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活着
第14章 人活着
◎你看他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胡鹽是該慶幸的,慶幸司念能從一些特殊的玩法中活得精神上的滿足。
她或許很渴望,但還是有些分寸感在,到最後也沒做什麽實質性的索求。
如果真的做了,胡鹽應該會殺了她吧。
老實說胡鹽對窒息玩法的反應這麽強烈,也是司念沒想到的。
她以為胡鹽根本不會想到這是一種掠奪,或者說只會咬牙忍着,但沒想到胡鹽很知道她在幹什麽,并對此瘋狂地抗拒。
竟比想象中更有趣了。
“沒關系,這麽玩的話那裏會充血,爽到也很正常。”不知多少次之後,司念最後在胡鹽額角輕輕一吻,然後放開了雙手。
胡鹽立刻便癱坐在了地上,雙眼已經失焦,嘴巴短促地吸氣,過度痙攣的肢體還微微抽搐。
她的制服濕得好像從水裏撈起來,狹小的包間裏熱氣蒸騰,窗戶上也全是霧氣。
于是司念打開了窗戶。
冷空氣湧入,胡鹽猛地擡起頭來,長長地吸了一口。
司念整理了一下發皺的西裝,将長發在後頸重新綁了一下,然後坐回到了座椅上:“你不要再聯系宮玦,那通電話的事我來擺平。說吧,你想知道些什麽?”
得不到回應,司念又道:“不說話的話我走了?這麽便宜我嗎?免費讓我……”
“閉嘴!”胡鹽惡狠狠道,“別把你們那套葷話用在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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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嘗試着起身,卻渾身酸軟,幾次沒有成功。
司念就靜靜地看她。
好倔強的人,都這樣了,竟然還非要站起來說話。
于是她自顧自說起來:“如果你想問關于季籌的事,我首先可以告訴你,他的孩子不是宮玦的。至于他是在哪亂搞懷的野種,那我也不知道。”
司念說着把臉撇向一邊:“或許你也該去做做檢查,別被傳染什麽髒病才好。”
胡鹽這會才扶着桌子起來,踉跄着坐到司念對面,直截了當道:“幫我搞一根宮玦的頭發。”
司念挑眉:“你不信我?”
“我懷疑是用特殊受精方式讓他懷了宮玦的孩子。”胡鹽說,“他和宮玦遲遲沒有結婚,季老爺子幹出什麽事來都不奇怪。”
她的嘴巴還有些含混不清,但思路卻很清晰:“否則我想不出其他可能性了,以他的身份,還有誰敢在這事上設計他?”
司念靜了靜,然後回道:“我覺得不太可能。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是季家想要一個流着宮、季兩家血脈的孩子,那這孩子完全沒必要用季籌的生殖腔懷——只要給錢,黑市有得是可以孕育胚胎的Omega。”
司念說:“而且就算要讓季籌來懷,也不會直到快生産了還不讓他本人知道,這太不合常理了。”
這也是個道理。
但胡鹽不管這些:“讓你拿你就拿,一根頭發的事你哪這麽多廢話。”
“可以啊,但那是另外的價錢。”司念說着,神色玩味地看着她。
胡鹽身子一僵,索性擺爛:“那不要了。”
“非常遺憾。”司念說着喝了口咖啡,“這麽在意那孩子是誰的嗎?你都能在孵化期跟他搞成這樣了,難道還會膈應一個孩子?”
“你能和任務對象搞成這樣,也不是什麽一般人啊。”胡鹽回怼,“我可不記得我有這麽教過你。”
“可能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司念聳聳肩,“但說實在的,你說的那種情況,可能性不大。”
司念說:“宮玦已經把季籌懷了野種的事在宮、季兩家內部說了,現在兩家都嫌丢人,不敢聲張,只能悄悄找人。宮家勃然大怒,等找到人如果确定情況屬實,肯定是要退婚的;季家現在也着急搞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不像是很清楚事情經過的樣子。”
“……沒人關心他的死活嗎?”
“沒有。他們只關心肚子裏的孩子是怎麽回事。”司念攤手,“他長得跟個Alpha似的,作為一個Omega本來就不讨喜,從小就不受家族重視。現在出了這種事,他要是能死在外面可能才是最好的——這樣宮家不用丢臉,季家也能給宮家一個交代。”
胡鹽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他們可能會對季籌動手?”
“宮玦不會,他沒那個膽子。”司念說,“就讓人把季籌拖到大街上那事兒,都是他氣上頭了才做得出來的。事後他還害怕了想派人去找,但已經來不及了。産卵釋放的信息素太強,大街上早就亂套了。”
“至于宮老爺子,那說不準,他手上沾的人命可不是一條兩條。不過他也不傻,能不自己動手的話大概率不會髒自己的手——這事是季家對不起宮家,他大可以逼季老爺子自己清理門戶,至于季老爺子下不下得了手,這我就不清楚了。”
胡鹽聞言又有了另一種猜測:“那會不會是宮老爺子設計他懷的孕,為的是有退婚的借口?”
司念嗤笑:“你就這麽相信季籌說的話嗎?他說不知道孩子是怎麽來的你就信?你自己聽聽你在說什麽,宮老爺子為了毀掉婚約用某種方式搞大了兒媳的肚子?是不是太滑稽了點,你以為宮氏這麽大的家業都是大風刮來的是嗎?”
