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八零年代落魄戶打臉渣男5

第26章 八零年代落魄戶打臉渣男5

同時聽見廖雲想要設計暗害蘇茜茜的人,還有薛寧,她畢竟在外闖蕩多年,很多龌蹉事,見得比阮紅梅要來得多,聽見廖雲說要下殺手,只是內心稍微起了點波瀾,臉上依舊面不改色,只是吐槽一句:“沒想到這個老巫婆還有這種魄力,敢殺人?也不怕償命,真當山溝溝裏沒人知道?”

眼珠子轉了轉,就悄悄地離開了,又默不作聲地拐進廚房,仿佛根本沒聽牆角跟,繼續搗鼓飯菜,心裏卻盤算着如何将這一家人坑進殺人案,到那時全家給蘇茜茜陪葬,這個家可就瞬間成了無主之物,那她自然而然就可占為己有。

空手套白狼,得了房子不說,說不定這屋子裏多少還留有一些積蓄,那她也不再需要漂泊而居無定所。

這般想着,希望廖雲早點動手,她也好揭發惡行。

嘴裏嘀咕着何家人早死早超生,心卻如明鏡似得,突然想到了當事人蘇茜茜,不由得眼睛一亮!

如今蘇茜茜與何家人可謂勢同水火,既然如此恨這一家人,那是否可以與她站在同一戰線,槍口一致對敵?

剛起了這個念頭,就覺得這個方法可以實施,終于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與蘇茜茜對接上了。

鬼鬼祟祟地兩人摸着黑,在夜色下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薛寧忍不住咳嗽一聲,開場直白真誠地道:“茜茜,我知道你一直在何家備受欺淩,這段日子我住在你曾經睡覺的屋子裏,可謂切身體會你當時遭受到的苦,何家人實在是不将你當人看,怪不得你會想着報複他們。”

滿臉驚訝的蘇茜茜仿佛不明白她的言外之意,愕然道:“你說的什麽話?什麽叫我想着報複他們,如今我日子過得即舒心又美好,怎會想起在何家時的不愉快,還花時間和精力去找何家人的晦氣,有必要讓自己走進死胡同裏?”

雖然蘇茜茜嘴巴上說不在意過去,可是薛寧卻不是這樣認為,畢竟在她的認識裏,一朝得勢,自然不願被人提起過去不為人知的慘狀。

這都事人之常情,她實在見過太多暴發戶,返回落魄時生活的地方顯擺一番。

連忙點頭稱是:“現如今你日子過得好,我自然也為你脫離苦海感到欣喜,可是如今我無意中聽見何家人準備暗害你,不願再看見你跌回火坑,所以這才約你出來,打算告知你真相。”

何家人要暗害她?

蘇茜茜一點也不驚訝,可是臉上卻還是要表現出惶恐不安,否則怎能叫薛寧剖心置腹?

“什麽?何家人要害我?我都已經對他們既往不咎,還想怎麽樣?相安無事地過日子不好嗎?為什麽非要作妖找死!真當我是軟柿子,任他們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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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魚兒上鈎,薛寧趕忙抛出一記重磅:“可不是,都怪何家人心腸太過歹毒,即便你大度地退一步,他們還當你是軟弱可欺,不給你來個當頭一棒,如何叫他們洩了心頭只恨!”

依照薛寧的意思,蘇茜茜與何家人的仇恨,是再也不能化解,唯有鬥得你死我活。

蘇茜茜疑狐地看了眼,追問道:“你究竟聽到了他們多麽惡毒的計劃,這才将我約出來。”

提到這裏,薛寧立時臉色泛白,扭捏作态了好一番,最後末了,竟道了句:“我不敢說,怕你不相信我聽到的話。”

心底輕哼一聲,嘴上卻不敢落出鄙夷,只是更謹慎小心道:“你究竟聽到什麽?以至于露出這般惶恐之色?”

