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反抗白公子

反抗白公子

新到的這間房屋倒是正常人居住的了,如意一進來就感受到迎面的溫暖,可是她還不想睜開眼睛,她确信自己是發燒了,超高的體溫令她大腦處于一種混沌的感覺。她現在什麽都不想做,任由周圍的人擺弄。

侍女先把她袖子裏的金銀首飾全都拿出先放在一邊,然後脫掉她的衣服。

如意甚至有些後悔出門前诓了張媽媽這麽多貴重首飾,現在的情況看來,根本就帶不走。她微睜開眼睛,伸手想拒絕卻使不上力氣,最後的結果還是讓她們剝幹淨了放到浴桶裏。浴桶裏的水依舊沒有熱氣,只不過這次沒放冰,不像前半夜的那麽冰冷,但依舊是不好受!

侍女用冷水将如意全身上下清洗幹淨,然後撈出來擦幹淨,重新給她穿了一身衣服。

那身衣服,根本就不是冬天裏該穿的衣服,甚至不能稱為正常的衣服。如意覺得不止翠雲閣,即使以前在迷月莊,都沒有這樣穿着暴露過。

上身像一件紅色的肚兜,之所以說“像”,而沒說“是”,因為它只有上面一小節,堪堪遮住女子上身重要的地方;而下身則是一條藕色短裙,裙子的下半部分非常肥大且短,仿佛一陣風就可以将其輕松吹成荷花擺動的樣子。

這上下兩件穿好,侍女又給如意套上了一件薄紗,那薄紗只有單層,輕薄且透明,裏面穿的那兩片衣物從外面看也是一目了然。

穿好衣服,侍女們又把之前她那些各樣首飾全都戴回去了,而且還在她兩只腳踝上各戴了一串金鈴铛,稍作走動就會發出清脆的響聲。

首飾被戴回來,而且還多了兩只,這并沒有讓如意感到欣慰,因為她現在懷疑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這裏。

穿戴完畢的如意,被那兩個侍女擡向裏間。

這個房間看起來比之前如意待着的石板床房豪華很多,除了全紅木的家具,還有金玉鑲嵌的屏風,最令人矚目的,就是那張巨大的床,目測三個人躺上去也不覺得擁擠。

床上鋪着厚厚的緞面厚被,全身發冷的如意很想盡快爬上床把自己用那被子包裹起來。

侍女們也是類似的打算,只是細節上有些不同:她們把厚厚的被子掀開堆到床尾,然後再把如意平放在褥子上。

如意想起身去夠腳底的被子,可不想雙手又失去了自由——兩名侍女把如意的手腕分別綁在左右兩個床柱上。再把被子繼續向床尾移了下,移到如意腳伸不到的地方。然後就出去了!

又留下如意一個人!

即使腦袋被燒得昏昏沉沉,可現在這種情況,如意也不敢睡去,被打扮成這樣,鬼都知道即将會面對什麽。左右轉頭看了下被綁住的手,想要自己掙脫有些不現實。一會兒可能會有很不想面對的情景出現,如意現在最想做的是把一身暴露着裝的自己蓋起來,即使房間內有火盆,很暖和。

借助手上的力量,如意拉緊繩子,将下半身連帶腰部都擡離床鋪,然後向側面扭動了下身體,雙腳終于夠到了褥子側面的邊緣,腳背一挑,将腳邊的褥子邊緣勾向自己。

床和被褥都很大,因為如意的動作,褥子大約中部側面一塊被堆向中央,如意又繼續向裏面勾動一些,然後再次側身,從腳開始,下半身就插進了褥子下面。

當白公子從外面進來時,看到的景象就是如意像被一張大餅蓋住的竹筍,只露了兩只手和一個小腦袋在外面。

出乎意料的,白公子并沒有生氣。只是面露微笑地将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件件清掉,然後繼續微笑着向如意靠近。

看着他一步步地逼近,心中明明知道他要做什麽,可如意難免還是要問上一些:“白公子,為何如此待我?”

白公子坐在床邊,一點點掀開蓋在如意身上的褥子,将她整個人暴露在視野之下。手撫着如意的臉說:“你不要吵!我比較喜歡安靜!”然後将如意擡起,又将褥子塞回了她身下,然後自己也上了床。

強忍着恐懼和惡心的感覺,如意盡量控制情緒,用平靜的語調說:“白公子,我發燒了!”

白公子坐在床裏側,一直手撐在床上,另外一只手順着如意的脖子繼續往下摸,然後不經意地說:“我知道!女人的身體總是很涼,發燒後就暖和了!”

所以把人先用火烤再用冰凍,就僅僅是因為這樣摸起來比較“暖和”?

如意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原因,這個答案震驚得她半天說不出話。

如意閉上眼睛,想起母親曾提到的“有權有勢的不把我們當真正的人看待”那句話,“白公子,我有點冷,能把被子蓋上嗎?”

