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7

16&17

一覺醒來我成了毛茸茸-Krisen/文

時綿起初怎麽都沒想明白,方才還被自己輕而易舉地給欺壓在身下的那只布偶貓,它到底是怎麽在一瞬間,突地就變成了個人的呢?

一人一狗此時挨得極近。

人在下,狗在上的。

草草地和這人對視過一眼後,時綿宛若受到驚吓般地匆忙別開了自己的視線。

回想起自己方才幹得好事,時綿一時心虛地,暫時不太敢去正視這人的臉。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時綿一下子猖獗不起來了。

他不會借機報複自己吧?

時綿惴惴不安地這麽想着。

念此,時綿不覺有些沮喪地耷拉着耳朵,她低垂着腦袋,目光躲閃的。

嚣張氣焰瞬間全無。

她一面擔憂接下來将會發生的事,一面還在心裏暗自糾結面前這荒誕的一幕到底是怎麽發生的。

隐隐感受到身下那人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愈發灼熱的視線後,時綿不由得把頭埋得更低了一點。

她唯唯諾諾地低着頭,原本眼前那片開闊的視野也跟着驟然縮小了大片。

也是在面前這一小片狹隘的區域裏,時綿看到了這人一段白皙的脖頸,以及在他喉間微微翻滾着的、圓潤飽滿的喉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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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時綿長這麽大還從未這麽近距離地觀看過誰的喉結。

她一時好奇地,幽幽地盯着前邊那塊白嫩的脖頸子瞅了會。

也是湊近了,時綿才慢半拍地意識到,自己好像只要再把頭埋得再低一點,便能用她那濕潤的小黑鼻子,碰到這人的頸間。

正當時綿看得出神時,她忽地覺察到身下那人動了一下,餘光瞥見這人突然擡了下手。

這一動作讓時綿瞬間身體緊繃。

他不會要揍她吧?

時綿不安地縮了下脖子,她半眯着眼注視着那人手後來的動向,卻發現他只是用來支撐着身體,好讓他能從地板上坐起來。

也是在這人起身之際,時綿一時沒撐住腳站穩,原本搭在他胸前的兩條腿跟着一滑——

下一秒。

時綿便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鼻尖似是撞上了什麽溫溫熱熱的東西。

那玩意似乎還動了下。

時綿愣愣擡頭地看去,哪料在這人的喉間看到了一小塊濕潤的地方。

哦嚯——

完蛋。

時綿一時心如死灰的。

她心說這家夥肯定會嫌棄死自己的吧?

這一刻,時綿只覺周遭的空氣都沉寂了片刻。

一時氣氛安靜到有些不可思議。

靜到,她恍惚能覺察到這人此刻輕微又緩慢的呼吸聲。

他會因此惱羞成怒嗎?

她瞟見這人伸手似是毫不在意地拿指腹抹了下他的脖子。

時綿小心翼翼地把視線往上挪了一寸。

怎料沒來得及看清這人面上的表情,卻先一步的看到他那明晰的下颚線以及那……緊繃的唇線。

Ok。

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時綿連忙地轉過了腦袋,企圖裝作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那般的。

想到“敵不動則我不動”這句古老的哲理後,時綿果斷強迫自己冷靜着,繼續不尴不尬地坐在這人的身上。

等等……

坐在這人身上?

