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崴腳後的暧昧

崴腳後的暧昧

我覺得我應該去醫院看一下五官科,怎麽最近聽力和視力都以幾何級數退化了?先前得罪一個妖孽已經讓我吃盡苦頭了,今兒個竟然還敢公然調戲本系的直屬老師,這活膩了不是?我自我審問一番,後來結案陳詞的時候我把這次事件歸結為都是長相惹的禍,這個唇紅齒白的卓遠航長得那麽的嫩那麽的小白臉那麽的小正太,誰曉得居然是個山寨華麗版的?不知道我去消協舉報會不會有人受理。

就在我傷春恨秋胡思亂想的當口,人家已經遙遙領先只剩下一個朦胧的黑點,以我這速度要追上他已經不可能了。更杯具的是後起之秀奮勇直追,有兩三個緊跟在我後頭了,我咬着牙開始加大馬力火速前進,搶個名次的願望依舊比十二級地震還強烈。

不過有句話順應而生,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我哽咽了,悲催了,因為一個不留神踩到小石頭,腳崴到了,火辣辣鑽心的疼刺激着我的神經,額頭上背脊上不斷發着冷汗。我依然不管不顧地往前沖,就是姿勢特詭異速度特緩慢,由跑漸變為走,一瘸一拐的到最後都麻木得沒啥感覺了。

N多龜速的人悠閑地超越了我,那位綠衣姑娘還發揮“友誼第一,名次第二”的精神勸我停下來休息一下,可是東門就在前面,我都瞅見那個丢人的刺眼的橫幅了,現在放棄豈不是功虧一篑?

我像被洗腦似的一直走啊走啊,越走越難受,眼前變得模模糊糊的,然後突然多了一座擋住去路的大山,而且大山還會說話,語氣還特別特別的溫柔:“你還好吧?”

我揉揉眼,淚目婆娑地望着跟前長身玉立的堯烨,嗚嗚咽咽地喊着:“堯老師……”我本來沒這麽嬌氣的,前幾天在浴室摔了個大跟頭都跟沒事人似的爬起來,依舊笑傲江湖,胡蝶飛還笑話我皮粗肉厚耐摔,可現在一見了他,我卻難受得只想掉眼淚,這是怎麽了?

他打量了我好一會,擰着眉問:“怎麽你臉色這麽蒼白?傷着哪裏了?”

“右腳扭到了……”我十分委屈地點着頭,忽然想起現在還是比賽ING,愕然地看着他驚喊着:“你怎麽能往回跑呢?咱們還要比賽呢!”

堯烨摸摸我的頭說:“笨蛋,是不是痛得腦袋糊了,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比什麽賽?而且別人都跑了大半程了,再比下去也沒什麽意思。”他邊說邊扶着我到一邊的石墩坐好,還蹲下身準備脫我的鞋。

“您這是幹什麽呢?”我吓得目瞪口呆,立馬想縮回腳,這人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咩?(閨女,敢情你是古穿今啊?)

“乖一點,別亂動。”他一記冷眼射來,我只好乖乖地獻出肉腿任他魚肉。他輕柔地握着我右腳的腳腕動了動,聽得我龇牙咧嘴的嘶喊,又問道,“這裏很痛嗎?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看來要給醫生看看才行。”

“可是比賽……”被他狠瞪了一下,我又不死心地小聲嘀咕,“負傷退賽學校不知道會不會發我一個安慰獎,說起來我這也算秉承永不言敗的體育精神嘛……”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到堯烨背過身去,我囧了,他該不會是被氣得不想見到我的臉吧?我搖頭嘆息,上一刻溫柔下一刻冷峻,男人,你的別稱叫陰晴不定。

又磨叽了一會兒,他回頭看了我一眼:“你還磨蹭什麽?不快點上來?”

我差點跪倒,結結巴巴地開口問:“上、上哪啊?”莫非我連智商都退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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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一揚冷笑着:“原來是我浪費表情,你比較想自己走回去啊!”見他作勢要起身,我的智商也迅速回籠,嘿嘿傻笑着,原來他要背我走啊,明講就好了啊,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哪裏會放過?

我馬上像八爪魚般把手手腳腳都巴到堯烨背上去,後來怕滑下來還用手環着他的脖子,所有質量都傾注在他身上。要問我什麽感覺?真是太爽,太爽,爽爽爽!可惜了沒有攝像機,不然可以将這歷史性突破的一幕拍下來存檔,用來告訴我的子子孫孫——我終于把堯烨壓住了!好想仰天大笑三聲怎麽辦,急,在線等。

我們倆靠近得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我緊貼在他背上,聽着他沉穩規律的心跳聲,忽然覺得,現在那個,我們的姿勢很暧昧啊(⊙o⊙)…

我的臉比紅辣椒還熱還紅,手也不自覺跟着松開,整個人差點滑下來,他下意識地用手托了一下我的腿,我疼得鬼叫了一下。他輕聲問:“很疼嗎?再忍一下,應該快到醫務室了吧。”

我搖搖頭,想到他看不到,我又吸了吸鼻子說道:“腳不是很疼,但是心很疼,練習了這麽久,聽說第一名獎品很豐富,是去什麽古鎮游的……”

“小財迷……”堯烨無奈地嘆了口氣,“真不知道說你是傻還是呆好。”

靠口牙,怎麽一點都不體諒一下我這個從小到大沒中過獎沒發過橫財的人的心結是多麽滴多麽滴大。你真視錢財如糞土的話,把你家産全部捐給我啊?不過我沒敢說出口,就哼哼唧唧辯解:“我才不傻!”

