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終章

040 終章

這是啥東西?

白玥一臉好奇想拿起來看時,身邊兒看他們這種交流方式看得早就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的何清清終于忍不住出手了。

她十分無奈地阻止了白玥這種毫不專業的危險行為,然後十分小心地将那個小瓷瓶拿過去打開塞子聞了聞,繼而才冷然道:“這是軟骨散。”

啥?

怎麽一秒鐘就變武俠風了呢?

好吧,反正這都架空了,忽然轉變畫風啥的也不是無法想象的吧。

所以說,賀桢是給老爺子下藥了?

哎呀額滴個乖乖,你還真的是個狼人啊。

見到白玥震驚的目光,賀桢反倒笑了。他也不管何清清還在場,直接就拉起了白玥的手,笑着道:“怎麽了?害怕了?”

白玥嘆了口氣,也懶得再制止他這種公然撒狗糧的行為,只搖了搖頭道:“沒有。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麽做……你這是準備放過他了?”

白玥說前半句的時候,賀桢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好像生怕她說出什麽譴責的話語來。

看起來,他其實遠比他自己想象中更在意白玥的看法——甚至都不用白玥譴責,只要是稍微對他的觀感下滑一點兒都受不了……

所以說,哥你真的……怎麽就這麽突然就戀愛腦了捏。

不過有一說一,如果被戀愛腦的那個是她,還真的挺享受的就是了。

美人在前,白玥也不忍心讓他緊張,便也就索性有話直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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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等白玥後半截話一說,賀桢瞬間就放松了下來,繼而卻又将她的手握得更緊,像是要将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一般,像是在忍耐着什麽可怕的情緒一樣,讓人看了都有點兒發怵。

他這動靜實在是有些太大了些,讓一邊兒吃瓜的何清清都忍不住緊張起來,頗有些蓄勢待發的意思。

白玥慌忙對着何清清搖了搖頭,示意不用緊張,然後擡起另一只手輕輕回握了賀桢一下,權當是安撫,賀桢這才冷靜了下來,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總算是漸漸散去了。

白玥松了口氣,賀桢也回過神來,一邊兒輕輕揉着她手上被他方才不小心按出來的紅印,一邊兒冷笑着道:

“我也覺得這麽樣做真是太便宜他了……”

“但是……想到我還有玥兒,便不覺得如何了——随便他怎麽樣,我都犯不上為了這樣的人,再賠上自己的一生了。”

他滿眼的戾氣在看到白玥的雙眼時瞬間散去,重新轉換成了滿目柔情。

“看在玥兒的份上,我留他一條老命。只是要我奉養他卻也再不能夠。我怕我再見到他會忍不住殺了他,不然就讓他在這所宅子裏孤獨終老吧。玥兒什麽時候來迎娶我?”

啊?

所以這是要上門做贅婿嗎?

因為太過震驚,白玥不小心把這句話問出了聲。

賀桢卻忍不住笑道:“有何不可?”

不單如此,他甚至還得寸進尺,繼續道:“若是玥兒不滿意,可以先不給名分,就讓我做個面首,等日後入了朝堂,有了官職,再扶正也可……”

見他居然把都說到了這個份兒上,何清清已經震驚得不知道說啥好了。

白玥倒是适應良好。

她知道這個決定對賀桢來說意味着什麽——沒想到,她不戀愛腦了,賀桢倒是戀愛腦了。

“這算不算不愛江山愛美人?”

“不,這是,愛江山更愛美人。”

真行,這是要對歌的節奏啊。

白玥無奈,雖然知道這已成定局,卻還是忍不住問:“你是覺得我一定會答應你?”

賀桢笑道:“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你會。”

這話說的,真是太好聽了。

直到這個時候,白玥才發現,自己之前設想的那些什麽陰謀詭計、權謀鬥争,居然全都不存在了。

原來,被大佬庇護,抱個金大腿的感覺居然這麽好啊?

