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chapter26

chapter 26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雨滴打在雨棚上的聲音在客廳裏顯得格外清晰。

現在臨近十點了,奚亦楠還沒有回來,電影已經播放完了,屏幕上滾動着謝幕,周圍黑暗一片,只有這一處光打在程野臉上。

程野看了一眼牆上的挂鐘,已經十點了。心裏的不安越來越濃烈,他給奚亦楠發了消息,結果杳無音信,他第一次覺得他和奚亦楠距離很遠,就像現在奚亦楠沒回來,他竟找不到任何理由,奚亦楠自始至終都沒說過要在他家常住,他來無影去無蹤,一個富家子弟怎麽可能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程野貌似也沒有什麽理由去讓奚亦楠回來。這一段暧昧的關系裏,他們算不上炮友,更別說戀人,如今有人退出,他也找不到任何挽留的話。

随即,程野像是想到什麽,自嘲一笑。

沈謝之接到電話已經是半夜,聽完他就急急忙忙地奔向醫院。

奚亦楠是被旁邊的小賣部老板發現的,據小賣部老板說,當時他也不知道奚亦楠已經昏了多久,他看見的時候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沈謝之聽完後,冷汗直冒,整顆心都是懸着的。幸好,奚亦楠被送進醫院已經脫離了危險期,沈謝之望着病床上的奚亦楠,心情一時複雜。

沈謝之是奚亦楠的緊急聯系人,而此時在場的只有自己和張白。

“他這麽會在墓園暈倒?”沈謝之問。

“昨天是夫人的忌日。”張白解釋道,所以出現在墓園也不奇怪。

沈謝之嘆了一口氣,奚亦楠每年都會去墓園,每一年都不會缺席。

“已經過了危險期,醫生說過兩天就會醒。”張白在後面說道。

“好。”心裏的巨石緩緩落地,沈謝之接着問道,“那奚叔呢?”

“奚董事最近住院,來不了,他還不知道。”張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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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謝之一驚,“住院?怎麽了?什麽時候的事?”

“也是前兩天的事。”張白說。

沈謝之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奚亦楠,奚亦楠面色蒼白,微微皺着眉,像是做了噩夢。沈謝之忽然覺得,要變天了。

“阿嚏。”

程野打了個噴嚏就醒了,他朦朦胧胧地睜開眼,環顧四周,才意識到自己在沙發睡着了,奚亦楠還沒有回來,到現在也杳無音信。窗外還在下雨,看樣子是下了一整晚。

“昨天開始局部降水,最高溫度25攝氏度,最低溫度15攝氏度,請市民們注意增添衣物。”

“阿嚏。”程野又打了一個噴嚏,找了件外套,就出了門。

“程老師,今天來這麽早啊。”

辦公室裏的老師打着招呼。

“是。”程野打着招呼,坐在了座位上,距離上課還有一段時間,程野對着電腦發呆。

“轟隆”一聲,天開始打雷了。

“這幾天都是下雨,感覺挺大的。”身邊的女老師感嘆道。

程野望了一眼窗外,天空布滿了烏雲,狂風将街上的樹木吹得沙沙作響,倒是有股“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

“是。”程野有意無意地回答道。

沈謝之來到的時候,奚亦楠已經醒了,正木然地望着窗外。

“想什麽呢?”沈謝之進門問。

“嗯?來了?”奚亦楠倒是不意外沈謝之的到來。

“嗯,怎麽樣?”沈謝之趁着中午午休來給他送飯的,他将飯放在了桌上,向奚亦楠問道。

奚亦楠回答道:“還好,已經不發燒了。”

“你怎麽就在墓園暈倒了。”沈謝之滿眼擔心,“幸好有個好心人發現了。”

“不知道,已經沒意識了。”奚亦楠眯了眯眼,極力回想道。

沈謝之覺得有些敷衍,還想說寫什麽,卻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張白進來後,看見沈謝之也是一愣。

“沈老板。”張白反應過來,對着沈謝之打着招呼。

張白是奚亦楠的助理,沈謝之是知道的,但至于什麽助理沈謝之就不清楚了,但直覺他的到來是有什麽事,又覺得奚亦楠瞞着他。還未等他問清楚,就聽着奚亦楠說道:“你下午不是還要上班嗎?你有事可以先走,別去晚了。”

沈謝之一看時間,時間确實很緊迫,就被奚亦楠推推攘攘地送走了。

等他正準備離開,就聽奚亦楠說道:“飯,謝了。”

“哪裏的話。”沈謝之笑了笑,就離開了。

等沈謝之離開後,奚亦楠才開口:“什麽事?”

