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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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我成了毛茸茸-Krisen/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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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綿出門後一直寸步不離地跟着李嬸，任她帶着自己在小區裏溜圈。
盡管眼前的路是時綿平日裏不知走過多少遍的老路。
但這會突然切換到了狗的視角體驗一遍，對時綿而言莫名還怪新鮮的。
她不知不覺間，興趣盎然地走了一路。
渾然不記得剛才到底是誰掙紮着不想出門。
不同于時綿的歡樂，李嬸見“李大寶”這一路走來遲遲都沒有想上廁所的跡象，不覺有點累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無端地感到頭痛。
正好路過小區的噴水池，李嬸便想在這附近休息一會。
環繞着水池周邊一圈的，是一片矮矮的灌木和幾張可供路人坐下的涼椅。
覺察到李嬸的意圖後，時綿很識相地沒有再四處游走了，而是乖乖地在李嬸邊上定點坐下了。
李嬸摸了摸時綿的小腦袋，有點無奈的：“大寶現在是不想廁所嗎？”
“奶奶有點累了，你要是實在不想上的話，那我們休息一會就回去吧？”
時綿聞言乖巧地蹭了蹭老人的手心。
一人一狗安靜地在涼亭這邊坐了會。
也是李嬸坐着休息的這段期間，時綿遇到了一只拉布拉多。
它的主人是個留着胡渣的中年男人。
那人跟李嬸打了聲招呼後，還親切地伸手問候了下時綿。
時綿敷衍的朝這人假笑了下。
餘光注意到那人身後的拉布拉多始終是一副安安靜靜的模樣，見到她後也只是略顯開心地朝她搖了搖尾巴。
完全不同她平日裏在小區裏看到的，那些熱衷于幹架的狗的潑樣。
李嬸和男人唠家常似的交談幾句，往後沒過一會，他們便走了。
早上的寒風雖冷，但是勝在出了太陽，照在人身上有點暖暖的。
李嬸坐着又休息了一小會。
時綿始終趴在邊上乖巧地等着。
莫約五分鐘後，李嬸感覺頭疼的症狀緩了些後，便打算離開了。
她猛然一個起身。
或許是用力過猛，又或許是身體原因，伴着一陣突如其來的暈眩感，她突地腿一軟。
時綿在瞥見老人的身子一時搖搖晃晃的、還略有向前傾倒的趨勢後。
她心裏一個戈登，下意識地咬住了老人家的褲腳，企圖把她的身子往後拽。
覺察到時綿作用在她後腳跟處的那股力道後，李嬸才稍稍緩過了神。
她踉跄了幾步站穩，意識到剛才差點發生什麽後，李嬸心悸地喘了口氣，其後一臉感激地輕拍了下時綿的腦袋：“還好有你啊大寶。”
時綿“汪”了聲算是回應。
她後來回去的路上提心吊膽的，生怕老人家又摔了。
但好在一路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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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弋這趟出去的稍稍有點久。
本以為偷溜回來會被李嬸給當場逮住，但哪知他回來後家中依舊空無一人。
這是還沒回來？
那正好也省事了。
江弋慶幸地想着。
他進門後借着自己的身子把門又給重重地關上了，企圖營造出自己沒有出過門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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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沒一會，江弋聽到了開門聲。
他敏感地順着聲源望去，看到李嬸有點疲倦地進廚房倒了杯熱水，又服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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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弋總覺得自己這次變成貓的時間好像格外的長。
如果說上一次只是短短的一段午間。
那麽這一次，他則是近乎從這日的淩晨，一直持續到了這天下午的四五點。
這日上午。
李嬸回來吃了藥後便回房休息了。
而江弋呢，則是借着這點間隙，給李嬸家裏裏外外地搜查了一遍。
徹底盤查完其他房間後，他還趁着老人家熟睡的時候，蹑手蹑腳地溜進了李嬸的房間。
他剛一進門，便被放在李嬸床頭櫃處的一張全家福給吸引了。
照片裏記錄的是簡單的四口之家。
江弋從中看到了一對年輕的兒女，還有李嬸和緊挨着她站着的丈夫。
瞅着畫面中的李嬸和她身邊的男人，江弋忽然想起了今天淩晨在那間封閉的儲物室裏看到的這兩人年輕時的合照。
不過話說起來，他好像還沒在這個家裏見過那個男人？
江弋一時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他……
