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盛奚:嗯,我有病
第42章 盛奚:嗯,我有病
吃藥後,沈南風沒再吐。
車子一路開至山頂。
五月中旬還沒到西藏旅游旺季,今日停在大坪上的車不算多。SUV停穩,衆人先後穿好羽絨服下來。
盛奚走在後。
他手裏拿着林曼歌的絨帽,一邊走一邊習慣性地給她戴上。
程七月:“前往珠峰石碑還得徒步三公裏,我和嘉木,曼歌盛少來過多次,走過去挺容易的,但是季澤和沈學長——”
許嘉木道:“季澤在車裏找他的寬帶網,那樣子估計是找不到了。他上來這趟就是為了給女生打視頻電話吹噓,沒有網他不會走的。”
程七月:“……”
林曼歌理着腦袋上的帽子,說:“沈學長暈車那麽嚴重,不如也待在原地,我們——”
“沒事的林同學,我挺好。”沈南風回。
“近七千的海拔走三公裏不是那麽——”
林曼歌話音忽然中斷。
她剛理好的帽子,猝不及防被身旁的盛奚一把拽了下來,絨帽遮蓋整張臉。盛奚拉着她走了另一邊,與沈南風隔開距離。
一邊走一邊低頭在她耳邊念叨:“風太大把帽子都吹下來了,少說話保留體力徒步,不然等會兒被風吹走了就慘了。”
林曼歌:“……”
Advertisement
她被他推着走了一長段距離。
與後方幾人拉開了十幾米。
林曼歌将帽檐拉上去,露出雙眼。她頂着一張生氣的臉仰頭望他,“蓄意報複是吧?你要是敢在珠峰上整我,下了山有信號了我就給你媽打電話,回了榕城喻姨收拾你!”
“……”
三小時後。
在珠穆朗瑪峰紀念碑合影留念,林曼歌和程七月去了就近的冰川。
沈南風身體略微吃不消,坐在原地等候。
“噔噔——”
腳步聲離近。
男人聞聲擡頭,望見穿着黑色沖鋒衣的盛奚。他拿了盒藥,還有一瓶便攜式氧氣,徐徐走過來遞給他。
沈南風看了他幾秒鐘,伸手接了過來:“多謝。”
盛奚站在原地:“會說人話了。”
沈南風:“……”
他撕開包裝吃了兩顆藥,吞下去後才回:“沈家是書香世家,我說話做事一向得體,除非忍不住。”
盛奚低頭整理袖子,“沈家祖上出了多位狀元,你耳濡目染确實很會詭辯。”
沈南風:“我懶得和你争辯。”
盛奚:“是懶得還是沒力氣,你心裏清楚。”
沈南風沉默:“……”
緩了緩氣,沈南風擡頭看向他,道:“不管怎麽說,你贈與的藥品很有效,幫了我,抛開其他的不談,我跟你說聲謝謝。”
“這是你應該說的。”
“嗯。”沈南風應着,又說:“我原本以為你會看笑話,是我格局不夠大,抱歉。”
在108拐盤山公路時,他讓司機多次停車。
不僅原地休息了半小時,還拿了他自備的藥物送給他。此刻在珠峰上,他也把自己的氧氣瓶給他——
沈南風先前的确以最大的惡意揣測過盛奚。
覺得對方會在他遇難的時候再踩上一腳,因為這是人性,大多數人都喜歡看自己讨厭的人雪上加霜的樣子。
他猜錯了。
不該以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
不過,沈南風依然說:“我們是公平競争的關系,你在大昭寺已經耍了一次手段,今天在珠峰不能再故技重施。”
盛奚沒搭理他。
沈南風:“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這才是大丈夫的風範,總是耍些小心眼子追根究底還是自欺欺人。”
盛奚斜了他一眼,“你是智障嗎?”