司念連連搖頭:“你不了解Omega,所以才會被耍得團團轉。他30多歲的人了,估計也從來沒被Alpha追求過,你覺得正常Omega忍得了這麽多年的寂寞嗎?就算他長得奇醜無比,可他總有錢吧?他把自己肚子玩大簡直不要太正……”
“明明沒跟Omega交往過,真不知道你哪來的底氣對Omega評頭論足。”胡鹽看起來很疲憊,但也不耽誤她怼人,“我是希望能就這件事抓到宮家什麽把柄。戚卿死的時候,如果宮玦能伏法,那季籌就不會遭遇那天的事。新受害者的出現,本質還是我們造的孽。”
她看向司念:“所以我希望這次能把事情解決,兩個案子一起清算。否則以後還有人會砸在宮氏手裏。”
司念嘆了口氣:“然後你就把季籌藏在自己家裏,還給宮玦打那種電話?是,我知道被逼抛屍的滋味一定不好受,但那件事……我怎麽說呢,其實宮玦膽子很小,如果沒有宮老爺子,宮玦發現戚卿死了的時候一定會第一時間報警的。但……”
“但他第一時間就是打給了他Daddy,說明他根本不想認罪;而他Daddy确實有大神通,真的幫他擺平了。”胡鹽面無表情道,“怎麽,我就算是作為一個普通人,我不能悲憤嗎?”
“你能。”司念說,“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參與了抛屍,事情一旦抖出去對你也有影響。”
胡鹽搖頭:“不,我咨詢過了。我當時生命安全受到威脅,而且後曾多次報警,我屬于緊急避險——不過你就不一定了,你在事後還為宮玦賣命,那你這個可能屬于,脅從犯?”
*
司念語塞片刻。
她試圖争辯:“就你一個人被槍指着嗎?那種情況下不按宮玦說的做咱們幾個都得死,宮玦要是出了什麽事,宮老爺子不會放過我們的。”
胡鹽白她一眼,完全沒了剛才被壓在長椅上的狼狽樣:“你別跟我說,你到時去跟法官說。對了,你現在好好配合我,到時我可能說你對破案有突出貢獻,幫你争取寬大處理。”
司念被她這一本正經的模樣逗到,忍不住低頭笑了一下。
這一刻,她好像又變成了兩年前,剛入職的那個新人:“那真是多謝你了前輩。”
胡鹽沒有回話,司念則繼續道:“不管你信不信,其實,也不是我不想離開……”
“我知道。”胡鹽接過話頭,“你是Alpha,宮玦對你有忌憚,不會輕易放你走。”
司念怔了怔,繼而又低下頭去:“謝謝。”
“還能說出點有用的嗎?沒的話我得走了。”胡鹽說着将剩下的咖啡一飲而盡,“我可不像你孑然一身,我家還有人嗷嗷待哺呢。”
“等等!”司念叫住她,“……你要是打定主意還藏着他,就勤着點洗澡,別被人聞出身上的味道。”
胡鹽點點頭起身:“知道了。”
“還有!”司念搜腸刮肚,又想起了點什麽,“……最近宮玦和一個Omega小保姆走得很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她和戚卿長得有點像,當然也可能是宮玦就喜歡這個類型的……我的意思是,如果季籌這件事走不通,你可以重新從戚卿的案子入手。”
胡鹽回頭看看她,簡短地“哦”了一聲。
随着包間的門關上,孤寂感飛快地湧上了司念心頭,手心滾燙地溫度似乎已經像夢一樣了。
她呆坐了一會兒,然後拿起胡鹽喝過的咖啡杯,沿着杯緣輕輕地親吻着。
*
就是,人活着,真的還,挺累的。
但日子反正還是得過。
離開咖啡廳時還是下午,陽光刺眼,讓胡鹽覺得死過一次,又勉勉強強活了過來。
家裏就那麽巴掌大的地方,本來就壓抑,昨晚阿綢又氣成那樣,現在回去少不了還得跟她拿喬。
胡鹽嘆了口氣,實在不想太早回去,就尋思着不然再去嬰兒用品店逛逛。
然後她确實去了。
胡鹽果然還是不喜歡孩子,不是自己的就更不喜歡,但是現在問題就是她撩撥孩子她爹了,于是她好像就對這個孩子有了莫名的責任。
真的,很煩。
她一邊聽店員喋喋不休地推銷,一邊往購物車裏加東西,買着買着就是一大袋,卡裏的錢刷得就沒了。
回家路上遇到兩個Omega媽媽在聊天,說着孩子在喝什麽奶粉、上什麽興趣班,過兩年要上什麽幼兒園,再過幾年上什麽小學。
平時胡鹽壓根聽不見這個聲音,今天就一邊聽一邊算錢,心裏震驚于這個花銷自己到底能不能付得起。
直到來到家門口,她還在考慮除了巡邏隊以外,她還有沒有可能搞搞兼職。
這時她發現自己的家門是虛掩着的。
這不對,不管阿綢在家還是出門買菜,總是會把門窗關好,今天為什麽……
想起司念說的“宮、季兩家都恨不得要他的命”,胡鹽心裏忽然一慌。
她忙不疊地推開門去,首先就看到了正剝洋蔥剝得流淚的阿綢。
胡鹽僵在門口,怔怔地看着他,似乎還沒有完全放下心來:“你……沒事嗎?”
一個巴掌pia地打在她肩膀上,媽媽的聲音就在耳畔:“沒事?你看他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作者有話說】
這兩章!沒有涉嫌!Q!J!
衣服!都!沒脫!
司念有jj!胡鹽有胸!有生殖腔!倆人硬是碰都沒碰!
主打的就是一個!放肆!又!克制!
不要因為我素菜炒得好吃!就舉報我炒葷菜!
這都素成啥樣了!素成啥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