完蛋,她有點兒上瘾了怎麽辦?

什麽反派的宿命,炮灰的結局,全都滾特麽的蛋吧。

她還就真不信了,她跟賀桢兩個人聯手,就幹不過這狗比的劇情了?

那必須不能夠啊。

白玥沉默良久,終于還是在賀桢漸漸慌亂的目光中無奈道:“所以,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見白玥如此反應,賀桢的臉上立刻露出了歡喜的笑容。

這笑容過于燦爛奪目,亮過星子,讓他本就出色的容顏更加耀眼了起來。

白玥一時間都有些眩暈,偏偏被他緊緊握住了雙手,力氣大的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真的是,太會了啊啊啊啊……旁邊兒的何清清已經開始非禮勿視,白玥的臉也有些紅了。

不過她好歹不是第一次經歷這個場面,還是比上次好些——他這擁抱的手法也比上次更好了,證明這人學東西可真是快啊,這才多久真的是愈發厲害了……

不行,不能再往下想了,旁邊兒還有人呢。

一旁的何清清表示她早就受不了——天知道她本來是打算來打架的,哪裏成想居然變成了吃狗糧吃到飽呢?

這倆人看外表還真不像會是這麽膩歪的,萬萬沒想到見面之後居然是這個樣式兒的……

什麽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不對,是人不可貌相,倆看着都是那種很會裝的人,居然玩兒真情流露這一套,簡直是太刺激人了。

這是欺負她現在還不能跟瑾哥兒雙宿雙栖麽?

哼,要不是怕耽誤他科舉,自己早就……

何清清看着白玥跟賀桢膩歪,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看着他們倆手拉着手互相不錯眼珠地跟對方深情對視,終于直接道:“要不你們倆幹脆去客棧開間房算了。”

賀桢一怔,繼而臉忽然就紅了,握着白玥的手也忍不住又收緊了些。

反倒是白玥笑着歪進了賀桢的懷裏,肆無忌憚道:“真要是這麽着,倒也不是不行……”

這話一說,又把賀桢吓了一跳。

白玥倒是笑得更加開懷了。

到了這時候,何清清反倒是徹底沒了脾氣,直接笑着道:“行!還是你夠狠啊,姐姐我算是服了……看來之前大夥兒都是多慮了,我今兒原就不該來……你們小兩口兒且自在此說話吧,我要回去給老爺、太太、老太太、大爺們報喜去了。”

艾瑪,這是連暴躁都不暴躁一下了,準備徹底擺爛了是吧。

白玥便也笑道:“有勞嫂子,正所謂是同喜同喜,我們雖然是喜事将近,您跟大哥的喜也快了。”

一句話把何清清臊得什麽似得,輕輕啐了一聲就跑走了。

房間裏只剩下白玥和賀桢兩個人。他再也忍不住,緊緊将白玥抱進了懷裏,對着她輕輕吻了下來。

白玥對此也是接受得十分自然,甚至還有些情不自禁。

好在賀桢是真正的君子,哪怕也已經情動,卻還是發乎情止乎禮,一點兒逾距的事兒都不肯做。

他輕輕握住白玥四處作亂的手,柔聲道:“好娘子,且再等等,等殿試結束,我就來自薦枕席。”

喂喂喂,說好的高冷大反派人設呢,真就完全不要了對吧?

而且明明是你先動的手,現在這算怎麽回事兒?

白玥又羞又惱,差點兒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好在賀桢并不取笑她,只抱着她笑起來,兩個人既然已經将心意說開,相處起來自然跟往日又不同,愈發似蜜裏調油,如膠似漆了。

只能說幸好何清清已經見勢不妙先跑了,不然這會兒說不定連雞皮疙瘩都下來了吧。

他們兩個人相互抱着膩歪了一會兒之後,白玥便道:“你真的想好了?”

