎不說,就連實習都閉口不提,我的光榮負傷算是浪費了。我陰暗地腹诽,當他的免費勞動力這麽久就沒覺着撈到一丁點的好處,倒是經常怄得氣得吐血。他運動會那天慷慨的溫柔也只是昙花一現,矜貴得差點讓我以為自己穿越了。這證明了牛牽到京城還是牛,堯烨暧昧完了還是妖孽。

他似有所覺,側側頭看了我一眼,我馬上搔頭垂眼假裝在思考論文,現在還不能得罪他,而且還得拼命讨好,期末快到了,會不會挂科的生殺大權還掌握在他手裏呢。

還記得結課那天,他一表人才一本正經地對我們說:“你們都大四了,我也不喜歡用應試教育來為難你們,就上交一篇五千字的論文當做期終測評。你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這應該不難吧?”大家還沒為他的寬容歡呼完,他又慢條斯理地接着補充,“我對論文也沒什麽要求,只要課題與選修相關、立意新穎的就好。我看那些搜索引擎前二三十頁的論文都看膩了,就希望你們能拿出點不一樣的真知灼見……”

買糕的!這還叫沒要求?很高要求了好不好?明擺着不讓我們借鑒參考前人智慧的結晶嘛,這麽殘忍的事情也只有堯烨這等級別的妖孽想得出來。是以全體精英吐血陣亡,萬能的網絡瞬間成了能看不能用讓人心癢難耐的花瓶擺設,挂科近在咫尺矣。

所以現在不用他吩咐,我有事沒事都主動到他跟前轉悠,每天的問候祝福短信從不敢少,跟供菩薩似的,就為了在他跟前多争取點印象分。不是有人說過麽,官做得再大也不如皇帝跟前的紅人吃香,文章做得再好也不及我這個小跟班能耐口牙!(閨女,這是你自個兒編的吧?)

傍晚剛吃完飯,堯烨打電話來說校長秘書那有份資料要交給他,讓我取了再送去他公寓,我忙不疊的應承。聽說圖書館已經計劃動工了,他最近沒怎麽支使我,估計都在忙這個事。

按胡蝶飛的說法,堯烨這等人物甘于淪落,呃,不對,是屈居一個小小代課老師其實是想蟄伏在基層觀察我們學校值不值得投資,而不只是因為面上的功夫而草率定案。雖然我對堯烨有諸多不滿,可是我也同意蝶飛的說法,他這種“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的腹黑妖孽男最厲害的就是運籌帷幄縱橫四海,如果他是草包的話這世界就沒聰明的人了。

到了堯烨公寓的時候他親自來開門,我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穿着米色的休閑居家服,玄關的燈光打下來映得他的膚色很白,劉海有些淩亂的翹起,眼睛微微眯起來,更要命的是鼻梁上竟然挂了一副金邊細框彰顯斯文的眼鏡,他這慵懶的一面實在是太撩人了,弄得我小鹿亂撞诶……

見我傻傻的愣着不動,他淡淡地問:“小呆子,我要的資料呢?”

我這才回過神來,鼻尖被冷風凍得難受,吸了吸鼻子,從包包裏拿出文件交給他:“嗯,我都拿來了,全在這裏面。”

他接過時碰到我冰棍似的的纖纖玉手,皺了皺眉看我,又說道:“外面很冷嗎?你先進來吧。”

我剛想說“不用麻煩了”他就已經轉身進了屋裏,沒辦法,師命難違,我可是個好學生。

換了拖鞋走進客廳,我聽見他問:“你要喝點什麽嗎?”

