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逃跑
第25章 逃跑
◎林悅覺得自己要完了。◎
封将回來的一路上都有些着急, 語氣不免有些沖,見林悅沒事才放下心。
事情出了變故, 葛大柱和何家兄妹都消失不見了,再一想到鄭燕兒的遭遇,封将總是為林悅擔心。
林悅正因為拿到玉佛開心,對封将不太友好的态度沒放在心上,只覺得封将稍顯着急緊張的樣子奇怪,于是問道,“出什麽事兒了?”
封将幽黑的眼睛泛着嚴肅的光,“你這幾天就待在家裏, 哪都別去。”
林悅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封将抿了抿唇,解釋道, “何成和葛大柱兩人不見了,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針對你......”說完他深深看了林悅一眼, 企圖讓林悅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林悅沒有封将那樣對危險的高度敏銳, 她心裏有些不理解封将為什麽這麽緊張。
何成和葛大柱逃了,但跟她又有什麽關系?他們會來找她?可能性不大,現在他們逃命還來不及, 哪會回來針對她這麽一個不相幹的人。
不理解歸不理解, 但封将的這份好意提醒林悅還是接下, “行,我知道了。”
看林悅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封将只覺得她在陽奉陰違,說不定他前腳一走,她後腳就沒了蹤影。
封将心中莫名失望, 她不信任他, 所以不會乖乖配合。
之前她跟他針尖對麥芒對着幹的畫面歷歷在目, 他一時又不敢直接黑起臉來唬她。
這讓封将有些頭疼。
他坐在椅子上定定看着林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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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被看的心裏有些發毛,她搓了搓手臂,“還有事嗎?沒事我要睡了啊。”
封将盯着林悅回到自己的房間,這女人是傻子嗎,為什麽心這麽大?
他略煩躁的亂撸了一把頭發,突然頓住,想通什麽似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真是被自己蠢到了,他跟她這浪費什麽時間,難道他還指望一個胳膊沒小孩粗的瘦弱女人在遇到危險時能夠自己保護自己嗎?該保護她的不是他嗎?
想通這一點封将臉上有些發熱,為剛剛的不理智感到羞愧。
封将似逃般大步流行走出這間房。
......
第二天一早,林悅起床後發現門口突然多出了幾名站崗的士兵。
問清楚那些士兵出現在這裏的原因之後林悅有些受寵若驚,她驚聲問道,“你們來保護我的安全?”
士兵點頭。
林悅非常不好意思,她算是什麽人物,哪用得着這麽多士兵在家站崗保護。
得知是封将的安排後林悅一時無語又感激。
封将什麽時候這麽重視她了?還專門派人來保護她。
不過這也太誇張了,她在軍隊大院裏能遇到什麽危險......
“你們封副營長有說不準我出門嗎?”林悅問。
一高壯的士兵答道,“沒有。”
林悅暗自點頭,那就好,看來封将沒霸道到限制她人身自由的地步。
林悅讓那些站崗的士兵回去,她覺得她實在是受不起這樣的保護,“你們副營長應該是讓你們在我外出的時候保護我,在部隊哪能遇到什麽危險。你們回去吧,等我什麽時候出門叫你們。”
“嫂子,副營長說讓我們寸步不離的保護您。”那士兵卻目不斜視答道,“您安全了,我們副營長才能安心在外執行任務。”
林悅幹笑了兩下,看他們信誓旦旦的說要保護她,她總覺得臉熱心虛,她何德何能......
為了不給人添麻煩,林悅就老老實實的在家待着,去看望鄭燕兒的事情也往後拖了拖。
她還挺相信封将的能力,過不了多久何成他們就會被抓回來,她趁這個機會稍微休息一下,想想下一步的計劃也行。
林悅白天還想着封将這過分的保護多此一舉,誰知道當天晚上就出了事情。
她剛要迷迷糊糊的睡着,感覺眼前有人影晃動。
這麽晚了誰會出現在她的屋內。
封将?
不可能是封将。
封将要是回家了絕對不可能這麽低調,更不可能門都不敲就進來。
敲門?
