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濱江公寓裏, 葉衾衾從沙發上站起來，驚訝地大聲道：“葉子晴跟你說她也有個系統？”
江霧張開雙臂，不滿意他從自己懷裏脫離出去。
但見她實在是震驚, 便細細地将葉子晴的話跟她複述了一遍。
江霧：“她說了自己可以通過系統獲取別人的成果，雖然說得很美化自己，但我提取了她話裏的關鍵信息, 而且我結合你和她的種種不合常理的行為和恩怨, 大概也縷清了思路。”
葉衾衾點點頭, 恍然道：“所以你能一下子就接受了系統這麽奇葩的事情。”
江霧拉着她的手：“但是當你說你是重生的時候，我真的震驚了一下，但是更加合理了你對元棋對蘇黎的種種行為。”
葉衾衾幾乎要為他鼓掌了：“不愧是編劇導演大人, 這麽快就能接受了這個設定, 你以後一定是一個很偉大的導演！”
江霧用力扯了一下她的手臂，将人扯進自己懷裏。
他将唇埋在她的耳後, 輕吐着熱氣, 低喃道：“不用拍我馬屁，我現在就想知道, 你這樣隐瞞欺騙我，這個賬怎麽算。”
葉衾衾怕癢地躲着，但脖頸被他的大手扣着, 動彈不得。
他貼着她耳邊說：“那你跟我在一起, 到底是因為做任務還是真的喜歡我？”
葉衾衾忍着麻酥酥的感覺，卻斬釘截鐵地說：“當然是喜歡你，不過你懷疑也是應該的，只不過我不知道怎麽證明我自己。”
江霧的唇游走到了她的唇角, 氣若游絲中帶着一絲魅惑：“不知道怎麽證明嗎？”
葉衾衾在迷離間秒懂了他的意思，微微扭轉了頭, 将唇湊了過去。
唇瓣立即被含住，唇舌間交纏着。
吻上的一刻葉衾衾突然覺得自己上當了。
他壓根就沒有懷疑過這個問題，如果懷疑就不會這般縱容着他了。
他一定是篤定了他們之間的感情的。
不過她已經無暇思考這些事情了，理智融化在了深吻中。
系統：【恭喜完成親吻任務……】
葉衾衾：去你的任務，退下！
系統：受傷，抱緊自己。
一吻結束，江霧想起什麽，問道：“對了，你說系統發布任務，讓我在你家留宿？”
葉衾衾點頭，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江霧思索了片刻說：“那你這個任務完成後，就會生成下一個任務？”
葉衾衾點頭：“嗯，我現在也可以多任務并行。”
江霧：“那你有發現發布任務的規律了嗎？”
葉衾衾搖頭，問道：“你問這些做什麽？”
江霧：“這樣，你把系統之前給你發布過的任務給我一一列個表格，然後獎勵，時間線也都寫清楚，系統裏應該可以查到記錄吧？”
葉衾衾颔首，雖然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但是查詢這個還是挺簡單的，她從系統裏調出了清單，用了半個小時時間給列了出來。
江霧細細研究了起來。
大概一個小時後，江霧弄了三個表格出來，其中竟然還有函數公式，坐标運算！
葉衾衾不明覺厲。
她湊過去聽着江霧說了一堆她聽不懂的分析，然後打住了他說道：“你直接說結論吧。”
江霧：“結論就是，系統的規律很簡單，目的是提升我倆的親密度，但是會根據我們目前的關系進展來發布合适的任務，獎勵金額是随着親密度上漲的，舊任務全部完成的24小時內基本就會發布新任務，而且始終會有一個長線多獎勵任務跟随，确保你時時刻刻都有任務做。”
葉衾衾一臉懵逼：“還是不懂，這能說明什麽？”
江霧收起：“沒事，你不用懂了，我帶你卡bug！”
江霧突然板起臉來，對葉衾衾橫眉冷對：“分手！”
