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Three後宮中
Chapter Three 後宮中
重海最終也沒有冒出頭來給徐挽河打死。當然,那一晚上徐挽河也睡得很不安穩。時不時就夢見某個影衛化身成狼撲過來,然後被他一劍捅死……于是背上了高額的債務,此生不得不被系統利用一輩子直到最後喪失價值被安樂死了。
……徐挽河被這個夢境吓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天,皇帝徐挽河就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上了早朝,在早朝上,眯着眼睛惡狠狠地補了一會兒眠,順帶無視了各種新“秀女”們自帶的各種“功高震主的大臣”們的威脅。
等到了午餐時間,太後請徐挽河來用餐,早睡時間才結束。當然,這也只是例行公事的問候,就是太後又是一臉少女心的想要打量徐挽河又不敢的模樣,又讓徐挽河感覺到一種胃疼感。
“下午需要選妃了。”反正大家都是穿的,大多數都不大清楚真正的古代生活是怎麽樣的,徐挽河就沒必要說話說的文绉绉的,“還需母後為其把關。”
“嗯?”太後手一抖,把勺子摔進了碗裏,吓了一跳,怯生生地回答,“好,好吧。”
……确定這種人真的能鬥過其他穿越者嗎?
徐挽河表示很懷疑。
下午的選秀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徐挽河全程都在打瞌睡,當然,這個行為經過重海的美圖秀秀修飾後,落在衆人眼底,就是俊美如神的皇帝神色淡漠,坐在王座上用手托着腮,雙眼微合,氣勢磅礴。
徐挽河表示一個撐着打瞌睡的動作能看出這麽多,這群新人穿越者也真是厲害。
全程徐挽河都老老實實地坐在皇位上沒動身,就是來了一個新的穿越者秀女之後,他都要擡起頭誇獎一番,幾圈下來,徐挽河覺得他都快要不認識知書達理和國色天香這幾個字了。而且,他現在已經有點發展到看見一個女的,都有點想跑去問一句:“讀過多少書?”
然後對方羞答答一笑:“不曾讀,只是識了幾個字罷了。”
(╯‵□′)╯︵┻━┻小心曹雪芹大大爬出來找你們要版權啊。
直到夜幕西臨,徐挽河也只勉強接見了五十多位的穿越者和他們自帶的宮鬥NPC。按照這種進度來算,大概直到一周以後才能徹底地搞定這一切。不過穿越者們基本都意識不到這一切,等明天,大概陪着他一起審核的妃子又會換一批。
這群穿越者們,每個都活在自己的故事裏,而每一個故事涉及的穿越者只有很小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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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辛苦的就是皇帝本人QAQ
不過,也到了侍寝的時間了——徐挽河攤開新秀女們的花名冊,計算着自己今天晚上要跑幾個穿越者的宮殿,然後,徐挽河就聽見小太監聲音清澈地說:“黃才人身體不适,何婕妤偶然小疾病,鄧美人也……”
徐挽河聽着小太監噼裏啪啦地報了十幾個名字出來,立刻嘴角抽搐了起來:“朕的後宮還真是多災多難啊,太醫夠用嗎?”
“絕對夠用,趙太醫是黃才人的青梅竹馬,兩人曾經定親過但拗不過家裏的意思;錢太醫是何婕妤的表兄,而孫太醫也和鄧美人很有緣分……”
徐挽河又聽着小太監噼裏啪啦地報了十幾個太醫出來,雖然知道一個心腹太醫絕對是穿越女的标配之一,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大大地在心底犯了一個白眼——真想把這群作亂宮閨的家夥們都叉出去斬了,他這個皇帝也坐得太危險了。
在心底吐槽了半天,徐挽河就決定所有穿越者他都不見了,直接點了好十幾個穿越者自帶的宮鬥對象NPC了,然後出門——NPC并不真的需要他進門啪啪啪,只需要重海在幕後敲敲手指,所有NPC都會默認這個事實,然後用各種并不小道的小道傳聞,遞送給各位穿越者。
當然,出門了的樣子還是要做的。
徐挽河坐着轎子在後宮裏溜達了一圈,就徹底自由了,當然,他也不可能這麽快地回到自己的寝宮。于是,徐挽河只好把身邊的小太監和小宮女都趕走了,然後獨自一人在禦花園的樓亭裏坐了好一會兒。
霜寒露重。
緊接着,就有一個厚厚的毯子蓋在了徐挽河身上。徐挽河一轉頭,就看見他的穿越者影衛站在自己身後,依舊是那種冒犯而帶着侵略性的目光,對方微微一笑:“陛下,夜深風寒,小心着涼。”
徐挽河因為無需和穿越女對戲的好心情,頃刻間就被破壞得幹幹淨淨。他冷下一張臉,聲音能夠凍死人地回答:“你若無事,可以退下了。”
雖然徐挽河已經這麽說了,但影衛穿越者反而更近了一步,整個人的上半身都險些貼到了徐挽河身上:“陛下何必如此冷漠無情。”
聲音一詠三嘆,倒像是徐挽河真的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
徐挽河身上的雞皮疙瘩一層一層地冒了出來,還沒等他搓掉這層雞皮疙瘩,影衛穿越者又是一句話把他炸得人仰馬翻:“你就這麽介意我上了你這件事情嗎?”
