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女大十八變不是和你說着玩的
女大十八變不是和你說着玩的
吉田若葉，是松下村塾吉田松陽老師的獨生女，有着一頭和吉田松陽一樣的銀灰色長發。她平時總喜歡穿着一身淺色花紋的和服，坐在教室的最後面靜靜地看書。
村塾的學生上劍道課的時候，她會坐在教室外那棵龍櫻樹下，拿着檀木扇，靜靜地看着父親教導的那群男學生們在陽光下揮汗如雨。偶爾會抿嘴一笑，朝看向她的人揮揮手。總之，吉田若葉在松下村塾的每個人的眼裏就是一個标準的大和撫子形象。
——這便是十餘年前的葉子。
正式開始的故事開始于十餘年後的江戶。
攘夷志士的領導桂小太郎，今天也不負“落跑小太郎”的稱號，成功擺脫了幕府的追兵。一身僧侶打扮的桂小太郎坐在木橋上，正想喘口氣，卻從鬥笠下方的視野看到一雙穿着草鞋的腳在他面前停了下來。
“你是誰？”猜不出來人的誰，桂也不敢貿然擡頭，謹慎地開口問道。
“哼哼，假發，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被幕府那群狗追得四處亂竄啊！”熟悉的聲音，帶着冰冷的譏諷在上方響起。來人正是桂少年時期一起在松下村塾的同學，攘夷戰争中的夥伴，高杉晉助。
“不是假發，是桂。”桂頭也不擡地說道，“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我聽說你為了逃避幕府的追捕藏身于京都的。”
高杉晉助叼着煙管，将雙手抄進他那身豔麗的花色和服衣袖中，側身看着湖面說道：“因為我聽說有祭典活動啊！興奮得我每個細胞都在跳動，結果就來了。”
“就算喜歡祭典，你也該收斂點。比起我，幕府的貓可更喜歡你這只老鼠，小心丢了性命。”
“這可是天下的将軍都來參加的祭典，你叫我怎能不來？”
桂有些驚訝地看向高杉晉助，“你怎麽會知道這些？難道……”
“呵呵，你想象中的那種無法無天的事，我不會做啦！”高杉晉助這麽說着，可是那語氣的感覺并沒有多少可信度。
“……”桂沒做聲，聽着高杉晉助繼續說着。
“不過……難道不是很有趣嗎？如果祭典中，将軍的腦袋不小心飛了的話……幕府，乃至整個世界都會小小颠覆一下吧？”這次高杉晉助的語氣中帶上了興奮和一種危險的瘋狂，讓桂開始為晚上的祭典擔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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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高杉晉助和他一樣是攘夷志士，卻是和他截然相反的激進派，偏執，瘋狂，以毀滅一切為目标，是攘夷浪士中最過激、最危險的男人。
但是，不管桂如何憂心，祭典還是在預定的時間拉開了序幕。
高杉晉助穿梭在喧鬧的人群中，嘴角帶着泛着寒意的嘲諷。左眼包裹着繃帶，看到的是空洞黑暗的虛無；右眼完好地袒露在空氣中，看到的是他抑制不住想要毀滅的狹隘世界。
漫步在熱鬧的街道上，與數不清的人擦肩而過，前面出現了一個天然卷的銀發男子，讓高杉晉助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了些許。
坂田銀時抓着他那頭天然卷的銀發，苦惱地看着擁擠的人群，要把新八和神樂從這個人海裏找出來看來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啊！源外老頭給的錢全部被他們帶走了，混蛋！那也是有銀桑他的份的啊！好不容易參加一次祭典，不吃一次聖代怎麽行呢？
銀時正糾結着，祭典的煙花已經綻放在了夜空，吸引來一大群人在廣場上聚集起來。看來想要在祭典結束前找到新八和神樂是不可能的了，銀時哀嘆着瞪着紅褐色的死魚眼擡頭看着天空盛開的煙花。