不對,她的門是鎖着的!怎麽可能有人悄無聲息的進來?
意識到不對勁,林悅的睡意頓時煙消雲散,一顆心還不等提起,就被一個沾了迷藥的毛巾捂住了口鼻,沒出五秒便失去了意識,連掙紮呼救的機會都沒有。
昏迷之前林悅還在想,是誰這麽大本事,能在軍隊大院裏在士兵的守衛下擄走人?
......
漆黑幽靜的街道,一個昏暗的小房間裏站着兩個男人,一個高高壯壯的是何成,另一個稍瘦矮一點是葛大柱。
葛大柱一手指着昏迷在地的林悅,一手抓起何成的衣領,情緒激動的低吼,“你說她不是鄭燕兒,那燕兒在哪?我的燕兒在哪!!燕兒呢!我要的燕兒呢!!!”
他現在的精神狀态很糟糕,之前還把林悅錯認成鄭燕兒,但是現在他知道,何成讓他綁的分明是封将的老婆,不是他想要的鄭燕兒!
“你說了只要我把她綁過來你就告訴我燕兒的下落!快說!”葛大柱一臉的猙獰,瞪得滾圓的眼珠裏的瘋狂一覽無遺。
何成攥了攥拳頭,說實話,看着眼前這個癫狂的男人,他還真不想把鄭燕兒的下落告訴他。
那個被他欺騙了的可憐女人,要是再落到葛大柱手裏......
如果他現在一拳把葛大柱打暈打倒,不兌現承諾,說不定鄭燕兒能過的更好一些。
何成糾結了一會兒,但最終眼中的猶豫被冷漠覆蓋。
葛大柱從何成口中得知鄭燕兒的下落,一刻都沒多待便急匆匆的奪門而出。
何成看着那扇被驟然甩上的門遮住葛大柱離去的身影,攥緊的拳頭慢慢松了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
或許,或許守在鄭燕兒身邊的那個男人可以保護好她,但願那個男人可以保護好她。
何成把昏迷的林悅扛在肩上,在狹小黑暗的胡同裏穿梭着,最終來到一扇門前,一閃身便從這扇門口處消失。
......
林悅慢慢睜開眼睛,她頭上一陣陣的疼,下意識的想要用手去扶一下腦袋,卻發現兩只手都被麻繩緊緊的困在背後。
“醒了?”
一道男聲輕聲詢問,林悅猛地一驚,睜大眼睛朝着出聲的方向望去,但是屋子裏黑漆漆的,不知道是白天還是黑夜,看不清說話人的樣子。
“你是誰?”林悅裝作鎮定的詢問,但蒼白的臉色和額角的汗珠卻暴露了她內心的緊張慌亂,“為什麽綁我?”
那道聲音是低啞的,陌生的。不是何成,不是葛大柱。
林悅皺眉仔細聽着動靜,卻在下一秒感覺到臉頰被微熱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力道很輕柔,卻把她吓得炸了毛,忙把臉偏了過去,被觸碰到的臉頰像是爬過毛毛蟲一樣難受。
“呵。”
一聲微不可聞的輕笑飄進耳朵裏。
林悅極力偏着臉想遠離男人的觸碰,她能感覺到他的手還沒放下,還在她臉頰附近,“別碰我。”
她話音剛落,下一面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握住臉頰,被迫擺正了頭。
林悅的臉被掐的生疼,她聲線緊繃,在破音的邊緣徘徊,“你這是綁架,你在犯罪,快點放了我!”
“好啊。”低啞陌生的聲音響起,他答應的很幹脆,語氣平靜淡定,沒有一點被威脅到的感覺。
林悅愣了一下,緊接着屋內一亮,她猛地閉上了眼睛,不想看到劫匪的樣子。
對方是要撕票的節奏嗎,她要真看到他的臉還活得成嗎?
林悅心中的慌亂多了幾分,把腦袋緊緊的埋在膝蓋處,聲音中帶着懇求,“我不看你,你快走吧,我誰都不說,我就當你沒綁過我行嗎?”