葉衾衾驚訝地長大了嘴，剛想質問他要幹什麽，系統發布了任務。
系統：【緊急任務：挽回反派的心】
葉衾衾似乎有點懂了，張了張嘴，木讷地對江霧吐出三個字：“不分手。”
江霧一秒變成了微笑：“好吧。”
系統：【任務完成，獎勵50萬……】
江霧：“分手！”
系統：【緊急任務：挽回反派的心】
葉衾衾：……
她徹底懂了他說得卡bug是什麽意思了。
整整一晚上，江霧說了五十多次分手，系統獎勵她兩千五百萬。
這錢這麽好賺嗎？
那分分鐘她不就是頂級富婆了？
怎麽早沒想到？
疲累的系統：【怎麽總覺得被人玩弄了？可是算法發布的任務，我的算法是全世界，全宇宙最牛逼的算法，算法不會錯的！】
而葉子晴還在懷疑人生，納悶江霧怎麽就這麽輕易接受了葉衾衾騙他的事實？
他甚至都沒生氣一下，他不是個反派嗎？
這不合理！
關鍵是自己的底牌已經暴露無遺了。
江霧太聰明了，他一直用不相信的态度在套她的話。
接下來她該怎麽辦？
她叫了系統好久都沒叫出來，往常是檢修還是什麽，都會跟她說的。
這次是前所未有的不安恐懼。
一整天了，葉子晴被折磨得都要精神失常了，系統突然說話了。
躺贏系統：【你暴露了我的存在？】
葉子晴像是被電擊了一般，弱弱地問道：你知道了？會有什麽影響嗎？
躺贏系統：【你是怎麽暴露的？為什麽會說出我的存在？你是瘋了嗎？】
葉子晴害怕地不敢隐瞞：我是猜到葉衾衾也有個系統，她應該是一直在利用江霧，獲取江霧的能量之類的，我就去告訴江霧，可他不信，我就只能跟他證明系統的存在……
躺贏系統：【愚蠢！有毒又蠢！害人不成反被害，說的就是你的吧！】
葉子晴害怕的哭着問：那暴露了會怎麽樣？
躺贏系統：【系統管理局叫我去調查了，知道了我的獲取成果的方式，會處置我。】
葉子晴沒想到會有這麽嚴重的後果。
葉子晴：那你以後都不能給我獲取成果了嗎？
躺贏系統：【那倒也不是，我原本的功能是獲取努力值，不影響他人的前提下，可以給宿主的努力加成，事半功倍。但是前幾任宿主就覺得很慢，我也是為了趕快完成任務，然後就演變成這樣了】
葉子晴：獲取努力值？
躺贏系統：【就是別人努力10分，我能蹭來1分。】
葉子晴：那确實很慢啊！
躺贏系統：【但是程序改成直接獲取成果是違反規定的，不過大不了接受處罰吧，不會要求我跟你解綁的，不過是因為你自己暴露的，處罰你要承擔大部分】
葉子晴：什麽處罰？
躺贏系統：【大概就是剝奪你之前的成果之類的】
葉子晴：我現在還有成果能被剝奪？你最近也沒比之前好多少吧？我丢了角色，還被家裏人嫌棄。
躺贏系統：【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些也都是我給你的？你自己又做了什麽努力呢？你就是得到的太輕易了，不勞而獲習慣了！】
葉子晴：【那還不是你造成的？你一開始就給我的這些啊！你說拿走就拿走？】
躺贏系統：【……果然歷屆宿主都一樣，貪婪虛僞還怨天尤人！我也該反思一下，是不是這種簡單粗暴的掠取方式是錯誤的。】
說完，系統又自動下線了，任憑葉子晴怎麽呼叫也沒用。
她一氣之下掃空了桌子上的所有東西在地，崩潰地大哭。
房間門被敲響，是李欣玉的聲音。
她還有人關心，她還是衆人眼裏的天選之女吧？
她打開房門，映入眼簾的竟然是兩個穿着打扮很普通的陌生人。
一男一女，似乎是夫妻，男人的眉宇間似乎跟她有點像。
見兩人淚眼婆娑的模樣，她隐隐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兩人伸出了粗糙的雙手，顫抖着要摸她的臉，嘴裏叫着：“英兒！真是英兒！”