時綿也是這會才遲鈍地發現,自己的兩只前蹄這會還有點肆意地搭在這人的胸口上,餘下的那兩條後腿則是有些無措地岔開着、靠在這人的腰際兩側。

她幾乎是胯在他的身上坐着。

可以說一時之間,時綿整個身子的重量,大都壓在了這人的腹部。

呃。

這體位,還怪那啥的。

一人一狗之後又僵持了一會。

時綿後來見對方一時間似乎也沒什麽情緒和肢體上的躁動,慢慢地也就放松了些警惕。

只是突地,時綿感到自己的身體一颠。

那人驀然發力,作勢要站起來。

時綿的兩只前腳被迫順着他的胸膛劃下,轉而無措地落在了這人的腰處。

如果說先前的主導權在于時綿,那此時的主導權則是全權地掌握在了江弋手中。

感受到男人落在自己腳上的那道火熱的視線後,時綿很識相地把自己的爪子從這男人的身上挪開了。

ok。

那她走。

時綿挪動着身子趕緊後撤了幾步,旨在找到一個彼此間的安全距離。

正當時綿準備灰溜溜地離開時,無意間一個轉頭,她的餘光一掃而過這人的正臉。

時綿一時愣住了。

她杵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這人熟悉的眉眼和那頭柔順的狼尾,只覺越看越像江弋。

時綿微微地張了下嘴,“江弋”這個名字在她的喉間卡了一會。

男人有所察覺地看了她一眼。

時綿驚訝地看着他,剛想出口喊他的名字,卻被男人一個跨步近身,而後手疾眼快地一把鉗制住了她的嘴。

這人是用了狠勁的。

他的這番動作讓時綿的上下牙槽被迫緊緊地挨着。

被擒住嘴的當下,時綿聽到這人貼在她的耳邊,用冷冽又不耐煩的語氣對她說道——

“閉嘴,臭狗。”

他聲音壓的有點低,又有點兇。

像是在蓄意威脅她。

那人掌心的溫度,在用勁鎖住時綿嘴的這段時間裏,漸漸過度到了她的嘴邊。

又燙又熱,又真實的。

一時被擒住嘴的時綿,此刻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時綿有些無辜的眨了眨眼,她心說自己這不是還沒叫出口嘛,這麽兇幹嘛。

她可憐巴巴地盯着面前人熟悉的臉,在注意到對方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目光後,時綿果斷地“嘤嘤”了兩聲示弱。

她随後又抖了抖耳朵,企圖靠用飛機耳賣萌來讓這家夥放過自己。

這人或許是因為瞅見了她的這副小慫樣覺得有趣,時綿發覺他略顯愉快地翹起了嘴角。

這人唇邊跟着溢出一聲輕笑。

他的尾音綿長又帶些勾人的意味。

是好聽的。

時綿恍然間還清晰地看到了在這人唇下一閃而過的那顆小虎牙。

他笑起來也是好看的。

和現實裏的江弋一樣鮮活。

時綿如是道。

可當時綿瞧見這人藏在眼底的那份戲谑時,她開始感到了些許的不安。

果然。

時綿很快就遭到了報應。

原來這家夥先前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

時綿後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這人陡然朝自己的腦袋伸出他的另一只手。

他狠狠地蹂.躏了一把她腦袋上的毛後,還明目張膽地用力拉扯了下她軟乎乎的兩腮。

分明是在報複她先前的所作所為。

時綿頓時欲哭無淚的。

她心說怪不得這家夥剛才笑得那麽燦爛呢,原來那是小人得志的笑。

時綿忍氣吞聲了會,想着畢竟是自己理屈,欺負那只小貓咪在先。

直到。

時綿看到那人忽然遞了一把稀疏的狗毛到她的面前,她聽他當着自己的面無情地嘲笑道:“掉毛狗。”

時綿霎時間聯想到自己現實因熬夜帶來的脫發問題,她瞬間破防了。

沒想到的。

是人的時候要在現實裏被初陽嘲笑她是個小禿頭。

現在就算是變成了條狗,還會有人故意嘲笑她是只掉毛狗。

被人肆無忌憚又貨真價實地薅了幾把狗毛後,時綿不覺有點委屈了。

她支吾地悶聲哼唧了幾聲。

她心說自己當時只是單純地想和小貓咪親近親近而已,真的沒存什麽惡意的。

大概是看出了面前這狗的憋屈,江弋意氣風發地挑了下眉,又拍了拍它的狗頭故意問它:“想我松手?”

時綿連連點了點頭。

時綿這一反應讓江弋覺得有些意外,他心說這狗還真能聽懂他說話啊?