頓了頓,見她仍不言語,忙追問:“何必遮遮掩掩,只要你說了,我自然相信你的話,又怎會懷疑你的初衷?畢竟我們都是同病相憐的窮苦人,都能夠夠體會對方的苦楚,我相信你是真心實意為了我好,才偷偷跑出來給我通風報信。倘若你說的是真的,待事情了結,我自然會給你送上一份大大的謝禮。”

原本只是想用蘇茜茜讓何家人栽跟頭,沒想到她竟是個明白人,還承諾事成後給她送謝禮,趕忙一股腦地吐露出來:“廖雲想将你引到家裏,給你下藥,再讓何成浚親眼目睹你對何宏斌念念不忘,婚前還不忘記送上門給何宏斌作踐。到那時候你的背後靠山沒有了,還不是任何家人拿捏?廖雲甚至十分惡毒地想好了,要你畏罪自殺。”

“什麽?!”蘇茜茜大驚失色,滿臉不可置信。

好個廖雲,當真是用着對付原身的方法,準備在她身上再實行一次,真是心狠手辣的毒婦,竟敢預謀将她暗害。

應該說她還是太小看廖雲了,這等惡毒心腸的人,在原身身上已經實行一次,早已是殺人兇手,如今在她身上,不過是再實行一次,增添一條性命罷了,又有何不可?

仿佛看出了她的害怕,薛寧趕緊安撫一通,再提醒道:“你可別因為害怕就将他們舉報了!”

蘇茜茜恍若未聞,怒道:“為什麽?他們都想害我的性命,難道我還不能說出去?”

眼見蘇茜茜對她戒心盡除,方才松了口氣,如實道:“哎喲,我的好姐姐,倘若你無憑無據說出去,誰會相信你說的話?不止打草驚蛇不說,到時候還要被何家人反咬一口,污蔑你是白眼狼,枉顧當年的養育之恩,還想着朝他們家人潑髒水。到那時候風言風語傳入同村人的耳朵裏,你讓何成浚的臉往哪裏放?只怕會有損姐姐的名譽。”

這聲好姐姐無疑拉近了兩人的關系,蘇茜茜心底雖然翻了個白眼,卻沒提醒這個措辭。

想當年原身的記憶裏,十分清楚地映射了薛寧的花花腸子,那時候她才剛到何家,與何宏斌不過數面之緣,就敢先将人睡了,一擊必中,将自己的肚子搞到,再用孩子做籌碼要挾何家人,真可謂十分有膽量。

沒有人知道這個真相的背後,竟是薛寧的孩子,并非何宏斌的種,只是她在外同人茍且時懷上的,為了攀上何宏斌,那段日子沒少陪男人睡覺。

後來,果然肚子慢慢大了起來,順理成章栽贓到何宏斌的身上。

原身也是在後來薛寧與隔壁老王偷情時,無意中聽見的真相,那時薛寧說:“何家人出錢出力,替老王養大孩子,既省心又舒心,讓老王別瞎操心,免得露了餡。”

老王才不會主動承認他與薛寧有奸情,倘若事情敗露,家裏的婆娘頭一個不饒了他。

兩人就此偷偷摸摸地在一起好一段日子,原身知道真相後,只想發笑,嘲笑何家人自诩聰明,卻栽倒了一個女人手裏。

蘇茜茜那時候才知道,薛寧的心機有多深。

可嘆的是,原身那時候已經病入膏肓,心底只想看見何家人遭受報應,如何會揭露真相?

只是冷眼旁觀,薛寧用着給何宏斌戴綠帽得來的孩子,在何家不斷鞏固地位,排擠打壓名不正言不順,還無子嗣的阮紅梅。

相較薛寧,原身更恨阮紅梅,因為她不止得到了何宏斌的身體,還得到了他的心。

不是阮紅梅在外勾引何宏斌,又登門撒潑,她也不會遭到何宏斌的背叛,受到何父何母的冷落。

所以,見到何家人寵愛隔壁老王家的私生子,頓時覺得心情無比舒暢,再見到阮紅梅嘴巴都險些氣歪了,心底對于薛寧這種騷操作,只恨不得拍手叫好,為她歡呼吶喊。

現如今,蘇茜茜聽見薛寧擺出一副菩薩的慈悲面目,打着給她通風報信的旗號,卻是斷然不會相信這番的鬼話。

心懷鬼胎,至死不變,這個道理,蘇茜茜還是懂的。

為了不讓薛寧起疑心,連忙從口袋裏掏出五百塊錢,塞進她的手心裏:“妹子,姐姐多謝你此番冒着那麽大的風險來給我通風報信,這些錢不多,但是卻代表了我的心意,到時候待姐姐度過這個難關,定會重重酬謝于你。”

