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顧總百般糾結後，撥通了陶丘的電話。三聲響鈴後，那邊接通了電話。

昨天兩人才見過面，顧言這麽快就來了電話，陶丘猜測有什麽事發生。只是他猜測的方向有些不正确。

“陶丘，有個事，想你幫個忙。”顧言咳了聲，說。

“你那有事兒發生？”陶丘立即說。他銳敏地做出了錯誤反應。

“不是你想的那事。我們不是在桐山新建了所國際溫泉酒店麽，最近忽然來了大一撥人，造成那邊人手嚴重不足，特別是按摩師。因為那裏有天然溫泉，所以客人對後續服務要求很多，”顧言頓了頓，“你能不能過來幫我幾天。”

陶丘還以為顧言的幫忙是除妖化崇，沒想到顧言開口是這個幫忙。心裏松了口氣的同時，對這個忙還是十分的猶豫。

顧言的忙，他是誠心願意去幫的。只是他才來雲間閣沒幾天，聽顧言這意思，還要耽擱幾天，這假不知道該怎麽請。

“你老板我很熟，請假的事不用你操心。”

陶丘一猶豫，顧言心裏開始打鼓。

“那好。”陶丘頓了頓，“可我技術還不太熟練，你是知道的。”

“誰說的，我說行就行。”顧言輕笑了出來。

他并沒真打算讓他去搞服務。為什麽找了這個借口，顧言對自己也挺無語。

“你現在在哪兒，我一會兒去接你。”

“一會兒？”

“嗯。“顧言又說，“你可能要在那裏呆上一段時間，帶幾件衣服。”

“嗯。”陶丘應了聲，又加了一句，“別請時間太長了。”

“別擔心，請假的事不用操心。”

陶丘放下了電話。冰虎打着呵欠，從屋裏出來，他白天睡覺才起來。

陶丘把他的黑背包找了出來，往裏面塞了兩件換洗衣裳。

冰虎見他忙進忙出，似乎心情不錯。

“上班你帶衣服幹嘛？”停了會兒，冰虎駁然作色，“還是說你打算上全天班，我說陶丘，要掙錢也不是這個掙法。身體垮了，你要錢也沒用。”

“不是。我要出去給人幫幾天忙。”

在冰虎張口結舌的表情中，陶丘把要去顧言溫泉酒店的事簡單地說了幾句。

“敢情我昨天晚上給你交待那麽長時間，就是白交待了。他說讓你幫忙就幫忙？一個集團公司大老總讓你給他幫忙？他公司旗下大大小小那麽多酒店，到哪找不到足技師，要你這個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的新手去幫忙。一會兒還要來親自接你，工作地點是他的溫泉酒店。陶丘，你給我老實交待，你們到底有那事沒有？”冰虎的眼圈都紅了。

日常陶丘不怎麽把心放在人情｜事故上，冰虎昨晚上明示暗示了半天，他都沒往深處想，沒想到冰虎越說越真，都有鼻子有眼了，陶丘覺得有必要澄清一下了。

“沒有你想的那回事，就是單純的去工作。”陶丘說。

冰虎被氣笑了，也只有陶丘這種傻缺才會相信一個集團老總會需要他的幫忙。

不過，他也是明白了一件事，兩人目前還沒實質性的關系。

但以後就不知道了。

“你問心無愧，心地坦蕩，但那個顧總卻沒那麽單純，他是別有用心的。“

陶丘瞄了冰虎一眼，“能有什麽用心。我是男的。”

“男的要日也照日。信不信，我日給你看。“冰虎壓抑着怒火說。

“知道知道，你能日。但他不是那樣的人。“

陶丘急着收拾東西，敷衍地說。

冰虎心裏挺不是味。

自己苦口婆心地說了這麽幾通，但陶丘的心裏還是偏袒着那一方。

陶丘電話響了起來，顧言的車已在樓下等他。

顧言自己駕車過來。陳侯開着那輛添越，載着王豔麗已先一步出發到了溫泉酒店。

陶丘下樓的時候，冰虎一手拿着牙刷，一手拿着杯子站在陽臺上，往下看。

半新不舊的小區樓群下，停靠着一輛紮眼的黃色跑車歐陸。陶丘出現在樓梯口，車門一開，文華集團的大老總一身休閑地從裏面鑽了出來，繞過車頭，把副坐的門拉開。陶丘低身鑽了進去。

顧言平時不怎麽自己開車。日常都是由專職司機陳候開車，但想要過來接陶丘，不知怎麽腦子一抽，讓王豔麗與陳侯先走一步，自己獨自駕車來到了這裏。

這輛跑車載着兩大老爺們，一路颠簸地進了桐山。

當顧言領着陶丘出現時，王豔麗的心被揪得一片一片的。她存着私心撺掇顧言來搞宣傳，沒想到顧言比她更過份。

她一路和顧言走過來，對他知根知底，知道他愛光鮮漂亮，男女不禁。但像這樣公私不分，這麽出格的事，還真沒見過。

她就這樣一直皺着眉，眼含憂郁地跟着顧言，坐在酒店經理唐萬芳的辦公室裏聽取了他的工作彙報。又跟着酒店的行政人員，把整個酒店的衛生、安全看了個遍，然後陪酒店的管理人員，一直聚了餐。

