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陸嘉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動了情,還是昨晚的酒勁還沒過,借酒裝瘋,反正,他腦中一熱,就這麽吻了上去。可這一吻上,他就再也不想放開了。
此時,夏薔也很懵。她感覺今天早上,自己的腦袋都不夠用了,一件事還沒反應過來,另一件事又過來了。
他扣着她的頭,在她的唇上輾轉輕磨。她閉上眼,感受着他唇上傳遞過來的滾燙的溫度。慢慢地,她感覺到他的舌尖探了進來。她輕輕啓開牙關,把他的舌尖吮住,他咬了過來,兩人你來我往,在不停地攻防轉換中,緊緊纏綿着。
終于,陸嘉言放開了她。她低着頭,輕輕喘着氣。他把額頭抵在她的眉間,說道:“今天我們不回去上班了,你陪我到山裏玩一天,好嗎?”
“可以嗎?”她望着他,眼睛裏亮晶晶的,似有火花在跳動。
“有什麽不可以?”他沖着她輕輕甩了甩頭,“走,我們去驚雁湖玩。”
驚雁湖。她和他的第一次,就發生在那個湖邊。
她頓了頓,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好。”
見夏薔答應了,陸嘉言又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打電話回公司,把事情交代了一下,又叫夏薔打電話給唐瑜,說自己今天要在盛世這邊做事。一切搞定,陸嘉言便駕着車,直奔落雁山下的驚雁湖。
驚雁湖很大,瑞誠的度假村只占了其中一隅。陸嘉言牽着夏薔的手,徜徉在湖邊。這一刻,兩人心中都極為感慨。若是七年前,沒有發生那件事,他們是不是早就像現在這樣了。
他不時轉過臉,盯着她看。
她微笑着問道:“你老看我做什麽?”
“沒什麽。”他笑着應道,“就想這麽看着你。”
他和她心裏都知道,這一天,是他們偷來的。等他們回到虞城,一切又會回到從前,她和他之間,還是隔着似乎不可逾越的鴻溝。可是,那又怎麽樣?既然偷了這一天,那就好好把握吧。也許,這一輩子,她能跟他在一起的,也只有這一天。
想到這裏,她回了他一個無比燦然的笑容:“看吧,看吧,讓你看過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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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起來,伸手在她頭上撫了一把,然後把她攬進了懷裏。
湖邊有一個草坪,綠草如茵,像一塊綠色的地毯,鋪在湖邊。
他們倆躺在草地上,懶洋洋的太陽,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斑駁地曬在身上,仿佛人也變得懶懶的。
兩個人并排着躺在一起,都沒說話,除了幾聲鳥嗚劃過,天地間仿佛一片靜谧。夏薔半眯着眼,望着天空。在這個慵懶的早上,有自己最愛的人陪在自己身邊,躺在草坪上舒服地曬着太陽,所謂幸福,也不過如此吧?
“夏薔,你怪我嗎?”陸嘉言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嗯?”夏薔轉過臉,一臉不解地望着他,“怪你什麽?”
半晌,才聽他聲音低沉地說道:“那個時候,我沒有幫你。”
夏薔反應過來了。他說的,應該是幫她向他父親要諒解書的事。
她靜了片刻,說道:“你也跟我說過,那個人,是你媽。我能有什麽立場怪你?”
話雖然這麽說,可想到母親臨死前的那一幕,她還是覺得鼻端發酸。
兩個人一時都沒有再說話,氣氛慢慢變得壓抑而沉重。
“後來,我有打過電話給你。”他又說道,“不過,你的電話一直關機。”
“那天回城之後,我就換了電話號碼,原來的號碼,我剪掉就扔了。”她的語氣聽起來平靜無波,像是在述說別人的事。
他頓了頓,像是在自言自語般,說道:“我在北京的時候,每逢過年過節,我還是會往你原來那個號碼發短信,祝你節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還有,我,我特別想你的時候,我也會往那個號碼發一些思念你的話。也許,我知道你不會收到,所以才會這麽肆無忌憚的發吧。”
聽到他這麽說,她心頭一震。原來,在她那麽想念着他的時候,他也同樣想念着她。
“直到有一天……”他繼續說道,“那個號碼的新主人,是個大嗓門的大爺吧,打電話過來罵我是神經病。哈哈哈。”
說到這裏,他笑了起來,笑得無法自控,渾身都在顫抖。
他在笑,可夏薔卻覺得無比心疼。她撲上去,抱着他,哭着說道:“陸嘉言,我也想你。我也好想好想你。七年來,我沒有一天不想你。”
陸嘉言紅着眼圈,扳着夏薔的肩膀,顫聲說道:“夏薔,為什麽?為什麽這樣的事,會發生在我們身上?明明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可我們偏偏不能在一起?”
“也許,我們倆以前都過得太幸福了,老天爺嫉妒了,見不到我們這麽好吧?”夏薔哽咽着說道。
看着夏薔的淚眼,陸嘉言再也忍不住了,随即捧着她的臉,瘋狂地吻了下去。這個吻,比早上在車裏熱烈了許多,吻到最後,兩人忘了一切,只覺得心裏像有一團火在燒似的。
他放開她,喘着氣,說道:“夏薔,我們去度假村?”
此時,她與他的身體緊緊貼着,明顯感覺到了他身體的反應。
她當然知道他叫她去度假村是什麽意思。她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他在她的臉上吻了一下,然後起身,兩人去了度假村。
2號別墅,229號房。
還是七年前的那個房間。
度假村前兩年重新裝修過,屋內的裝飾、陳設與七年前都不一樣了。她和他,是與七年前一樣,還是不一樣呢?