但在想到這家夥還會靈活地給電視換臺這茬後,他又釋然了。

一時擒着這狗确實也不是個什麽辦法,江弋臨松手前又和它講條件:“那我松開後你不準叫哦。”

話到這江弋又頓了頓,怕這狗出爾反爾,他又佯裝猙獰地補充:“叫了就揍你。“

時綿拼命眨眼點頭,表示自己一定聽話。

得到這狗的肯定回答後,江弋才試探性地給它半松了嘴。

見這家夥真的沒叫了,他才放寬了心。

雖然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在突然間從貓變回了人,但江弋更明白:憑空出現在別人家裏絕對不是件什麽值得張揚的事情。

尤其是,在他本人都還沒搞清狀況的情況下。

因而江弋一點都不想打擾到李嬸。

甚至想就此無聲無息地悄然離開她的家。

好在這狗也是講信用。

他松手後它不僅沒大吵大鬧,反而還一臉谄媚地朝他搖了搖尾巴,似乎是在努力讨好他,生怕他會再對着它做出什麽帶有攻擊性的舉動似的。

江弋啞然。

他心說自己就算再生氣也犯不着和一只狗動手。

特別是,這還是別人家的狗。

他才不想引起什麽沒必要的民事糾紛呢。

江弋有些好笑地輕拍了下這家夥的屁股,當是臨走前還給它的一點的小懲罰。

江弋拍時綿屁股的時候,時綿還在暗自複盤眼下的情況。

她心說:大變活人,這科學嗎?

這不科學。

尤其是這人還長着一張江弋的臉。

但當時綿想起自己現在還是一只狗時,她一下又釋懷了。

她應該是還在做夢呢。

但至于為什麽會夢見成精了的江弋嘛……

難道是最近和他見面的次數過多了?

正這麽自顧自地想着呢,時綿忽地感到屁股上傳來一陣酥麻感。

她而後驚悚地擡頭,恰好看到那罪魁禍首一臉從容地勾着唇,神色愉悅地轉身走了。

時綿瞬間瞳孔圓睜:???

救命——

有人光天化日之下性騷擾狗啊喂!

本來時綿現在的形态也是條狗嘛。

平日裏被李嬸和路人冷不丁地摸幾下,時綿倒是也沒覺得這有些什麽。

可當時綿一想到剛才拍了自己屁股的這人還頂着一張江弋的臉?

她莫名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連帶着整個人都有點不對勁了起來。

草。

一下就生機盎然地生了出來。

你說那家夥好端端的拍她的屁股幹什麽呢!

這屬于明目張膽的性騷擾啊性騷擾!

時綿一時又氣又惱的。

眼看這家夥嫖.完她就要走了,她連忙跟上了這人。

只不過。

此刻時綿臉上的表情有點臭,看上去憋屈得很。

時綿在江弋後邊亦步亦趨地跟着,心裏盤算着什麽時候從背後給他來一腳。

讓他嘗嘗小狗狗的險惡,以解心頭之恨。

眼下。

江弋走了。

但又沒完全走。

江弋貓着腰稍稍走了幾步到達背對着廚房的那個沙發後,便有點警惕的藏在沙發後探頭往李嬸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

李嬸家的廚房和客廳間只隔了一面透明的玻璃門。

而他們家的大門,則是被安在了廚房與客廳之間那條過道的盡頭上。

簡而言之,江弋若是想悄無聲息地從這室內溜走,他就必須铤而走險的,路過廚房的那道玻璃門。

而江弋方才之所以敢毫無忌憚地逗弄那條薩摩,不過是仗着有三側沙發的遮擋,李嬸沒法透過那扇玻璃門看見他罷了。

廚房的玻璃門此時正半關着。

江弋對着那扇玻璃門觀察了有一會,半天沒看到裏面的人影。

不過沒見到人也好,正好方便他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這。

江弋心想。

确定暫時沒有危險後,江弋光着腳蹑手蹑腳地走了一小段路。

是的。

光着腳。

江弋也是準備離開了才發現,自己的腳上居然連一雙拖鞋都沒有。

雖然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但少了拖鞋也好。

這樣他走路的時候就不會發出鞋底與地板摩擦而産生的噪聲了呢。

江弋很樂觀地這麽自我寬慰道。

安詳地走了一會後,江弋忽地聽到身後跟着傳來一陣腳步聲。

他心莫名一涼。

不會吧?