薛寧推脫了兩下,最終還是将錢心安理得地收進了褲子口袋。

“姐姐放心,回到何家後,我必定為姐姐緊緊盯着何家人,只要他們一有動作,一定就給姐姐傳遞消息,讓你提前做好準備。”

蘇茜茜滿意地點了點頭:“如此,就有勞妹妹了。”

兩人各自心懷鬼胎地揮手離去,還不如道聲珍重,仿佛真的是多年未見的好姐妹,別離時的戀戀不舍。

何家人待一切準備妥當,專門差遣阮紅梅給蘇茜茜捎了口信,讓她無論如何都要将人引到何家。

阮紅梅恨不得直點頭,待出了何家恢複自由之身,還不是天高海闊,任她翺翔?

哪會憋屈地被看守在屋子裏,不能走動分毫。

眼看着阮紅梅拔腿狂奔,出了院門口,何宏斌才疑惑地問道:“媽,你讓紅梅去給茜茜捎口信,能行嗎?她如今已被吓破膽,只怕是前腳出了門,後腳就離開了何家村,哪會乖乖地将茜茜引來?”

廖雲不以為意:“我當然知道她會跑路,難道你還指望她給那賤蹄子捎口信?別逗了,她都被咱們那番謀害賤蹄子的話吓得半死,哪還會摻和進我們與賤蹄子的恩怨裏,只怕如今已經出了村門口。”

對于這個答案,顯然何宏斌還沒有做好準備,有些着急:“那你還讓她走?倘若她給茜茜通風報信,那我們的計劃不是要泡湯了?”

本是提醒她,沒想到換來一頓白眼:“你懂什麽,她即便去賤蹄子那裏狀告我們一家,空有一張嘴,能做什麽?又拿不出證據說明我們一家準備暗害賤蹄子,也就是說說罷了。到時候若是賤蹄子信了她的話,登門朝我們質問,我們再反咬她一口血口噴人,到那時候,我倒要看看是她下不了臺,還是我?”

何宏斌恍然大悟贊嘆道:“媽真是聰明!”

廖雲擺了擺手,顯然不吃兒子這一套:“也別高興太早,依我近日來對阮紅梅的觀察,她是不會給那賤蹄子送信的,所以賤蹄子也不會登門找我們一家算賬。”

“啊?”他不明白了,那媽剛才說的那一通,豈不是都是廢話?

眼見兒子臉色不好,廖雲輕哼一聲,沉聲道:“急什麽,總是這般毛毛躁躁,都多大的人了。也不動腦筋想一想,阮紅梅走了,咱們家就徹底清靜了,到時候對蘇茜茜再下手也就沒有阻礙,難道你以為做大事,是憑借着一股腦的沖勁去做的?那只會跌死你。”

何宏斌哪敢說個不字,連連點頭稱贊:“是,是,是,還是媽思慮周到,可是暫住在屋子裏的外人,要怎麽辦?”

一想到住在賤蹄子屋子裏那個外人,也是個好吃懶做的主,就滿肚子火:“薛寧!那也是個小賤人,待會她回來後,你就直接将她攆出去,免得再見到她,堵得我心口疼。那張柔柔弱弱的嘴臉,就讓我莫名地想起賤蹄子,近日來若不是有阮紅梅在家裏做客,我早就拿掃把将她打出去了!”

何宏斌想起薛寧狼吞虎咽的情景,就像個餓死鬼投胎,亦是搖頭直嘆,再将她留在家裏,只怕要将整個何家吃窮為止:“媽放心,我這就到院門口守着,等她出現,就拿掃把将她打出去!”

廖雲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出去堵截薛寧,便躺在床上不願動彈。

上次王大媽在她身上好一陣子拳打腳踢,痛得她足足一個星期才緩和下來,現如今就是臉上淤青的嚴重,不敢出門見人罷了。

守在院門口的何宏斌,沒等一會兒,就見到薛寧火急火燎地一路小跑而來,看她那副慌慌張張的模樣,不免率先出聲,疑惑道:“你怎麽了?又沒有人在後頭追你,跑這麽快幹嘛?”