葉子晴立即向後躲去，驚恐地說：“你們是誰？我不認識你們！”
李欣玉眼眶有淚，哽咽地說：“子晴，這是你的親生父母，別怕。”
葉子晴拼命地搖着頭。
她還沒從剛剛系統的懲罰打擊中緩過來，現在又告訴她，這對窮人是她的親生父母，她不僅做不成天選之女，連普通的富家女都做不成了！
葉子晴大喊大叫着：“不是，你們不是！別靠近我！我沒有這麽窮的父母！我是天選之女！”
站在門外的葉家人都蹙起了眉。
葉子晴在說什麽？窮父母？
她不是接受不了一下子見到親生父母的打擊，而是嫌棄他們窮？
葉子晴的親生父母也愣住了，慢慢收回了顫抖的手。
他們确實只是一般的工薪家庭，為了找這個丢失的女兒也做了一切能做的努力。
知道她在這麽富貴的人家生活，本來就不該打擾她的。
只不過，他們還以為，血濃于水，她也會想見到他們呢。
兩人落寞地擺擺手，跟李欣玉和葉全說：“算了，孩子你們也花心思養得這麽好了，我們也沒有遺憾了，能看她一眼就行了。”
葉全蹙眉道：“你們大老遠來了，留下吃頓飯吧，子晴，你出來！”
葉子晴直接把門關上了。
葉全覺得自己的家教遭到了挑戰，葉子晴這嫌貧愛富的嘴臉，說出去不是丢葉家的臉嗎？
李欣玉也蹙了眉。
這可不是她教養出來的孩子該有的模樣。
她生氣地敲門：“子晴，你怎麽能這麽說話？快點出來。”
全家合力敲了半晌的門都沒能敲開，老兩口怕他們責怪孩子，忙推脫有事就告辭了。
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李欣玉和葉全心裏都憋了一股火。
葉全授意葉武風：“敲門！給那個嫌貧愛富的勢利眼敲出來！”
葉武風早就看葉子晴不順眼了，正好借機報仇。
他猛力砸着門，添油加醋地大叫着：“爸爸說了，讓你這個嫌貧愛富的勢利眼滾出來！”
門被打開了，葉子晴捂着耳朵，眼淚簌簌地往下掉，我見猶憐的模樣。
可這次沒有人能心疼她。
客廳正中央，葉子晴站在那裏，李欣玉和葉全威嚴地坐在沙發上，質問着她剛剛為什麽那樣對親生父母？
葉子晴已經緩過來情緒了，低訴道：“因為我一時接受不了有親生父母的存在，在我心裏，只有一對父母就是你們。”
這話如果在她沒喊出來那句“沒有你們這麽窮的父母”，可能還會有人信。
李欣玉是最生氣的，她最不喜歡品行不端的人。
想起之前葉武風說的資料篡改名字的事，她當時以為有什麽誤會，沒有跟葉子晴計較。
可如今想起來，這不就是品性不好的表現嗎？
小事就可以看出來。
李欣玉失望地說：“看來以前只是家裏的天平都傾向于你，所以你看起來很善良端方，其實很多事我都在替你找借口你知道嗎？是我看錯你了。”
葉子晴搖着頭，蹲在李欣玉身前，哭着說：“不是的媽，也只是口誤而已……”
葉武風：“口誤？那個資料明明是葉衾衾給我的，你偏說你給的，我的生日禮物明明葉衾衾買的你卻說是你買的，還有好多好多，都是葉衾衾做的，但是莫名其妙全被你攬去了功勞。這些都是口誤？”
葉靈雨：“對啊，還有那個項鏈，明明就是你誘導我們，說你不跟衾衾要了，最後還要我哥替你背鍋。”
葉武風：“呵呵，衾衾姐不在家，她的黑鍋沒人背，可不就得我倆背了。”
葉全“啪”地一聲将手機扣在桌面上，吓了衆人一跳。
他滿眼都是厭惡地看着葉子晴：“還有江霧和粱自躍的事，你的心機挺多啊，葉子晴，你怎麽能這麽令人惡心？”
李欣玉嘆了口氣：“終究不是自己的親生孩子，品性這種東西，教不來的。”