剛才之所以沒在廚房看到李嬸,難道是因為她早就離開那了嗎?

江弋不安地咽了下口水,他略顯局促地舔了下唇。

暗自做了一會心理建設後,江弋才鼓起些勇氣猛地回頭一看——

入眼的并不是李嬸那張略顯滄桑的臉。

相反的,他瞅見了一張垮着個小狗逼臉的薩摩。

它那雙黑黢黢的眼睛正幽怨地盯着他。

江弋在松了口氣之餘,一時只覺又好氣又好笑的。

他心說自己這番心虛的舉動,還怪像個潛入人家屋子裏行竊的小偷的。

江弋有些哭笑不得地朝着那只薩摩反向擺了擺手,示意它不要再跟着他了,趕緊走開。

哪知那狗根本不聽他的,反而還很倔強地朝他的方向又邁進了一步。

一副作勢要和他死磕到底的模樣。

江弋起初還在考慮把這不聽話的小狗給再欺負一頓的可能性。

但他思量片刻後,還是自我否決了。

它要是叫出了聲導致他被李嬸注意到了,那他又該怎麽去和老人家解釋,關于自己為什麽會光着腳出現在他們家裏這件事呢?

既然這狗硬要跟着的話,那他也沒辦法了。

大不了到門口後他出門的速度快一點,不讓這狗出去就行了。

江弋不管這狗後,繼續努力地朝大門口的方向走去。

他邊走邊回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廚房。

發現之前還發出過響聲的廚房這會已經徹底沒什麽動靜了。

隔着那扇玻璃窗,江弋一時間居然連個晃動的人影都沒看見。

李嬸真的還在裏面嗎?

江弋不禁又開始懷疑這事的真實性。

疑惑的種子一旦種下,人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去知曉他的真相。

江弋也不例外。

他輕手輕腳地往靠近玻璃門的方向又前進了幾步。

眼看就快要到大門口了,但在江弋路過廚房時,他終是沒忍住又往裏看了一眼。

竈臺、洗菜池、垃圾桶的附近都沒人。

江弋偷偷地扒拉着門縫又探頭往裏看了一眼,他突地在靠近冰箱的那側的地上看到了半截矮矮的影子。

等江弋再定睛一看,他詫異地發現那原來是李嬸的影子。

只是她此時正怪異地低垂着腦袋,靠着冰箱倚坐在地上。

江弋最初還沒想明白為什麽李嬸要靠着冰箱坐着呢?

直到,他發現這人坐那好一會,連動都不帶動一下的。

這是怎麽了?

江弋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

他隐約有股不好的預感。

一時間江弋也顧不上避嫌了,他趕忙推開玻璃門進去了。

也是湊近了之後,江弋才發現老人的手裏還緊握着把才洗淨了的蔥花。

她阖着眼,安安靜靜地在那坐着。

仿佛睡着了般的。

但她此刻慘如白紙的臉色卻又暴露了一切。

江弋猜測,李嬸應該是昏過去了。

也是在這一刻,江弋忽而想到剛才從廚房裏傳來的那重重的一聲。

他原本以為是什麽重物落到了地上,但從未想過這個“重物”,會是李嬸。

江弋拿走了被李嬸緊攥在手裏頭的蔥花,而後擔憂地在她的面前蹲了下來。

他兩手搭在老人的肩上,稍稍用力地晃了晃老人的身子。

“李嬸?”

“嬸?”

