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熒光綠
第21章 熒光綠
◎擠幹淨點兒吧。◎
“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 季少還趕得上嗎?”宮玦聲音慵懶,如同看好戲般,“一個人興致都這麽高,真是比我玩過的任何一個Omega都……”
“閉嘴!”雖然這種話宮玦明裏暗裏都說了不少了, 但阿綢還是很不希望被胡鹽聽見。
而胡鹽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因為她沒有信息素, 所以宮玦條件反射地以為隔間裏只有阿綢一個人。
“閉嘴?”可能是因為阿綢頭一次當面用比較強硬的語氣, 宮玦反而糾纏上了,“喲, 急了?季少不是很能忍嗎?我以為我說什麽你都不會有反應呢。”
因為擔心胡鹽被觸怒會突然動手,阿綢只得一邊按住她的腰, 一邊不落下風地還嘴:“那還是不如宮少, 我忍只是忍給宮、季兩家的人看,宮少可是忍給全天下人看。”
正常來說, 這話一出宮玦差不多該開始發瘋了,但不知為何他今天似乎格外有耐心:“別謙虛了,季少難道不是忍給全天下人看嗎?剛才采訪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 可真漲啊。”
胡鹽還沒反應過來,阿綢的臉已經紅成了绛色。
而宮玦繼續道:“擠幹淨點兒吧, 別在會議上滴出來了。”
*
這是胡鹽完全沒有想到的。
所以宮玦以為阿綢一個人在廁所裏是在……
她立刻伸手去解阿綢的襯衫紐扣。阿綢是想阻止的, 但實在不敢弄出太大聲響,沒幾下就已經原形畢露。
眼前的景象讓胡鹽呼吸一滞。
孵化期之後的一、兩個月本就是Omega分泌最旺盛的時候, 再加上信息素的催動, 那裏早已不堪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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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鹽看着那可怕的顏色,難以想象到底有多疼,剛才接吻時她還故意用力去碰, 阿綢硬是連哼都沒哼一聲。
如果她沒發現的話, 他就打算忍着這個去開會嗎?
憐愛幾乎達到頂峰, 胡鹽将垂在中央的礙事領帶卷起一半,遞到阿綢嘴邊,示意他咬住。
都已經這樣了,阿綢明白再強撐已經沒有意義,只得張嘴咬緊。
下一瞬,劇痛襲來。
*
“嗯……”他還是洩露了一絲聲音。
“嗤。真不要臉。”宮玦說着關上了水龍頭,似乎正悠哉地甩着手上的水,“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你贏了。”
阿綢激痛之中無法放開領帶,于是沒有搭腔。宮玦便自顧自說道:“我承認,你把奸夫和野種都藏得很好,我們宮氏這麽大一個家族,為你那點破事查了一個月,硬是沒找出頭緒來。”
“現在你在媒體面前煽動,讓整個宮氏聲譽受損。我們沒有什麽籌碼能跟你抗衡,但也不能就這樣任你宰割。”宮玦說,“我想過直接綁你去做檢查,也無數次想直接扒掉你的襯衫讓所有人看清楚這是不是生過的身子。但是沒辦法,我父親說這些行為對宮氏的影響會更大。”
“現在股東們已經坐不住了,說婚約是我父親定下的,逼着我父親拿出解決辦法,而我父親則開始逼我。”
“所以我妥協了。高興嗎?季少。”宮玦咬着後槽牙,聲音裏有着可怕的笑意,“我們的婚禮将定在下個月8號。”
*
阿綢幾乎立刻吐掉了口中的領帶:“你瘋了嗎?你要和我結婚?!”
“你以為我想!”宮玦怒吼着一腳踢在廁格的門板上,“哪怕多看你一眼我都惡心!我幹嘛要娶一個又老又醜,還在婚前生下野種的老婆?!”
“那你難道是廢物嗎?你好歹也是宮氏唯一的繼承人,怎麽連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阿綢聽起來簡直比他還瘋,“你從小就是出了名的你爸說一你不敢說二,都這麽多年過去了你一點長進都沒有?”
“誰有你季少威風啊?誰有你季少有長進?婚前玩大自己的肚子讓整個家族給你擦屁股,這就是你季少的本事是吧?”
“你們宮氏大廈将傾在先,言而無信在後,整個家族的爛攤子都等着用你的婚事來收嗎?你在宮氏難道就只有這麽點作用嗎?他們打算把你的婚禮搞成什麽主題?熒光綠的嗎?”
“你想嘴硬就趁現在吧!等婚禮一過那就是另一場游戲了,我倒要看看到時是誰哭着求誰!”宮玦這話一出,場面終于靜下來了。
胡鹽是頭一次看阿綢這個狀态,這走向顯然也超乎她所預料,她一時還沒捋清楚。
只是一邊已經解決完畢,她用舌尖消消毒,又換了另一邊。
“啊!”阿綢痛得驚叫。
宮玦聽見了,但他顯然不認為這聲音有什麽問題:“呵,我也是閑的,我跟一個彎着腰擠奶的家夥有什麽好吵的。你也別掙紮了,這事情已經板上釘釘,我逃不過,你也逃不過。但是好在,我是Alpha。”
宮玦說:“我訂婚後可以花天酒地,那我結婚後也一樣可以。但你可不是,季少。”
“你得老老實實待在家裏,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得幹什麽。我的房間裏有四處暗門,門後是四個刑房,我們可以一間一間玩過來,不知道到時你還能不能守住那孩子的下落?”