“呵呵。”對方又笑出聲來,笑她的天真,與她閑聊一般道,“睜開眼睛看看。”
林悅把腦袋埋在膝蓋裏裝鴕鳥,用這樣的姿勢給自己一點安全感。
男人的手又不老實了,摸上了她的腦袋。
林悅身體一僵,忙往邊上挪了挪躲過男人的手,心裏隐隐猜到綁架她的人是誰,但是猜測到的那個人更讓林悅手腳冰冷。
誰能有只手遮天的本事,能夠收買部隊的人,能夠把人從軍隊大院裏綁出來?
除了一個人。
在十六裏河勢力龐大的人,那個她連見一面都難的大人物,那個把鄭燕兒虐待的體無完膚的虐待狂變态!
賀守真!
林悅心下一沉,有絕望的情緒蔓延,落在他手裏她還能活嗎?
賀守真非常耐心重複着,“把眼睛睜開。”
林悅繼續當鴕鳥。
賀守真引誘道,“給你看個好東西。”
林悅心裏亂七八糟的想着男人嘴裏的好東西是什麽,血赤糊拉的動物屍體?斷掉的手斷火?或者是溜他的鳥?
林悅在腦子裏自動腦補了一張猥瑣油膩的醜陋面孔。
總之男人就是想看她大驚失色的樣子。
林悅下決心不管怎麽樣都不能被他吓到,一臉平靜的擡起頭。
但看到男人手裏拿着的東西那一刻,林悅還是沒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的手裏竟然是她要找的最後一面佛。
賀守真看到林悅的神色滿意的笑了笑,“我們來做個交易怎麽樣?”
林悅對他投向疑惑的目光。
看林悅不說話,賀守真把玉佛随意揣進了口袋裏,慢慢繞到林悅身後,解開綁着她的繩索,接着揉着林悅被綁的發紅的手腕道,“不好意思林小姐,我手下的人都是一些莽夫,不知道憐香惜玉,瞧,都紅了。”
林悅看着不敢動,随着男人的動作身上起了一層層的雞皮疙瘩。
她小心謹慎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吃驚的發現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樣醜陋,年紀不大,長得也斯文秀氣,但狹長眼睛給整張面孔增添了分陰險毒辣。
林悅不敢對這個綁架自己的年輕男人放松警惕。
賀守真非常暧昧的在林悅的耳邊說了幾句話,最後又輕輕摸了摸林悅的耳垂,像是戀人一樣。
林悅心頭一陣陣的泛惡心,面上強忍着不表現出來,仍然一幅害怕的樣子。
男人的交易很簡單,他要她幫忙誣陷封将貪贓。
封将發了瘋似的調查他,抓他的把柄,搜集他犯罪的證據,他怎麽允許一個小醜在他的地盤上亂跳呢?
想到這裏賀守真眼中劃過陰險危險的神色,按照封将的背景,這件事情雖然說不能扳倒他,至少給他一個慘痛的教訓,讓他知道出門再外,什麽人可以惹,什麽人惹不起。
林悅不理解,賀守真他能輕而易舉的知道她在找什麽東西,能把手都能伸到部隊裏,要是想借什麽贓物陷害封将簡直易如反掌,哪用的着這麽大費周章的綁架她?