“你醒醒啊,怎麽了?”

江弋一連喊了她好幾聲。

起初的幾聲還得不到回應,但好在後來那幾聲勉強換回了李嬸的意識。

見到面前臉色蒼白的老人忽然間略顯痛苦地呓語着皺了下眉頭後,江弋這才松了口氣。

好在她還不至于徹底昏迷。

注意到廚房的異常後,時綿也連忙跟着江弋過去了。

她在見到昏厥的李嬸時還吓了一跳。

時綿是知道老人家今天身體不太舒服的。

早上她有注意到李嬸曾多次地捂着頭,時綿便猜想她是頭疼。

本以為吃點藥睡一覺就會好了,但是時綿沒想到,老人家會突然在這時倒下了。

時綿一時也顧不上找江弋算賬的那點小打小鬧的破事了。

她擔憂地跑到了老人家的邊上,跟着江弋一塊企圖喚醒李嬸。

她一會拿探爪戳了戳李嬸的手臂,一會又舔了舔她的臉。

但好在,他們所做的一切都還不至于是徒勞。

一直讓李嬸靠着冰箱坐着也不是個辦法,江弋後來便把老人從廚房抱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眼前的突發事件讓江弋暫時都無心再去糾結現在這到底是現實還是虛幻。

看着靜躺在沙發上的那面無血色的老人,江弋一時心裏也不是個滋味。

他心說,要不送她去醫院吧?

這個念頭一經産生,江弋便趕緊在自己的身上四下摸索了一圈。

他幾乎是把上衣和褲子的四個口袋都來來回回地掏了一遍,但卻都沒見着手機。

江弋這才遲鈍地想起,他的手機多半擱床頭櫃那充電呢。

那現在該怎麽辦呢?

江弋幽幽地嘆了口氣,腦內甚至思考起了去向左鄰右舍借手機的可行性。

也是電光火石之間,江弋忽地想起那天他在李嬸家看到的那臺智能手機。

對啊。

他雖然沒帶手機,但是李嬸有啊。

江弋依稀記得上次見它是在客廳,便在客廳翻箱倒箧地搜過了一圈。

他從沙發前的長桌到沙發的縫隙,從電視機前的插排到底下櫃子裏的抽屜裏都搜了一遍,結果一無所獲。

江弋其後又将目标鎖定在了廚房,他細細地在其間搜尋一圈,但還是沒有找到。

他一時有些急了。

眼下老人的意識模糊沒法回答他的問題。

他便下意識地對着趴在李嬸身邊的那狗問出了聲:“你知道李嬸的手機在哪嗎?”

那狗歪頭看了他一眼,一時也沒什麽反應。

江弋這才覺得自己魔怔了。

也是。

一只狗能知道什麽呢?

或許他先前聽得懂他說話只是碰巧吧。

江弋後來又不死心地去了李嬸的卧室一趟,但無論是床頭櫃還是床上,他都沒看到任何電子産品的蹤影。

就當江弋有點失望地從李嬸的房間出來時,他瞅見那狗嘴裏正叼着一臺手機,朝他小跑過來。

江弋蹲下朝它伸了下手,那只薩摩便很主動地松口了。

“好狗!”他帶着誇贊意味地揉了下這狗的腦袋,但還是有點納悶,“你是在哪找到的?”

就聽那狗“汪”了一身,而後咬着他的褲腿想帶他去客廳。

江弋一邊滑鍵解鎖,一邊順着這狗地客廳的方向走去。

也是走進了後,江弋發現,李嬸那身米白色的大衣的口袋處,這會沾了不少一深一淺的口水印。

明顯是某個家夥的傑作。

原來是在口袋裏找到的啊。

江弋心說自己是不是傻了。

怎麽沒第一時間想到東西會在李嬸的口袋裏呢?

