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任性

侯傑說:“明知道我不是也說我是,你這是污辱我。”曹蘭黛說:“自找。”侯傑說:“我确實在大世界打工,也确實是他表弟。你要是喜歡他,我可以替你搭個橋。”曹蘭黛說:“是他喜歡我,搞清楚。”侯傑說:“蠻自信的嘛,你配不上他,家世太平庸了。看,他跟孫姐談的多嗨呀。”曹蘭黛說:“你們亂搞,跟我沒關系。”曹蘭黛把吃剩下的蛋糕遞給侯傑,說:“接好了,小弟。”轉身就走,正撞到一個女人懷裏,擡眼一看,正是赫雨。

曹蘭黛說:“師姐,你也在這裏?”赫雨一指旁邊的男人,說:“我表哥。”曹蘭黛一看,是個瘦削穩健的高個兒男人,略有點兒黑,眉目還算和善,像個大哥的樣子,就乖乖的叫了一聲:“表哥。”男人一點頭,說:“也是附中的?”曹蘭黛說:“是,高一的。”男人點了點頭,端起一杯酒就走開了,赫雨也跟着走了。

侯傑對曹蘭黛說:“這個男的叫吳笑天,中州建良的吳董,我百分百把握,根本不是那個女人的表哥,那個女人是誰?”曹蘭黛說:“咱們學校的師姐,叫赫雨。”侯傑說:“真厲害呀,竟然把到這個商界的鑽石王老五,絕對是因為錢,包養的。”曹蘭黛說:“看你羨慕的,你也讓那個孫麗珍包養啊。”侯傑說:“咱不能幹那吃軟飯的事。”曹蘭黛說:“你是沒那個本事。”侯傑說:“是啊,你有。”曹蘭黛說:“有也不指着這個。”

方克走了過來,曹蘭黛背過身去,侯傑叫了一聲:“方哥。”方克說:“你們認識?”侯傑說:“我同班同學。”方克說:“這麽巧?”侯傑說:“是啊,我也沒想到。”方克說:“生氣了嗎?孫麗珍就是那個樣子,家裏寵壞了,你別放在心上,她家是我的合作夥伴,為了我,別跟她一般見識。”曹蘭黛說:“我沒有。”方克說:“轉過身來,讓我看看。”曹蘭黛也不轉身,說:“你忙吧,讓侯傑陪我就好。”方克拿了一杯酒,站在曹蘭黛的側面看了看她,走開了。

侯傑說:“孫麗珍怎麽你了?”曹蘭黛說:“她跟我誇富。”侯傑說:“她喜歡方哥,是追求者之一,看到你漂漂亮亮的跟在方哥身邊,自然要狠砸你一下。”曹蘭黛說:“蠢的不能行。”侯傑說:“在愛情裏都是傻瓜,誰也別說誰。”

曹蘭黛端了一杯酒就要去找媽媽,侯傑說:“你端的酒是杜松子酒,會醉的,來這杯血腥瑪麗,女士最愛喝的,孫麗珍也喝的是這個。”曹蘭黛說:“我為什麽要跟她喝的一樣?不喝也知道不對我的口味,我就喝杜松子。”侯傑說:“醉了會出醜的,你方哥也在。來這杯,百利甜酒。”曹蘭黛說:“我要喝牛奶檸檬汁。”侯傑說:“會被當成小女孩兒,而不是小女人。”曹蘭黛說:“我本來就是小女孩兒。”侯傑說:“可是男人喜歡的是小女人。”曹蘭黛說:“我為什麽要讓男人喜歡,只要我喜歡就行。”侯傑說:“你來人生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男人喜歡嗎?喜歡你的男人會給你一切的,這才是一個女人最成功的标志。太任性了,只會讓男人讨厭,讓女人踐踏。”

曹蘭黛說:“你懂什麽?”侯傑說:“我是不懂什麽,但是我是男人,我的觀念至少可以代表一部分男人。”曹蘭黛說:“男人所做的一切難道不是為了讓女人喜歡嗎?”侯傑說:“我們是為了個人尊嚴而戰。”曹蘭黛說:“我也是。”侯傑說:“你不是,因為你是女人。女人的生理特征決定她必然處于從屬于男人的地位,這也是成熟女人的共識。”曹蘭黛說:“好像你就是成熟女人。”侯傑說:“你還是讀書少。”曹蘭黛說:“別裝的像個老女人似的,讓人惡心,死開。”端起一杯柳橙汁,就去找媽媽。

赫雨跟在吳笑天身邊,看到方克跟曹蘭黛在一起出現,感覺嫉妒的火直燒小肚子。直盯到方克跟孫麗珍在一起談笑風生,才轉開盯酸了的眼睛,發現吳笑天微微笑着看着自己,說:“看什麽?”吳笑天說:“我只看過女人愛慕我的眼神,還真沒看過一個女人在我面前愛慕別人的眼神。”赫雨說:“我還是女孩兒,我不懂愛。”吳笑天說:“那就是愛呀,小女孩兒,是初愛嗎?”赫雨說:“不是。”

