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chapter27
chapter 27
溺海 chapter27
周末是劉宇開車來的,見到程野他不禁一愣:“怎麽了?這麽重的黑眼圈?”
“還好,昨晚沒睡。”說完程野打了個哈欠。
“喲,還帶張畫。”劉宇瞅見程野手裏被白布蓋上的畫,由于被蓋着,劉宇只能看見绀藍色的一角。
“嗯。”程野提着畫就上了車。
劉榮新老先生是住在海城旁邊的一個小縣城裏,開車都需要一個小時,程時代的繁華還未入侵到這裏,也保留着原始建築,政府就把這裏開發成風景區,成為海城不一樣的風景線。野他們到的時候老先生已經備好了午飯。
迎接他們的是老宅的王阿姨:“小野,小宇,你們來啦?”王阿姨還是如同記憶裏的那樣,當時照顧着他們的生活起居。
“王姨。”劉宇笑着打着招呼。
“來來來,快進來。”王姨招呼着他們進來。
老宅是老先生祖上留下的,透露着一股古韻味,因為年代久遠,有些破舊損壞的已經被替換成現代的物品,在老宅裏顯得格格不入。
老先生已經坐在了飯桌上了,桌子是八仙桌,老先生到了耄耋之年威嚴還在,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深刻的痕跡,見了程野他們進來了,緊蹙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了:“來了?”
“嗯,師傅最近身體可好?”程野說道。
一旁的王姨提醒道:“老爺子最近耳背,聽不清。”
程野再大聲地重複了一遍。
”哦,好!好!“老爺子笑道,周圍的低氣壓總算降了不少。
Advertisement
吃過飯後,程野跟着劉老先生進了裏屋看畫,劉宇在外面參觀着畫,大部分畫稿都放在側室,還有一些成品已經被人拿去拍賣了。
“先生兩年前就再也沒動過筆了。”王姨在身後解釋着。
劉宇在一幅畫前駐足,那是老先生最後一幅畫,也是一個著作,名叫《童真》,畫中是一個小男孩,可眼裏卻如同一個老人般滄桑,雖叫童真,但除了外表外再無童真,像是過完了一個男人的一生。
劉宇仔細地看着畫,筆觸,色彩,刻畫,沒放過每一個角落。
這是老先生唯一一張沒有賣出去的成品,不是沒人買,而是老先生不願意賣。
劉宇很喜歡這張畫,因為“男孩”角色的原型是他自己,而內在是劉榮新老先生自己。自己沒有繼承那麽多的藝術天賦,更多地表現出對商業的興趣,漸漸地,劉榮新也就對他放棄了。
劉宇看了一眼裏屋,所以您才選擇了程野嗎,父親?
房間內,劉榮新神色複雜地看着手裏的畫,程野站在一旁有些手足無措,時隔多年,又體會了一把被老師檢查作業的緊張感。
良久,劉榮新開口道:“怎麽會突然畫玫瑰?我記得你不喜歡畫花卉這一類的。”
“沒,就是突然想畫了。”程野答道。
畫中是靛藍色的海,海中有浸泡過後的玫瑰花叢,有些開的烈焰,有些卻如同凋零,色彩冷暖搭配适中,大片的冷色調中透着暖色調的紅,紅一層一層邁向遠方。
劉榮新有些感嘆,因為這張畫不像程野的畫風,程野的畫風向來狂野,藏着數不清的傲氣和沖擊力,而這張畫卻又如此寧靜,狂風海浪下卻是一簇玫瑰。劉榮新沒再過多地給出建議,怕毀了這一副寧靜,就給了點基礎建議。
“這張畫叫什麽名字?”劉榮新問。
“《海》。”程野說道。
劉榮新點點頭,目不轉睛地看着畫。
程野沒說的話是這一片紅是他腦內那一束玫瑰,那晚開的烈焰,還有那位身穿貼身的西裝,含着笑意說道,“今晚的花是玫瑰,剛剛去拿花了,所以來的晚一點。”
“談戀愛了?”劉榮新看了一眼程野。
“嗯?”程野一愣,臉上帶着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笑意。
劉榮新笑着搖搖頭,倒是有些好奇,究竟什麽樣的人能讓程野畫出這樣的畫出來這樣的畫,一方面又在感嘆程野的改變。
劉榮新永遠不會忘記那個下午,他至親的師妹過世的消息傳到他耳邊時,門口還有待他收養的男孩。那天雨格外地大,高中時期的男生已經很高了,男孩沒有打傘,雨淋濕了他的劉海,他站在門口仿佛一座冰雕,面無表情,等劉榮新到他面前時,他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程野如他預想的一樣,很聽話,但卻能拒人千裏之外,劉榮新理解,也沒強求,他花了近兩年的時間才能打開他的心扉。
所以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改變了程野,他還是有些好奇。
“叫《溺海》吧。”
劉榮新突然開口說,程野一愣,就聽劉榮新接着說道,“聽劉宇說你要開畫展?”