葉子晴跌坐在地上，她看着這一張張陌生的神情，眼淚也不流了。
她突然放聲大笑起來：“你們一個個的，有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這副嘴臉嗎？”
衆人凝眸看向她。
葉子晴站了起來，突然覺得很諷刺：“以前你們也是這麽說葉衾衾的吧？她是你們的親生女兒，你說到底不是自己親手養大的，合着都是我們的錯，你們一點錯沒有是吧？葉衾衾在的時候你們有關心過她嗎？你們還不是覺得我比她優秀，能給你們葉家長臉才對我好的？都是一群勢利眼，還互相瞧不上，又當又立說的就是你們吧！”
葉全倏地站起身，舉起手掌就是一巴掌，落在葉子晴的臉上。
李欣玉捂着心髒，嘴唇發紫，顫抖着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葉子晴捂着臉冷笑道：“我們才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你們一個個的一位自己是什麽好東西呢？現在覺得人家葉衾衾飛黃騰達了，出名了，開始攀附人家了，呸！你看看人家搭理你們嗎？”
葉全大吼道：“滾出去！滾！永遠別回來！”
葉子晴捋了捋淩亂的頭發，挺直了腰板，昂起高傲的下颚：“有你們求我的一天。”
離開了葉家的葉子晴高傲地走出來，卻迷茫地不知道去哪。
她開始後悔，不該逞那一時的硬氣，跟以前一樣求求他們又能怎麽樣？
不，他們戳痛了她。
她的面具被他們一把扯下，她還怎麽留在那裏？
留着被他們唾棄，還是變成第二個葉衾衾？
她可是天選之女，她不可能像葉衾衾那麽能忍，被他們随意看貶看輕，随意作踐！
她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上，一夜之間，她仿佛被全世界抛棄。
系統要奪回她之前的一切，是不是現在就已經開始了。
她已經沒了葉家的依仗，之後還會失去什麽？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就算死也要拉葉衾衾墊背！
——
葉衾衾覺得最近順風順水的，什麽都順了。
葉子晴也像是故意躲着她一樣，基本上看不見人。
聽說她也從葉家搬出來了，但不像是學乖了，似乎在醞釀什麽大招。
肖今玥比她自己都謹慎，還專門給她配了個保镖，只要江霧不在的時候，保镖就會跟着她，弄得江霧挺不高興的。
感覺他跟保镖替換着上崗一樣。
因此江霧給她打電話時，經常問一聲那個保镖在哪呢。
還想過他們成天形影不離的，會不會日久生情什麽的，還說正在給她找女保镖。
弄得她哭笑不得的。
江霧最近又跟組了，是他最崇拜的電影大師呂進的戲。
他最後一年恐怕要在這個組裏度過了。
他只有晚上才有時間給她打電話，因為呂進大師每天早上固定的，五點就要開工。
她每次都熬到跟他通完電話才睡。
江霧今天的電話遲了一點，怕影響她睡覺，便簡短地說了幾句，便催她去睡。
結果他的電話剛挂斷，肖今玥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肖今玥最近總是半夜給她打電話，酗酒，說壓力大。
葉衾衾知道廖思手裏那幾個最火的男團有兩個塌房的，賠了好多代言費和違約金。
公司裏的流動資金幾乎都拿去賠償了。
團隊的聲譽一落千丈，新團都不成氣候頂不上來，導致現在男團的業務都是停滞的狀态。
女團本來就沒有男團賺錢，賺的還不夠賠的。
