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kiss27
kiss27
出來慶祝生日,沒想到會在這兒碰上江闖。
這位昔日裏和将厭齊名的人物。
當年的南北雙煞傳的神乎其神,這麽多年過去貼吧論壇裏面依舊還留有他們二人的傳說。
被他單手堵在樹前的姑娘模樣和身量看不真切,一方面被江闖擋着,另一方面她也被樹木遮擋了七七八八。
不過想也知道那是誰。
展青曾經在一中待過段時間,因此對于這個一中的傳奇人物還是有所耳聞。
“人當年高考理科全市排名五十多吧我記得,啥學校都不想,一門心思就報了公大,當刑警。”
“牛逼得不行不行的,當年招生辦的黑衣人齊刷刷的堵在他老班辦公室,想讓他報別的學校,誰知他就拽的那二五八萬的樣兒,躺沙發裏,嚣張的說哥們就讀這個。”
“呵呵。”一旁的林少爺聽見後不樂意了,“知道的這麽多,還這麽詳細。”
“嗐,本小姐當年好說也在一中待過一段時間,有的是一中朋友。”
展青pia了一下林遠額頭前的呆毛,不管他的飛醋,繼續說,“人是公大的人字招牌,讀的偵查學,我朋友圈一中的朋友總是發他,所以才知道的。”
林遠繼續飛醋中,雙臂交疊環胸,頭斜方向45度昂着,只悶哼不搭腔,展青也意識到自己知道的要素有些過多,急的去抓他的雙耳:“我錯啦我錯啦!好哥哥我真錯啦!朋友圈發他的事跡人多我有啥辦法!”
林遠還是醋得不行。
展青見軟的不行立馬來硬的:“喂!!好不容易和小喃聚一趟,我倆吵架別給小喃整不好意思了!”
忽然被cue,阮喃連連笑着搖頭,畢竟展青自從和林遠在一起後吵架常有,而他們倆也完全不把她當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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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見到江闖,就很難不聯想将厭。
阮喃忽然想起從前和将厭在學校的生活,慶陽承載了很多記憶,那時候她年少無知,也曾好奇不已的問過他關于南北雙煞的事情。
他當時是怎麽說來着?
[你這,都是跟誰學的?]
[下次不許。]
他似乎很介意別人叫他們這個稱呼,每次都懶得多說,一句帶過。
遽然湧入腦海中的記憶,阮喃忽而感覺懷念,可是很快她又果斷停止去想那段眷戀甘苦的時光,轉而拿起飲料喝了一小口。
回憶是一件非常沒有意義的事,他們之間的關系還是冰的,還停留在那天車廂內那個充滿暴力感的吻上。
終于,鬧了一會,林遠握住展青放肆揮舞的雙手,他也不是什麽小家子氣的人,“行了行了,哥們不生氣。”他說。
“林哥最好了!”展青一把摟住他。
“小喃還在呢,注意點兒。”林遠低語提醒。
好在阮喃性格溫吞,不覺得相處尴尬。
展青立馬坐坐直,轉眼二人就和好。
和好之後他們倆繼續遠遠觀望,就目前這個狀況,是個人都知道江闖是帶着女朋友一起出來壓馬路,而女朋友,不出意外的話……
瞧着瞧着,那個被江闖壓制的女孩忽然甩開了江闖豎在耳側的手臂,轉身就從樹前出來。
夜幕下,她一張玉色的臉蛋尤為清麗奪目。
“哇絕了,果然是虞圓。”展青看見女孩子的廬山真面目,瞬間感慨起來,“草,我倆同校,大我一屆,算是我學姐,我倆都臨床醫學。”
虞圓。是了。
當年流傳的神乎其神的不只是南北雙煞,還有江闖的同班女學生,也就是那個叫他黯然神傷整整兩個學期的傳聞中的戴着口罩的體弱多病的姑娘,也就是目前和江闖一起出來壓馬路的妹子。
“應該是江闖帶她回來見領導,真是可以。”
“嗚嗚嗚神仙愛情!”
他們倆吃瓜半天,順便追憶年少,只有阮喃一直規矩坐着,臉蛋瑩白,沒有表态也沒有說話。
偶遇江闖,自然而然也會想到将厭。
“對了小喃,你跟厭哥,你倆....見過面了吧?”林遠忽然提了一嘴,說者無心,話音剛落,阮喃就越發變沉默了起來。
看得出阮喃有些反常,展青一胳膊肘戳在林遠的胸肌上:“哪壺不開提哪壺。”
說完又笑開:“來,小喃,多吃肉。”
偶遇江闖和虞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因為江闖的緣故,以至于将厭這個特殊人物即便不在場,占據的念頭依然是最多。
阮喃努力不去想關于将厭的事情,把心思放在品嘗這家經典老字號上。
生日最終還是有驚無險的愉快進行了下去,後期阮喃有些吃撐,加之茶餘飯後的小活動,惹得臉頰飛紅。
吃飽喝足,展青把阮喃安全送回了住處。
夜裏阮喃躺在床上,還是有些失眠,因為将厭。
前陣子發生的事情叫她很難接受,最後一直到淩晨兩點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一晃兒到了十一月的下旬,距離展青生日又過了半個多月,這段時間将厭依舊人間蒸發,沒有半點消息。
阮喃在學校的舉薦之下臨時接了一個工作,幫大市的國有企業平安商行做翻譯。
阮喃本科讀的是小語種,後來加修了同聲傳譯,恰好這次活動有不少外資企業來旁聽,要是順利的話,對于大市的經濟也有很多助益。
秦音半個月前出了國,這個學校裏突然少了最珍貴的摯友,阮喃花了不少時間适應。
“小喃!”
