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宥王,容咎,三皇子,寵妃所出,平日裏嚣張蠻橫,更是瞧不上容隐,兩人從無交集。

不知道他這次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竟然給他送請帖。

容隐側頭對浦方使了個眼色,浦方會意,上前一步将那請帖接過來。

“行了,知道了,你下去吧。”浦方對那個小厮說道。

小厮點點頭,行禮說道:“小的告退。”

容隐看到小厮将門關上。

容隐自言自語道:“宥王?他怎麽突然想起本宮來了。”

這個節點,他也不想橫生事端。

“行了,浦方,你去一趟宥王府,就說本宮有事去不了。”

浦方點點頭,知道容隐和三皇子關系從小就不好,因此他也很好奇這次這個三皇子怎麽會突然這麽主動地送請帖來東宮,于是他便說道:“殿下,難道您就不想看看他說的什麽嗎?”

“若你想看就自己看吧。”容隐笑了笑,點破浦方的心思說道。

浦方點點頭,說了聲好嘞,然後她就打開了那個請帖。

浦方看完請帖,而後對容隐說道:“殿下,這上面的寫的意思好像是想後日請您去他的生辰宴。”

容隐聽到這個,想了想,好像确真到了容咎的生辰了。

“不去。”

“你去尋些合适的物件替我送過去就行了。”

浦方聽到容隐的話,行了個禮,道了聲是就離開了。

容隐看着浦方離開的背影,捂住胸口,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心中異常不安。

容隐起身轉了轉花瓶,往書房裏的密室走去。

他笑着看着牆上的那副畫像,喃喃道:“夫人,你回來了,對嗎?她就是你,對嗎?”

容隐看向旁邊那些祭拜的東西,說道:“那這些東西還是不要再擺在這裏了,你看見該不開心了。”

他收拾了許久,終于把這些東西都收拾好了,他把它們裝在一個袋子裏,準備拿出去的時候,一開門就看到了一臉笑得明媚歡樂的齊随珠。

“齊姑娘?”他詫異地看着面前的人,還不忘将那個袋子放在一邊。

容隐正想問她怎麽會在這裏,就看到了齊随珠的貼身侍女身邊站着的齊歸。

齊歸站出來,對他說道:“殿下,齊姑娘今日是特意來向您道謝的,方才她在門口被攔了下來,屬下剛好知道您在書房,就将她帶來了。”

見容隐半天沒有說話,他又繼續遲疑地說道:“您……不會怪屬下吧?”

容隐搖搖頭,對他說道:“沒事,那齊先生,您就先下去吧。”

齊歸點點頭,對他行了個禮,而後就轉身離開了。

容隐看着齊歸的背影愣神。

“殿下,是臣女叨擾了,殿下若是覺得不自在,臣女現在就可以離開。”

齊随珠柔弱的聲音在容隐的耳邊響起。

他回過神,對齊随珠搖搖頭,而後說道:“無礙,齊姑娘,你先進來吧。”

說完,他就側過身,示意齊随珠進來。

齊随珠點點頭,而後就進了容隐的書房,她的貼身侍女也跟着進去了。

容隐命人給齊随珠倒了一杯茶和帶來了一些糕點,他對她做了個手勢,讓她品嘗。

他又說道:“齊姑娘,本宮已經說過了,本宮只是順路将你送回去,你也不必特意前來。”

齊随珠搖搖頭,鄭重其事地說道:“臣女初到上京城,這城中人多雜亂,若不是殿下出手相救,那臣女今日就不知會身處何處了。”

說完,她又喚了身邊的貼身侍女一聲,小年聽見後就說了聲是,随即就拿出來一卷書畫。

齊随珠從小年手中接過那卷字畫,而後對容隐溫聲說道:“殿下,臣女知道您喜歡字畫,這是臣女尋的廖大師親筆,還望您可以喜歡。”

容隐眼眸一沉,他不知道為何齊随珠竟然可以知道他喜歡的字畫。

他笑着和她周旋道:“廖大師親筆千金難求,本宮倒是好奇齊姑娘是如何得到的。”

齊随珠掩面一笑,又輕聲對容隐道:“臣女,也是機緣巧合下得到的。”

小年心中為自家小姐鳴不平,明明這就是齊随珠答應了那個什麽廖大師三個無理的要求他才答應給她一幅字畫的。

第一個就是讓她一個弱女子去雪山上給他采什麽雪蓮花。

小年明明想要去幫忙,卻還被他阻止了。

第二個就是去河裏給他捕十條魚,他說他想吃。

齊随珠一個小姑娘,硬生生地在河裏抓了一天一夜的魚。

小年只能在邊上看着,要是幫忙了,那麽她做的一切就會作廢。

還有一個就是要去給他當一天的徒弟,給他端茶倒水,研磨備紙。

小年就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家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姐被他像個侍女一樣呼來喝去。

好在最後齊随珠終于拿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雖然小年也不知道她要這幅毫無意義的字畫來做什麽。

齊随珠終于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她帶着字畫想要走的時候,那個神神叨叨的廖大師對她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姑娘,凡事莫強求。”

齊随珠轉過身,對他笑得如同春風細雨,說出來的話卻有一股莫名的寒意。

“若我,偏要呢?”

