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吃過午飯, 簡單收拾了之後,三人出發。

依舊是李燼開車。

姜厘一系上安全帶就閉上了眼睛,俨然一副準備好睡午覺的架勢。

李燼看得好笑,“有這麽困?”

姜厘欲言又止。

譴責的話到了嘴邊, 又顧忌後座的未成年, 只給了他一個‘有臉說’的眼神。

李燼見好就收, 心情愉悅, 調出一首鋼琴曲播放。

李南星在後座, 翹着腿,身子随着音樂輕輕晃, 漫不經心的看窗外飛掠而過的景色。

夏天了。

他喜歡這個季節。

牧場離得比較遠,到了時,燥熱的午休時間也結束了,副駕上的人悠悠轉醒, 墨鏡後的眼睛望出窗外,是一片濃翠色。

姜厘伸個懶腰,餘光瞥見後座李南星直接躺下了,睡得呼呼的。

有點羨慕的小聲說:“回程的時候, 我要坐後面。”

“不行。”李燼直接駁回。

“為什麽?”姜厘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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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駕是你的專屬。”李燼說着,在後視鏡看她一眼。

那雙桃花眼裏藏着壞。

“我不吃醋。”

“不允許。”

姜厘氣得咬牙, “你不要強制愛!!”

李燼頓時扭頭輕笑了聲。

“你們談情說愛可以小點聲嗎?”後座人語氣幽幽的插了一句。

姜厘要臉,努力面不改色道:“你別睡了,到了。”

風來牧場。

李燼車停下,看見什麽, 忽的鼻息笑了聲。

緊接着, 就見兩個小孩兒噠噠噠朝他們這邊跑了過來。

“诶?”姜厘驚訝出聲。

好胖啊。

“這是程封家的雙胞胎,女孩兒叫昔昔, 小胖子叫米米。”李燼适時給她介紹。

他的聲音沒有壓低,跑近的小男孩兒猛地剎住步子,幽怨的瞪他一眼,胖胳膊搭着,扭身往回跑。

被落後兩步的小姐姐拉住了。

“李叔,米米不胖。”小姑娘仰着腦袋,一臉認真道。

李燼不跟她争辯,介紹道:“這是你們嬸嬸。”

“嬸嬸好。”小奶音甜甜的。

姜厘也軟了聲,“你們好,不知道你們在這兒,沒帶紅包,下次補給你們。”

“好!”小胖子激動。

昔昔一副老氣橫秋的語氣嘆了口氣,走到後面拎着包的李南星身邊,甜甜喊:“哥哥~”

李南星‘嗯’了聲,問:“你爸爸媽媽呢?”

話音剛落,就見那邊兒有人姿态懶散的跟他們招手。

“聊什麽呢?來啊!”程封隔着大老遠的喊。

李燼一手牽着姜厘,身邊跟着個小胖子,問他:“你喬叔也在?”

小米米還記着他說他胖,好傲嬌的哼了聲,扭開腦袋不理他。

生胖氣。

倒是後面跟李南星走在一起的昔昔說:“在的,秦叔帶着他去挑馬了。”

他就知道。

昨晚剛問過秦景明這牧場,那老小子恐怕轉頭就告訴那倆了。

後面昔昔叽叽喳喳的跟李南星說話,從幼兒園作業好難,聊到他一會兒想玩兒什麽。

李南星話不多,不時地說兩個字,或是嗯一聲。

豎着耳朵偷聽的姜厘,忍不住咂嘴。

還真是酷哥啊。

一小段路,姜厘還是出了一身汗,小臉紅紅的。

一進去,就見程封半靠在沙發上,旁邊坐着個美婦人,栗色的卷發披散着,身上穿着一條布料柔軟的灰色長裙,肩直胸挺腰細,露出來的皮膚白皙,氣質優雅成熟。

“真慢呢。”程封張嘴便是嫌棄的一句。

李燼都恨不得踹他一腳,“怎麽沒說你要來?”

都是男人,程封頓時懂了,怕是打擾了某人的好事,愈發笑得不懷好意,“不止我,喬冽和秦景明都在呢。”

李燼斜他一眼,懶得多說,跟旁邊的女人介紹道:“嫂子,這是我太太,姜厘。”

又低頭跟姜厘說:“跟我一樣喊嫂子就行。”

“嫂子好。”姜厘乖乖喊人。

“你好”,徐瑩溫溫柔的應了一聲,遞過去一包濕巾給她,“外面熱吧,擦擦汗。”

“謝謝。”姜厘伸手接過,順勢在她旁邊坐下,抽了一張擦擦脖子。

說話間,喬冽和秦景明也過來了。

“正好今兒都在,一會兒比一場?”秦景明問。

程封抱着自己媳婦兒,幸災樂禍的朝李燼擡了下下巴,“看他。”

李燼擦擦手,倒了杯水遞給姜厘,慢條斯理的扔出兩個字,“不比。”

又說:“你們自己玩兒去。”

秦景明沒聽懂,皺眉問:“不是,你來這兒不騎馬,玩兒什麽啊?擠奶?”

