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追蹤
被追蹤
“啥？你要拜我為師？”梁子辰大吃一驚。
這他可不能同意，自己也還是個孩子呢，怎麽能做別人的師父？
“不行！”
如意繼續跪着，“梁公子多次救如意于危難之時，如意感激在心，但如意想學些功夫傍身，以後也不必拖梁公子的後腿。”
“哦，是想學武功呀！這個好說，不用拜師傅，我直接教你就行了！”梁子辰松了一口氣。
“多謝梁公子！”如意再次叩謝。
梁子辰立馬扶她起來,“快起來，以後可別跪了，跪多了我會折壽的！”
“是，梁公子！那我們什麽時候開始學？”如意問，她覺得人生苦短，有用的東西越早學會越好。
梁子辰見如意态度這麽積極，說道：“那就從現在開始吧！”
……
整個下午，如意一直在梁子辰的房間裏。
梁子辰坐椅子上翹二郎腿喝茶，她就在一邊蹲馬步。
喝好茶，梁子辰将自己的理解說給如意聽：
“武功分着兩大塊：體力和技巧。體力，就是不斷強化身體，要把身上那些軟趴趴的肉都變成結實有力的肌肉，這樣你就強了，幹什麽都會覺得有勁兒。而技巧，指的是面對敵人時的反應能力，各家功夫中的無數種招式，就是前人在對敵時總結下的有效應對措施，然後一代代傳下來，就成了招式。等把這些招式練熟，下次遇到類似的進攻就可以應對自如。”
“梁公子，我聽說還有內功！”如意提出疑問。
“內功不重要！你把這兩樣學好就行！你看你那麽瘦弱，今天先學馬步提高下/體力，明天我再教你招式！”
如意蹲了半個時辰的馬步，姿勢早已變形。但梁子辰卻視若不見，他說他教人學武，可不打算計較這些細枝末節。
如意就一直這樣練着，只有堅持不住的時候才休息一小會兒。
吃過晚飯，如意還想繼續練，梁子辰看不下去，硬拉着她出去散步。
他說：這麽好的夜晚，不看月亮可惜了。
還說：昨晚跑了一夜，人和馬都需要休息，今晚大家都早點睡覺，明天一早再啓程！
如意擡頭望着躲進薄雲中的月亮，确實很美！
但美不能當飯吃，看了一會兒，她就又回房繼續蹲馬步去了，因為梁子辰說過：“蹲的越久，越厲害！”
梁子辰真的好後悔說這句話，他擡頭對剛從雲裏鑽出的月亮說：“月亮呀月亮，你說怎麽有人會這麽喜歡練功的？我小時候可不這樣！”
回房練了很久的如意，夜深了才筋疲力盡倒在床上，頭一沾枕頭就睡着了。
然後剛睡着轉瞬又醒了——有人捏住了她的鼻子。
如意剛要掙紮，就聽見梁子辰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別出聲，有人來了！”
見如意微微點頭表示明白，梁子辰把手松開。
如意是和衣而眠的，直接掀開被子起身，輕聲問道：
“梁公子，發生什麽事情了？”
“有人往我房間吹迷香，一會兒肯定也要來你這兒吹，我們還是都出去涼快一會兒吧！”梁子辰輕聲說。
“好！”
如意本想往門口走，但想到壞人可能就在走廊，于是轉身向窗戶走去，等她一轉身，就發現梁子辰身體已經一半挂在窗戶外了。
如意：……
過了一會兒，兩個漢子地蹑手蹑腳地用刀移開了梁子辰房間的門栓，然後進入其中，輕步走到床邊，将被子掀起……
沒人？
他們對視一眼，然後又蹑手蹑腳去了隔壁的房間，再掀開被子……
也是沒人!
