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18
chapter 18
奚亦楠從警局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了，裹着一身風塵，也着實沒心情去混夜店了。
手機裏的消息已經多到不會再提醒了，奚亦楠百無聊賴地刷着朋友圈，剛好看見了沈謝之十分鐘前發的：明天去看房子，有什麽好的地段推薦嗎？
底下沒帶配圖。
奚亦楠想都沒想，直接給沈謝之打了電話。
“喂？”沈謝之的聲音聽起來帶有磁性。
“睡了嗎？”奚亦楠笑了笑。
“嗯，剛要睡着就被你吵醒了。”沈謝之打了個哈欠，“怎麽了？”
“那對不住了。”奚亦楠毫無歉意地說道，“你明天去看房子？”
“嗯。”沈謝之的聲音帶着困意，有些朦朦胧胧的鼻音。
奚亦楠問，“怎麽突然換房子了？”
“想住着離公司近。”沈謝之說。
“當婚房嗎？”奚亦楠打趣道。
“怎麽可能，我自己住。”沈謝之笑，他無論什麽時候都是給人随和的感覺。
“那我明天陪你吧。”奚亦楠說道。
“行啊。”沈謝之伸了個懶腰，“但你起得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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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亦楠笑了笑，沈謝之對奚亦楠了如指掌，接着說道：“行吧，明早我來接你。”
“好。”奚亦楠滿意地笑了，“那你睡吧，晚安。”
“晚安。”
第二天早上第一通電話響起的時候，奚亦楠完全沒有反應，沈謝之也足夠了解他，直到去了他家敲門，才把這位大少爺從床上叫下來。
“謝了。”
奚亦楠上了車，打着哈欠，接過沈謝之帶的早飯。
“昨晚幾點睡的？”沈謝之開着車，車已經駛出了奚亦楠的小區。
奚亦楠揉了揉惺忪的眼，“四五點吧。”連說話都帶着鼻音。
“你這失眠，去看看醫生吧，常年這樣，最好去咨詢一下。”沈謝之勸解道。
“不用了，都習慣了。”奚亦楠說道，轉過身又去調侃道，“這麽關心我，是終于想通了想嫁給我了嗎？”
“滾蛋。”沈謝之笑道，他無論什麽時候都是溫和似水的。
“我認真的。”鏡片後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沈謝之，像是一句玩笑話，又像是在等他的答案。
沈謝之不以為然地搖搖頭，“我也是認真的。”沈謝之就是這樣，連拒絕都是柔情的。
奚亦楠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沒說話。
沈謝之将車開往了市區，那邊聽聞沈謝之到了專門有人候着。
售房部裝修得很有格調，因為臨江靠近市中心價格高的離譜，只不過闊綽的沈老板還不會在意這些。
“你別愣着，幫我看看。”沈謝之對着一旁饒有興味觀賞着樓盤模型的奚亦楠說道。
“看什麽？”奚亦楠很聽話地跟着沈謝之。
沈謝之指着向導手裏的兩個地方問道：“這一個和這一個，你覺得哪個比較好？”
“都行吧。”奚亦楠敷衍道。
沈謝之瞪着奚亦楠，像是在問那你來幹什麽。
奚亦楠無辜地看着沈謝之。
“認真點。”沈謝之男生女相，骨子裏透着溫和，此時嚴肅地看着奚亦楠，奚亦楠連忙打着哈哈來了，生怕惹這位先生不高興。
“這個地段挺好。”奚亦楠指着一個地方說道，“離停車場近，你每天上班方便。”
“嗯，我剛開始也這麽想的。”沈謝之托着下巴說道。
一旁的向導很有眼見地說道：“這位先生，您男朋友說得對，這一棟一直是我們賣的最好的一個，幾乎都沒有什麽空房了。”
“不是男朋友。”沈謝之說道。
奚亦楠委屈巴巴地看着這位向導。
“哎？是嗎？對不起我誤會了，一般我們來陪同看房的都是父母或者伴侶。”向導捂住嘴，像是在為之前的失言道歉。
“沒事，您繼續。”沈謝之彬彬有禮道，似乎毫不在乎之前的失言。
沈謝之聽着向導介紹，奚亦楠就坐在一旁玩手機。
過了一會兒，沈謝之已經付了定金過來了。
“這麽快？”奚亦楠擡頭剛好看見沈謝之站在他面前。
“嗯。你現在去哪？”沈謝之問道。
“我都行，你呢？”奚亦楠問，反正奚大少一天無所事事，對于去哪都無所謂。
“我回公司，我先把你送回去吧。”沈謝之說。
“好。”