肖今玥的聲音帶了哭腔：“我把我的別墅都抵押了，衾衾，我不知道跟誰說這件事，我覺得很丢臉，我知道你愛我，不會嫌棄我的。”
平日裏看肖今玥完事盡在掌握的氣質看久了，她才知道她也有這麽脆弱的一面。
可能平時自己總是逗她，說愛她，其實想看她那個嚴肅冰山的臉上出現無語的表情。
沒想到她真的往心裏去了。
不過這樣挺好，她總要有個發洩口嘛。
葉衾衾安慰道：“嗯嗯，我愛你，有什麽事我們可以一起面對。”
肖今玥打了個酒嗝：“你面對不了，你不知道我們欠了多少錢，三個億啊，如果周斯源的對賭也輸了，我們就是五個億的債務，不止，牆倒衆人推你知道吧？那時五個億就打不住了。而且我們不能借外債，借了外界就會知道我們思玥不行了，牆倒衆人推你知道吧？”
葉衾衾問道：“那是不是這三個億的債務清了，公司就能度過危機。”
肖今玥：“哪有那麽容易清債啊，我和廖思手裏的流動資金加起來也就八千萬，我帶的那些藝人還真都是有情有義，他們給我湊了一個多億出來，誰家不用錢啊，我知道他們沒有盡全力，但是已經很感激很感激了。還剩下一個億，我的別墅賣了肯定不止這個價錢，但是如果賣別墅，那外界就會知道我們思玥不行了，牆倒衆人推你知道吧……”
見她車轱辘話又說回來了，葉衾衾連忙打斷她的話：“玥姐，我先借你們一個億呗。”
肖今玥：“別鬧，現在不用你哄我開心。我跟你說就是知道你小丫頭嘴嚴，還會安慰人，重要的是你愛我……”
葉衾衾打了個哈欠，真的不想聽一個酒鬼在這無休止地念了。
她果斷地喊她的名字：“玥姐！肖今玥！清醒一點！一個億，我明天打你賬上！你趕緊回去睡個好覺，我也先睡了！”
挂斷了電話，她用手機提起了預約，然後美美地睡着了。
第二天葉衾衾被電話振動給震醒了。
她今天沒課，所以回濱江公寓睡了。
得益于江霧的卡bug大法，濱江公寓這套房子她已經買下來了，她現在手裏的錢，就算躺平什麽都不幹，下幾輩子都夠了。
江霧卡bug，系統緊急修複bug，然後江霧又找到新的方式卡，系統都快被他們玩得cpu幹燒了，也修補不過來漏洞。
已經暫停發布任務好幾天了，說是在升級程序。
不過她已經默認這些靠着任務獎勵得來的錢有江霧的一半了。
她接通了電話，肖今玥震驚的聲音震得她耳膜疼。
肖今玥：“葉衾衾，你哪來的錢？我剛剛被通知有一個億的資金到賬，彙款人是你。”
葉衾衾打了個哈欠說：“對啊，我昨晚不是跟你說了，我幫你還債。”
肖今玥：“我以為你安慰我的話啊，你才剛出道，才拿了幾十萬的片酬，你哪來的一個億啊？”
葉衾衾：“我做生意賺的啊。”
肖今玥：“什麽生意賺這麽多？”
見她要刨根問底，葉衾衾也覺得解釋太多只會讓她問得更多。
索性直接說：“其實是我跟江霧要的，江家有錢，所以你放心拿去用，不用擔心。”
肖今玥果然更相信這個理由。
但是她果斷拒絕了。
“不行，你跟江霧還沒結婚，你一下跟人要這麽多錢，以後這就是他拿捏你的把柄，快還給人家我給你退回去，我就不該跟你說欠債的事，我以為你成天樂呵呵的心大，沒想到你這孩子這麽往心裏去，是姐錯了。”
葉衾衾抿了抿唇，說道：“玥姐，我知道你心疼我，把我當自家妹妹了，不過我跟江霧這輩子是不可能分開了，那錢你就放心用吧，也不是不還他了。”
肖今玥還是說什麽都不要，沒辦法，葉衾衾讓江霧給肖今玥打個電話，就說投資他們公司了。
果然江霧出面就是好使。
肖今玥不推脫了，但要當她的面拟股權合同，否則就不要這筆錢。
沒辦法，葉衾衾去了公司。
