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kiss23
kiss23
自打将厭回來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阮喃在躲他。只要将厭在家,阮喃就借口回學校,吃飯也會主動避開,說在外面吃過了。
将厭回來後,家裏所有人都滿臉喜氣,尤其是将爺爺,嫡親的爺爺深明大義,和主宅的那位家主完全不能并論。
将厭當時走的決然,家裏人雖然都不願意,但是沒有辦法。
但如今他回來了,并且回來之後看着也不像是要立馬就走的樣子,家裏邊的人最近都滿臉喜氣。
而阮喃不是,她對他避之不及,不過好在她可以住宿者,她不經常呆家,也可以避免和将厭正面交鋒。
外院多的是留學生,各國人也,有位編髒辮的東南亞小哥和幾個白人朋友已經盯着西邊角落的阮喃看了許久了,正猶豫着要不要上去要lxfs。
“這麽好看的妹子,一定名花有主了。”有人看着看着,不禁被她的氣質折服,并同時打起了退堂鼓。
“你啊,省省吧。”
那髒辮小哥不樂意了,兩手攤開:“WHY?”
阮喃一頭烏黑的長發,皮膚白皙似棉雪,眼睛也是純正的烏黑色澤,性格好,形象氣質俱佳,往階梯圖書館五樓的咖啡廳裏一坐,什麽都不幹單純坐着都是一道風景,格外吸睛,确實是一等一的漂亮。
她已經坐着專心致志敲翻譯文案一個多鐘頭了,工作狀态的女人最風情了。
秦音推開玻璃轉門已經是十分鐘之後了,她姍姍來遲,一眼就鎖定了靠窗坐的阮喃,她穿着青色的連衣裙。
青玉般細長的指節在鍵盤上敲打,眉目如畫,陽光下的皮膚仿佛羊脂玉般精致透明,粉嫩的指甲似天然的軟貝殼。
阮喃正在認真完成導師給的任務,忽然覺得腰間一軟,擡頭,是秦音。
“年紀輕輕就這麽拼,注意保護腰椎。”秦音大氣明豔,她順手給阮喃塞了一個靠背軟墊,後也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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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小哥一看又來了另外一種類型風情漂亮的妹子,不禁更是看直了眼,二人一起落座畫面簡直美成一幅畫像。
本來都在慫恿鼓氣,如今那幾個小哥一臉失落的起身離開。
“走吧走吧,肯定沒戲了啊。”
“這麽好看的妹子,Alex你又這麽慫。”
阮喃手邊的咖啡一直有人在續,秦音坐定後,她低頭去看手表,“倒計時五秒。”
“什麽倒計時五秒?”秦音笑。
五四三二一,時間到。
咖啡廳的學生服務員準時将一杯拉花送到了秦音面前,并且彎腰服務道:“您的latte art,青大周一特調專供。”
秦音看着杯子內精美的拉花,哭笑不得,擡頭看向阮喃:“怎麽,在我身上裝了雷達不成?”
阮喃雙臂規矩對折撐在身前,笑着緩緩搖頭:“我和店員說,只要看到一個穿幹練黑色休閑西裝的、淺棕色長卷發女士出現在樓下,這杯特調專供就可以制作了。”
因為咖啡廳在四樓,輕松就能看見樓下的情景。
“原來如此,連我坐電梯還是爬樓梯都算好了是吧?”
“你不是說要減肥,怎麽會放過爬樓梯這麽好的機會。”
二人歡笑。
回到學校,阮喃的狀态和家完全是兩個極端,學校內空氣自由,沒有壓迫,更沒有那個令她覺得窒息的人存在。
笑歸笑,但是秦音和她相處得久,還是看出來一些蛛絲馬跡。
“小喃,你說實話,我總覺得你最近有些憔悴,是不是任務多,壓力太大?還是和簡堂吵架了。”秦音忽然化身成福爾摩斯,一針見血。
阮喃一驚,立馬反駁:“沒有。”
“真的沒有?”
