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蝌蚪與青蛙(4)
蝌蚪與青蛙(4)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邊于敏敏還在為蟲卵的事情擔憂不已,院內突然傳來扭打的聲音,幾人尋着聲跑出去,發現是楊峰跟姜旺扭打在了一起,楊峰雖然塊頭大,極能唬人,但是姜旺平常地裏幹活,力氣也不小,因此兩個人一時僵持住,誰也扭不過誰。
姜旺媳婦急的眼淚直往外冒,又不敢上前拉架,只能擔憂地在旁邊直跺腳,見陸晚他們走出來了,用求助的目光看着他們。
“你們怎麽打起來了?別打了。”于敏敏大喊道,她一個女孩子,勢單力薄,也不好摻和進去。
然而楊峰和姜旺打紅了眼,根本不聽勸,兩人臉上都挂了彩,身上蹭的都是土,還在你一拳我一拳,你一腳我一腳的,嘴裏罵罵咧咧的。
周曉彤和于敏敏齊齊把求救的目光看向院內唯一的男人—陸晚,陸晚好似并沒有領悟到她們用意,而是微微偏頭,視線落在旁邊的阿九身上。
阿九:???
“襯衫會皺。”陸晚開口解釋了不上去拉架的原因。
院內的四個女人聽了都很無語,好一個正當的理由呢。
沒等他們商量好到底誰上去拉架,這邊戰鬥已經進入了尾聲,最終還是楊峰占了上風,他一個翻身坐在姜旺身上,兩手掐着他的脖子,嘴裏發出憤怒的嘶吼,“都是你害得我,說啊,那肉到底怎麽回事,我臉上的東西怎麽樣才能弄掉。”
而姜旺即使被揍的鼻青臉腫,依舊只是憨笑着說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楊峰皮膚癢的越發厲害,火氣也越來越大,不知怎麽的,眼前姜旺的臉逐漸扭曲竟然變成了青蛙的模樣,一瞬間恐懼與沖動戰勝了僅剩的理智,他随手抓起地上的磚頭猛地砸向了姜旺的腦袋。
一下,兩下,直到姜旺的腦袋被砸的稀巴爛,就像他第一天來踩死的那只青蛙一樣,周圍人的尖叫聲他已經聽不見了,眼前是一片血色,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地上的人已經沒了氣息。
“天吶,你殺了我老公。”姜旺媳婦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哀嚎着,她憤恨地瞪着愣在原地的楊峰,然後突然起身撞向了一旁的柱子,院裏死去的夫妻倆都瞪大眼睛,仿佛有諸多怨屈無法訴說。
楊峰這才感到害怕了,嘴唇哆嗦着問:“怎麽辦,兩個都死了,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我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他的面容比死人還可怕,臉上是密密麻麻的黑色蟲卵,姜旺的血液濺在他的臉上,那蟲卵像是汲取到了養分,開始慢慢變大,從芝麻變成半個指甲蓋大小,包裹在透明粘液中瘋狂蠕動着,很快,皮膚上的血液就被吸食了幹淨。
于敏敏和周曉彤都捂着臉躲到安全距離,看着楊峰的目光裏帶着不加掩飾的恐懼。
“你們害怕我?”楊峰往前走了兩步,聲音因為憤怒而沙啞,顯然已經殺紅了眼。
這會大家并不太想言語激怒他,因此于敏敏和周曉彤縱容害怕,但是面上是不太敢直接承認的,只搖了搖頭,沒說話。
“的确有點害怕,怕你把我弄髒了。”陸晚突然開了口,這厮要麽不說話,一說話總能語出驚人,懂得如何把仇恨拉滿,這句話說的別提楊峰了,連阿九聽了都覺得太欠了,阿九不得不懷疑,他是怎麽從上一個游戲裏活下來的。
果然,聽完陸晚的話,楊峰立馬狂暴加滿,怒吼着就往陸晚面前沖,一副要把他撕碎的模樣。
當他快要沖到陸晚面前的時候,陸晚也不知是被吓到了還是怎麽的,呆在原地沒有躲的意思,于敏敏和周曉彤已經撇開眼睛,不敢看接下來的血腥畫面,阿九本着都是隊友,應該團結友愛的想法,默默伸出了腿,絆倒了來勢洶洶的楊峰。
楊峰一個躲閃不及,直接摔在了地上,腦袋重重磕在了花壇上,抽搐了兩下便不動了。
這倒是阿九沒有預料到的,她原本只是想絆他一下,解個圍罷了,“呃……我不是故意害他的啊。”阿九雙手一攤,做無辜狀。
陸晚默默看了眼阿九,猶豫了下,還是說了句:“謝謝了。”
阿九:啊喂?你這麽說搞得我更洗不白了。
這個房子一下死了三個人,大家也不敢在這住了,決定去村裏其他地方轉轉,看還有沒有合适的房子。
然而四人饒了一圈,發現這個村子基本算是個荒村,除了姜家,其他房子都破敗不堪,蛛網蟲蛇到處都是。
“咦,山上好像還有座房子?”于敏敏指着半山腰的一個建築道。
這裏的山都不高,光禿禿的,那座房子尤為明顯。
“我記得昨天來村子裏的時候,姜旺說山上有座廢棄的山神廟,那應該就是山神廟吧。”周曉彤想了想道。
“山神廟,山神村,這座廟會不會和這次通關副本有什麽聯系呀?”阿九大膽猜測道。
陸晚難得說了句人話,贊同地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點道理。”
“那我們上去看看吧,說不定真能找到線索,反正這個村子邪門的很,我是一天都不想待了。”于敏敏心有餘悸地說。想到發狂的楊峰和慘死的姜家夫妻,她就覺得毛骨悚然。
幾人自然是沒什麽意見的,便一起往山上走,山路途徑一條小溪,小溪清澈見底,一群群蝌蚪在水中自在地游動,于敏敏不知怎麽的,看着這群蝌蚪,瞬間聯想到昨晚吃的蛙肉和楊峰臉上的東西,惡心的不行,于是加快步子,不再往小溪看。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她的異樣,知道是因為昨晚的事情,便也沒說什麽。
很快,幾人便來到了山神廟門口,雖然村子裏的房子都很破敗老舊,但是這廟卻幹淨的很,門前不見雜草落葉,與周圍的環境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裏好像經常有人打掃的樣子。”周曉彤疑惑地說。
正當幾人在門口躊躇着要不要進去的時候,門被從裏面打開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探出半個腦袋,冷聲問:“你們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