吳笑天說:“你不是不懂嗎?怎麽知道不是初愛?”赫雨說:“說話摳字眼兒,真沒意思。”吳笑天說:“別忘了,我帶你來是有條件的。”赫雨說:“什麽條件?”吳笑天說:“反悔了?”赫雨說:“我答應你什麽了?”吳笑天說:“自絕後路了?”赫雨說:“你本不是我的路。”吳笑天說:“你這是欺負我。”赫雨說:“不是你願意?”吳笑天說:“你将來事業上一定會很成功的。”赫雨說:“當然了。”

吳笑天說:“我累了,失陪了。”赫雨說:“不送。”吳笑天沒動地方,說:“你這樣,我喜歡。”赫雨說:“太賤。”吳笑天說:“我在別人眼中和在你眼中不一樣,在別人眼中我是睿智深情的高貴紳士,在你眼中我是普通人。你給我灌了一桶山西高粱酒,剝光了晾在太陽底下,還想敲鑼打鼓的引惡俗的大衆觀瞻。”赫雨說:“這叫傻人愣治。”吳笑天說:“愛你就是傻嗎?”赫雨說:“是啊,不傻也不會愛我。”

吳笑天說:“你是說你只配傻瓜來愛嗎?”赫雨說:“是啊,你要是覺得你不傻,就別再愛我了。”吳笑天說:“你愛的人會是傻瓜嗎?”赫雨說:“不會。”吳笑天說:“那你是要找一個你愛的人,而那個人不愛你了?”赫雨說:“是。”吳笑天說:“這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赫雨說:“愛就是這麽不湊巧、不對等、不順心,所以我寧願一輩子去追逐他,享受這個過程的快感。”

吳笑天說:“你的邏輯簡直不能讓人理解。”赫雨說:“反正我要找一個我愛的人,不管他愛不愛我。”吳笑天說:“不愛你怎麽會跟你在一起?”赫雨說:“因為我有才呀。”吳笑天說:“你有什麽才?”赫雨說:“除非我願意,沒有人能欺騙我。”吳笑天說:“這麽自信?”赫雨說:“這不是自信,這是才氣。”吳笑天說:“跟我年輕的時候想的一樣。”赫雨說:“你以為你這句話說的聰明嗎?你跟我不一樣,無關你年輕與否,你跟我是不一樣的人。”

吳笑天說:“好吧,你不是一朵容易培育和采摘的火百合,你是一團野地裏枝枝叉叉的灌木小叢林。看來人不相處是不容易理解的,跟我初見你時的印象大相徑庭。”赫雨說:“你以為我是傻瓜,實際上我是人中翹楚。我也不是什麽灌木,我是一棵傲然獨立、頂天立地的樹。”吳笑天說:“說話這樣占盡風華,小心做人被人捆綁削折。”

赫雨說:“也就是跟你說說,這是我的心,你愛我,不了解我,我有義務告訴你我的本真,讓你有個準備,不要因為我做的事而錯愕。”吳笑天說:“為了讓我更愛你,為你保駕護航?”赫雨說:“你們男人都喜歡我這樣的女人。”吳笑天說:“也不是全部。”赫雨說:“不喜歡的早閃開,不要礙我的眼。”

吳笑天說:“我其實喜歡,但是我為你做任何事都是有條件的。你在精神上征服我,并不能令我滿足,我看重的是摸的到的東西。”赫雨說:“所以你是魔鬼。”吳笑天說:“如果一個人和上帝不能達到交易,就只能找魔鬼了,所以我是有盼頭的。”赫雨說:“你說這話當時,已經放棄我了吧?”吳笑天說:“你最怕我說放棄,不是嗎?”赫雨說:“有個人墊底,總好過自己嗆在地上。”吳笑天說:“最怕的事情往往最能成真,小心點兒吧,孩子。”

方克端着酒杯,走到吳笑天面前,說:“笑天哥,真想不到你們會認識,關系還這麽好。”赫雨說:“這是我表哥。”方克說:“哦?從哪兒表來的?”赫雨說:“反正和你想的不一樣。”方克說:“不是為了參加我的晚宴,臨時拖來的吧?”吳笑天說:“雪天裏遇到,一起看了個電影,她說喜歡你,我說我可以幫忙,這不今天就幫上了嗎?都是緣分。”方克說:“我不喜歡她,她沒告訴你嗎?”吳笑天說:“她說看到你就算我的人情。”方克說:“下次不要帶她來。”

赫雨說:“看你是借口,我是為了傍上笑天哥。”方克說:“看,說實話了。她不可能喜歡我,不恨我我就知足了。”吳笑天說:“到底誰是誰的借口?”方克說:“看誰的風硬了,不要想抓到她,丢開手,她自己就蹭過來了。”赫雨說:“我最讨厭你這種人,拿說話尖刻當風格,一點兒不懂什麽是紳士風度。完全是仗勢欺人、傲慢自私的格調,欺下媚上、倚強淩弱的小人。”方克說:“要我提醒你嗎?這裏是我的地盤兒。”赫雨說:“你的地盤兒怎麽了?是笑天哥請我來,我只聽笑天哥的。”吳笑天說:“那走吧。”赫雨挽住吳笑天的胳膊,經過方克的時候說:“你一定會敗在王子正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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