沈謝之将車停在公園，此時正值周末，公園裏的人不是很多，幾個老年人帶着音箱播放着《智取威虎山》，咿咿呀呀地唱着，幾位老太太拿着功夫扇打着太極。
“你每天也都找點事做，別一天無所事事的。”沈謝之勸道，“家裏的錢也別都拿去給別人花，還是找個靠譜的人吧。”沈謝之什麽都好就是太操心。
“我又不結婚，法律不允許。”奚亦楠無奈地聳聳肩，他的性向沈謝之是知道的，不僅知道，有時候連奚亦楠都會懷疑他跟自己是一樣的。
“也總比你現在到處混好。”沈謝之說道。
“怎麽？開始嫌棄我了？”奚亦楠一臉委屈地看着沈謝之。
沈謝之被逗笑了：“怎麽會，只是覺得你挺需要照顧的。”
“那你照顧我呗。”奚亦楠看似無意實則有意地說道，已經第二次了，今天的第二次了，他認真地看着沈謝之，等待着他的答案。
“我又不可能照顧你一輩子。”沈謝之貌似又當成了玩笑話，“我遲早要結婚的。”
“和誰啊？”奚亦楠轉過身，認真地問，“還不如和我。”奚亦楠說話模棱兩可，至于什麽意思就看沈謝之怎麽理解了。
“這就不知道了。”沈謝之正當說些什麽，卻看到了什麽，“哎？程先生。”
奚亦楠轉過頭剛好與程野照了個對視，程野的少年宮确實是在這附近，他好像剛下課，手裏還端着杯咖啡。
程野也算是見過沈謝之幾次，“沈先生，你好。”
“程老師是在這附近上課嗎？”沈謝之溫和地笑道。
程野看了一眼奚亦楠，接着笑道：“是，好巧剛好遇見您了，我先去忙了，回見。”
“好的，回見。”
目送程野離開後，奚亦楠的笑容收斂了下來，他對着沈謝之說道：“你直接把我送回家吧。”
剛才的話程野是聽到了嗎？那他為什麽要那副表情，全程對自己愛搭不理？他聽到了哪句了？他是不是誤會了？
奚亦楠想問，又不知道要如何問，又不知道自己憑什麽問。
奚亦楠久違地有些煩躁。
程野确實是聽到了，從奚亦楠叫沈謝之照顧的時候，他有個暧昧對象又和自己算什麽？連個炮友都算不上的關系，又算的了什麽？程野在情場風評一直很好，絕不帶綠帽，也不屑給別人帶綠帽。
現在在這段關系裏，他還不是主導的那個。
“程老師，你就少抽點吧，你這都第三支了。”身邊的女老師提醒道。
程野正當點煙的手一頓，連忙道：“抱歉。”把煙收了回去。
“程老師是遇到了什麽煩心事嗎？怎麽從買杯咖啡回來就心不在焉的。”女老師年紀跟程野相仿，剛結婚，“是遇到了什麽棘手的姑娘嗎？”
“算是吧。”程野腦海裏有着奚亦楠的影子，不敢想象他穿個裙子會是什麽樣子。
“什麽樣的女孩子能把程老師迷得鬼迷心竅。”女老師打趣道。
“李老師別調侃我了。”程野無奈地笑了笑。
“那是什麽事能讓程老師這麽煩躁的。”女老師笑了笑。
程野想了想，說道；“今天我看到他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其實程野很遠就看見奚亦楠和沈謝之了，每次遇見沈謝之奚亦楠都在身旁，雄性的警覺告訴他他們關系并不一般。
連之前的小金都沒給他那麽大的警覺。
“很親密嗎？”女老師問道。
“還好。”程野答道，奚亦楠幾乎和沈謝之勾肩搭背的。
“那你們現在是什麽關系啊？”
“親過的關系。”程野毫不猶豫道，而且不止一次。
女老師捂住嘴，像是被驚訝到了。“她不拒絕你嗎？”
“他主動親的我。”
女老師眼睛瞪得更大了，像是再說那你們還不在一起？“什麽樣的姑娘啊，這麽主動。”女老師感慨道，心想什麽樣的女生這麽開放。
“還好。”程野淡淡地說，怕把女老師吓到接着說道，“怕把他吓着。”
“程老師，你聽我一句勸。”女老師坐下，語重心長地對着程野說道，“要是她在乎你的話，她會主動找你的，當除我先生追我的時候，也有一大堆女生追他，當時不知怎麽的，我也很生氣，氣的一周沒理他，然後過了幾天他主動來找我，說把那些不相關的人全都清理走了，叫我不要不理他。”
女老師談起她的丈夫，連表情都是甜蜜的。
程野笑了笑，說道：“好，謝謝李老師了。”
“程老師別擔心，既然她都能接受你說明她心裏還是有你的。”女老師說道，“她會來主動找你的，如果她覺得你會誤會的話，你要給人家一些時間去考慮矜持。”
程野笑了笑，剛想說些什麽，手機震動了。
“你最愛的小楠楠”：程老師在忙嗎？今晚有空嗎？
“你最愛的小楠楠”：不是說請你喝酒嗎？擇日不如撞日，今晚成嗎？
女老師說道：“你看，我就說她會主動來找你的。”
程野看着屏幕，笑了笑，沒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