我揉揉眼睛掏掏耳朵,沒看錯也沒聽錯,的确是堯烨本人絕無山寨,但總感覺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好和藹可親啊。不過我還是不敢大意,正襟危坐:“我想喝柳橙汁,麻煩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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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烨踩着軟拖鞋往冰箱走去,屋內調得柔和的燈光罩在他背影上,減了一分商人的倨傲,多了一分居家的溫柔。很快的他去而複返,把冒着熱氣的杯子遞給我:“喏,沒有柳橙汁了,你先喝點熱牛奶暖暖胃。”明明還是不鹹不淡的語氣,可他那雙眼睛卻帶了笑,散發着百萬伏電力,娘嘞,我的小心肝快要受不了了。

我趕緊撇開眼,說了聲“謝謝”就裝作喝飲料掩飾心跳加速的尴尬。

安靜又詭異地過了一會兒,他笑了笑問:“你待會還要去什麽地方嗎?”

他這麽一問,我平靜無波的心忽然間蕩漾了,怎麽感覺他的潛臺詞是——沒地方去的話就留下來吧!

我故作鎮定地瞎編:“呃,我,我是有地方去的。”堯烨,我絕對不是随便的人,雖然随便起來不是人,所以你別想着用禍國殃民的美色來勾引我這個黃花大閨女,本姑娘曼妙的愛之初體驗是要送給未來的honey的!

他看了看我,颔首說:“正好我也要出去,你等我換身衣服,我送你。”說着也沒等我回答就上樓了。

他一時間太反常太好說話,弄得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腦袋瓜子裏想的竟然是他現在正在換衣服的性感身姿,不知不覺喝光了一整杯牛奶,但還是口幹舌燥心跳加速,真是夠可以的了!林黛黛童鞋!你怎麽能這麽色呢?

……

堯烨專心地開着車,我百無聊賴地瞅着窗外籠罩在夜幕下的街景,一直想不到我那個要去的地方到底哪裏。這時,忽然看見路邊的一塊閃爍的霓虹燈招牌,我興奮地指着它嚷嚷:“停車!我要去那裏!”

他擡頭瞄了一眼,失笑低語:“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還像小孩子似的去這種幼稚的地方。”

我滿眼不贊同地教育他:“你不懂了吧?這叫做童趣!童真!永遠保持一顆純潔的心才不會造成無可挽回的畸形陰暗面……”

“那你的意思是我很陰暗咯?”他涼涼地打斷我。

給我一個熊膽我都不敢說是啊,只硬着頭皮岔開話題:“老師您去忙吧,可別耽誤了正事,我在這裏下車就行了。”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找了地方停車,跟着我一起下車,我疑惑的瞅着他,他擡了擡手腕看表說:“我約的時間還沒到。”

我馬上囧了,開玩笑的吧?衣着光鮮的堯烨要和我一起去兒童游戲廳?

不過我一進了大廳就興奮得将一切抛諸腦後,也就沒空理他有沒有跟上。我先換了一大把游戲幣,再目測了一圈,今天不是周末,來這裏的人不算多,我開始琢磨着從哪裏開始下手。

跳舞機那正好沒人,我激動得要奔上去,結果被他拉住,懷疑的目光投向我:“你,會玩這個?”

我不服氣了,仰着下巴用兩鼻孔對着他哼哼:“這您有所不知了吧,我可是有着‘跳舞機王後’之稱的舞林達人!”

他對我的吹噓不可置否,只是雙手環着胸在臺下觀望。看他那樣子估計就沒玩過,還瞧不起人?我一來氣投了四個幣,跟他說玩雙人版的,讓他見識見識我的實力。

他怎麽也不同意,斜睨着我說:“我不玩,丢人。”

我拍拍胸脯保證道:“沒關系的,有我帶着你,不怕。”

“就是由你帶着我才怕丢臉……”他毫不留情地打擊我。

我跺着腳撒潑耍賴:“你怎麽這樣呢,我都投了幣了,它也不會吐出來,這不是鋪張浪費嗎?我良好的家教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他好氣又好笑,揉揉我的頭發說:“乖,別為難我,我還你兩個幣還不成嗎?”

