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34、第34章

晚上七點左右,始終等不到李靜靜回複的梁珺将做好的飯菜放進了冰箱,然後給李靜靜發了條短信,告訴她自己先回去了。

下樓走了一段路,梁珺突然發現李靜靜家的鑰匙還在自己兜裏,于是又回了頭。

電梯此時正在上行,梁珺看它停在了十八樓,想了想,扭身進了樓梯間。

爬上三樓、進了屋、放下鑰匙,梁珺走到門口正準備出去,防盜門上的貓眼顯示屏忽地亮了起來。

梁珺面無表情地盯着屏幕上出現的人影半晌,而後去廚房拿了把水果刀塞進袖中。

李靜靜家的門鎖有指紋、人臉、鑰匙三種解鎖方式,李靜靜習慣用鑰匙開門,所以沒有錄入前兩種,不過為房子裝修的江娜和李巡都錄了。

江娜平時沒事都睡得比較早,今天因為郭路的事情耽擱了一會兒。哪知道正是因為這會兒,讓她第一時間收到了手機上彈出的提示。

江娜看着視頻裏那個男人的臉,一時間慌了神,她急忙叫來李巡,問他該怎麽做。

李巡先打了老家的報警電話,随後聯系了李靜靜。

他連續打了好幾個,但李靜靜的兩個號碼都無人接聽,在這種情況下,李巡又給她所在的醫院打了電話。

醫院了解到這件事以後,趕緊讓護士長去找人,過了大概三分鐘,護士長給李靜靜父母回了電話,說李靜靜正在手術室觀摩學習,目前非常安全。

收到消息的李巡稍稍放下心,可沒幾秒,就聽到妻子驚呼了一聲:“門被他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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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是梁珺開的。

那男人在門口搗鼓了半天也沒進得來,梁珺看他有了退意,便主動把門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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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傻,他知道門不是自己打開的,正準備跑路,突聽有人問他:“門都開了你怎麽不進來了?”

男人腳下一頓,扭頭望向黑黢黢的門內。

藏在陰影處的梁珺先确認自己記住了男人的臉,接着緩步邁出門。

“身份證給我看一下你才可以走。”梁珺說。

男人陰恻恻地看着梁珺,既沒出聲也沒動。

梁珺見他沒有動作,又往前走了兩步。

“身份證給我。”

說完見男人退後一步像是要逃,她想也不想地伸手去拉,誰知退後的男人猛地擡起腿,将她踹翻在地。

被踢到胃的梁珺險些嘔出來,她瞪向居高臨下盯着自己的男人,思考要不要用袖中的小刀攔住這個男人。

男人不知道梁珺在想什麽,又或者說他完全不在意梁珺的想法。對暴力成瘾的他這段時間一直憋着火,這次遇到梁珺這麽個送上門的發洩對象,他自然不會放過。

男人扭了扭隐隐作痛的右腳,罵了句死肥婆後掏出手機對準梁珺的眼睛砸了過去。

察覺他舉動的梁珺按耐住退讓躲閃的沖動,硬生生接下了這個手機。

好在沒有開燈的走廊有些昏暗,男人的手機失了準頭,只砸中了她的顴骨。

“死肥婆,敢壞我好事。”男人走到梁珺的身邊打算給她的太陽穴來上一腳,誰知剛一擡腿,陡然聽見貓眼裏傳來喝止聲。

目睹梁珺被砸的李靜靜父母快要急死了,他們第三次聯系了當地的110,哪知道這邊剛剛确認警車已經進小區大門了,接下來就看見郭路的動作。

在這危急關頭,江娜倏地記起來貓眼有對話功能。

不過這個對話功能只讓郭路停了兩秒,随後,他對着貓眼方向露出一個笑容,緊跟着一腳踢上了梁珺的頭。

梁珺的後腦勺重重磕在了地上,但她還沒來得及呼痛,郭路的鞋底就狠狠踩住了她的臉。

郭路一邊用力碾壓,一邊對着貓眼吐舌頭、扮鬼臉。

江娜又氣又怒,就在她捂住眼睛不敢繼續看的時候,耳邊出現了人聲和腳步聲。

郭路被壓上警車的時候一直在笑,臉上不見絲毫畏懼。而躺在地上的梁珺确定他被人帶走了,才晃晃悠悠地坐了起來。

“欸,你躺着別動,一會兒120就來了。”

腫着臉靠在牆壁上的梁珺對出聲的警察勾了下嘴角,問他:“你說我現在有輕傷嗎?”

警察蹲下身檢查了一番,道:“不清楚,這得等鑒定了才知道。”

“啧,”梁珺輕輕地咂了聲,“早知道讓他多踢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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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醫院的車上,梁珺接到了李巡的電話,他告訴梁珺他們已經在來的路上,讓她別害怕。

梁珺說自己不害怕,她就是有點困,特想睡覺。

聽到這句話,李巡把手機遞給江娜,讓她說一些從前的事轉移梁珺的注意力。

江娜和梁珺只見過幾次,哪還記得從前的事,于是她思忖片刻,說起李靜靜在上海這些年的經歷。

梁珺一邊聽着,一邊捧場地嗯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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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手術室的李靜靜在梁珺入院後的半個多小時才從父母那裏得知消息,她飛快跑到急診科,可第一眼看見的不是梁珺,而是郭路。

郭路看到李靜靜時很激動,他想沖過去,但被警察按住了。

“你好,我是鳳凰山莊二期18棟303的戶主。”李靜靜無視郭路的視線,把自己的身份證遞給了警察。

警察确認了她的身份,将人帶到外面大致說了一下情況。

“郭路這時候不應該在公安局嗎?為什麽來醫院了?”