白公子的手停了下,常年皮笑肉不笑的臉皮,今日起了一些變化,他起身去床尾将被子慢慢地向上拉,一邊拉一邊慢悠悠地說:“你很好,沒有哭哭啼啼的!你留下來吧,在這裏每天陪着我,我也不用再去翠雲閣了。”

聽着這些狂妄的話,如意氣得渾身發抖,她睜開雙眼,卻還要控制自己不要有過激的表情出現,只是輕輕地說着:“我冷,白公子!”

實在是有些喜歡這個乖巧的小丫頭,白公子将被子給如意蓋好,甚至還幫她掖了被角。

抖動了兩下手臂,壓抑着高燒帶來的各種不适,如意柔弱地望着躺在自己旁邊的人,“白公子,可以幫我解開嗎?繩子勒得奴家很痛!”

這個要求沒有得到白公子的同意,他将手指按在如意的嘴唇上,搖頭說道:“小流雲,乖!”

“白公子,……”如意還想掙紮下。

“再吵,我就要把你的腳也綁上了!”白公子依然笑着臉,可說出的話卻威脅意味十足。

不敢再提要求,如果腳也被綁住,那逃生的希望更加渺茫了。

“乖,把腳搖一搖!”白公子要求道。

開始如意不明所以,當白公子抓起她的腳搖動時響起悅耳的鈴聲時,她才想起腳踝上的金鈴。

剛才還說喜歡安靜,現在又要聽鈴聲,變态的心思真是很難掌握。如意決定不等了,她現在就要主動出擊。

在白公子抓着如意左腳搖晃,專注于金鈴聲時,如意右腳猛然踢起,将被子翻起扣在白公子的頭上。

突然被蒙住了頭的白公子,顯然沒有料到發着高燒的小女子會對他來這麽一招。他開始胡亂地揮舞手臂,想把頭露出來。心裏想着這個小姑娘太不老實,以後還是選年齡大的更聽話。

一雙手在裏面向下扯被子,一雙腳又不停的從別處繼續向上翻。

折騰了很久,平時欠運動的白公子終于氣喘籲籲地将頭先露了出來,他需要休息下,大口呼吸下被子外面的空氣,臉上終于沒有了那令人讨厭的虛僞笑容。

可就在他大口呼吸時,突然感覺脖子被紮了一下。

他緩慢地轉過頭,如意夾着釵子的右腳還在左肩旁。他把那只腳移開,“你用什麽在紮我?”

此時的如意心裏緊張極了,祈求毒針作用時間快些,如果在倒下之前白公子大喊叫人,都不需要侍衛進來,光那兩個侍女就能致自己于死地。

九,八,七,……

萬幸白公子在失去行動和說話能力前,沒有大聲呼叫,如意心裏的倒計時數到二時,他就支撐不住倒下了。

燈燭還亮着,外面有沒有人觀察房內?如意完全沒有松了一口氣的輕松,她也不敢冒然将燭火滅掉,只能再次用腳翻起被子,将兩人都覆蓋在被子之下,然後右腳再次撿起釵子,擡腳舉過頭頂,用銀釵頭上的鳥嘴慢慢地割手腕處的繩子。

當如意以怪異的姿勢割繩子時,白公子就躺在旁邊靜靜地看着她,不帶笑容的。

如意看着瘆人,暫停了一下,用腳取了一塊枕巾将他的臉蓋住,然後繼續割繩子。

等終于把左手上的繩子割完,如意感覺她的右腳幾乎要廢了,酸痛得不得了。

休息了一會兒,換左手拿釵将捆綁右手的繩子也割開。

終于沒有束縛了,如意揉了揉剛被勒得生疼的手腕。

白公子的衣服散落在床尾,如意脫掉自己身上的兩塊布,快速穿上那套男人的衣服。

可對她來講,那套衣服太大了,衣服裏再塞一個自己也完全沒問題。

如意看了看房內的各樣物品,思考了一下,把床幔扯了下來,并且分成幾塊,将外衣脫掉,把成條的床幔從腋窩開始向下纏在身上,手臂上、腿上,然後再将外衣穿上。

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白公子,模仿他的發型重新梳了自己的頭發,擔心看起來不夠胖頭,梳完後她還特意用手向外扯松了些,戴上他的頭飾。

她想趁着黑夜,假扮白公子的樣子,從這裏逃出去。既然他很少和下人說話,那自己應該可以蒙混過去,如意忐忑地這樣想到。

她穿上鞋子,按照記憶中的樣子,盡量模仿白公子走路的樣子,向門口走去。

可還未等她走到門口,房門就被人從外面突然踹開了,一人手拿菜刀在門口吼道:“齊光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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