他說着,就順勢抓住了徐挽河的手。
額的個媽呀!
這是什麽鬼?!
如果徐挽河手上能有個什麽武器,他現在一定手滑地直接捅死這個家夥了。然而他不但手上沒有,而且對方用力很大,徐挽河甚至一時半會兒都沒能掙脫開來。
當時,徐挽河就被氣紅了臉。
他憤怒的表情落在對方的眼底,反而像是羞紅的一般,不由越發心情一蕩。當然,這也是徐挽河這幅皮相太過出色,加上重海因為偷懶直接在他身上挂了一個“婉轉多情”的BUFF,以至于徐挽河做什麽事情都想是在勾引人。
徐挽河怒道:“退下,誰準你這麽冒犯了!”
他一邊怒斥徐挽河,另一邊還在敲打重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霸道總裁性格的穿越者呗。”重海還在安排NPC傳遞信息的事情,因此那邊一片嗡嗡的蜂鳴聲,“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系統很喜歡這類的穿越者,不會過多的對位面的人物産生感情,折損率不高,而且蘇的一塌糊塗,所以任務完成率也高——這種性格的穿越者和淡定系的并稱兩大系統典型,這不是你早就知道的嗎?”
“誰問你這個!”要不是還記着自己還在扮演皇帝,徐挽河幾乎要對天翻白眼了,“這家夥到底想幹嘛?!”
“……”重海又停了好一會兒,“我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我怎麽知道他到底想幹嘛?”
“如果你是我系統的話,”徐挽河咬牙切齒地說,“我一定會掐死你的。”
這個威脅總算起到了一點作用,重海那邊的敲打聲終于停頓了一下,然後他說:“那你先等一等,我先入侵一下他的系統,你知道,這幫種子選手的系統總是很吊,不怎麽搭理人的,權限也高,我需要點時間黑掉他的防火牆。”
然後,重海那邊就一片安靜,再也沒有回複的聲音了。
不,你先別走!
徐挽河在通話界面裏發出凄慘的叫聲——重海你先記得給他挂上“一場春夢”啊!他才不要用真身和這個家夥做!會把他惡心到吐一百年的……
是的,現在的發展是,徐挽河覺得他快貞潔不保了。
影衛穿越者已經完全忘記了尊卑,嘴唇正在往徐挽河的嘴上印,徐挽河側過臉,總算保住了自己這幅身體的初吻,然而,這并沒有什麽卵用。
影衛穿越者吻上了他的臉頰,還惡劣的舔了一下。
那一瞬徐挽河心底幾萬個卧槽飄過,職業操守和想砍死這個家夥的欲望發生激烈的沖突。徐挽河深吸一口氣,咬咬牙:等會兒就算是被狗啃了。
回去他就在重海身上啃回來!
你知道你快坑死他了嗎?!
……然而重海那邊依舊是一片安靜如雞。
“大膽刁奴,竟然敢冒犯聖上!”一聲尖細怒吼聲傳來,然後徐挽河就感覺到一陣掌風向他和影衛劈來,影衛穿越者不得已推開了徐挽河,迎接對方的攻擊。
得救了!