緊急停下腳步,站在他跟前的薛寧,雙手撐着膝蓋,氣喘籲籲地道:“阮,阮姐姐……”

皺着眉頭順着她的話追問道:“紅梅?他怎麽了?”

薛寧趕忙指着東北的方向,盡是焦急之色,沒頭沒尾地道:“快,快去!阮姐姐落水了。”

“什麽?!”

何宏斌大驚失色,拔腿就朝着薛寧用手指着的方向狂奔而去,何家村的地形他是再清楚不過,東北的方向有一處人工開鑿的大水塘,周圍用紅磚築起高高的河壩,阮紅梅不會游泳,倘若失足落入水塘,連個借力支撐身體的地方都尋不到,那是必死無疑。

雖然他同意媽的決定,讓紅梅離開何家村,可是卻從來沒想過紅梅竟然會在村門口不遠處發生意外。

好歹他們相識一場,雖然做不成夫妻,但是對她付出的感情卻是真心實意的,如今得知她可能淹死在水塘,自然心急如焚。

慌慌張張抄了條趕往水塘的近道,一路穿過羊腸小徑,本就荒無人煙的道路上,只能聽見他疾跑掠過石子的聲音。

他害怕極了,倘若到了水塘真的看到紅梅淹死了,那要怎麽辦?

這般想着,沒片刻功夫也就抵達了事發地,剛想扯破嗓門高呼一聲‘紅梅’,卻看見将臉紮在水塘裏早已不再動彈的身體,遲遲移不開眼。

晚了,一切都晚了。

人還是那個人,穿着那身熟悉的衣裳,只是,如今怕是早已死透了?

僵硬着身子,緩緩走到橋上,望着那具浮在水塘中熟悉的背影,卻久久挪不動腳步。

突然,遠處傳來村裏人的叫喚聲,何宏斌隐約聽見有人說道:“快點!跑快點!”

這是村裏人聞訊趕來救紅梅了?

可惜,比他來的更晚,即便趕來了,又有什麽用?

沒等太久,就見到領頭的人是村裏德高望重的村長,身後還跟着何成浚還要蘇茜茜,與一衆熟悉的面孔。

他剛想上前打招呼,卻被村長的呵斥聲驚呆了。

“快!快拿繩子捆着這個殺人犯!”

什麽?

殺人犯?

哪裏有殺人犯?

難道是在說他?

何宏斌大驚失色,很快反應過來,連忙後退不自覺地擺手否認:“紅梅是失足跌落水塘,不是我害死的!我也是聞訊吼,才着急忙慌趕來救她的!”

可是,村裏人哪容得他繼續辯解,二話不說,直接用繩子将他五花大綁捆成粽子。

人剛押解到村長面前,他就氣的手直哆嗦,朝着何宏斌的臉上甩了一個大耳瓜子,狠狠地抽了一下還不解氣,破口大罵:“給我閉嘴!你還有臉說自己是無辜的,紅梅臨死之前,都把你們一家的罪證用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你就是殺人兇手,至于廖雲是整個計劃的制定人,何建華也脫不了關系,老婆兒子都摻和進了殺人案,我不信他不知情!”

白紙黑字?

什麽白紙黑字?

何宏斌根本不知道村長在說什麽,掙紮兩下,嗷嗷叫着:“我真沒殺人,村長,真的沒有殺人!紅梅是失足落入水塘,我是聞訊趕來救她的,哦,對了,我是聽到薛寧的話,對,我是聽了薛寧求救,才着急忙慌趕到水塘的呀!”

衆人皆疑惑道:“薛寧?”

何成浚大手一揮,吩咐道:“去将薛寧帶來,順便廖雲與何建華也一并帶來,倘若有人想跑,就用繩子捆來。”

阮紅梅的屍體已經被人打撈上來,警局也來了人,看完了阮紅梅臨死前寫的一份關于何家人的罪證,當場質問廖雲與何宏斌:“你們說自己是無辜的,可為什麽這封信上寫的清清楚楚,阮紅梅不小心偷聽到你們正精心策劃一場針對蘇茜茜的謀殺,你們一家子的秘密被阮紅梅發現了,就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将阮紅梅也一并殺害,今天必定是逃跑過程中被何宏斌逮住,直接被何宏斌推進了水塘,畢竟在你們一家看來,多她一條命也不算多,對不對!”