“果然祭典還是越華麗越好啊！”無害的聲音，普通的感嘆，讓銀時瞬間感受到了危險。擡手握住洞爺湖的刀柄，還沒來得拔出腰際的木刀，就已經被人用刀刃抵住了腰際。
“可別亂動哦！”高杉晉助輕笑一聲，“所謂的白夜叉，居然被人從背後暗算。銀時，你是不是變弱了？”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銀時不爽地問道。
“乖乖地看着吧，異常精彩的節目就要開始了。”
高杉晉助話音剛落，站在舞臺上源外的機器人三郎就發射了煙霧彈，頓時在場的人群陷入了一片混亂，開始四處逃散。
“高杉，是你唆使源外大叔的吧？”銀時沉着聲音問道。
“唆使？說什麽傻話。我看到了了不起的獠牙，我不過幫他磨快了而已。”高杉晉助用一副輕松的口吻說道，“我和能明白那老頭的痛苦，因為在我體內也仍有一只黑色的野獸在痛苦地翻滾。‘幫同伴報仇讓那些混蛋嘗嘗同樣的痛苦殺死他們殺死他們’這樣的聲音二十四小時在耳邊回蕩。銀時，難道你聽不到嗎？不，不可能聽不到的。對過去視而不見，過得逍遙自在的你，拔掉了獠牙的現在的你，是不可能明白我們的心情的。”
高杉晉助正說着，突然，手上的刀刃被銀時握住，站在身前的銀時迸發出強大的氣勢，怔得他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高杉啊，被你這麽蔑視可讓人很不爽。區區野獸，我也是有的……不過呢，那家夥是白色的。哎？名字？”銀時轉頭對着怔愣中的高杉晉助不懷好意地一笑，掄起拳頭朝他揍去，“叫定春啊！”
被銀時迎面而來的拳頭逼退了兩三步，回過神來，那個銀色天然卷的家夥已經跑得沒了蹤影。
“哼！”高杉晉助冷哼了一聲，正打算轉身離去之時，卻被人從背後拽住了衣袖。眼微微眯起，殺意還未來得及凝起，身後傳來小聲的嘀咕讓他放松了驟然繃緊的身體。
“晉助啊，被我抓到了哦！”
高杉晉助轉頭看向拽着他衣袖的人，比他矮了一個頭的少女，一頭銀灰色的長發淩亂地被紮成一束馬尾，身上穿着一身皺巴巴的男式和服，渾身透着邋遢的感覺，完全沒了小時候的那種大和撫子模樣。只有臉上那雙深紫色的眸子還算清澈，不過此刻那雙眸子正可憐兮兮地盯着他，臉上一副委屈的表情。
“你竟然跑來調戲銀桑，把我一個人丢在大阪那種地方……”
“吉田若葉！”高杉晉助危險地眯起右眼，要不是因為她是松陽老師遺留在世間唯一的女兒，他早就一刀砍了她。
“你果然是因為喜歡銀桑才拒絕我的求婚的，我很傷心啊……”若葉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這次高杉晉助不再開口了，伸手将她往身邊一扯，抱住腰際扛在肩上朝鬧劇的反方向走去。
“晉助啊，你放我下來，你肩頭的骨頭頂得我的胃很疼啊！”若葉被颠地有力無氣地抗議道。
“……”
“晉助，你要是真的喜歡銀桑，我不介意你娶他做小老婆的。”
“……”高杉晉助放在若葉腰上的手微微一用力，成功讓若葉痛呼了一聲。
“啊啊，知道了，讓他做你大老婆就是了，我做小老婆就是了……嗚嗚……”若葉嘴裏發出像哭一樣的聲音，“但是要銀桑看上你好像有些難度啊！你看你穿的和服，領口都開得那麽低了，都把胸口大片的春光露給他看了，他還不是照樣一拳打過來了？”
“閉嘴！”高杉晉助冷聲道，同時在橋上停下了腳步。
“诶？為什麽在橋上停下來？為什麽啊？”若葉緊張兮兮地抓住高杉晉助背後的衣服，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難道……”
若葉還沒說完，背後被一股力量拽得不得不松開高杉晉助的衣服，然後身體淩空飛了出去，匆匆瞥了一眼高杉晉助那張被夜色渲染得魅惑感十足的臉，便急速往下落去。最後一聲巨大的水聲後，若葉落入了橋下的河裏。
高杉晉助望着橋下，看到那個銀灰色的腦袋從河裏浮出來後，才輕哼了一聲，轉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