“沒有。”
又磨了半天,秦音這才相信她說的:“不過要我說,就算你不生氣,那簡堂也真是,要實驗不要對象,每天都忙的沒個人影,還有你啊,适時和老師說說,沒必要逼得太緊。”、
秦音說着,指了指她正在敲的密密麻麻的翻譯essay。
不多時,今天小聚的人也都到了。
從前同班目前也是準研究生的許箐挽着男朋友的手臂一臉甜蜜的出現,還有幾個是同在校辯論社的夥伴。
“來來來,新生都入校了,我們幾個要不要去大會堂看看這屆新苗子都啥水平啊?”
說話的人名叫杜澈涵,津市人也,人形開心果,張口就像是在說相聲,賊地道的津腔。
他人來熟,塊頭高且壯,性格沒心沒肺,是隔壁經管的,比她們要小一級,他就是辯論社的夥伴之一。
“啥啥水平,都是祖國的花朵,你甭想霍霍。”左手邊的許箐直接一記暴扣。
杜涵澈因為許箐才認識阮喃她們,認識的時間不久。坐下後忽然看見阮喃和秦音包上的裝飾扣,那是港大特有的紀念徽章,能擁有就證明在曾那兒研學過。
“我操,我從高中那會兒就瘋狂給HKU投申請,人學姐說我GPA太拉胯,勉強去HKUST還成,你們說去就去了?”他既羨慕又欲哭無淚的開口。
秦音扶額笑。
杜涵澈繼續拍拍胸脯說:“港大在我心裏那就是白月光。”
“杜澈涵,我說你都大四了,怎麽還這麽油。”許箐和他是表親戚,立馬開始調侃。
“男人越老越油。”
“油不得你。”
“怎麽,青市這最好的大學還留不住你了?”
一旁的姐們兒聽不下去了,也連連開損。
“對着這一群牛逼克拉斯的offer holders,我忍不住嘛。”杜澈涵撓了撓脖子,“對了阮喃,好學姐,你是打算留校讀研?導師是誰?是帶陸驚的那位彭教授?”
阮喃搖搖頭:“彭教授已經不帶學生了,是闵芳教授。”
“哇,居然是她……雖然我不是外院的,但是大一下學期有幸上過她的英語課。”杜澈涵咽了咽口水。
“怎麽樣?”阮喃難得主動搭話。
“什麽怎麽樣,我靠,她居然要求我們班四級必須均分550……結果哥們考了480,一生的陰影,不提也罷。”
“并且我們不是外語系,大一下半年才讓考四六級,我永遠記得闵老的名言警句,第一句。”他豎起一指,清了清嗓子,“你退學吧。”
“第二句:這假條我不批,找你們導員來,你們導員都是我的學生。”
最後豎起第三指,“三:你好自為之。”他學的像模像樣。
“噗嗤。。”
周圍都被他給都笑了,他的津腔再結合他的動作表情,活脫脫就像是一說相聲的。
秦音也跟着笑,并且剛才耳尖聽見她稱呼阮喃‘好學姐’,生怕被他給拉低檔次,她咳嗽了兩聲,作勢沉下臉色叮囑說:“下次啊,別叫你阮喃姐姐好學姐,你喃姐姐沒你這麽菜,咱們小喃當年四級考了699,六級考了680。”有意要刺激他。
“糙,我六級都考了三回了,就沒高過5開頭!”杜澈涵狼嚎道。
又是一陣歡笑。
阮喃就坐在歡聲笑語裏,頻頻也會跟着笑,臉上始終綴着溫柔的笑意。
唠了一會兒,杜澈涵又忽然想起一件事:“喲,差點忘了,明晚科大和校企有活動,搞聯誼,緊急缺人手,四處發告示,你們又沒誰陪我一起去呀~??”他憨憨的搓了搓手。
“去幹嘛?不是學術交流勿cue我。”
“別啊,我問了,給不少薪酬呢。”
“港大預備役選手還缺錢吶?”