莫名地扣上殺人兇手的帽子,何宏斌早已吓得直搖頭,倒是廖雲還能穩住心緒,開口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我們當時雖然有說過謀害茜茜的話,可是并不是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膽,要謀殺她,不過是氣話罷了,紅梅因為知道我們與茜茜的關系惡劣,才信以為真,可是事實并非如此,我們都是莊稼漢,哪敢做殺人這等勾當?”

說完這番話,似想起什麽,廖雲連忙補充道:“對了,今天紅梅失足落入水塘時,我與兒子正在家裏說話,根本就不在水塘,又怎麽會是推她進水塘,殺害她的兇手?”

大隊長皺了皺眉,既然犯人辯解,他總是要平心而論,聽完解釋的:“那你們可有人證?”

“人證?沒,沒有。”廖雲呢喃了兩聲,還是如實搖頭。

話剛落下,何宏斌一下子蹦了起來,連忙道:“我有!我有!我出門時候見到薛寧,是她急匆匆地跑回家裏給我報信,說是紅梅失足落水!我才着急忙慌地趕往水塘,她可以替我作證!”

齊刷刷的目光落在薛寧身上,這才注意道,坐在角落裏的薛寧因為害怕而縮了縮脖子,身子早已蜷縮成團,餘光瞟了眼何宏斌與廖雲,好似驚吓過度,搖頭直道:“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不要害我。”

大隊長走過去,拍了拍薛寧的肩膀,連聲安撫:“小妹妹,別害怕,把你知道的,都告訴大哥哥,有大哥哥替你做主,沒有人能夠害你。”

薛寧聽完話,微微仰起小臉,看了眼大隊長,再将目光落在何家人的身上,仿佛終于鼓起勇氣說出實話:“我聽見他們深更半夜屋子裏還有動靜,以為遭了賊,悄悄地挨着門縫,才聽見他們在策劃,說是要謀害蘇茜茜,至于阮姐姐的死,我不知道是否與他們有關聯。”

衆人嘩然。

大隊長耐着性子繼續追問道:“那你今天有沒有趕回家裏給何宏斌報信,說阮紅梅失足落入水塘?”

薛寧對視上何宏斌期盼的目光,又匆忙撇過臉,好半晌,才小聲道歉:“對不起,宏斌哥,我不能撒謊,紅梅姐落水我都不知道,如何回家給你報信,讓你趕去救人?”

這話剛落下,何宏斌像發了狂似得突然掙脫了已經松動的繩子,直接朝她撲了過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地将她的後腦勺撞在地板上,‘砰’地一聲巨響,終于将衆人的心神喚了回來。

這個結果始料未及,任誰都沒有想到何宏斌會突然朝着薛寧發難,待大隊長反應過來,連忙抓住何宏斌的手,企圖将他拉開。

此時的何宏斌目露兇光,面目猙獰,恨不得将薛寧生吞活剝,死死掐着她的脖子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膽敢污蔑我,一定是你殺害了紅梅,一定是你,不然怎麽會第一時間回家給我送消息,言之鑿鑿地讓我趕緊去水塘救紅梅,想讓我你的替死鬼!做夢!我看如今是你先死,還是我先死?”

眼看着他整個人狂性大發,好幾名莊稼漢費了九牛二虎終于将他從薛寧身上扒開,再低下頭想要詢問薛寧是否受了傷?

才發現她已經躺在地上不再動彈,一雙眼睛睜的老大,目無焦距地瞪直遠方。

衆人皆沉默不語地看着薛寧,有些人依舊不敢相信,突然呢喃自語:

“這是,怎麽了?”

“……死……死了?”

“不能吧,就聽見一聲巨響,就死了?”

仿佛印證了衆人的猜測,薛寧的後腦勺底下突然流出大量鮮血,染紅了地面,瞬間将村裏人驚吓的扯破嗓門直叫。

“天吶!死人了!真死人了!”