李燼還沒說話,旁邊兒坐着的程封‘啧’了聲,抄起桌上的紙巾盒朝他砸了過去,“老子閨女還在呢,小心說話!”

秦景明:“?”

“不是,給奶牛擠奶啊,怎麽了?”

姜厘捂臉。

不忍直視。

正好對上了旁邊小姑娘清澈茫然的眼神。

對視一秒,姜厘拉着她的小手捂住耳朵,“乖,咱不聽。”

李南星木着臉,問她:“那我呢?”

姜厘思考兩秒,“你沒事兒。”

“……”

這是差別對待吧?

空調屋裏坐了一會兒,四點多快五點時,一群人才動了。

“你是先跟我們去騎馬,還是自己去玩兒滑草?”李燼扭頭問李南星。

他一個人去玩兒有什麽意思啊。

李南星毫不猶豫:“騎馬。”

他快走兩步,跟上正與徐瑩說話的姜厘。

徐瑩察覺到,笑了笑,“你們去吧,我帶昔昔和米米去看看小羊羔。”

“好。”

人走開,李南星順勢補位,問:“你會騎馬嗎?”

“不會。”姜厘坦然道,又說:“不是有教練嗎?”

“我可以教你。”李南星立馬道。

“會不會摔啊?”姜厘擔憂問,又默默暗示:“這跟你學摩托艇摔跤不一樣,那麽高,容易摔壞腦子。”

李南星臉都氣紅了,“我又不是李燼!”

話音未落,腦袋就被人從身後拍了一巴掌,還挺重,他惱怒回頭,對上了‘曹操’的臉。

“喊誰呢?”李燼睨他。

大有他不好好說,就再來一巴掌的架勢。

李南星憋屈的往旁邊挪了挪,不說話。

“我老婆,我自己教。”李燼又說。

“哼!”少年人不服。

姜厘擔憂舉手:“你老道不?”

“嗯?”

“……我申請要一位教練。”姜厘說。

“申請駁回。”毫不留情。

姜厘被強行推着屁股爬上了一匹高大的黑色馬背。

人家打個噴嚏,她都要吓得抖兩抖,十分虔誠的替它順毛,嘴裏叽裏咕嚕碎碎念什麽。

李燼站在馬側,替她拽着缰繩,樂不可支,笑得肩膀都在輕顫。

姜厘由他笑,主要是實在騰不出手揍他。

旁邊牽着馬的三個男人排排站,看得牙疼。

“真騷包。”程封一針見血。

“看得我他媽都想媳婦兒了。”秦景明十分粗魯。

“我怎麽就沒帶個人一起來呢。”喬冽很是悔憾。

那邊,李燼手把手教學,理論知識沒有,實踐經驗豐富。

姜厘也聽得認真,畢竟關乎着她胳膊腿兒還會不會健全。

“我先帶你走一圈兒,你感受一下。”李燼說。

“哦。”

沒兩步,姜厘發現了個尴尬問題。

“你停一下。”

“怎麽?”李燼擡頭看她。

那顆毛腦袋低了下來,小聲說:“颠的我屁股疼。”

李燼喉結滾了滾,“……克服一下。”

他最是知道她有多嫩,身上的印子都得幾天才能消。

努力控制着不去想那活色生香,把持着為人師的道德。

走了兩圈,李燼讓她慢慢跑着試試。

李燼今天穿了一身棕褐色的休閑服,即便是疾步跟在馬身側,也沒有很狼狽,相反,很帥。

姜厘想,如果他們能幸運的相伴到老,到時候在這樣的地方養老,好像也不錯。

從最初的害怕,到漸漸可以自己抓着缰繩駕馬小跑,姜厘進步神速,她扭頭回看,李燼騎着馬,手握缰繩跟在她身後側,背後是一片橙粉色落日。

“哇……”

她滿眼驚喜,喊他回頭看。

粉橘色落日,青綠色草地,兩匹馬,他和她。

“姜老師”,李燼突然懶洋洋的喊,“回去畫一片夕陽送給我吧。”

姜厘心髒瞬間快速跳了幾下,她感受着臉頰逐漸升騰的熱意,語氣輕快:“好呀~”

他們回去時,那幾個賽馬的已經回來了,看見人,頓時一片啧啧聲。

李燼挑眉問:“怎麽,牙疼?”

姜厘受不住這樣的起哄燥意,借着去拿冰水的理由跑了。

李南星也起身跟上。

李燼倒是在一片暧昧眼神中,十分淡定的坐下了,倒了杯茶。

程封‘诶’了聲,咬着根煙問:“怎麽沒跟人家騎一匹馬啊?”

話不必說得太明白,都是男人,這其中之意心照不宣。

李燼掃他一眼,喝了口茶,語氣裏都透着雨後清泉的甘冽。

“她不會拘泥于跟我同騎一匹馬,她是能跟我賽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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