“就是就是,港大學費可是出了名不近人情的貴。”
“去去去,少來。”
一聽有薪酬,阮喃忽然心一動,她這幾年沒怎麽向家裏要過錢,都是自己兼職,她忽然就有點想去。
小聚結束,秦音最後一個和阮喃分別。
四年的交情,鐵杆的情誼,秦音一邊走一邊不忘關心阮喃:“新宿舍整理得怎麽樣了,青大啥都不缺,就是缺個像你這樣的寶貝室友。”
阮喃這幾天認真想過住宿的事情,因為将厭的緣故,她對位于衢山的家産生了抗拒,她突然很想以後搬出去住,當然,即便搬出去,她也絕對不會忘本,她畢生都會努力回報将爺爺一家。
雖然青大研究生宿舍條件很好,但是有些時候還是有些不方便。
“已經整理好了,如你所說,青大什麽都有~”
秦音被逗笑,“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一會兒還有個線上的lecture,臨行前都逃不過被壓榨,要和學弟學妹分享經驗。”秦音攤手。
“記得備一些金嗓子喉片。”
“好你個阮喃,埋汰我呢是吧?”
“饒命。”
即将分別,阮喃突然說:“剛才杜澈涵說的校企聯誼,我想去。”
“啊???去那做什麽,都是浪費時間的口水活兒。”秦音表示不解,并且不建議阮喃去。
“我看了薪酬,挺多的。”
“小喃,你最近缺錢?”
“唔,是想攢錢。”
秦音沒再多說,回去後默默給她找了去科大的路線還順便幫她聯系了在科大的熟人。
因為臨時決定去聯誼,寝室沒有像樣的衣服,于是阮喃隔天還是回了趟家。
回來的時候,她刻意避開了将厭會出現的地方。
回來後第一件事是抓緊時間洗澡,然後再畫個淡妝,找一件适合的衣服。計劃完畢阮喃拿着浴巾鑽進了浴室。
“小姐,幹淨棉襪我一會兒給你送來 ,衣服在手邊的架子上挂着呢。”徐媽貼着浴室門外說。
“好。”阮喃澡泡得差不多了,起身用毛巾裹住身體,乖巧應道。
徐媽送完衣服就出了屋,剛出來就碰見了将厭。
徐媽随即招呼道:“二爺晚好。”
“回來了?”
将厭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不過徐媽也随即了然了什麽:“小小姐回來了,說是一會兒晚上學校有活動,回來收拾一下。”
說完,徐媽恭敬躬身:“二爺請便,我還有工作。”
二樓的廊道裏已經沒有別人,停在阮喃門口,将厭心念流轉。
鬼使神差的,小腹一陣燥熱,他轉身靠在二樓的扶欄,解開衣扣,指尖在原木欄杆上煩躁不安的點戳。
這丫頭明裏一直躲他,暗中在他心尖口用針紮。
回來多久,他就失眠多久,這對于軍人來說是忌諱。将厭不确定一直這樣下去自己會不會失控,但是顯然,他有必要做點兒什麽,在這份感情徹底涼透之前。
阮喃從浴室出來後,以最快的速度擦幹頭發。
鏡子中的少女眉目傳情,瓜子臉,皮膚白嫩如羊脂玉。阮喃對于美貌并不感冒,比起空有美貌,她更喜歡才華。
細致的抹完身體乳,也畫好了淡妝,特意将細眉描粗。沒想到穿裙子的時候犯了難,後背的拉鏈始終拉不上。阮喃嘗試了很久,手臂都捲紅了。
阮喃正艱難着,突然聽見身後門閥啓動的聲音,她一喜。
“幫...我。”
阮喃以為來的是徐姆姆,脫口而出幫她。
她弓着腰,單手護住滑嫩的胸口不至于走光,後背光滑的曲線一覽無遺,精致曼妙的蝴蝶骨俏生生,晃得人眼迷離。
将厭一推開門就見到這副血脈贲張的畫面。
他喉結滾落,指尖硬生生憋紅。
本以為徐媽過來可以幫到自己,阮喃剛松了一口氣,說完感覺有些不對勁,疑惑着慢慢轉身...濕漉漉的杏眼恰好和門邊銳意漆黑的瞳孔相碰:“!”
看清楚來的人是誰之後,阮喃的大腦頃刻間變得一片空白。
怎麽是他!?