“你最好堅持久一點,因為我的計劃是将我所有的玩具都用一遍。而一旦那孩子被我們宮氏找到,那就是你被掃地出門的時候,也不知道到時季家還會不會再認你?”
“好好享受最後的單身時光吧。仔細一想我确實還沒玩過哺乳期Omega呢,還真想嘗嘗是什麽滋味。”
他的指頭在門板上劃過,竟顯出幾分玩味:“要不,你也別忙活了。開個門,我給你幫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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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綢渾身一僵,胡鹽起了身來,手已經摸向了腰間的配槍。
門板雖然落了銷栓,但是是很簡易的那種,晃動間把門打開,也不是什麽難事。
胡鹽已經想好了,只要這門一開,宮玦的死期就到。
阿綢卻顯然不希望她就這麽把自己送進去,一手按住她,一手向前探用力把銷栓保持在鎖住的狀态。
而宮玦已經晃了兩下門:“怎麽,啞巴了?剛才不還很神氣嗎?說話啊?”
胡鹽回頭看着門板方向,不顧阿綢阻攔把槍的保險拉上,只待門開的瞬間。
就在這時,司念的聲音突然響起:“少爺,已經到會議時間了,老爺派了人來叫。”
“滾!”宮玦喝道,“誰讓你進來的?季少都沒去,我們着什麽急?”
“少爺,老爺很生氣,我們還是早點上去的好。”
這之後外面靜了幾秒,宮玦最終只是對着門板恨恨地說了聲“給我等着”,而後便加快腳步離開了。
*
而廁格內,險些被捉現行的兩人,安靜了足有一分鐘才開口。
阿綢坐得太久,現在站起來腿還有點麻,但也不耽誤他飛快地扣齊了紐扣,外套和領帶也整理好:“我也得趕緊走了,已經遲到了。”
胡鹽看向他:“你怕嗎?”
“怕死了。”阿綢在她額頭一吻,“我真以為你要去坐牢了。”
“不是,我是說宮玦說的話。”
“他說了什麽話?”阿綢說着,沖她聳聳肩。
那胡鹽便也不多問了。
只是她心裏有數,留給她的時間又縮短了,下月8號之前要麽将事情徹底解決,要麽,她殺了宮玦,來一場婚禮變葬禮。
這話不必跟阿綢說,因為阿綢絕不會同意,但是對于胡鹽來說,她也絕不會讓宮玦所說的情況成真。
這麽想着,她神色稍稍凝重:“你去吧,我等門口保镖都走了再離開……哎,這是什麽?”
地上的一個物件吸引了胡鹽的注意。
她說着蹲下身去,撿起一個密封袋一樣的小東西:“這個一直就在這裏嗎?”
阿綢接了過去,用力嗅一嗅,又将密封袋還給她:“硝煙味。”
*
是的,那并不是一個空的密封袋,裏面其實有一根頭發。
應該是司念趁宮玦不注意踢進廁格內的。
司念和宮玦不一樣,她太了解胡鹽了。宮玦做夢都不敢想阿綢會在他眼皮子底下與一個Beta茍且……但司念就敢想。
她是真知道胡鹽的膽子有多肥。
而且胡鹽和阿綢關系不正當這事兒,全世界一共就三個人知道——一個胡鹽她媽,一個菜市口的大爺,還有一個就是司念。
于是從那洶湧而來的青梅味推測胡鹽在場,似乎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
話說回來,程風其實也知道他倆同居了一個月,但因為程風過于正常的緣故,所以似乎完全沒有往歪了想。
正常到了有點不正常的地步。
總之,拿到頭發後的當晚,胡鹽便送到了鑒定機構檢查。
為了不引人懷疑,她是和程風、寶寶一起去的,頭發自然也謊稱是分別來自程風和寶寶。
等待的過程胡鹽看起來非常緊張,她對着寶寶左看右看,一會兒越來越像,一會兒又越來越不像。
其實寶寶确實很漂亮,除了有時候手欠一點,大多數時候還是挺可愛挺治愈的,胡鹽甚至有考慮過這個親子鑒定到底是不是非做不可。
因為她是真有點養出感情了,這測出來萬一真是宮玦的種,那她如何自處?還不如稀裏糊塗養着得了。
但是轉念一想,她又覺得阿綢的安危更重要,她擔心這整件事裏還有什麽她沒看到的陰謀。
如果孩子真是宮玦的,那這意味着什麽?是誰設計他懷上的這個孩子?有什麽樣的目的?這些都要重新再盤。
再說要真是宮玦的,那等于阿綢完全沒有綠過宮家,他的冤屈是可以洗清的,他完全可以帶着孩子回去做他的季少爺或者宮太太……
這也不對啊,那胡鹽自己怎麽辦呢?
天知道這些念頭在她心裏繞了多少個彎,她一時祈禱結果匹配,一時祈禱不匹配,一時又想着求求了千萬不能匹配。
直到半夜時分,檢驗人員終于拿着幾張紙來到他們面前,看看胡鹽又看看程風,神色複雜道:“程先生,我很抱歉地告訴你……孩子不是你的。”
檢驗人員留下那幾張紙便識趣地離開了,程風尴尬地立在原地,而胡鹽則發起瘋來,對着寶寶的小臉一頓狂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