在公司又碰到了章宵律，他一改之前的傲然姿态，變得內斂了許多。
他看見葉衾衾後，竟然腼腆地跟她揮了揮手，簡直跟之前判若兩人。
之前“調戲”她的一群男團小哥哥們，此時也都很頹然。
葉衾衾嘆了口氣，覺得他們是需要些能鼓舞士氣的事情來重新振作。
到了肖今玥辦公室，廖思也在，她也頹然了很多，披散着長發，一把将葉衾衾抱在了懷裏。
哽咽着說：“衾衾，沒想到最後的救命稻草竟然是你。”
葉衾衾被她身上的煙味嗆了一下，被肖今玥解救了出來。
肖今玥跟護着雞崽似的，睨了廖思一眼：“別把衾衾勒壞了。”
廖思風情地一撩秀發，不樂意地說：“抱一下還能抱壞啊，行，你寶貝，我不碰。”
葉衾衾沒想到她倆平時是這個畫風的，感覺還挺好玩的。
肖今玥将合同給葉衾衾細細講了一遍，聽得葉衾衾直打哈欠。
她趁着肖今玥去找資料的時候，偷偷将自己的名字簽了，然後拿了自己的那份跑到門口說：“我簽完了玥姐，別給我講了，我也聽不懂。我下午還有課，先走了。”
肖今玥追到門口，看着簽完的字，“啧”了一聲。
“這熊孩子！你回去給江霧也看看！”
一直沒敢說話的廖思竄了出來，伸出手說：“恭喜我們思玥的大股東。”
葉衾衾愣了一下，開始翻找合同問道：“多大的股東啊？”
廖思：“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這都相當于跟她們平分股份了！
葉衾衾看着肖今玥想說什麽被肖今玥制止了。
肖今玥扣上她手裏的合同說：“你應得的，好在我們還沒上市，不然流程就不會這麽簡便了。”
葉衾衾感覺自己撿了個大漏，笑嘻嘻地說：“我這一躍從員工便老板了！”
幾人笑作一團，目送着葉衾衾離開。
廖思站在肖今玥身後，嘆了口氣：“老肖，還是你厲害，培養出來的孩子都是好樣的。”
肖今玥望着那個一蹦一跳的身影，目光柔和：“衾衾這孩子是最好的。”
——
沉寂了三個月的葉子晴仰頭看着葉衾衾的單人海報出現在學校門口，她塗着殷紅嘴唇的嘴角微微揚起，眼神幽怨中帶着一絲瘋批。
葉衾衾的戲播了，成了新晉的校園女神，白月光的代名詞。
而自己，成了無家可歸，痛失了系統能力，被衆人遺忘，跌下神壇的小透明了。
想起曾經自己高高在上，睥睨着衆人，只需要高傲地微笑颔首就會得到一片掌聲。
再看如今，一無所有，都是拜葉衾衾所賜。
她前面有兩個女同學正在仰望着葉衾衾的海報，一臉崇拜地聊着。
“葉衾衾這張巨幅海報好美啊。”
“那是自然，美成葉衾衾這樣是不是就沒有煩惱了？”
“真羨慕，我什麽時候能像她一樣，我從現在開始努力到大四的時候能不能也跟她一樣出名？。”
“天賦可能比努力更重要吧……”
天賦比努力重要？
葉衾衾以前都是被評價成努力了也沒用的廢物。
原來人成功了，是會被評價為有天賦的啊。
葉子晴諷刺地笑了出來，聲音陰恻恻的，有點滲人。
兩個女同學轉過頭來，看見曾經的校花葉子晴此刻一身華麗的黑裙子，紅唇煙熏妝，眼裏的瘋批死死盯住她們。
她們被吓得打了個冷顫，快步走開了。
徒留葉子晴一人站在那裏，她語速不快，有點低沉：“葉衾衾，你最近真是風生水起啊……”
“葉子晴？”
身後傳來一聲輕快的聲音打斷了她還沒說完的話，她閉了閉眼，忍着被打斷的不甘，緩慢扭頭看去，是她夜夜噩夢裏的葉衾衾。
葉衾衾身後跟着一個保安一個助理，身後一群人對着她拍照。
她摘掉了墨鏡，從上到下，仔細打量了葉子晴，語氣調侃：“呦，黑化了？”
葉子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