沈南風剛戴上的儒雅面具裂了,他微笑回他:“你是白癡,但我一向平等地看待所有人。我和她成了,我們倆訂婚的時候也會給你發邀請函的。”
盛奚沒回。
轉身大步離開了此處。
約莫過了半小時,他和許嘉木折返。沈南風往他倆後方看了看,沒見到林曼歌程七月。像是知道他要問什麽,盛奚:“她們倆下山了。”
許嘉木點頭,附和道:“嗯,曼歌和七月走了。”
聞言,沈南風起了身。
一同下了山。
這段三公裏的路程,因為要遷就沈南風,他們仨走了兩個鐘頭。抵達山下車子停靠的地點,已經是傍晚六點。
季澤還在找他的寬帶路由器。
司機則在車裏睡覺。
環顧四周,沈南風沒見到林曼歌和程七月的身影,當下那一刻他就知道被騙了。
有時候出門旅行也挺煩的,真的很想報警。
連帶着半月前在大昭寺的事兒,沈南風扔了手裏的登山杖,三五步沖到盛奚後方,拽住男人胳膊的同時,握緊拳頭就朝他臉掄了下去。
盛奚沒作防備。
倒在旁側的石頭上。
男人站穩,擡手摸了把唇角滲出來的血,眸光一沉,徑直走上前回了他一拳。
-
聽到肉搏聲,季澤停下手裏的動作,擡頭就看見不遠處的空地上,盛奚正跟沈南風扭打在一起。
從未見老大動過手。
季澤立馬跑上去圍觀,馬不停蹄掏出手機拍照。
許嘉木:“……”
手機錄着像,季澤躲到許嘉木身後,注視着面前慘烈的景象,疑惑道:“為什麽忽然打起來了?”
許嘉木:“我怎麽知道?”
季澤:“要不要去勸一下架?”
許嘉木:“要去你去。”
季澤:“我不去,萬一打到我怎麽辦?我不想挨拳頭。”
這場景持續進行了十來分鐘。
季澤從一開始驚訝拍照錄像,到此刻面無表情。他關閉手機揣回兜裏,走到許嘉木身旁跟他一起坐在石頭上。
許嘉木看他:“怎麽不接着拍了?”
季澤:“內存滿了。”
-
這場搏擊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結束的。
最後的時候。
沈南風倒在地上起不來,季澤幫忙把他扶上車,司機先開車送他去一百公裏外最近的醫院了。
盛奚倒還好。
臉上挂彩,其餘沒什麽大礙。
-
接到許嘉木的電話,韓城即刻從日喀則市離開,七點半到達醫院。
他趕去病房。
沈南風人醒着,正靠坐在床上輸液。
鼻青臉腫的,手臂也貼了不少膏藥,狼狽得他那一刻都差點以為看錯了人。韓城愣了幾拍才進房間,“南風,你和盛少的事我聽說了,你也——”
太沖動三個字他卡在嘴邊。
因為瞥到了沈南風手機屏幕上的信息內容。
他與沈家的人說:延遲前往HBS留學的進程,要在榕城多待一年。
韓城:“……”
等沈南風發完信息,韓城才再次開口:“南風,其實要我說的話,你在學校也是可以表白的,不一定非要制造一個浪漫的環境。而且,跟盛少發生沖突并沒有什麽好處——”
“我會怕他?”
“倒也不是說怕不怕,就是擔心影響沈盛兩家的合作關系……”
沈南風臉色差得不能再差。
怨氣比鬼重。
悶氣堪比邪劍仙。
他從來沒有這麽生氣,完全沒有形象與人大打出手。沈南風看向好友,一字一句冷言道:“我追不到程七月,盛奚也別想追到!”
只有盛某會耍心眼兒嗎?
先前是他太過于墨守成規,現在他學聰明了。他兩次表白無疾而終,盛奚不表三次白,沈南風名字倒過來寫!
———
PS:沈南風喜歡的是七月
回看可發現他和盛奚對話時沒出現過名字,一直說的是“她”
七月提到過:我做交換生那一年和沈南風一個班的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