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傻得很
第19章傻得很
不出意外,這個傷口應該已經愈合,他自身修複能力很快,再加上靈藥的效果,肯定更快。
陌堯看着他一系列動作毫不含糊,啧啧感嘆,劍身晃了晃,“主人這一手苦肉計用的好,妙極了。”
滿故留瞥了一眼它,沒吭聲。
“說起來,主人,我還是頭一次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見到你這麽多的情緒變化。”
聽到這話,他來了興趣,點了點陌堯,示意他說說看。
“九重天一直冷冷清清,尤其是歸影殿,更是清靜的吓人,我甚少待在裏面,就是嫌它無聊。”
滿故留敲敲劍身,“不是說我嗎?扯我那九重天幹什麽。”
“哎呀!你不要急,主人。你沒發現自從那堆廚子來了九重天,我回去的時間就多了嗎?”陌堯直起劍身,浮在滿故留面前。
滿故留想都沒想,“我哪有時間注意你。”
“……”
倒也不必如此直白。
陌堯也沒指望滿故留能想那麽多,幹脆不扯那些虛的,說的直接了些。
“廚子來九重天,不管怎麽樣,來來往往的人氣兒就多了,九重天上起碼不是安靜的像沒人住的地方。”
“而且辦這個什麽教學大會,我看主人你動不動把那些仙君喚到九重天,更是熱鬧了不少。”
“再然後,你到一重天當灑掃仙侍,遇到昔竹,整個人也活泛了些,害,不枉費你看了幾千年的書,學了那麽多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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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故留聽到它這些話笑了笑,陌堯說的前言不搭後語,但他聽得懂它什麽意思。
從前他不覺九重天冷清,只因為他沒經歷過熱鬧,也沒有想過有人跟他一起待在九重天的場景,更重要的是,他連念頭都沒有。
無情無欲無求,也就無所惦念。
該怎麽說呢,應該要感謝妖帝送來的喜帖,妖界一游,他開始對喜宴上的小家夥好奇,好奇到後來,他就有了念頭。
想把那只小白虎拐到他的九重天。
于是,三千年裏,別人修煉飛升,他在學七情六欲,別人鑽研法陣,他研究妖界的話本。
就這麽一步一步把自己拽到了小白虎的世界裏,有了鮮活的情緒,不可說的想法。
“陌堯,你覺得現在的我好些,還是以前?”
他突然發問,把陌堯倒問住了,想了半天它說是現在,沒等滿故留問為什麽,陌堯已經說了理由。
“雖然當年認你為主,是因為你的強大,但我更喜歡你現在的人情味,沒有高高在上的姿态,能和我開個玩笑。”
他從來是不安分的性子,不記得鑄造他的是誰,只記得滿故留和他怎麽結契,普通的靈器會認為主人就是主人。
但陌堯不是,他有靈識,所以希望和主人成為夥伴。
從前的滿故留具備讓他成為夥伴的條件,但現在的滿故留才是他願意一心追随的主人。
滿故留沒想到一句話引出這麽多,他突然想起嘲風的話,又對比陌堯,明白為何嘲風在九重天呆了幾萬年,不與他結契,遇到小家夥才一會兒功夫,就願意認他為主。
沒有人會不喜歡溫暖,他是這樣,陌堯和嘲風亦是。
“六六,我回來了,找到了一些幹草。”
暮昔竹說着走進來,神色看起來挺高興。
“留采,你和朱玉把這些幹草鋪一下,我給六六上藥。”
滿故留怔了片刻,面色不自然的看着他問道,“這麽快就換藥?”
暮昔竹點點頭,“我剛剛想起來,在之前的高收益區裏面,找到比拾容給的紫蘇更好藥性的靈藥,還可以止痛的哦。”
滿故留身形猛地僵在那裏不動,暮昔竹翻好了藥,一看他還傻坐着,“六六你怎麽不動,不想讓我給你上藥嗎?”
我不敢動,我怕你看不到傷口。
他現在簡直後悔剛剛沒有把傷口僞裝一下,早知道小家夥回來要換藥,剛剛就不應該跟陌堯說那麽多。
見他仍不動彈,暮昔竹疑惑的歪歪腦袋,“六六?”
滿故留語氣晦澀,“阿暮,我現在有點餓,吃點東西再換藥,好不好?”
暮昔竹一聽他餓了,頓時不糾結為什麽不願意換藥,連忙點頭說好。
和滿故留相處這麽多天,還是頭一次聽他主動說餓,那肯定是餓壞了。
“正好剛剛在旁邊撿了菌菇,還有一只野兔,煮一鍋菌菇兔肉湯是完全夠吃的。”
話音方落,暮昔竹已經到另一邊去忙活了,滿故留不由松了口氣,想趁着暮昔竹忙活的這會兒空擋,把傷口僞裝一下。
剛剛嘗過當傷患人員的好處,滿故留可不想讓這傷好的那麽快。
怎麽也得等到歸夢堰結束,或者教學大會結束,小家夥進入九重天,想到這裏,滿故留暗自反思,他這應該不過分吧。
“君影,你剛剛可有夠心虛的。”
嘲風突然扇着翅膀飛他懷裏,滿故留自然伸手把它接住。
他還沒回話,剛殺完兔子的暮昔竹進來就看到這一幕,“哎,嘲風,你小心點,六六還有傷呢。”
“汪汪!”有什麽傷,傻主人。
“沒事的阿暮,他剛剛沒碰到我這只手。”
暮昔竹不放心的過來檢查他的手腕,确定沒有什麽變化之後,摸了摸嘲風的頭,才過去繼續做湯。
嘲風甩了甩尾巴,看着暮昔竹的背影搖搖頭,“傻得很,被你騙得團團轉。”
“哪裏的話,我可沒騙他。”滿故留瞬間皺眉,不想自己跟“騙”這個字搭上勾,總覺得牽扯上的話,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為愛追求,能叫騙人嗎?
“不是騙?你傷口都愈合了吧。”
“還流着血。”
嘲風藍色眸子裏滿滿的譏諷,一副我就看着你編的樣子,又對滿故留擡了擡爪子,“憑你愈合傷口的能力,一只蟲咬的,能有多厲害。”
“……”
“君影,本君怎麽也跟着你打過不少架,記性不至于差到連這都忘了。”
滿故留徹底沒話說,瞥了一眼暮昔竹,揪了揪嘲風的臉,“你記得又怎樣?”
嘲風掙紮了兩下,把他的手蹭開,有些含糊道,“唔沒什麽,本君只是覺得你心虛的樣子太稀奇了而已。”
真是活久了什麽都能見識,連君影心虛都見得到。
滿故留當然聽出來嘲風的意思,哼了一聲沒搭腔。
陌堯的話跟他差不多意思,變了就變了呗,追人哪能冷冰冰的,他現在是正常的,以前才叫不正常。
暮昔竹的湯煮到一半,洞外突然傳來動靜,一瞬間,洞裏全都安靜下來,只有中間的火堆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