阮喃拿着臨時工作證,走在學校路上忽然被叫,回頭,只見簡堂騎着單車過來。
他們雖然确認了戀愛關系,但是簡堂整天忙起來沒個人影,說是戀愛,雖然在一個大學,一個校區,倒像是異地。
“小喃,你打算去哪兒?”簡堂停下車,貼心地幫她拿過背包,笑呵呵地,“我給你發消息你也不回,走吧我們一起去六食堂吃飯。”
阮喃本來不餓,但是見他風風火火地過來,還是點點頭說:“好。”
他們的感情,說是情侶,阮喃覺得倒更像是朋友。可是已經答應了簡堂的告白,阮喃在戀愛方面也沒有什麽經驗,她只能默默熟悉着這層關系。
吃飯的過程,一直都是簡堂在說話,他性格開朗,陽光又積極,呆久了阮喃最近的頹廢也連帶着消散不少。
阮喃點了一盅雞骨湯泡飯,本想和他說這周末要去企業公司做翻譯的事,可是這時簡堂忽然接到導師一通電話,說實驗室來了領導,說要先走,沒辦法,阮喃知道他很忙。
只是好不容易能在一起吃頓飯,簡堂也意識到自己掃興,但是沒有辦法,這次的實驗真的很重要,他撓着後頸,語氣歉疚:“抱歉啊小喃,下回,下回補上。”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個下回,也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掃興。
可阮喃什麽都沒說,只是說沒事,你去吧,接着默默一個人在食堂吃完剩下的餐飯。
吃完飯,阮喃去了圖書館,一個人安安靜靜敲翻譯,不知不覺就一直待到了晚上十點多。
有些晚,于是她打算今天回寝室住一晚,可是一開門,同寝的蘇小姐正在煲call粥,常規操作了,見阮喃回來了,扭頭瞥了她一眼。
那眼神不鹹不淡,蘇小姐的眼尾有些上挑,以至于這樣颔首擡眼瞥人時,顯得很兇。看着兇,但她心裏頭确實有些不快,像是被打擾了。
阮喃沒有理睬,默默放下包去洗澡,接着倒頭就睡。
秦音走之前和這姐們聊過,秦音說話有分量,氣場也強勢,這姐們也承諾以後要是阮喃回寝室的話就不會打太長時間電話,因此這天晚上她難得消停了,沒有繼續電話煲粥。
可即便她不通電話,阮喃還是一直聽見她指甲蓋兒戳手機屏幕的聲音,幾乎一整宿。
一晚上沒怎麽睡好,一大早阮喃果斷起床離開了寝室。
有了前一晚的經歷,隔天在圖書館呆的同樣很晚,阮喃還是回了校外的房子。
夜色很濃,她刷臉穿過校園門禁,提了提就快要下墜的帆布背包。
不久前剛和家中大哥通過電話,将敘在電話裏例行問了她一些日常生活上的事情,阮喃一一回應,兄妹二人難得多說了會兒,但是很有默契的閉口不談将厭。
電話挂斷,阮喃也過了紅綠燈口,轉而來到了一條必經的巷子。
從來沒有這麽晚一個人孤身走過,這個點街旁兩側的人家都屋門緊閉,店鋪也都關了,路上黑黢黢的,是一股壓抑般的靜谧。
一陣風穿過巷口,阮喃理了理被吹翻的頭發,心下有些犯怵,但還是繼續選擇穩住心态朝前走。
這條路不算長,走快一點就好。
她裹緊了短款的風衣。
走了一陣,忽然感覺身後一直有腳步聲追随。
透過路燈看剪影,那是一個跛腳的男人。
阮喃心下有些緊張起來,她腳下不自覺開始加速,誰知身後的那團踉跄的身影也跟着加速,越走越快,阮喃怕極了。
這條路有點兒偏僻,當初沒有在校內租房就是想換一個清淨點的環境,不料這個時候安全問題倒是成了一個隐患。
看那人的腳步,明顯是附近喝完酒的醉鬼。
她想找單車,但是很不巧,附近剛好一輛都沒有。
電話已經摸出來了,110和大哥之間她猶豫了半秒,果斷撥給了110,腳下加速拐彎,號碼撥了出去。
突然,身後的人影也緊随。
“小姐,小姐您在哪兒?”電話那頭是女警沉穩的聲線。
“砰、砰、砰”是心跳聲。
阮喃的心跳直逼一百八,然而過了拐角,此刻的她正在某人的懷裏。
鼻息間是熟悉又陌生的淡淡煙草味。
“小姐,能聽見說話嗎?小姐?”女警的聲線拔高起來。
長達數秒的寂靜,緊接着,“得救了。”阮喃長呼出一口氣,對電話裏的女警說。
不過是一個轉身,此刻尾随她的醉鬼已經不見蹤影,伫立在路燈下的人眉眼朗逸。熟悉、又透着陌生。
阮喃的心跳依舊迅猛,确認安全後,她結束了懵然,迅速從男人懷中剝離。
并且主動退離他好幾步遠,頭低着,不願意看向他。
将厭見狀也不惱,只說:“現在膽兒不小,敢這麽晚一個人出來亂跑。”
透着下對上的訓導。
阮喃微微咬住下唇,沒吭聲。
這是距離上次那個充斥着暴力感的吻後,隔了二十多天再見面。
不同的是,上回他是兇徒,而今卻成了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