我搖搖食指,義正詞嚴地拒絕:“NO!你給我的是我原來的放的那兩個嗎?”也許他今天太過縱容我,所以我也大膽的執拗了一回,最後他迫于無奈,終于點頭。

選曲,确定,音樂開始了。

我眼睛死盯着屏幕,嘴裏不停地喊着:“左左左,右左右,右右右左……”仿佛沉浸在左左右右裏不能自拔。

沒一會兒,我正HIGH得搖頭晃扭腰擺臀,堯烨拍拍我的肩,用看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我:“你實際是叫做‘跳舞機狂吼’吧?叫這麽大聲,很影響人知不知道?”

我語噎,艱難地忍了一陣子又故态複萌,他嘆着氣也拿我沒辦法。很快一個曲子過去了,怪腔怪調的機器聲音喊着“GAME OVER”,我惋惜得幾乎落淚,為什麽英雄總是英年早逝?

堯烨指着屏幕上懸殊的分數,挑着眉笑了:“如果你是跳舞機王後?那我豈不就是太上皇了。”他沒給我反駁的機會,又說:“能做到‘喊右伸左腳,喊左伸右腳’這樣高難度的事情,也只有你這麽‘有才華’的思覺失調型人才能做得到……”

真是太、太、太傷人自尊了,我郁卒地咬着唇怒視他。

一開場就玩跳舞機,消耗了我大半體力,又被他打擊了一下,後面玩什麽都不順手,看來想靠我那點本事掙幾張票換點禮品是難了。好在還有捷徑——夾公仔!我給自己定下了目标“一幣換一娃”,而實際結果是“十幣換空氣”。我猩紅着眼拼命摁着按鈕,簡直恨不得破窗親自用手抓,最後堯烨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抓了我手裏一個幣問:“你想要哪一個?”

“都想要。”想一想覺得獅子大開口了,我改口說:“我要那只流氓兔。”

他嗤笑了一下:“果然物似主人型。”

我機敏的聽覺系統自動忽略了這句攻擊性極強的話。

我用懷疑的眼神望着他,憑什麽他就這麽自信?只見他站在機器前,先觀察了一下,後來才投幣開始操作,一舉一動都有條不紊。好有偶像劇FEEL哦,一個帥得天怒人怨的楠竹為了如花似玉的女主,在游戲廳裏夾娃娃……而且他最後真讓我當了流氓兔的主人,而且只花了一個幣,真乃神人也。

我激動地提議:“要不我們把這裏的娃娃都夾起來販去賣了吧?”市價絕對不止一個游戲幣的價錢。

“你腦袋裏裝的都是什麽?想錢想瘋了是不是?”他彈了彈我的額頭,堅決否定了這條生財之路。

後來我幾乎玩轉整個游樂廳,出門的時候手裏抱着一堆硬是讓堯烨夾的娃娃,每個路過我身邊的女人都投來欣羨的目光,好吧,其實她們大多數都是看我身邊的這個大娃娃。不過不知道他是不是約了人開 房,都快十點了居然還說還有時間送我,我聳聳肩,男人心,海底針哪。

開車回校的時候他一言不發,只是認真的看着路況。俗話說,認真的男人最帥,何況是一個長得面如冠玉,豐神俊秀的男人呢?我不敢再看他,就對着車窗深呼吸,白氣朦胧的玻璃上照出我面紅耳赤的色女心相,幸好夜太黑,沒人看得到。

漸漸地看到了學校大門,門口上慶祝國慶挂的幾個特大號紅燈籠亮燦燦的很是喜慶。

他抿了抿唇說:“小呆子,你快要期末考了吧?”

一聽他提起了我的煩心事,我馬上耷拉下臉苦哈哈地說:“是啊,不止期末考,還有我悲哀的六級。”心裏加一句,所以選修課你老人家就別為難小的了……

他似想到了什麽,輕笑出聲:“那你就好好複習。”

媽呀,除了上次意外的崴腳,他這是第一次關心我的私事,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不知做什麽反應才好,只胡亂的點頭。下車時從剛才收獲的一堆東西裏随意取出一只男版悠嘻猴放在座位上,借花獻佛:“呃,堯老師,這個送給您,謝謝您送我回來。”

他怔了一下,若有所思地望了我一眼,我紅着臉趕緊說聲拜拜然後一溜煙地跑回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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