這就是最後再跟賀桢确定他的心意了。畢竟,白玥知道他之前已經布局了那麽多,就放棄了真的可惜。

不料賀桢卻像是看透了她心中所想一樣,笑道:“真的想好了……玥兒是不是在替我可惜?”

白玥點了點頭。

賀桢笑得愈發燦爛:“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見白玥又有些羞惱,他便就笑道:“不必可惜,那些功夫,左右也不會白費——難道只有做皇帝才能推行新政?做個肱股之臣也未必不可——何況還有賢妻襄助,何愁不成。”

這話倒是有些意思了。

白玥稍微一尋思,就明白了,這是要走賢臣的路子了。

但是……

想到舅舅恒盈帝和表弟太子那熊孩子,白玥只覺得腦子嗡嗡得:“你确定這條路能夠走成功?”

賀桢笑道:“總比贏了天下失去你的好。”

艾瑪,這咋好意思呢。

我說大哥你這情話真是一套一套的,是吃了幾本《土味兒情話大全》啊……

不過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白玥便也就只有表态了。

“好吧,既然你都犧牲這麽大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你罷。”

“如此甚好,那麽娘子,餘生就請多指教啦。”

兩個人相視一笑,靜靜相擁,只覺此時什麽都不做,已然心滿意足,而未來如何,也再清晰明朗不過。

一切都太過美好,讓人不忍心打破。

直到天色将暗,白閣老忍不住命了白瑾來賀府尋人,兩個人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白玥看着賀桢,第一次有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不想和他分開,如果能夠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好在,賀桢并沒有讓她等太久。

他說到做到,果然在半個月之後的殿試上一舉奪魁,成為了新科狀元。

然後就宣布棄了“賀”姓,風風光光地入贅了白家,因為行事過于高調,一時震驚全國。

至于賀丞相,賀桢雖然一早說了從此恩斷義絕,生不養、死不葬,但原本屬于賀府的仆役等人他也并沒有帶走,自有賀家族人一直奉養着,到底還是沒有趕盡殺絕。

這一點白玥也是十分能夠理解的,這賀老爺子,雖然不是賀桢有血緣關系的親祖父,又跟他算是有血海深仇,但是好歹也是養了他那麽多年的。

這位原反派大哥嘴上說着狠話,其實最是心軟不過,但是終究還是兩輩子的愛恨,要放下也很難。

好在還有一種放置普雷,倒是可以算是走出第三條路了。

于是,牛皮哄哄的賀老丞相就這麽開始了被迫養老之路——說實話,讓他保持意識清醒卻口不能言、身不能動,比讓他死了還痛苦。

而看着他算計了一輩子想要報複的仇人的血脈們紛紛過上了幸福的生活,更是讓他痛苦到快要炸裂了。

求不得,原本是世上極苦,再加上怨憎會,那就更是讓老爺子無法消受了。

偏偏不管是賀桢還是白玥,甚至是駱太後和恒盈帝,有意無意地也都讓他繼續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看到他們過得有多好,讓他意識到他之前的那些罪行有多惡心。

對此,就連滿朝文武也都沒話可說。

老丞相有病靜養這種事兒,連恒盈帝都批了,還有誰不服。

就算真的有人覺得奇怪,也并不會觸這個黴頭——到底是啥事兒能夠讓新科狀元郎抛棄那個尊貴的姓氏入贅白家,這中間的密辛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只有少部分人掌握了事情的真相,但沒有一個人覺得賀桢這麽做太過分。

至于賀桢的身世是怎麽曝光的,那還得感謝賀老丞相——當年的事兒,他還是悄悄留了不少證據的,不然也不會成功氣死了泰組老色批、逼死了賀桢的父母了。

證據一拿出來,賀桢是皇室血脈這事兒就是板上釘釘的了。

駱太後知道了賀桢的身世之後,也不得不感嘆賀桢的命運多舛,不但不再覺得賀桢面目可憎,反倒是更加疼愛他了。

恒盈帝看着這個流落在外的皇侄子,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一邊兒笨拙地對賀桢示好,一邊兒小心翼翼地表示,要不,皇位給你做?