驚慌之餘腳下沒能站穩,不慎撞到了身後的梳妝櫃,還是凸起的抽屜圓扣上,痛感可想而知。
後背右側的肩胛骨瞬間被撞得發青。
“嘶...”阮喃疼的倒吸一口涼氣,她沒想到來的人會是将厭。
将厭同樣也不知道她在換衣服,推開門時乍見的旖旎光景在腦海揮之不去,錯愕還沒來得及消散,見阮喃摔倒也顧不得什麽了,立刻上去要将她扶起來,可阮喃寧願被撞也不願意和他有半點兒肢體接觸。
她一只手護住胸口,另一只手抗拒的要推開他,可裙子拉鏈沒有拉好,稍有不慎就會走光,害怕走光阮喃于是只能蹲在櫃子角落裏,試圖躲藏,“走...”她嘴巴裏發出破碎無助的祈求。
生理上的疼痛和心理上的抗拒,阮喃已經徹底喪失了冷靜。
“走開.....”她頭發淩亂,整個人縮成一團,一心要趕他走,蜷曲在角落,像炸毛的刺猬。
将厭的狀況同樣不妙,眉頭緊鎖,可心疼大過分寸,他無視阮喃的抵觸,沉着聲道:“別動,撞疼了嗎?”試圖查看她的傷勢并将她抱起來。
高大的身軀欺壓過來,又是異性,獨屬于自己的領域受到侵略,如影随形的陰霾,阮喃陷入應激,耳朵裏除了蒙蔽感還是蒙蔽感,完全聽不見外界任何聲響,只想讓他趕緊離開。
“走開——”已經有哭腔了。
将厭:“……”
再逼下去未免造成二次傷害,将厭沒轍,只得妥協起身,“不…碰你,你自己慢慢站起來。”
也不知道她聽不聽得清,他下颚繃着,咬住唇內側的軟.肉,眸色淡且深邃壓抑,伴随着一聲聽不見的嘆息,“別怕。”
說完将厭轉過身去,離開了卧室。
咔噠。
門被帶上。
将厭從房間出去沒多久,拿着幹淨襪子的徐媽匆匆過來了,當得知阮喃撞傷後,心一焦,立馬跑進屋。
阮喃不過是想回來換身裙子,沒成想弄得一波三折。
撞得青紫一塊的後背被悉心地擦了膏藥,裙子拉鏈也拉上了,阮喃此刻也慢慢恢複鎮定。
“這個藥膏很管用,過兩天淤青就消了。”
徐媽看着阮喃原本光潔漂亮的後背,此刻青紫了一小塊,像是上等的羊脂玉畫屏上裂了個小口,淤青格外醒目也格外刺目,頗心疼的說。
“謝謝您……”阮喃坐在床沿,頭低着,心跳得依舊有些快。
“傻孩子,說什麽謝不謝的。”
徐媽接着又關切說了很多,出去之前還關照她下次洗完澡注意點安全,尤其是腳下。
很快屋裏只剩下阮喃一個,看了眼時間,已經不早了,該出發回學校去,然後和杜澈涵一起去科大。
至于剛才發生的事情....阮喃輕吐一口氣,從床邊起身,她選擇遺忘。
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并且也令她覺得很不安,不如忘記,同時她也不會和任何人提起,就當是一場意外。
阮喃想抓緊出發回學校,可就在阮喃下樓時,在走廊盡頭又碰到了将厭。
他很閑嗎,一直都呆在家裏,阮喃腳步一停。
不知道他突然回來的原因,也不知道他為什麽總是不放過自己,就在外面繼續逍遙快活不好嗎?非要回來,還纏着自己。
并且他永遠都是那副雍容不已、高高在上的态度,永遠隔岸觀火,永遠喜歡玩弄人心。
阮喃想無視他直接走掉,可是哪有那麽容易,因為将厭攔住了她。
阮喃出門前又多加了一件外套,蓋住了上半身,可是将厭剛才在屋裏看見過她身上所穿的裙子原貌,裙子設計的很膽大,是淡金色系,且是一字肩。
意識到她要穿成這樣出門,将厭蹙起眉頭,攔住她的腳步,淡淡且不由分說:“衣服,回去換了。”
他每次都這樣,喜歡控制別人,每次都慣于用命令的口吻指揮身邊的人。
時間本就所剩無多,剛才不愉快的經歷阮喃也選擇淡忘,不會和任何人提,可是臨行前将厭又出現了,甚至不允許她穿換好的衣服出門。
她很着急,可是面前的人不準她出去,阮喃看向将厭,大有不聽從的叛逆。
将厭從她的舉止和神情中看出來什麽。
“你這是什麽眼神,怪我?”他忽然逼近她半步,低頭同她對視。
黑漆漆的眸色徑直落進她眼底,像是無底的淵薮。他在生氣,生氣什麽?