兩人轉着圈兒地在房間裏找，床底和衣櫃都翻遍了也不見人影兒。
“奇怪！店小二明明說的就是這兩個房間！”一個漢子嘀咕道。
“肯定是先得到消息跑了！走，趕緊追！肯定沒走遠！”另一個說道。
于是二人退出房間走了。
确定外面沒聲音後，梁子辰背着如意從第三個房間又翻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們已經走遠了，說不準在路上追不到我們，還會回來，我們先離開這裏吧？”
“好！”
如意現在很相信梁公子的判斷，抓起自己的小包，和梁子辰一起向樓下走去。
下到二樓和一樓樓梯之間時，他們還對路過的店小二打了個招呼，然而等到了大廳，他們發現那裏有十多個身穿兵服的弓箭手，正用箭瞄着他們。
“嚯，好大的陣仗！”梁子辰停住了腳步，如意緊靠在他身後站住。
見有人下來，弓箭手們稍微向兩邊讓了下，後面閃出一人。
這個人左手掐腰，右手搭在佩刀的刀柄上，是陵城的捕頭，名字叫做林剛。他冷笑道：“哼，就知道你們沒跑遠！雕蟲小技還想瞞過我？”
梁子辰回頭輕聲對如意說：“不用怕，一般說這種話的人都不是很精明！”
林剛沒聽到他這句話，繼續神氣地說：“昨日傍晚，陵城百姓高龍在外出歸家途中遭人暗算，面部受傷，容貌盡毀，行兇之人手段十分惡劣。現有人舉報行兇匪徒就藏身于此客棧之中，我等遂奉高大人之命前來捉拿，相關人員不得反坑，違者當場射殺！”
梁子辰耐心地聽他說完，然後皺着眉頭道：“怎麽來抓人，連個正式的公文都沒有？另外，你們還有別的什麽寶貝藏着嗎？大成國單憑臉毀容，不用禦賜寶劍就可以直接對嫌犯當場射殺的嗎？”
“少廢話！不跟我們走就是違抗官差，可以立刻射殺！”林剛一直在高大人手下做事，這種場面他見得多了。
聽他這樣說，縮在櫃臺裏面的店掌櫃冒出個頭來，苦着一張臉央求：“大人，可千萬別殺在我們店裏！我們店小，以後還得做生意呢！”
“要不要在這裏殺，我說的不算，要看那兩位怎麽選！”林剛用手指了指梁子辰和如意！
如意此時有些擔心，她聽人說過陵城的大牢，進去就別想再出來了，于是輕拽了下梁子辰的衣角。
梁子辰輕聲對她說：“無妨！”
然後轉頭面向林剛說：“好，沒問題！走就走。不過有個事情需要先和你說下！”梁子辰似乎一點都不擔心，神色如常地提着要求。
“什麽事？”林剛昂着頭問。
“是關于高大人的。這件事我只告訴你一人，不能給別人聽到！” 梁子辰一邊慢悠悠地說着，一邊往樓梯下走。
他走到一半，林剛手一擡，立馬有一支箭射到梁子辰的腳下。
“哼！又來這招！想騙我沒那麽容易！”
梁子辰嬉皮笑臉地停住腳步，知道計謀被識破了，看來挾持人質的辦法暫時用不上。
幾個士兵上前把梁子辰五花大綁捆了個結實，如意也被綁住了雙手。
他們被押着去了鎮附近的亂墳崗。
對，沒去陵城大牢，那裏太遠，而且殺人不需要去牢房。
到了亂墳崗，如意也知道這些人想幹什麽了。不禁感嘆：這些人可真狠！梁公子只是踢了那高公子一腳，他們就想置人于死地。
她不想死，也不想連累梁公子死。
可是除了為首說話的那個，手持弓箭的士兵就有十多個。而她手裏有的，只是一根釵子，根本一次解決不了這麽多人——如意後來想明白了，細針要重新插入藥腔中再拔出，才能再次殺人。
剛才梁公子想挾持林剛，結果被識破了。現在看來，只能由她使出美人計了！
今夜天空中有些雲，不如前幾晚明亮。如意也不方便給梁公子使眼色，只能自己先行動着，希望他不要誤會自己就好！
“哎呦！”如意突然摔倒在地上！
“怎麽回事？路也不會走嗎？”林剛兇道。
如意趴在地上不起來，哎哎呦呦地叫着，而且還特意擺出一個妖嬈的姿勢，這對于常年學習舞蹈的她來說，一點都不難。
看了如意故意凹出來的造型，林剛略微心動了些，心裏想這女子的身段還是不錯的。但又想起剛才客棧裏看到她滿臉的胎記，把她的魅力又抵消掉了很多，于是說：“快點起來，別折騰了，我可保不了你！”
雖然還是沒有松口，但如意聽出林剛态度上的緩和，她知道有門兒！
于是在林剛踢她一腳的時候，順勢用綁着的雙手攀上了他的腿。
看到這一幕，梁子辰皺了下眉頭，“你，別這樣！”
“你閉嘴！”
如意一反常态地對梁子辰大罵：“都怪你！要不是你打傷了高公子，說不準我現在已經跟着高公子吃香喝辣的了！你還說我臉上是胎記，放屁！老娘臉上從來就沒有胎記！這些青色分明就是前幾天你折磨老娘時留下的。老娘皮膚好得很，才不想和你一起死！”
梁子辰被如意幾句“老娘”驚得說不出話來。
周邊的士兵聽了剛才的罵街，反倒是都哄笑起來，連林剛也忍不住笑了聲，“玩得挺花呀！”
罵完梁子辰，如意又将頭轉回到林剛這邊，“大人，你繞過我吧，高公子摔跤的事情，全都是因為他，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大人只要不殺我，讓我幹什麽都行！而且大人要是嫌奴家臉上的淤青還沒好，奴家可以用圍巾将臉遮住，這樣也很有情趣哦！”
最後一句話，如意特意用了顫音，聽得林剛渾身發麻。
他心裏想到：不如先應承下這個蠢女人，之後晚點再殺她。這樣也不算違背高大人的命令。于是伸手挑起如意的下巴，輕佻地說：“那就饒過你吧！”
如意很開心，“大人，奴家剛才腿都吓得軟了，不如大人背奴家去那邊沒人的地方休息下？”
“好！”
如意高舉雙手，讓林剛背她起來。
可他沒想到，剛背起人還沒向外走動一步，背上的如意就輕聲對他說：“大人，你千萬不要動！現在有根毒針正抵在你脖子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