當然被賀桢果斷拒絕了。

沒想到恒盈帝更是害怕得瑟瑟發抖——果然已經成為了“血脈壓制”了是吧……

面對恒盈帝更加誠懇的禪讓表示,賀桢卻只笑着攬過了白玥,柔聲道:“陛下真不必如此……微臣此生,有玥兒足矣。若是您真的過意不去,便就賜我們一面免死金牌罷,以免日後微臣直谏太過,惹您或者太子表弟生氣了就不好了……”

恒盈帝一聽立刻同意,開玩笑,對于這種大佬,只要提要求那就好辦多了——就怕他啥要求都不提,那才是真正的可怕啊。

白玥看着自家舅舅那個慫樣,愈發無語之餘,也再次體會到了自家夫君的厲害之處——他是故意這麽提要求好讓恒盈帝放心的。

所以說,他真的……

賀桢低頭看着她的表情,早笑着吻了過來:“怎麽?是不是覺得夫君更厲害了?”

“嗯嗯,夫君最厲害了。”

“哪裏哪裏,還是夫人厲害,全靠夫人栽培,下官才有今日……”

兩個人膩膩歪歪地從宮裏頭出去,阖宮上下的人都表示沒眼看——艾瑪,今天又是被攝政王夫婦甜蜜亮瞎的一天呢……

連太子那個熊孩子,對賀桢也更加尊敬了不少——畢竟,他的皇位是人家桢哥哥不要了才輪到他坐的。

其實,他也真的不太想坐這個位子就是了。

但是他不敢說,只能每天哭唧唧地跟着桢哥哥學習,哦,還有玥姐姐,還有瑾哥哥……救命,他可不可以不學這麽多啊啊啊。

日子便就在恒盈帝的打呵呵和熊孩子太子的哀嚎中度過。

只有賀桢這個攝政王管事兒的世界達成了……

賀桢同白玥成婚當年果然加開了恩科,對外的借口主要是為了慶祝太子殿下終于愛上了讀書。

當然名義上還借了駱太後六十大壽的由頭。

但實際上是慶祝在外流落多年的皇室血脈終于認祖歸宗了。

總之,這個恩科開的很及時,就像是生怕白瑾等不及考完好成親似得……

白瑾也果然不負衆望,一路奪魁,在次年的恩科殿試上奪魁,成為了下一屆新科狀元。

他同賀桢一起入朝為官,兢兢業業地為大益朝繁榮富強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不到十年,就成為了新的左相。

至于賀桢,那早就已經是鐵帽子的攝政王了。

而大益朝的朝政也果然如同他當年跟白玥說的那樣在他的治理下蒸蒸日上、井井有條……什麽你說他作為一個攝政王過于“權傾朝野”?

連人家皇帝和太子都不說什麽,別人還有啥好說的呢?

對此,恒盈帝父子倆表示,能者多勞,他們倆就準備鹹魚擺爛了怎麽地?

反正攝政王又不會造反,有啥好怕的?