阮喃不說話,還是用一雙寫滿倔強不滿的眼神望着他,毫不示弱。
模樣十分不乖,大有要和他決裂的态度在,就是在怪他。
回來不過短短三天,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違背他,将厭忽然的冷了聲:“怪我,你怪我什麽?是哥哥的錯嗎?”
說完又是一陣逼近,将厭一邊睨着她一邊冷言調侃:“你自己說,這也要怪哥哥嗎?穿的這麽露,你覺得我會同意放你出去約會嗎?回去。”
臉色是驀然冷下的,語氣裏透着不容置喙。
阮喃一急,被逼的後退半步,接着矢口否認:“不是去約會!”
“不是?”
“科大有聯誼——”
将厭聽聞,再度悶笑出聲,他覺得荒唐:“你才多大年紀,聯誼?你的小男朋友知道你要去聯誼?給我回去把衣服換了。”
阮喃:“——”急得不行。
“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你憑什麽管我?”
“憑我是你哥。”
“你不是我哥!”
一句話,又觸及逆鱗。
語畢,将厭忽然擡手,阮喃一驚,害怕得閉上眼,以為他要懲罰自己。
可是預想中掐下巴的疼痛并沒有降臨,将厭忍住了。
畢竟已經不是小時候,從前她不聽話的時候,将厭就喜歡捏住她的唇頰兩側,她臉蛋軟,輕松就能被把玩成任意的弧度。
被捏成金魚唇的小東西就會停止哭鬧,可現在。
“不是你哥?我告訴你,我确實不想做你哥。”
将厭的語氣雖然聽起來散漫、痞氣無當,可是話音深處卻是露骨的偏執。
阮喃的睫毛在顫抖,還沒弄明白話裏的意思,将厭又貼近她耳朵邊繼續說:“記得從前小時候,每次聽你這麽叫我,哥哥來哥哥去,我心裏就百般不快活,我總覺得自己是他媽變.态,是瘋子,我居然,居然對自己妹妹起了念頭。”
“你,你在胡說什麽?”阮喃的雙眼頃刻瞪大,有被唬到。
“胡說?我沒胡說,我告訴你,既然你說我不是你哥,行,那就不做,省得我每天心裏邊惶惶不可終日,覺得自己畜生混蛋。”
他的語氣,态度,不像是故意說的假話。
阮喃徹底嘗到了害怕。
将厭本可以對她溫柔,輕聲細語,可是她非不聽話,一次次在他的底線附近沖撞挑釁。
見她是真怕了,将厭也沒打算繼續再逼,轉而将頭身從她耳旁過近的距離中移開,垂眸繼續俯視道:“我再說一遍,衣服,回去換了。”
阮喃穿的這條裙子是去年生日時秦音送的,設計的确實有些大膽,不僅僅是一字肩,而且後背那兒還有些镂空,可她又不是出去做壞事。
聯誼的活兒不重,翻譯的活人數滿了沒能應聘上,于是退而求其次,只要站在門口迎接來賓就好,最主要給的薪酬很高,阮喃正是看中了高的薪酬才會決定去。
這麽糾纏下去不是辦法,并且阮喃也找不出比這件衣服更适合的了,她自己的那些衣服都太正式,不怎麽适合聯誼的主題。
可是因為面前人的施壓,就算回去換一百件衣服,他也總有各種理由不準她出門,阮喃只能是放棄這次機會。
見她遲遲不來,杜澈涵的電話打了過來。
“阮喃阮喃,好姐姐你還來不來了,時間到了,差不多該出發了——”電話那頭在催促。
“我,我家裏突然有點事....”阮喃有些無力,不慣于說謊話,以至于有些磕巴。
“啥?那好吧,那我跟交接的人說一下。”
“麻煩了...”
“嗐,沒事兒,不來也沒啥,反正活不重,對了你那邊還好吧?”
電話很快挂斷,将厭的目的達到了,阮喃賭氣回屋,看也不看他一眼。
背影洶洶,徒留将厭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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