不會是去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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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嬸中午的時候起來過一趟。
她自己就着早上剩下的粥飯随便吃了點，給家裏的兩只則是有些力不從心地，簡略地倒了點貓糧狗糧。
江弋看出了老人家的不舒服，對自己的午飯倒也沒奢求什麽，而是好奇地吃起了貓糧。
嗯……
又硬又脆的，還帶點腥香味，味道挺奇妙的。
江弋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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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嬸吃完飯後沒多久就又回了房間。
只留一貓一狗在客廳獨處。
變成一只貓能幹什麽呢？
江弋有些無聊地窩在客廳的沙發上。
他偏頭瞅了一眼那只傻狗，發現它正鹹魚癱地露着肚皮，躺在自己的狗窩裏。
一貓一狗相安無事地度過了半個多小時。
這期間，江弋還無趣地小憩了一會。
直到他忽而聽到一陣輕快的“噠噠”聲。
江弋睜眼一看，瞅見那狗有些狗狗祟祟地跑去李嬸的房間看了一眼。
那家夥像是從中确認了什麽。
返回時，就見它面上是一臉的興高采烈。
它踩着一路歡快的小碎步回到了客廳，江弋接着看到這狗熟練地跳上了與他同一側的的沙發，而後咬走了放在一側沙發縫裏的電視遙控器。
也是下一刻。
江弋愣愣地看着那狗拿狗爪子精準無誤地摁下了遙控器的開機鍵，而後一副老大爺模樣地靠着沙發墊坐了下來。
或許是對此時電視播放的頻道不太滿意，江弋看到那家夥沒過多久又叼過了遙控器，拿着爪子利索地摁了個數字“42”出來。
液晶電視的畫面跟着一個跳轉，一下切到了湖南臺。
他們臺這會正在放某個轉播的綜藝。
大概是怕吵醒李嬸，江弋瞧見這家夥還很貼心地特地調低了電視的音量。
江弋一時半會還看懵了。
像是注意到了自己落在它身上的視線，那狗後來還略顯得瑟地朝他搖了搖尾巴。
它朝江弋吐了吐舌頭，眉宇神氣的，仿佛是在和他炫耀：我厲害吧？你行嗎？
江弋：……
就，很無語。
但是又有點佩服是怎麽回事？
江弋默默在心裏喊了句狗哥666。
他而後詭異地盯了“李大寶”一會，又看了看遙控板上那些明顯是出自一狗之嘴的斑駁的牙印。
江弋心說這李大寶難道還真成精了不成？
但也正是因為“李大寶”開了電視，江弋一時還真找着了件打發時間的事做。
這一貓一狗在這天的午後，十分和諧地一塊窩在沙發上看了兩三個多點的靜音電視。
聽不到聲音和看啞劇沒什麽區別。
江弋看了會就有點乏了。
臨近四五點鐘的時候，就在江弋對着電視看得近乎昏昏欲睡之際，他聽到屋子裏忽地傳來了陣拖鞋的趿拉聲。
多半是李嬸醒了。
意識到這點的江弋一下驚醒。
他想起面前那臺還沒關的電視機。
江弋下意識地擡頭看一眼電視，卻看見面前的電視于瞬間跟着黑了屏。
他後來定眼一看，正好看到那狗把遙控器叼回了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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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做了虛心事，那狗後來也沒過去找李嬸，反而是主動湊過來找江弋玩鬧，企圖當着李嬸的面營造出他們玩了一下午的假象。
這家夥一會擡爪碰碰他的腦袋，一會又一副好哥倆樣子地把頭靠過來，沉沉地搭在江弋的腦袋上。
李嬸見這兩家夥相處得這麽融洽，路過時只是笑了聲，便去廚房準備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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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弋的腦袋被這狗壓得難受。
他一時間氣急敗壞地用勁踹了這狗的肚子一腳。
但礙于他倆的體型懸殊，江弋不僅沒鬥過這臭狗，反而還三番兩次被它一個甩身就給欺壓在了身下。
正當江弋憤恨地用自己的四爪，拼盡全力地抵抗這家夥的貼近時，他忽然聽到廚房那邊傳來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
江弋在聽到聲響的當下，也不知怎的，驟然覺察到大腦有些撕裂的疼。
他的實現逐漸模糊，眼前跟着一暗。
片刻後。
等江弋捂着額頭緩過勁來，他有點詫異地在自己的視野範圍內，看到了他那熟悉的黑白格棉睡衣。
這一發現讓江弋一時愣住了。
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此刻略顯微妙的體.位後，江弋茫然的一個擡頭，恰好撞上了此時正嚣張地騎在他身上的、那只薩摩錯愕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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