……

齊随珠說這話時看起來輕松不已,容隐也對她點點頭,而後說道:“多謝齊姑娘好意,只不過它實在是過于貴重,還請齊姑娘帶回去吧。”

齊随珠搖搖頭,堅定地說道:“殿下,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拿回來的道理,若是殿下不想要,叫人扔了便是。”

說完這句話,齊随珠便對小年說道:“殿下,臣女忽然想起家中還有事,就先告退了。”

齊随珠站起來,對小年說道:“小年,我們回去吧。”

容隐點點頭,看着她們離開了。

齊随珠也是鐵了心要送他東西,他也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況且,他也很喜歡廖大師的筆跡。

他打開那副字畫,上面寫着的是,“康健安樂,生生世世”。

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因為他這裏也有廖大師的字畫,而且之前他專門命浦方打聽過,廖大師從來不會寫這些祝福的語言。

那麽,齊随珠究竟是如何得到這副字畫的呢。

他這下不會不知道她的意思了。

可能是昨日他對她的态度讓她有了什麽錯誤的想法。

他卷好那副字畫,心裏默默地想,得找時候和她說清楚。

出去的時候,小年好奇地問齊随珠,“小姐,您為什麽不和殿下說實話?”

齊随珠卻對小年說道:“這些話都不用我說,待到殿下打開那副字畫,他自然會知道,那副字畫的份量。”

她們走到一處院子裏,空落落的,一個人都沒有。

小年疑惑地對齊随珠說道:“奇怪,明明來的時候也是走的這條路啊?怎麽這麽靜?”

齊随珠正想說應當是她們走錯路了,正欲轉身離開,卻突然聽到了齊歸的聲音。

“齊随珠,沈沐心在哪裏?”

小年氣憤地質問齊歸道:“你這人好生無禮,誰允許你這麽直呼齊府大小姐名諱的?”

齊歸聞言只是笑了笑,并沒有打算回答她的話。

“小年,你去外面等我。”齊随珠對小年說道。

小年看了齊随珠一眼,雖然她不知道為何要讓她出去,卻也還是聽話地走出去等着齊随珠了。

二人看着小年走遠了才開始談話。

齊歸仍舊問道:“我再問你一遍,沈沐心呢?”

齊随珠笑了笑,說道:“你當真喜歡她?你知道她真正的身份是什麽嗎?”

齊歸答非所問地急切地說道:“你們不是說,只要我不插手,就會把她還給我嗎?”

齊随珠輕笑一聲,對齊歸說道:“還給你?她從來就不是你的,何來還你一說?”

“你騙我?!”齊歸終于反應過來,他暴怒地喝斥一聲。

“騙你又如何,你能拿我怎麽樣?”齊随珠挑釁似的說了一句。

齊歸上前一步,他擡起手,卻又被齊随珠拉回現實:“這裏可是東宮,你主子的天下。你若是敢動我分毫,怕是再也見不到沈沐心一根手指頭。”

“你還是這麽好騙,不過,還是謝謝你沒阻撓他們做正事。”

齊随珠拍了拍齊歸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而後說道:“你好好在這裏做你的伴讀吧,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你鬥不過我的,永遠都鬥不過。”

說完這句話,齊随珠揚長而去。

齊歸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齊歸和齊随珠本是一個縣裏的,還多少有些沾親帶故。

齊随珠和那個商隊頭領在酒樓謀劃這件事情的時候,恰好被想去找齊随珠敘舊的齊歸聽見了。

齊歸打聽到齊随珠在酒樓裏,本來興沖沖地去找她想要知道曾經住過的地方如今變得怎麽樣了,卻聽到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為了讓他保密,齊随珠說她會讓沈沐心歸他,聞言,他就決定不再阻攔了。

商隊頭領發現毛丫頭跑了之後一直在尋找,但是沒有找到,齊随珠找到他們,告訴了他們她的計劃。

毛丫頭的父母就這樣來到了上京城,去抓如今那個在太子身邊做事的毛丫頭。

“對不起,為什麽會這樣?”齊歸坐在石階上,懊悔地自言自語道。

浦方剛好把替容隐把宥王的生辰禮選好,回來就看到齊歸獨自一人一臉愁容地坐在院子裏。

“發生什麽了?你怎麽了?”浦方邊向齊歸走過去邊問道。

齊歸擡起頭,看着浦方,一字一頓地說道:“浦方兄,木心兄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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