“何宏斌殺人了!”

“何宏斌殺人了!”

作為當事人,他看了眼自己早已哆嗦的雙手,臉色慘白一片,仍不敢相信,是這雙手當着村裏人的面,将薛寧殺害了。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村裏人将薛寧的屍體翻轉過來,可以看見一塊尖銳的鐵片正好插入後腦勺的位置,鮮血就是從那裏止不住地往外冒。

鮮血淋淋擺在眼前,他的腳已經有些不聽使喚,努力了好幾次,終于在薛寧的屍體上狠狠踹了一腳,呼喚道:“起來,快點起來,別裝了!你一定沒死,一定沒死!”

大隊長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再侮辱死者,一把将他按倒在地,從新用繩子将他捆的嚴嚴實實:“一天之內兩條人命,你可真是厲害,我辦案子那麽多年,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麽惡劣的殺人兇手。”

驚吓的早已癱瘓在地的廖雲,聽完這話,才後知後覺,阮紅梅雖然不是死于他們之手,可如今薛寧卻是真真正正地死在兒子的手上。

完了,完了,兒子是要給她償命啊!

再利索的嘴,如今也只會喃喃自語,不斷解釋:“宏斌真的不是故意殺害薛寧的,是她說了謊激怒了宏斌,她才是殺害紅梅的兇手,宏斌這是替天行道,是她該死,老天爺都見不得這等黑心肝的惡毒女活在是間,所以,是老天在懲罰她,她該死!”

衆人不可置信,怎麽有這種蛇蠍心腸的毒婦,兒子殺了人,她還有臉說是死者該死?

他們可都是親眼所見,薛寧是在眼皮子底下被何宏斌殺害的。

一時間皆是義憤填膺,看不過眼的大媽,抄起手裏提的籃子,就從裏頭拿出一個雞蛋,狠狠地擲向廖雲,嘴裏不忘謾罵道:“不要臉的是你!你們那個家就是個毒蛇窩,還敢說人家薛寧惡毒,她就是怕揭露真相被你們一家暗害了,所以才哆嗦着不敢說話!”

雞蛋正中廖雲臉上,整個蛋液糊了她一臉,被砸的有些懵逼不知所措地看了眼大媽,突然啞巴了,竟不知道如何辯解。

将整個事件從頭看到尾的蘇茜茜亦是皺起了眉頭,她不知道究竟是何宏斌殺害了阮紅梅,還是真如何宏斌所言,是薛寧害死了阮紅梅,再嫁禍給她。

如今人都死了,再想查證,恐怕頗有難度,何況現在所有的罪證都指向何家人,他們無法自證清白,是決然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無論何家人現在是冤枉的,還是真是個毒蛇窩,她永遠無法忘記上一輩子,是廖雲覺得原身占了何宏斌老婆的位置,見她拖着病恹恹的身子骨遲遲沒肯去見閻王爺,終于耐不下性子,克扣原身的飯菜,那時候虛弱的原身哪能反抗,只能活活餓死在床上。

這筆血債總是要記在何家人的身上,畢竟何宏斌可是默認了廖雲的做法,那與間接謀殺了原身有何區別?

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何宏斌和廖雲都背負着殺人案,就該為自己犯下的罪償命。

所以,她毫不猶豫站了出來,指控道:“大隊長,薛寧前些日子特意約我出來,提醒了好一番話。”

衆人齊刷刷地向她頭來注目禮,皆問道:“什麽話?”

明明當時聽見薛寧告知事情時,蘇茜茜險些氣的肺都炸了,如今倒是十分鎮定地陳訴道:“薛寧說,聽到廖雲與何宏斌秘密商議,要将我引入何家,給我喝的水裏摻和催情藥,待我藥性發作,就将我扒光了丢到床上,造成糾纏何宏斌的假象,到時候只要廖雲将村裏人引到何家,正好将我與何宏斌抓奸在床,那我必定名聲盡毀,還有何面目嫁給成浚,只有一頭撞死,才能贖罪。不過薛寧還說,倘若我不以死謝罪,廖雲與何宏斌自然可以暗裏将我殺害,再造成羞愧自盡的假象,反正也沒有人會在意一個偷情被逮個正着,已是聲名狼藉你的賤人。”

此話一出,頓時嘩然,衆人完全不敢相信,何家人竟是這般龌蹉,蛇蠍心腸,這種毒計都想的出來。

倘若剛才何宏斌還能信口雌黃,如今在蘇茜茜這個證人面前,再是百口莫辯。

“廖雲,說你是毒婦實在太貼切了,這等害人害己的事,你竟然能謀劃的出,實在太可怕了!”

