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身體的習慣
第28章 身體的習慣
教師大樓。
林曼歌盛奚先後刷學生卡進入。
電梯前有學生和老師在等，人比較多，有些擁擠。盛奚将她攏到牆邊，放在牆面與自己胸膛之間，沒讓她被擠到。
三層下去幾個女孩子。
她們可能覺得自己的聲音很小，所以在踏出電梯門那刻，就迫不及待開了嗓子。
“我沒看錯吧？是大三經管院的林曼歌盛奚吧？”
“就是他倆！這幾天學校論壇都被我刷爛了，他們倆的照片我看了上千次，化成灰我都能一眼認出來。”
“真人比照片更好看啊！男俊女靓，确實很般配。”
“他們什麽時候搞一個盛大的表白儀式啊？下學期能結婚嗎？我想看他們倆生個孩子。”
“……”
電梯門合上的前夕，林曼歌聽到這最後一句。
她閉了閉眼：“……”
就在她想跟涉事的另一位主人公盛大少爺吐槽這些言論時，女人擡頭，望見他輪廓線清晰的側臉，以及他眉宇間浮現的淡淡悅色。
幾乎只有一瞬。
林曼歌定睛再想去看的時候，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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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是在笑嗎？
她稍稍側身，從他手臂旁探出半個腦袋，仰頭看他那刻，男人剛好低頭。兩人無意中對視，盛奚動了薄唇：“看什麽？想生孩子？”
林曼歌：“……”
她直起身，立馬把探出去的腦袋收回來。
電梯到了經管院的十五樓，林曼歌走去教師信箱牆，找到自己導師的位置，将打印好的論文放進去。
彼時。
走廊另一端。
秦姍從辦公室出來，擡眼就看見了遠處兩個熟悉的身影。
盛奚倚在電梯外等候，林曼歌投遞完論文朝他走去。電梯抵達這一層，開了門，盛奚伸手擋了門框，等她走進去了，他才跟着進去。
動作自然流暢。
仿佛做了很多年了，成了習慣。
秦姍站在原地，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攥緊，下意識想到學校論壇裏的帖子。
這個話題是她讓人發布的。
第一條熱帖：#林曼歌沈南風#是她發上去的。
本來是打算抛磚引玉，第二條發她和盛奚的某些同框照，還沒等她動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個人，将#林曼歌盛奚#捆綁在一起。
熱度越來越高。
她花錢請論壇管理員删帖都删不掉。
她不會輕易放手！
費了很大功夫轉學來榕城A大，秦姍目的很明确，就是一個盛奚。
-
四月底。
梅園別墅。
林曼歌收拾好行李，又拿起手機打開備忘錄，上面記載着出行必備物品。她逐一掃過，确定全部帶齊，才合上行李箱。
這個備忘錄是盛奚存在她手機裏的。
什麽時候存的，時間太久遠，她已經不太記得了。約莫是十歲左右，他們兩個人第一次在沒有大人的陪伴下出遠門。
她比他大一歲。
兒時他還會屁颠跟在她身後，一口一個泡芙姐姐地喊。長大了，他再也沒喊過，而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說：“林曼歌，我是男子漢，我保護你。”
為了證明他有這個能力，小盛奚倔強地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
出行前，他會記錄好兩人所有必需品。
他們倆第一次坐高鐵。
第一次坐飛機。
都是他牽着她的手，帶着她過檢票進站。
步入少年時期，他身高長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比她高了一大截兒，力氣也大了。于是，每次出行他都帶28寸的大箱子。
過了安檢。
她就坐在行李箱上，他推着她去候車室。
思緒游離間，林曼歌無意識轉了頭，透過落地玻璃窗望向對面的禦園別墅卧室。那間房沒有開燈，黑漆漆一片。
盛奚上周就去京城了。
封閉式集訓。
學校的見習活動他會參加，但無法跟他們一起搭乘交通工具前往西藏。
具體什麽時候到西藏不确定。
說是會遲兩三天。
這還是頭一次她離開榕城，他沒有跟着一起。可能是兩人一同出行慣了，破天荒地沒有盛奚，林曼歌還真的有點不太适應。
“叮——”
手機響鈴令林曼歌回過神。
輔導員在群裏艾特了全體成員，說：“@全體成員 給大家介紹一下，沈同學擔任此次見習活動的生活助理，會随大家一同前往西藏。”
這件事林曼歌今天下午聽說了。
沈南風成績優異，願意畢業後留在學校工作，大約是擔任輔導員的崗位，所以安排了一個助理的位置讓他先積累經驗。
【沈南風】：“為期半月的見習生活，請大家多多關照。”
同學們陸續回了信息。
林曼歌也跟着回了一個收到。
她沒再多看，設置了一個鬧鐘，随後便關了手機休息了。
-
翌日。
林曼歌在九點鐘前抵達了榕城機場。
候機室廣播通知響起，學生們有序地前往登機口。林曼歌走在靠後的位置，身旁的季澤正在念叨：“這次悠然沒有來，嘉哥的樂趣是不是少了大半？”
許嘉木：“确實有點想她。”
季澤笑他：“嘉哥戀愛腦。”
程七月為他打圓場：“初戀，能理解。”
她走在兩男人後方，剛準備過登機口，偏頭卻沒看見先前站在自己身旁的林曼歌。七月停了步伐，轉頭環視，林曼歌站在原處沒動。
“曼歌，登機了。”
林曼歌遲緩了幾秒鐘，才回：“我好像看見盛奚了。”
程七月走向她，挽住她的胳膊往登機口走，“半個月沒見盛少，出現幻覺了？”
季澤：“是呀，老大現在還在京城封閉式集訓呢。”
嗯，他還在集訓。
就算是去西藏，也是直接從京城機場過去。
可是，她剛剛好像真的看見了。
林曼歌跟着程七月進入登機口，走進去的後一秒，女人再次偏頭望向遠處的安檢口。那裏人群熙攘，沒有盛奚的身影。
-
機艙內。
學院統一購買的經濟艙，衆人陸續依照登機牌上的位置坐下。
林曼歌一行人都坐在第五排。
依次是：
A（林曼歌）C（空位）/過道/ D（七月）E（許嘉木）F（季澤）
程七月知道林曼歌喜歡睡覺，通常是前腳上飛機，後腳睡着。她向空姐要了一條毛毯，隔着過道和空位遞給那邊靠窗的曼歌。
季澤：“這個空位是誰啊？”
“不清楚。”林曼歌接了毯子，蓋上身的同時躺下。
乘務員還在組織旅客登機。
過了許久。
機艙靜了下來。
快要起飛了。
一般來說，林曼歌只要閉眼，五分鐘內就能入睡。
今天卻睡不着。
她攥着毯子翻了個身，躺了三五秒鐘，還是沒有睡意，女人索性睜了眼。
眼眸中倒映進男人熟悉的臉龐。
林曼歌愣了。
她定定地望着身旁C位置的人，看了一遍又一遍，直至盛奚低頭迎上她的視線。在她的注視下，他劍眉蹙起：“怎麽，不認識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