但其實這也不能全怪江弋。

畢竟這兩次以貓的形态與李嬸相處時,江弋近乎都沒怎麽看到老人碰手機。

李嬸平常不是在客廳看電視,就是在陪他們玩。

她看上去是一個對手機這種電子産品一點都不感冒的人。

自然而然地,江弋也就忽略了手機會藏在李嬸口袋裏的可能性。

滑鍵解鎖時,江弋注意到了這會的時間。

下午17:45。

江弋其後于第一時間打了“120”,卻被對方告知東環那邊發生了一起連環的車禍,醫院的救護車這會都過去了,但他們會盡快為江弋分配車輛的。

這個回複讓江弋沉默了。

也不知道是要等多久……

也是電光火石之間,江弋忽然想起了個人。

一個約了今晚要來他家蹭飯的人。

他的發小,洛子川。

他前兩天才在這附近的人民醫院成功轉正了成了一名光榮的內科醫生。

這家夥趕巧了今天休息。

而他倆今天之所以會約晚飯,本來也就是為了慶祝這事的。

兩人前兩天雖是約的下午六點鐘,但那家夥習慣早到。

眼下這個點,江弋估計這家夥多半是在路上了。

比起等救護車,他似乎要來得更快一點。

于是,在打完急救電話後,江弋轉而又朝撥號盤裏輸入了一長串的數字。

一段輕快的音樂後,電話接通了。

“喂?你好,你是哪位?”

“是我,你現在到哪了?”

“江弋?”洛子川有些意外地,“怎麽是這個手機號?你背着我偷偷換號碼了?”

“嗯……因為我現在拿的是別人的手機”江弋簡單地解釋了句,接着又沒什麽耐心地追問,“好了別廢話了,你先回答我,你現在到哪了?”

“快到你小區門口了”洛子川說着,不禁開始調侃江弋道,“說起來你突然打電話給我幹嘛?難道是飯做好了就等着我這個主角到場了嗎?”

這人的語氣聽上去還有些雀躍的。

江弋無情地及時打斷了他的幻想:“打住,我連飯都還沒開始做呢。”

“欸?!你怎麽能這樣啊江哥!不是說好今晚請我吃飯的嗎!你特地打電話給我不會是想告訴我你要毀約吧?”

眼聽電話那頭的洛子川就要鬧起來了,江弋趕忙打住他。

“別叫別叫別叫!我答應你的事那肯定不會失約的啊,我又不是不給你飯吃,真的是……”

“總而言之你先別去我家,過來D幢樓的211號房一趟吧,這家有個老人家剛突然暈倒了。”

一聽到與病人有關的事,洛子川一下也正經了起來,他跟着追問:“啊?老人家怎麽突然暈倒了啊?你打120了嗎?你等着,我這就趕過去。”

兩人其後又交流了幾句李嬸的症狀,确認病人沒什麽危險後洛子川才放心。

就當他準備挂電話之際,他聽江弋忽然一本正經地喊了他一聲,似是要和他說什麽大事。

“對了——”

洛子川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什麽?怎麽了?患者是有什麽突發情況嗎?”

洛子川的這一系列問話倒是讓江弋有點尴尬了。

他不太自然地支吾了兩聲,莫名覺得自己的請求變得有些難以啓齒了起來。

“呃……那倒也不是。”

“那是怎麽了?你還想和我說什麽嗎?”洛子川一邊應付着江弋,一邊抓緊時間趕路。

“嗯……”

“就是那什麽……”

洛子川就聽電話那人又磨蹭地前搖了會,最後含糊道:“你來的時候,能順便去小區門口的超市給我帶雙拖鞋過來嗎?”

話都說到這了,江弋也不再覺得窘迫了,他其後又自然而然地補充道:“就你的碼子就行。”

洛子川詭異地沉默了一瞬:“……哈?”

什麽鬼啊?

洛子川有些無力地暗自吐槽道:

所以為什麽要讓他買拖鞋啊?

難道你沒鞋穿嗎?

聽了你們的意見小修了一下120啥的細節。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培根加小蛋糕 5瓶;啊娮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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