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陽光正暖,細碎光斑落入室內,灑在純白的被單之上。
斐拉幽幽睜開了眼睛,琥珀色的瞳孔迷茫而冰冷,那種眼神,清涼到如同九溪那冰凍住的溪水,純粹無垢,除了動容心悸,還有一種勾魂般的魔力。
窗外似有鳥鳴,斐拉緩緩半坐起來,摸着純白的被單,恍恍惚惚回了神,這才下了床。他将雙腳塞進軟拖中,沉默地看了會腳上那普普通通的軟拖,這才将視線轉移向了窗檐。
從他的窗外看去,正好能夠看見一棵高約三米多的榆樹,郁郁蔥蔥的樹葉錯綜交錯,青翠欲滴。樹葉之上留有飽滿的晨露,看起來小巧澄澈。
有樹莺在啼鳴,哀婉的轉調綿長優美。
樹莺是特朗德星球特有的吉祥鳥,若是遇到樹莺,說明今日會有好事發生。
斐拉琥珀色的眼睛之中滿是樹莺的倒影,明黃色的小巧身軀,靈動的琥珀色眼珠子左顧右盼,可愛又有活力。
只是平日裏代表吉祥的象征并不能讓他如今平淡毫無波瀾的心情有所起伏,盯着那樹莺好一會,樹莺才後知後覺般的因為斐拉灼燒般的視線轉過了小腦袋,它小巧的身軀似乎是受到了驚吓,迷你的翅膀下意識地擺動。
它在慌亂間撞向了繁密的樹葉,毛茸茸的翅膀毛掉了幾根,這才從跌落進的樹葉間飛出,飛向了高空。
斐拉艱難地扯了扯唇角,他走到窗檐,撫摸着那塊透明的玻璃,冰涼的觸感令他的手尖驚顫了一下。
眼睛緊緊地盯着清晨的美景,他輕輕地說了一句。“真美。”
“請問,您醒了嗎?”牆門聲之後便是侍官淡漠的聲音。
斐拉轉身,下意識回答。“請進。”
侍官旋開了他房間的房門,見斐拉僅僅穿着單薄的裏衣便站在窗邊,微微有些奇怪。但很明顯,他并不在意這件事情。
“您需要自己去叫大皇子,還是由臣代勞?”如今沒有雌君,侍官必須在這件事情上詢問雌侍,即便傑拉德并不願意。
沉默了一會,斐拉最終還是道:“我去就可,你去準備早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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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拉德颔首,禮儀得當地彎曲了腰背,随即很快便豎直了脊背,轉身離去,連一絲目光都沒有停留。
斐拉盯着那侍官的背影,久久沒有動彈。
但需要做的事情還是要做,斐拉明白這個道理。
雖然也許今日他與雄主的緣分便盡了,但既然現在還身為他的雌侍,他就理應遵守規則。畢竟,如果讓雄主厭惡,自己日後的日子才是更加難過。
這麽一想,他便有點後悔昨日的頂撞。若是因為這件事情導致雄主想要懲罰他而将他送給那些變态的雄蟲該如何是好?
想到這一點,他便毛骨悚然。微微吸了口氣,他飛快地穿好平日裏的簡裝,就要去向雄主請罪。
要懂得能屈能伸,他昨日實在是過于無腦。
這件簡裝是他最好的服飾了,在軍隊的時候本就只需要軍裝替換,而成為布蘭德的雌侍之後,根本不可能繼續進入軍隊,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帶過來。
而他本就是孤兒,所以在結婚當天就自己置辦了一些衣物把自己打包送了過來,換洗的衣物大概也就五六套,但對于斐拉這種在軍隊裏住習慣的雌蟲來說是完全足夠的。
捯饬好自己的行頭,對着鏡子看了三秒。
長發已經用金黃色的流蘇繩捆起來了,臉頰上的疲态也稍微減少了些許,簡裝也平整貼合腰身。
很完美。
他為自己打了打氣,這才轉身朝着雄主的房間邁出堅定的第一步。
敲了敲門,“雄主,到早餐時間了。”
裏頭沉默着,沒有應答。
斐拉糾結了一會,有輕輕敲敲門。“雄主,您醒了嗎?”
繼續沉默着。
等候了一分鐘,裏頭依舊沒有動靜。這下斐拉是有點狐疑了,他輕手輕腳地旋轉開門把手,然後蹑手蹑腳地走進了雄主的寝室。
寝室裏目前只有一張歐式大床以及一個小沙發,讓本來幾十平米的空間顯得格外的空曠。
破碎的窗戶依舊沒有修好,爆炸般的形狀在這麽一個幹淨整潔的房間之中顯得特別的突兀。但這并不能吸引斐拉的目光,因為他的視線已經完全被安詳睡在大床上的雄主吸引了。
睡着的雄主睡相很安寧,相比平日裏的溫文爾雅,反而有一種甜甜的可愛,這種想法讓斐拉立刻怔住了。他站在原地,一時之間竟然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微風從那破碎的窗戶中吹來,将那遮蓋着已經破碎玻璃窗的紗簾撩起,溫柔細膩。
雄主金色的碎發因為清風的動作微微吹拂,毛絨絨的腦袋蹭着松軟的枕頭,抱着被子睡得很香——甚至能夠親眼看見雄主嘴角微微流淌出來的口水。
斐拉心口一陣悸動,松松軟軟的蓬松感從他的心底深處升騰出來。
好可愛,好可愛,好可愛。
雖然這麽想是大不敬,但是斐拉已經下意識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嗯?”布蘭德的喉嚨口溢出這麽一聲呻.吟。
哈雷路亞,天神上帝!