“你要的那天墓園的監控,我找墓園老板要到了。”張白拿出平板,給奚亦楠播放錄好的監控。

時間回歸到昨天下午兩點一刻,先是見奚亦楠進了墓園門口的花店,出來時帶着一束百合花,就進了墓園,等奚亦楠進去了,尾随了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人,頭帶着複古的牛仔帽,帽沿向下,看不清他的面容。奚亦楠看到這裏不經意地眯了眯眼,這個人從他一進墓園就跟着他了?畫面一轉,奚亦楠上了山,黑衣人在山腳頓足,大概是覺得奚亦楠在山上呆着的時間有些長,也跟着上了山。山上沒有監控,過了幾分鐘才有了兩個追逐的人影,此人極為小心,連奔跑的時候也不忘拉下帽檐。

墓園裏面也沒有監控,也不知過了多久,黑夜人才從墓園裏出來,手裏拿着不知從哪拿的木棍,将木棍丢在一旁,揚長而去。

看到這裏,奚亦楠按下了暫停,手又開始不自覺地圈起,開始思考。這個人跟着自己是有什麽目的?從什麽時候開始跟上的?就為了敲他一棍嗎?

“所有監控都沒拍到他的臉嗎?”奚亦楠問。

“是,我們徹查了所以監控,也沒發現他的長相。”張白回答。

奚亦楠沉思,“看來他很了解墓園的監控地點。墓園是李氏的,一般了解這些的,就只有墓園的工作人員和李氏的了。”

“還有門口的安保人員。”張白說道。

“安保人員?”奚亦楠看了他一眼,“也就是說他,既有可能是在門衛那裏看清楚了監控地點嗎?”

“有這可能。”

奚亦楠無意識地敲打着桌子,“有沒有他來的時候的監控?”

“沒有,只有門口那一段。”

奚亦楠沉思着,沒有回答。

“先別急着報警,有人問道就說是意外。”奚亦楠吩咐道。

“我就是這麽跟他們說的。”張白回答,話鋒一轉,“那個秦淮聽說你受傷,說想來看望你。”

奚亦楠一聽,“那就來呀,畢竟是以後的合作夥伴。”

下午,秦淮拿着一堆補品來了。

奚亦楠哭笑不得,“我就是發個燒,你還帶這麽多。”

“沒,不知道你怎麽樣,我随便帶的。”秦淮說道,他的身後跟着許星,應該是從秦淮那聽說的。

“許小姐也來了。”奚亦楠笑了笑。

許星溫柔笑道:“聽說你生病了,就想着跟着秦淮來看看,情況怎麽樣?”

“托許小姐的福,已經好多了,明天就能出院了。”奚亦楠說道。

“那就好。”許星看着一屋子的人,有些意外,竟然沒看到程野。一旁的秦淮已經和奚亦楠開始聊起了,聽他們的話,好像就只有極少的人知道奚亦楠住院了。

許星捏着手機,裏面有上次送許桐留着的程野的電話,正在思考要不要打給程野。

程野落座後,看向對面的劉宇。

“最近挺忙的?”劉宇問。

“還好。”程野面無表情地喝了口茶。

劉宇有些感覺回到了以前的程野的時候了,也是這樣,冷冷的。劉宇接着說道,“最近過的不好嗎?有空把你的愛人帶出來我見見?”

程野有些敷衍,含糊道:“嗯。”

劉宇作為老一輩,看出了問題:“怎麽?你和他鬧矛盾了?”

程野嘆了一口氣,感嘆道:“也不算,就是突然聯系不上。”

“玩失蹤?”這不就是吵架了嘛,劉宇有些感嘆現在年輕人可真會玩。

“是,差不多吧。”程野靠着沙發上。

劉宇低頭笑了笑,他倒是第一次見程野這麽擔心的樣子,“小情侶嘛,吵吵架很正常。”

程野思緒不在這裏,絲毫沒打斷劉宇這些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就聽劉宇接着說道;“你放心,他要是在乎你總會回來的。”

總會回來的。

程野嘆了一口氣,拉回思緒,向劉宇問道:“最近有空嗎?我想回去看望一下師傅。”

“這兩天不行,我要送女兒去他們學校郊游,你看周三行嗎?”劉宇問道。

“行,我剛好沒課。”

奚亦楠拿着電腦在病床上飛快地碼字,病房裏只有奚亦楠,秦淮和張白三個人,三個人各自抱着電腦,此時安靜的出奇。

“秦淮,你幫我看看他們這一塊賬務有什麽辦法,我發給你。”奚亦楠吩咐道。

“好。”秦淮收到文件後,快速浏覽。

“張白,老頭那邊在催了,告訴他們我明天回去。”奚亦楠又轉過身對張白說道。

“好。”張白說完,又飛快地打下一串漢字。

過了一會兒,秦淮将修改好的文件發給奚亦楠,問道:“我将初方案發給你了,他們漏洞太多了,你确定要将奚氏收入囊中?”

“我不想幫奚文琮洗錢,他最後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奚氏也算我媽的,我只不過是拿回我的東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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