賀守真摩挲着林悅的臉頰,“我給你十分鐘時間好好想想。”
說完他準備起身離開,林悅叫住他,“不用想了,我同意。”
林悅很清楚,如果不答應這個交易,她可能連這個房間門都走不了,而答應下來,起碼她可以先離開這。
賀守真嘴角一勾,很清楚林悅心裏的小九九,他蹲下身來靠近林悅,本來溫和的笑容夾雜了些陰險,但語氣依舊輕緩,“我能綁來你一次,就能綁來你兩次。”他勾起林悅的下巴,眼神像是看着心愛的人一樣溫柔眷戀,“你乖乖的,千萬不要耍花招哦,我可不想傷害你。”
林悅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對他的觸摸很反感,她提醒道,“那你趕緊放我走吧,要是被封将發現我不見了,他肯定會懷疑的。”
賀守真默默看了林悅幾眼,不知道是不是林悅的錯覺,總感覺那種眼神有很多複雜的情緒,他說,“我期待你的表現。”
林悅心中琢磨,賀守真指不定就是靠着他這種人畜無害的臉來哄騙女人的,先騙心再騙身,最後取得別人完全的信任再露出魔鬼的面容,用別人絕望痛苦的神色來滿足自己變态的心理。
“你......”賀守真摸了摸剛剛裝口袋的玉佛,欲言又止。
他審視了林悅好一會兒,再次說明好處,“事成之後,三面佛就全都是你的了。”
林悅只覺得賀守真的眼神不對勁,賀守真綁她來的真正目的怕不是要誣陷封将這麽簡單,而是想要确定什麽東西。
林悅一時還想不通,被蒙着眼睛送到了一個小胡同,再一拐就是大街。
回到家後她發現那些士兵都沒有發現她半夜被綁走了,還緊張的問她什麽時候出的門,以為是她一個人偷溜出去的。
這讓林悅越來越不安,守着她的幾個人裏肯定有和賀守真的人。
這個封将到底是想保護她還是想害她!保護她的都是些什麽人啊!
林悅罵着封将,想要聯系他卻又不敢,怕被賀守真的人發現。
她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屋裏亂轉着,心裏有些煎熬。
難道真要跟賀守真狼狽為奸?
如果這一回她真的拿到了三面佛,那麽她就有可能回到現代,這裏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就算是她出賣了封将又怎麽樣,他一定可以邁過這個難關的,就算他自己邁不過去,他家裏也會來幫他的。
想了想封将的身份和背景,又想了想他過去對她不怎麽友好的态度,林悅狠了狠心,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她慌裏慌張的轉了一圈,想起封将根本沒有自己的房間,林悅一時為難,左看右看,把盒子放在了一個不怎麽顯眼的角落。
她心裏默默道歉......
......
賀守真動作太快了,快到出乎林悅的意料。
林悅等着賀守真把玉佛交換給她,賀守真卻讓她等。至于等什麽,他不說,林悅也不敢問。
看着賀守真含笑望着她,随着時間的推移,林悅心裏越來越忐忑,心中已經猜中了十有八九,怕是她沒有幫他誣陷封将的事情要暴露了。
封将調查賀守真的同時,賀守真自然不會乖乖的等他調查,他也背地裏做動作,給封将制造着麻煩。
現在封将家裏應該正在被搜查,至于結果怎麽樣,賀守真眯了眯眼睛,漫不經心的看着眼前緊張的額頭冒汗卻又裝作非常鎮定的林悅。
林悅想要口手套白狼的計劃就要失敗了,她怎麽可能不緊張。
她放下那個要被當做誣陷封将證據的盒子後,想了又想,糾結萬分,最後還是選擇站在封将這一邊。
這麽一個傲上而不辱下赤誠真摯軍人,萬一折損在她手裏怎麽辦?
怕就怕有蝴蝶效應,剛正不阿熱血沸騰的男主,萬一因為她的陷害而走上消極頹廢的道路怎麽辦?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林悅雖然一直用這句話說服自己,但是她還是過不了心裏那道坎,于是又把那個盒子拿了出來。
既然決定不跟賀守真合作,林悅自然不會再赴他的約,她剛準備去聯系封将,卻再次被人帶到了賀守真跟前,她只能選擇賭一把,騙賀守真事情已經辦成,把玉佛騙過來。
可誰能想到賀守真的速度這麽快呢?一會兒就會有人通知賀守真沒有在封将那裏搜到髒物,到時候就是林悅暴露的時候。
林悅覺得自己要完了。
【作者有話說】
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抱歉大家,斷更太久了。
我太高估自己的自律了,假期一回到家就變成了廢物,除了吃就是睡,每天都下決心,每天都失敗……
以後我的口號就是拒絕拖延,從我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