徐挽河連滾帶爬地遠離了戰場,他發誓以後每天至少帶着一打侍衛,絕不給這個家夥近身的可能——至于為什麽不幹脆換掉這個讨厭人的家夥……那也得幕後那位點頭同意啊。
至于那位救徐挽河于水火之中的,自然也是一位穿越者,而且也是穿越者中的種子。和影衛穿越者有所不同,這位新出場的穿越者,并沒有那種暴虐而霸道的味道,反而有些妖嬈——當然,這很可能是對方職業的緣故。
沒錯,這位新人,從衣着打扮看,他是一個太監。
徐挽河突然就感到很安心,怎麽說,太監也是切掉了下面的,也就是說,起碼他和這家夥在一起還能保住自己的貞操。不過,徐挽河也下意識地點開了這家夥的簡介:
魔教教主一只,企圖囚禁皇帝取而代之,于是冒充太監來到宮內。任務是讓皇帝死心塌地地愛上自己。
“………………”什麽鬼!
剛剛感覺到幸福的爬出虎穴,眼前又冒出一個狼洞,徐挽河簡直感覺到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裏——對比起來那些充滿槽點的穿越女,實際上和藹可親,毫無殺傷力。
是的,真正的核武器其實在這裏。
雖然皇帝佩劍顯得很奇怪,但是他是皇帝,想幹嘛就幹嘛,徐挽河發誓,明天他就撈一把劍在身邊,如果重海來不及把他們拖進睡夢中,徐挽河就一劍一個,把他們捅進睡夢裏。
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
就在兩個穿越者彼此火拼的時刻,關鍵時刻掉鏈子的重海終于又慢悠悠地爬上線了,用那種急死人的慢悠悠語氣說:“因為時間緊,那個影衛的系統核心我沒來得及破解——而且這也是違約的事情,總之,我破解了他和系統的聊天對話,現在正在轉碼,你等等啊,我看看怎麽說的……卧槽!”
徐挽河陡然升起一種不良的預感:“什麽情況?”
“這厮竟然企圖代替皇帝,然後把你囚禁起來,然後弄得你國破家亡,遣散你後宮三千,讓你痛不欲生的同時,又因為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對他情根深種……”
這都是什麽鬼?
徐挽河覺得這幾天他罵娘的情況比他一輩子都多,一時間,他甚至搞不清事情的重點:“神經病才會斯德哥爾摩他呢!”
“……”重海詭異地停頓了一下,“聽起來你似乎對這家夥有那麽一點意見。”
何止是有那麽一!點!意見。
“但重點是,按照要求,我們對種子穿越者的可操作餘地很小,也就是說,你必須按照他的計劃來。”重海清了清嗓音,“當然啦,我相信這點小事你絕對能夠完成的很漂亮,可重點不是這個……”
重點是——
徐挽河格外滄桑地嘆了一口氣,接上重海的話:“重點是,我的後宮三千全是穿越者新人,真讓他遣散了,我就半分錢不想拿到了。”
“那麽,現在怎麽辦?”
重海遲疑地開口:“想辦法讓他打消這個想法?”
徐挽河瞅了一眼遠處你來我往打得十分精彩的兩個人,內心感到十分滄桑:“你再說這種不靠譜的建議,我就拔掉你背上所有的羽毛。”
“……天使的翅膀很敏感好不好,徐挽河你太過分了。”重海氣鼓鼓地說,“還有一個辦法就是,雖然我們沒權限和種子穿越者抗衡,但別的穿越者有啊!想辦法讓他們打起來就可以了。”
這倒是個很好的注意,徐挽河認真地想了想,一大群穿越者為了搶奪皇帝的真愛打得你死我活……等等,這人設真的是皇帝嗎,而不是蘇妲己嗎?
“重海,你給我添個設定,順帶傳送一把劍過來。”
“什麽設定?”
“曾經在道館裏學了天下無雙的劍術,一個打兩個不費勁。”
“喂喂。”
“補吧,相信我,穿越者不會覺得有問題,只會覺得系統又在坑爹了。”徐挽河胸有成竹地說。
“……好吧,我就不問你計劃了,有些事情徐挽河你心底應該也有數,就是……”重海頓了一下,聲音裏透出幾分幸災樂禍,“注意別把他們都打死了——傳送了,接着。”
徐挽河擡起手,手中突然多了一柄劍身湛藍的長劍,輕微一抖,就挽起了一朵銀亮的劍花,寒意甚重。重海在這方面沒有坑他,起碼,這一刻給了他一柄足以吹毛斷發,削鐵如泥的劍。
再然後。
徐挽河就一劍一個,把這兩只種子穿越者,全部都捅了一個對穿,然後再賞了一腳,把他們全部都踹進了禦花園冷冰冰的湖裏。
徐挽河看着湖裏兩個人在拼命掙紮,終于呼出一口長長的氣來——憋屈了這麽久,終于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