“天吶!我竟然和這種毒婦在一個村子裏做了幾十年鄰居!”

“對啊!倘若我們得罪了她,是否她也會在暗地裏策劃一場事故,直接讓我們去見閻王爺?”

“虧得茜茜出了這個毒蛇窩,不然遲早要糟了毒手!”

“無風不起浪,怪不得村裏人都說你們一家人品惡劣,原來眼睛都是雪亮的,虧我原本還帶着一絲懷疑,如今事實擺在眼前,再是不敢有任何疑慮!”

“對,趕緊将他們關監獄裏去,等着案子結了,直接讓他們給受害人償命!”

廖雲只是策劃了一起針對蘇茜茜的局,可是并未實施毒計,哪肯老老實實進監獄等着殺人的審判?

“不,我不進監獄,我沒有罪,我沒殺人!你們冤枉我,阮紅梅的死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不能憑着一張破紙,一個人證就定了我的罪!你們這是污蔑,污蔑!我就是死,也不會不認罪!”

她突然發瘋地推開執法人員,手腳并用還不夠,張嘴就咬上一名執法人員的手臂,恨不得扯下一塊肉來。

哎喲一聲慘嚎,執法人員情急之下推了她一把,廖雲摔倒在地,腦門重重地磕在欄杆上,發出‘咚’的一聲。

好一會兒,見她都沒動彈,何宏斌連忙沖過去,叫喚道:“媽!你怎麽了?”

何建華亦是滿臉慌張:“廖雲,你怎麽了?”

衆人懵逼中。

“不會,又死了一個吧?”

“不可能,她腦門又沒流血。”

“可我聽到那聲音挺大的,想必摔得不輕。”

“是啊,人都摔暈過去了。”

“她年紀也不小了,如今摔了腦子,不會有什麽事吧?”

“欸,依我說,她雖然罪有應得,可是畢竟還沒定罪,小夥子,你将她推那麽狠,也沒必要吧?”

深知闖禍的執法人員亦是懵逼地立在原地,不知道如何說話,他看了眼自個的手,十分确定,好像真的沒有推的那麽用力,怎麽就摔得不省人事了?

眼尖的何成浚看見何宏斌的面部表情從剛才的焦急害怕,變得鎮定下來,如今竟然還開口質問執法人員,不由得皺了皺眉。

蘇茜茜也看出了不對勁,和他對視了一眼,就十分确定,有詐!

從大媽籃子裏借了個随身攜帶的喝水瓶子,三步并兩地走到廖雲的身邊,直接将水瓶倒轉,從她腦袋頂上淋下去。

突然被冷水澆個透頂的廖雲,‘啊’地一聲慘叫,瞬間清醒過來,面目猙獰地看着蘇茜茜,破口大罵:“好你個賤蹄子,我人都暈了,你還朝我身上潑水?你到底想幹什麽?”

蘇茜茜滿臉無辜狀,氣定神閑将水瓶蓋子重新擰上,才淡淡回道:“我這完全是為了阿姨着想,你看,被水淋頭,可不是瞬間清醒過來?如今還中氣十足地朝我怒吼,可見什麽事都沒有了。”

衆人恍然大悟,都看明白了,廖雲這是裝暈!

“真是不要臉,死者為大,薛寧的屍體如今還躺在這裏,你竟敢用這等低俗的演技欺騙我們,實在太可恨了!”