他朗朗地笑出聲:“小呆子,今天運動會的獎品是堯氏贊助的。”他話裏有話的指點着我。

“咦?那我是不是可以當關系戶撈個安慰獎……”看他不支聲,我習慣性的摟緊他脖子鬧騰,“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要獎品要禮物!我這也是為我們師生名譽而負傷的!沒功勞也有苦勞!”

在家裏每逢我想死乞白賴些什麽的時候,這樣搖我媽是沒用的,但是摟我爸絕對的萬試萬靈。不過我忘了,現在時間不對,地點不對,人物更是大大的不對。

堯烨抖抖手冷哼一聲:“快松手!你想謀殺我嗎?再這樣胡亂折騰就扔你下地自己爬回去!”

被他這麽一喝,我馬上溫順如乖乖小綿羊,安安分分的不敢再造次。

可我這個人天生話唠,只要半天不說話就得憋死,想來想去,終于想到一個安全又有意義(對我來說)的話題:“堯老師,你認識一個叫卓遠航的人嗎?他也是我們學院的老師哦!”

他頓了頓,才慢條斯理地說:“名字這麽奇怪的人,我怎麽認識?你這麽笨,又容易被騙,以後離這些奇奇怪怪的人遠一點!”

我翻了翻白眼,要比名字奇怪人奇怪,還有人比得上你老人家嗎?有道是,堯烨,妖孽也,無人能敵。

仗着堯烨初來乍到,對學校的路除了教學樓就知道圖書館,其餘的點都處于懵懂狀态,又鑒于他的美貌和身份太受人關注,我就指點着他抄小路走捷徑掩人耳目。(閨女啊,這麽鬼鬼祟祟,難道你們在偷情嗎?)

看他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樣子,我心裏又樂又得意,怪不得他以前使我使得這麽歡,原來這種差遣人的快感是其他的東西所比不上的!滿足完我的小邪惡以後,醫務室終于到了。

躺上病床,脫鞋,驗傷。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死人,我右腳的腳踝那腫得面目全非,怪不得忽然覺得鞋不合腳了。醫生大叔像去菜市場買菜的大嬸,對我的“豬蹄”左翻翻右弄弄,瞧得仔仔細細的,完全不顧我這個當事人的感受,疼啊……

我可憐兮兮地瞅着醫生:“好痛啊,我不看了行麽?”

醫生板着臉說:“不看?你想年紀輕輕的當鐵拐李啊?現在不覺得,等老了以後風濕骨痛腿抽筋,你哭都沒眼淚。”他緩了一會又狐疑地自言自語,“奇怪了,這麽看來不像傷了骨頭,怎麽會腫得這麽厲害?”

堯烨的臉馬上黑了大半,像塗了海底泥似的,陰沉得吓人。

我扁着嘴抹淚,抓着醫生的袖子哼唧:“我不會就這麽瘸了吧?我可能是未來的體壇新秀,真要廢了的話可是國家的巨大損失啊!”

我還想繼續說點什麽,被堯烨冷飕飕的笑容壓了下去:“醫生,你不用管她,她再不老實的話就把另一只腳也弄殘了,剛好可以送她參加殘奧會。”

估計此話題太過血腥,醫生翻白眼受不了了,大手一揮開了瓶專治跌打損傷的藥酒就撂我們在一旁自生自滅。

我抓着藥酒跟堯烨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沉默了半晌,他拿過藥酒開了蓋,那刺鼻的藥味迅速蔓延開來,跟他清朗幹淨的形象十分不符。

我萬分無措,慌慌張張地推拒:“堯老師,我,我拿回去自己擦就行了。”

他沒說話,只是挽起袖子,又拉高我的褲腿管,沾着藥酒的手幫我一圈又一圈慢慢地揉着。我覺得一陣涼一陣熱,又疼又麻又癢,說不準什麽感受,總之忒複雜了。

我一直咬着牙不敢喊疼,耳邊不時的聽見他的聲音。

不用點勁沒有用的,你忍一忍……

還疼嗎?很快就好了……

我估計像他說的腦袋傷成漿糊了,不然怎麽覺得此時他哄我的聲音溫柔得媲美天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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