陸嘉言進了屋,把車鑰匙往桌上一扔,用腳把門踢來關上,然後轉過身,摟着夏薔就吻了上來。夏薔沒有讓他等待,回手摟着他,給了他最熱烈的回應。
他抱着她,輕輕把她放到床上。吻卻一刻也沒有離開她,從她的臉頰,耳垂,脖子,一直往下……
“陸嘉言!”她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似乎想要确定,覆在自己身上的這個人,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個人。
一如七年前那般,在這間屋子,在這張床上,他們再一次将彼此交給了對方。
對夏薔來說,這一次,一切都那麽的美好。和自己最愛的男人,做着世界上最親密的事。
在最緊要的關頭,他抽身出來,弄在了外面。
心裏的火,像潮水一般,慢慢褪去。他躺回床上,伸手把她摟了過來,兩人緊緊貼在一起。
“陸嘉言。”她把臉貼在他的胸膛,叫着他的名字,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傻。”他低下頭,在她汗濕的額頭親了一口。
“陸嘉言,陸嘉言,陸嘉言。”她調皮地叫着他的名字。
“叫吧,叫吧。”他滿含笑意地看着她,“我就喜歡聽你叫我的名字。”
“原來你喜歡啊。”她裝着恍然大悟的模樣,“那我不叫了。”
“夏薔!”他咬着牙笑道,“欠收拾啊?要不要再來一次!”
“不要了。”夏薔吓得往後一縮,“現在餓死了。早飯還沒吃呢。”
“這麽快就餓了?”他嘴角噙着笑,“剛剛我還沒有喂飽你?”
夏薔一愣,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做出一臉嫌棄的表情,嚷道:“陸嘉言,我才發現,你原來這麽黃!”
陸嘉言:……
這叫黃?這叫調情,好不好?
兩人又鬧了一會兒,陸嘉言要打電話叫人把午餐送到房間來,夏薔表示在這種狀态下讓人進屋來,很羞恥。
陸嘉言笑她大驚小怪:“人家酒店的人對這些早見怪不怪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你對這些事情這麽熟練,是不是經常用啊?”她一臉感興趣地望着他。
陸嘉言看着她眼中醋意滿滿,臉上卻裝着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忍不住輕輕捏了捏她的臉,然後傾過身,咬着她的耳朵說道:“我只跟你這樣。”
她咬了咬唇,又問道:“那你以前的女朋友呢?”
“跟她們也沒有這樣過。”他随口說道。
“她們?”夏薔好像聽到了重點,酸溜溜地說道,“你交過很多女朋友嗎?”
他頓了頓,說道:“我大學沒有交過女朋友。到了美國,我下決心要忘了你,交過兩個女朋友。不過交往時間都不長,然後就被甩了。”
“你還被人甩?不可能吧?”夏薔瞪着他,有些不相信。像陸嘉言這樣的人,還被人甩?
陸嘉言半開玩笑地說道:“還說,還不是因為你。我每次想跟她們親熱,老覺得你在叫我的名字,然後我就完全反應不起來。她們以為我有毛病,所以,就跟我分了。”
“騙人!”夏薔才不信他。剛剛他明明那麽神勇。不過,她也不追問了。這種事情,問得越多,到最後,還不是自己傷心難受。
最後,在夏薔的堅持下,兩人還是去餐廳吃的午餐,然後又在山上去玩了一圈,在度假村吃過晚餐才回城。
等回到虞城的時候,天都黑了。
因為知道回到虞城,偷來的一天,也就結束了,所有的一切也會回到原來的模樣,兩人心裏都有點傷感,一路上都沒怎麽說話。
進了城,陸嘉言開車送夏薔回董家巷。路過城中心的時候,他突然說道:“夏薔,你有什麽想要的東西嗎?”
夏薔一愣,随即搖了搖頭:“我好像沒有什麽想要的。”除了你,我什麽都不想要。可是,我不能要你,我也要不起。
“夏薔。”陸嘉言頓了頓,斟酌着說道,“我想送你一樣東西,就當做個紀念吧。”
紀念?這時,夏薔看見路邊一個很招搖的店招“DOLCE &GABBANA”。她突然想到了第一次看見郭欣瑤的時候,她穿的那條粉色複古玫瑰的連衣裙。
她轉過臉,望着陸嘉言,說道:“如果,我想買個很奢侈的東西,你也能滿足我嗎?”
“能有多奢侈?”他笑了起來,“說來聽聽。”
“我想在那家店買條裙子。”她指着那家杜嘉班納。
“這就是你說的奢侈的東西?”他一愣。就算她說,她想要一套房,他都可以買給她,結果,她只要一條裙子。
“嗯。”她點了點頭,“別的什麽我也不想要,我就想在那家店買一條裙子。”
一條裙子,抵得上她全年的收入,對她來說,真的很奢侈。
他笑了起來:“不要說一條裙子,每款來一條都可以。”他找了個停車位,把車放好,然後帶着她去了那家杜嘉班納。
為什麽要寫買裙子這個情節?因為,我的夢想,就是不看價,看上哪件衣服買哪件,一個不高興,就說我穿的號,每樣也我來一件!現實生活中我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想讓夏薔過過瘾,好不容易找了個冤大頭,一定要好好敲敲頭。
陸嘉言:是誰在說我是冤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