“對,你也不看看小夥子剛才那着急的模樣,差點沒被吓傻。”

“真是惡人作惡,天理難容。”

也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飛出一顆石子,正中廖雲額頭,砸的她當場嗷嗷叫。

本來要維護秩序的執法人員,霎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誰讓他們出身何家村,如今廖雲引起衆怒,只要人沒被打死,還是可以當做沒看見的。

或許是廖雲實在可惡,又引起衆怒,朝她丢石子的人越來越多,恨不得将她砸的頭破血流。

蹲在廖雲身邊的何宏斌沒少挨打,被砸了好一會兒,終于忍受不住,放開護在他身下的親媽,抱頭鼠竄,逃了出去。

眼見兒子跑了,何建華一個人哪裏抵擋得住,趕忙松開抱住廖雲的走,一溜煙跑了。

畢竟阮紅梅的死,跟他并沒有太大關系,何必牽扯進去?

說不定他到局裏坐一會兒,又能被放回家,那還管這個引犯衆怒的廖雲作甚?

一時間沒了保護,廖雲被石子砸的更慘,嚎叫聲更大,可是嘴裏還不忘記叫喚:“兒啊!快回來,媽受不住了。”

生死關頭,才能看出人性。

親生兒子和丈夫都将她抛棄,可見她有多麽不得人心。

大隊長看廖雲也被砸了好一會兒,未免真的弄出人命,終于揮手讓執法人員介入,将何家人領走。

進了局裏不就,何宏斌因殺害薛寧實施罪名成立,直接進了監獄,待法院宣判,就該吃該喝,等着死刑。

倒是廖雲出乎衆人意料,估計是挨了石子砸了好一會兒,被砸到不該砸的地方,剛進局裏,就被發現有些不對勁,人有些犯傻,大小便不會說,面部表情還十分呆洩。

後來經過精神病院診治,是真瘋,指控她的證人雖有蘇茜茜,可畢竟沒有找到最直接的證據,人最後是放了回家,可是人也瘋了。

至于何建華,就更不管他的事,比廖雲還早出來,回了家就開始轉移資産,待發現廖雲被送了回來,還瘋瘋癫癫,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先将她淨身出戶,再一腳将其踹出家門。

實在是農村太窮,他們就本就不富裕,如今兒子犯了殺人案,更是給這個家雪上加霜,哪還有錢管廖雲的飯菜?

在何建華和廖雲的身上,充分地體現了,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臨各自飛這句名言。

廖雲瘋子,村子裏的人都厭惡她,大隊長扛不住投訴,悄悄地将她用車子運送到了城裏,再趕她下車,就沒再管她的死活。

即便到了城裏,一個瘋子也沒有好日子過,被人驅趕挨打不說,吃的又是別人剩下的殘羹冷炙,沒多久就腸胃不适高燒不退,稀裏糊塗地胡言亂語,天寒地凍的,死在了街頭。

何建華的後半生倒是過得有些潇灑,何家村遭人白眼後,實在過不下去,迫不得已到了城裏讨生活,小買賣做的有聲有色,還另外讨了個歲數小的媳婦,晚來的子,後繼有人,早就将糟糠妻和那個墳頭草都老高的兒子忘得一幹二淨,過起了美好新生活。

至于蘇茜茜和何成浚按部就班,沒有耽誤婚禮日程,在村子裏舉辦了盛大的婚禮。

何家未來的族長與夫人,哪能受了委屈?

何家村的男女老少,都為他們送上誠摯的祝福,對蘇茜茜更是尊敬有加。

畢竟她的輩分擺在那裏,何成浚可是年輕一輩的叔叔,她直接升為嬸嬸,受人敬重。

結婚沒一年,她肚子争氣,直接給何成浚生下了大胖小子。

這個重男輕女的年代,有了兒子,她的地位更是穩固,一輩子與何成浚過得美滋滋,甜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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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

陸念念帶着一棟大別墅

來到了吃不飽,穿不暖,睡不好的七十年代

看到面前下雨漏水,晴天漏光的土房子

念念有些欲哭無淚

這日子可怎麽過啊……

雖然其實七十年代生活艱苦

但是好在

念念有個寵她如命的父親

疼愛幺女的母親

實力寵妹的哥哥

再加上隔壁家的小竹馬

多年後

她發現

帶着大別墅的穿越的自己

成了全家最大的廢物

可能這就是

她以為自己的金手指能帶領家人發家致富奔小康

哪成想,她最大的金手指卻是這一家人

變成家人讓我奔小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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