說起這個,警察也挺無奈:“他說自己踢人的時候扭到腳了,非要來看看。”

李靜靜對警察道了聲謝,返身回了急診室。

郭路的右腳的确有些腫脹,但沒有骨折,負責他的醫生給他開了鎮痛噴霧,但郭路非說自己不能走路,要求做全身檢查。

李靜靜冷眼旁觀了一會兒,走到郭路的身後對醫生說:“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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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路是被架着離開急診科的,看着他的背影,急診醫生遲疑着開口:“你剛剛是不是下手太……”

“你覺得我的處理方式有問題?”

醫生想了想,搖頭:“沒有。”

李靜靜笑了笑,問他:“被郭路打的那個人呢?”

醫生指指身後的簾子:“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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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包紮好傷口的梁珺孤零零地躺在擔架車上等待檢查,李靜靜走進去時,她正瞪着眼睛看天花板。

“你在看什麽?”李靜靜問她。

梁珺動了動眼珠子,說:“我在想你家的門有沒有關好。”

瞅着她腫了一倍的臉,李靜靜深吸了一口氣:“沒事,被偷了還可以再買。”

“那得花好多錢,”梁珺道,“你要麽回去看看吧。”

“不回,”李靜靜蹲到了擔架旁邊,“反正我有錢,他們要偷就偷好了。”

聽了這話的梁珺安靜了,大約過了幾分鐘,她道:“別告訴初六,我怕她們擔心。”

李靜靜聞言很想問她為什麽怕她們擔心還要開門和郭路對峙,但這個問題在喉間滾了滾,終究沒問出口。

李巡夫婦趕過來時梁珺已經辦好了住院手續,他們見時間不早了,只在病房外看了看,随後和李靜靜去了醫院大廳。

“靜靜,”江娜喚了聲悶着頭往前沖的女兒,“梁珺是不是知道你被人跟蹤的事情?”

“對,我和她說過。”

江娜和丈夫對視一眼,對女兒道:“你知道是梁珺主動開的門嗎?”

李靜靜點頭:“我聽警察講了。”

“靜靜啊,我和你媽從貓眼裏聽到梁珺問警察自己受的傷有沒有達到輕傷的标準,”李巡道,“我有個猜測,但不一定對。你說,她是不是故意讓郭路打自己的?”

“爸!”李靜靜驚道,“你什麽意思?你是打算搞受害者有罪論嗎?!”

“你別急,”江娜抱住女兒顫抖的肩膀,“你爸就是猜測,他……”

“今天如果不是梁珺在,郭路說不定已經在家裏等着我了!”李靜靜道,“我不允許任何人污蔑她!”

李巡看女兒這般氣憤,果斷道了歉:“對不住,我只是覺得有這個可能,想做好相應的準備。”

“是啊,你爸沒有壞心的,”江娜摸摸女兒的頭,“你也知道郭路的情況,只要他家想,再白的東西也能被弄成黑的,你忘記之前的那個兒科醫生了?”

李靜靜當然沒有忘記那個被網暴的女醫生,可這會兒她滿心滿眼都是梁珺,哪有心思考慮這些。

李巡見女兒不在狀态,對江娜使了個眼色,江娜沖他眨了眨眼,讓女兒陪自己去開房。

第二天一早,淚眼朦胧的李靜靜敲響了帶教老師的辦公室門。

老師被她吓了一跳,正要訓斥,就聽李靜靜道:“老師,如果昨天不是你讓我回來上班,你今天大概只能見到我的屍體了。”

十幾分鐘後,聽完李靜靜敘述的老師唏噓不已,他安慰了李靜靜幾句,問了問梁珺的狀況,随後道:“我估計發生這事兒你也沒心思上班了,不如這樣,你再休息幾天,等處理好了再回來。”

李靜靜要的就是這句話,同意下來後又在辦公室哭了一會兒,然後才離開。

出了門,李靜靜抹掉臉上的淚,小跑着去了住院部。

梁珺此時正在做筆錄,她看了眼站在不遠處李巡夫婦,對警察道:“不好意思,我耳朵聽不太清,您能重複一遍嗎?”

“你為什麽給他開門?”警察問。

梁珺:“我本來是打算放下鑰匙就離開的,可誰知道那個人一直賴在門口不走,我等得不耐煩了,就打開了門。”

“正常人的選擇難道不是躲在房內向警察求助嗎?”

梁珺:“那可能是我的腦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樣吧,反正那會兒我的大腦告訴我的是:出去、叫住他、問他要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說一下哈。寫文和我目前的主業無法讓我過活,所以我有個副業。

于是,我不僅需要上班、還要花時間完成我的副業,這樣我才能過一個還算可以的好年。也因此,我只能保持我所說的更新速度。

也請你們理解一下,莫要催更,如果可以,可以囤幾天再看。

謝謝各位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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