飯畢，顧言把唐萬芳留了下來，特意問了一下劇組的情況。

唐萬芳便把劇組的行程作了彙報。

劇組基本上是早出晚歸，早上五點出門，晚上十點左右才會回來。三三兩兩的工作人員，會在酒店叫些宵夜。飯後，利用酒店溫泉的人不少。

導演劉阮則看起來十分鐘意酒店外面的露天浴場，夜深人靜，總是在裏面泡上不少時間。

這還是唐萬芳有兩次特別留意他的行動才給發現的。

一般那個時間點，那裏基本上都沒什麽人了。

前兩天，唐萬芳上門親自征詢劉阮對酒店的意見時，劉阮對這裏的天然溫泉贊不絕口。特別是喜歡露天溫泉邊上的幾株老樹，以及老樹上的蟬鳴，并考慮想要在這裏給《夜行妖》加一出溫泉的戲。

唐萬芳除了覺得蟬鳴刮躁，不曉得好在哪裏，但大導演說在這裏拍戲，還是很高興的，只是想到屆時的清場，服務又有點不勝其煩。

顧言忙工作的時候，陶丘先住進了酒店。酒店的客房有西式、和式之分。酒店內部有男女分浴的溫泉以外，外面也有大大小小的幾處溫泉。

而幾處豪華套房，則直接連通室外的天然泉水，以群山為屏，營造出私密通幽的獨特氣氛。

所以，當陶丘住進去的時候，絲毫不知道自己所處的房間格規，只是覺得這客房又大又寬敞。

只是會客廳、餐廳、卧室都是和式風格。鋪着草席。

陶丘一打開日式拉門，外面就是一處可容納四、五個人的小型天然溫泉。溫泉三面用實木隔了起來，一面正對着桐山。即保障了私密性，又視野十分開闊、野趣。

溫泉噴薄着騰騰熱氣，一股濃濃的漢方藥與硫磺味道。

陶丘的記憶不是為生活所苦，就是為那些靈獸所煩，很少有真正放松閑适的時刻，而現在，他有一種徹底放松的感覺。

沒一會兒，酒店工作人員敲門送餐進來，并向他傳話，讓他不用等顧總，一個人先吃。

陶丘并沒有等不等顧言的概念，便一人吃了飯。

晚飯湯湯水水的七八個大小碗，是一套懷石料理。

陶丘只要有的吃就滿意，何況如此新鮮的美味，一鼓作氣，吃個精光。

飯畢，工作人員收拾了碗筷，陶丘等了一會兒，已是九點的樣子，也沒有人安排他去什麽地方做什麽，看來今天已晚，工作分配大約還要等到明天。

這樣一想，陶丘就沖了澡，圍着浴巾到了外面的溫泉。

到了外面，陶丘才發現，溫泉是兩間客房共用，屋檐下的木質走廊另一頭是相鄰的房間。看來，這兩間應該是一處的商務用套房。

陶丘攤開手腳，靠坐在池壁上，溫泉咕咕嚕嚕泛着水泡，夜深人靜，聽起來安寧而讓人昏昏欲睡。陶丘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約摸過了40多分鐘，陶丘才從池水裏站了起來，他有些昏昏沉沉沉，四肢發軟。這是泡時間長了。但剛才在水裏，全身懶懶洋洋的，讓他不想從起來。

那種像是被人全方位按摩的感覺，讓他全身都覺得通暢。

他一拉門，顧言正坐在草席上喝茶。顧言還穿着來時的衣服，得體的西裝。只是外套被他解了開，領結處也松了，襯衣解了兩粒扣子，看來是忙完了公事，直接到了這裏。

顧言也仰着臉，從下至上地瞅着陶丘。陶丘一向穿得樸實，現在腰裏只圍了一件白色的浴巾，整個人都有些微妙的變化。

什麽變化？

像是離顧言更近了。仿佛可以唾手可得。

當然，這只是醉酒的顧言一廂情願的想法。

而且不知是不是角度問題，浴袍下的一雙精瘦的小腿看起來又長又直，顏色也好，不那麽白，有些暗暗的蜜色的感覺，上面的水漬沒有擦幹，又顯得十分潤滑。

顧言醉得厲害。大老總好久不來，唐萬芳和一幫酒店幹事，一個個敬酒，為了顯示自己的平易近人，顧言也是來者不拒。

酒意以及面前的陶丘，雙重的疊加效應，讓顧言有些失态。陶丘就站在他面前。

他的手摸上了陶丘的小腿，果然又涼又滑。

顧言輕聲呢喃：“把浴巾解了，讓我看看你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