其實他就算是造反也不是不可以,畢竟這麽坐江山還是很累了。

恒盈帝勉強堅持了十年,就再也不幹了,把這個帝位直接傳給了太子。

可憐太子不到二十歲就負擔起了整個江山,最主要的是攝政王深沉的忠心和愛戴,每天都被迫批奏折到大半夜,真是郁悶到想死。

好在他之前已經作為賀桢的學生被人家給敲打了十年,倒也習慣了。

說實話,他小時候雖然是個熊孩子,但是長大了居然成器了不少,雖然也不能算是什麽千古明君吧,但至少無功無過,比他爹恒盈帝還是強多了。

這十年間,白玥跟何清清分別同賀桢和白瑾成婚,也分別生育了一雙兒女,日子過得十分滋潤。

駱洛那邊兒也跟一個副将家的兒子成了親。可惜生了仨兒子了,就是沒有女兒,最後是她相公舍不得她再受生産之苦,這才作罷。就是每日裏看着白玥跟何清清的女兒羨慕得不行。

還非得拉着她們要結兒女親家,把全家人都逗笑了。

最戲劇性的是立志一生不娶、早早跑到西北鎮守邊關的駱滔也在第六年的時候回來了。

因着白玥跟賀桢成婚,他傷心之下孤身遠走西北,原本打算孤獨終老了,萬萬沒想到居然跟那位著名的黃金桂姑娘意外有了交集。

這位黃姑娘就是原著裏頭那位首富之女,原本該成為任傲天的富妃的那位奇女子。

原本白玥并沒有注意這姑娘的名字,等聽她自己介紹自己的名字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這就是那位富妃呀……好麽這名字,還真的是很富貴就是了。

所有人似乎都獲得了非常好的結局,這讓白玥感覺有些不太真實。

但是看着身邊兒日益沉穩俊美的丈夫賀桢,她又感覺,這其實挺真實,也挺好的。

他們原本不過只是一本書裏的炮灰工具人,沒有想到,在推翻了人渣男主角之後,居然有了這麽美好的結局。

這真的算是,人定勝天了。

至于原著的男主任傲天,有人說,他死在了死囚牢裏。

也有人說,他被裏頭的土匪頭子看中了帶出去落草為寇了。

還有人說,他雖然逃出了牢裏,但是也死在了饑寒交迫之中……

衆說紛纭,莫衷一是,但是從那之後,白玥也好,賀桢也罷,甚至白家人、駱家人、皇家的人,不管是誰都再也沒有見過他,也再也沒有聽過他的消息。

又過了十年,白瑾的小女兒嫁給新任太子做太子妃的儀式結束之後,白玥閑來無事一邊兒等着家裏頭的男人們結束酒局,一邊兒帶了早就嫁為人婦的飛霜在郊外行宮周邊兒閑逛。

當然侍衛仆婦們有幾十號人,一般的人都近不了她的身這是基本操作——誰叫她有個十分緊張她的夫君,還有一群十分緊張她的家人呢。

如此毫無目的卻又冥冥之中有所指引着閑逛,途徑一個破廟的時候,她如有所感般駐足片刻,見到那破廟外躺着一個乞丐。

那乞丐蓬頭垢面,卻偏偏系着一條黃腰帶,嘴巴裏念念有詞什麽“朕才是真命天子”、“你們都是朕的女人”、“殺……殺……呵呵……殺……”

他說話颠三倒四、人只比死人多口氣,但是沒有人上前幫忙,見到白玥等人駐足觀看,周邊早有人上前勸解讓她們不要多管閑事——

“這厮不是什麽好東西,貴人們不要見他可憐,小心被他賴上脫不了身……”

“就是就是……這狗東西心腸壞的很,一把年紀還要肖想欺負我家孫女,貴人們您可千萬別招惹他,可別污了您們的眼……”

白玥了然,命飛霜給衆人打賞之後便就轉身離去。

此時正值隆冬臘月,當晚這人必定凍餓而死,但這對于他來說也未必不是一種解脫。

命運就是如此奇妙,原本她才是那個凄慘而死的炮灰,現在凄慘而死的終于輪到那個不可一世的任傲天了。而她身為攝政王夫人,新皇親封的長公主,顯然已經是妥妥的人生贏家。

這才是這個世界正确的打開方式,而她對這個結局,非常滿意。

寒風之中,白玥輕輕系緊了披風的帶子,快步離開了這個鬼地方。前方她的夫君和親人們都在等着她,那是溫暖又美好的未來。

她小跑着朝着他們迎上去,再一次在心中感嘆,幸好沒放棄,幸好她贏了。

這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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