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斐拉的耳邊,小蟲崽們的歡聲笑語就萦繞在他的耳邊,他仿若置身于書香畫意的花叢之中,那根脆弱的神經不斷被挑撥着。
“嗯?”布蘭德用腦袋又蹭了蹭自己的枕頭,這才睜開眼睛,眼睛并沒有完全地睜開,看起來很不清醒,他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角,腦袋有些放空。
這哪裏來着?
……
視線從白皙的天花板移開,漸漸往風吹進的窟窿口看去,微風不冷,吹起來軟綿綿熱乎乎的。布蘭德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想要繼續睡個回籠覺。
他抱緊身邊的被單,就要閉上眼睛,但卻在閉上眼睛的那一瞬間,看見了角落處站着的某個身影。
布蘭德瞬間清醒。
他警惕地豎起來,淩厲的目光掃射着那偷偷進入他寝室的……嗯,雌侍。
放松脊背,面上也柔和了些許。他打了個哈氣,早起的懶散感并未消褪,身上懶洋洋暖呼呼軟綿綿的感覺依舊殘留着,讓他不想要從被窩中爬起來。
斐拉是親眼看着對方有躺回去的,他站在原地目瞪口呆,抿着唇不知道是上前提供叫醒服務,還是跪在雄主的床邊慢慢等候雄主起床并且在醒來的那一刻給予雄主最完美的早起服務。
叫醒服務+早起服務=完美一條龍服務。
思考了一瞬,作為還沒有被離婚的準離婚雌侍,還是決定做最後一次的義務。将拖鞋放置在床腳,斐拉爬上了床,然後從下面漸漸地向上爬。
布蘭德迷迷糊糊地就覺得好像自己身下的某物被柔嫩的地方包裹住了,濕濕熱熱的,他忍不住喘了兩聲,直接上手壓着下面不斷動作的東西猛力抽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只覺得天上的星辰也散落了下來,銀河系盡頭的流星開始一顆一顆地滑落,組成一幅美麗的畫卷。腦袋裏悶悶熱熱,身體如同置身于熱氣之中火燒火燎。
他試圖去散盡這種熱量,卻是力不從心,他的手指漸漸用了點力,耳邊瞬間傳來了嗚咽的聲音。
喘氣聲不絕于耳,在這種神奇的體驗之中,布蘭德終于再次睜開了眼眸。
這一次,布蘭德終究沒有像剛剛一般直接閉眼繼續睡過去。
因為他已經被眼下這種情形給震驚得傻眼了,被單下面是個披着亞麻色長發不斷上下動作的腦袋,發絲就披散在對方的肩膀上,金黃色的流蘇捆着那亞麻色的柔軟發絲,看起來妖冶又禁欲。
布蘭德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識的沒有反抗。
然後,他洩了。
時間不過十五分鐘——雖然對于雄蟲來說這種時間是正常的。
但布蘭德覺得很羞愧,這是種心理的排斥,說不清道不明。
斐拉因為沒有想過自己的雄主會突然就洩出來,所以根本無法将那液體吐出來,只能老老實實地将那液體全部咽下。
喉結上下滑動的樣子異常的情/色,嘴角那種勾引的媚态渾然天成。
或許斐拉自己都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動作是如何的魅惑,他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因為以往雄主從來不在宮殿中逗留,所以他從來沒有這種機會。
只是……
呵。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
他舔了舔自己的唇,然後用手指拭去嘴邊溢出來的液體,這才恭恭敬敬地從床上爬下去,跪在床邊,低眉順目地道:“雄主,該吃早飯了。”
布蘭德沉默着看着對方亞麻色的頭頂,最終問:“你餓了?”
斐拉不明白雄主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他偷偷擡眼看了眼雄主,想要以此來确定雄主的真實意圖,但很快便又立刻紅着臉低下了頭。
雄主在看他。
他不知道怎麽回事,全身的熱度就起來了,于是他磕磕巴巴地回答。“是……我餓了。”
布蘭德點點頭,似乎有點疑惑。“所以你要吃那種東西?”
斐拉愣住了,傻傻地擡起了頭,張着唇不知道說什麽。
布蘭德似乎并不打算聽他的回答,他低垂着頭,端詳斐拉的眼神很複雜。“你可別對其他家夥做這種事情。”
斐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