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絕症
第18章絕症
“我一直在這呢。”
“你今天要是不出聲,我可認不出你。”
“我就算是出聲,你不也要想半天嗎?”
嘲風用爪子撓了撓臉,掩飾自己的差記性,看看他又看看暮昔竹,“你隐藏氣息跟在這小白虎身邊,又是為什麽?”
滿故留和嘲風對視良久,撐着陌堯起身,走到暮昔竹身邊,特意讓嘲風看到他的正臉,音調低壓深意滿滿,“你的主人,我的夫人,懂?”
“哈,本君說呢,原是你紅鳶心動,栽到了這小白虎身上。”嘲風又看了一眼滿故留,“想不到啊君影,別後幾千年,你這石頭心腸的狠戾無情性子,也知道疼人。”
“你想不到,我也想不到,怎麽就栽到這小家夥身上了。”他說着像是好笑的搖搖頭,誰又能料到啊。
暮昔竹這時候方才慢慢回了神,看到滿故留站在他面前,下意識伸手扶住,怕他沒站穩摔倒。
兩只小妖獸默契對視一眼,又有新的進展了。
看來出了歸夢堰,他們必然要聯系帝尊,不然妖君求學的走向總感覺奇怪了些。
暮昔竹把滿故留的劍拿在左手,兩邊肩上坐着三只小獸,右手拉着他,緩緩向着他覺得安全的方向走去,邊走邊跟滿故留商量接下來的對策。
“剛剛肯定是有靈獸得罪了歸夢堰裏修煉的大尊,這才被團滅,六六,我猜接下來的大逃亡,肯定要升級難度。”
“這是必然的事,猛獸攻擊算是第一輪,阿暮覺得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暮昔竹不知道為什麽滿故留總愛問他接下來發生什麽,他不由打量了幾眼滿故留,見他面色自然,想來應該只是想聽聽他的想法。
“靈獸無法躁動,還有不通靈識的野怪,地上的東西折騰完了,還有水裏的天上的,洪水火浪什麽的,應該也是逃亡必備條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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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歸夢堰半點不像個正兒八經的歷練仙境。
滿故留“嗯”了一聲,把身體重量壓在暮昔竹身上,“我們先找一個安全的地方,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有什麽異動。”
暮昔竹贊同的點點頭,扶着滿故留往前走,四處張望尋找安全點的位置。
*
天紀臺上,詭異的安靜。
執掌仙君有些意外,剛剛那樣一番動靜下,天紀臺上這些觀賽者的态度竟會是這樣。
在沉默蔓延了一陣後,率先打破安靜的是一個魔界的弟子,“仙君,歸夢堰裏怪象橫生,吾等擔心裏面正在比賽的弟子,還望仙君說明方才的異象是何緣由。”
這話問到了點子上。
但執掌仙君有些為難,因為他也不知道裏面出現了什麽,而且看仙尊方才的表現,似乎并不意外。
“是啊,才第一場比賽,就出現這種情況,剛剛我甚至感覺自己仿佛也受到了威壓。”
“我以為只有我呢,雖然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但是那些靈獸爆體的一瞬間,我好像腦子裏面炸了一下。”
“對對對,歸夢堰裏太古怪了些,是應該查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麽。”
……
又聽了幾耳朵,執掌仙君才知道剛剛臺下安靜是為什麽,原是也感到了歸夢堰裏異象的威壓。
臺下吵的厲害,執掌仙君只能給歸夢堰裏的滿故留傳音,詢問該怎麽做。
滿故留享受着暮昔竹的照顧正上頭呢,冷不丁聽到他的傳音,不耐煩的回了一句,“白活十幾萬歲了?自己想辦法。”
“……”
不是,仙尊,這跟我年紀有什麽關系!
執掌仙君不死心的又傳了幾句,最後被滿故留單方面屏蔽,他嘆了口氣,罷了,仙尊已經被美色蒙蔽雙眼,靠不住了。
他伸手做了個安靜的姿勢,等到衆人視線看向他,執掌仙君清了清嗓子,振振有詞的說,“諸位勿要驚慌,方才的異象是仙尊所為,約是其窺視天機,有意而行。”
一句話,把事情全都推到了滿故留身上,偏偏還正好唬住了這些人,倒也沒什麽別的原因,他們也不敢找那位來解釋啊,就信了執掌仙君的話呗。
再看歸夢堰裏的場景,執掌仙君見滿故留被暮昔竹扶着走,仔細回想剛剛的場景,然後喚住了身旁的玄衣白發的仙人,表情是很誠懇的疑惑。
“仙……呃,和昔竹妖君一起的仙界弟子,方才腿受傷了嗎?”
白發仙人愣了一下搖搖頭,注意到執掌仙君的視線所在,他想了想道,“那個弟子只是手腕受了傷。”
執掌仙君微微颔首示意知曉,又仔細看了看影像裏的滿故留,觀察半天自言自語了句,“仙尊這樣子,看着也不像是受傷,像是得了絕症。”
滿故留:“……?”
虧得是滿故留聽不見,否則的話,執掌仙君這句話,足夠他掃一重天幾百年了。
*
歸夢堰裏,暮昔竹隔得老遠看到一個山洞,高興的不得了,邊扶着滿故留往過走邊想等會兒怎麽鋪床。
白虎真的很喜歡洞穴。
滿故留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看了眼那山洞,感覺有些不對勁兒,用神識探去,又是很正常的樣子,他只能留了個心眼,想着多注意點。
到了山洞前,兩只小妖獸從暮昔竹身上跳下來,留采和朱玉直接幻化人形,把山洞裏的幾塊石頭弄幹淨,讓他們好好休息。
嘲風還是縮小着身形,扒在暮昔竹肩上,眼皮有一搭沒一搭的合着,他可懶得化形,有這時間不如多看看君影怎麽追夫人。
“阿暮,你注意一點,這洞有些古怪。”
滿故留坐下,從暮昔竹手中接過陌堯,放在身側,見他神色輕松,便提醒了句。
“嗯嗯,六六我知道的,我們現在畢竟是大逃亡模式,很難有完全安全的地方。”
見他這麽說,滿故留便安了心,只要小家夥自己能提高警惕性,他就放心了不少。
“六六,不用操心我,趁着現在,你多休息一會兒。”
暮昔竹說完這話,想了想又湊到滿故留身邊,看着他的手腕,關切詢問,“現在手腕感覺怎麽樣?”
沒感覺,小問題,能打十個。
“有些疼,就像是麻麻酥酥的刺在紮,怎麽放手腕都難受。”
滿故留任他端詳手腕,佯裝難受。
暮昔竹緊張的撓了撓頭,小聲嘀咕該怎麽辦。
他心裏暗笑,決定不逗小家夥,用另一只手安慰似的摸了摸他腦袋,“不過沒事,阿暮,我能忍住,你帶留采他們倆出去看看,不出意外,咱們今晚要睡在這個山洞裏。”
“那好吧,你要是疼的受不了,就跟我說。”
暮昔竹亮着眸子看他,神情堅定。
滿故留笑了笑,重重的“嗯”了一聲。
随後,暮昔竹和留采他們出去找幹草,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點幹淨的水。
等人都走了,滿故留袖中的手轉了一圈,捏了個訣把天紀臺上他這邊的場景蓋住,讓人看到他這裏,就是在打坐的樣子。
滿故留甩了甩剛剛疼的不得了的手,無所謂的靠在陌堯上,神色冷淡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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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三千年學的還有表演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