程野:“是。”
“就以這張為主打吧。”劉榮新笑了笑。
程野沒有反駁,“好。”
劉榮新笑着搖了搖頭,年輕人啊·······
令小方震驚的是,奚亦楠一上任就開除了幾名員工,而且都是在公司有權有勢的人,公司最近人心惶惶。
“少爺,這不太好吧······”小方在一旁小聲提醒道,“他們畢竟在公司幹了這麽多年,貿然開除,底下人也不滿,位置又空着的。”
“什麽不好?那些人在公司這麽多年,連自己該幹什麽都不知道嗎?“奚亦楠說完,轉過頭認真地看着他,小方瞬間有股自己被看透了的感覺。
确實,如奚亦楠所說,這幾個幹部都或多或少有些毒瘤的存在,A沉迷私人會所,外面包養的小姐數不勝數,B可能跟黑市有交易,C跟對家的關系有些說不清的關系······
當初奚文琮留他們只是想把他們當中一個定心丸,沒想到奚亦楠做事很絕,一上來就斬草除根了。
“可是,他們畢竟在公司幹了這麽多年,一時間位置又空着······”小方有些擔心。
奚亦楠:“這不更好嗎?更有動力去争奪這個位置。”
小方無言以對。
奚亦楠坐在靠椅上,無趣地晃着,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奚亦楠開口道:“小方。”
小方被叫道名字煞是一愣。
“你去醫院那邊照顧我爸吧。”奚亦楠開口道。
小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面臨開除的一天。
“工資照樣發給你,去吧。”奚亦楠以最溫和的方式将小方趕走了。奚亦楠向來做事很幹脆,第二天小方一走,奚亦楠身旁空餘的位置已經坐了人。在小方不知道的是,他離開後,他擔心的位置空缺,已經陸續有人補上了。
奚亦楠滿意的環顧了一眼四周,辦公室已經被重新裝飾過了,把奚文琮陳舊的風格換成了他喜歡的,空氣中散發着四月棉的香氛,桌上的空氣清新器咕隆咕隆地冒着煙。
“有個事。”張白拿着報表過來,“這個需要你簽字,然後下周有個飯局,是隔壁公司約的,關于場地租借問題。”
“多久?”奚亦楠問。
“看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張白答道,“我約的是這周末。”
奚亦楠心裏衡量了一下,這周末自己貌似也沒有什麽事,當即答道:“行吧。”
程野是在上課的時候接到劉宇的電話的,管好那一群小崽子們,程野出了門接電話。
對面劉宇的語氣透着興奮:“談好了,這周末他們有空。”
程野松了一口氣,“好,在哪?”
“Aphrodite。”劉宇說道。
“好。”
程野回去上課時,整個人放松不了,那群小崽子們忍不住調侃,“程老師接誰的電話呀,怎麽開心?”
“不用看,一定是女朋友吧。”
“對對對,肯定很漂亮吧。”
程野笑罵道:“閉嘴,繼續畫你們的。”
程野很少去這種高檔餐廳,最近一次去還是跟着奚亦楠。
說起奚亦楠······
奚亦楠已經失聯快一周了,這一周過的如夢如幻,奚亦楠仿佛從未來來過一樣,可深刻的記憶告訴他,這些都是真的。
程野深深地嘆一口氣。
程野他們按時到場,而另一邊卻遲遲沒有來到,其美名曰堵車。
“早聽說他們老板是個事兒精,沒想到這麽事兒精。”劉宇在旁邊憤憤不平。
“嗯。”程野嗯了一聲,沒有說話。他知道這次機會難得,得到的也很不容易,劉宇的功勞功不可沒。
奚亦楠剛下班,準備再次回到辦公室加班,他着幾天都住在辦公室,公司的一堆事等着他處理,還未地等他返回,卻被張白攔住了提醒他還有個飯局。
“哦,我忘了。”奚亦楠如夢初醒,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有頓飯,轉身問道,“在哪?”
“Aphrodite。”
“Aphrodite”一如既往的裝修風格,富麗堂皇,連磚縫都透着奢華。
程野他們已經在這等了半個小時了。
換作平常人可能已經發過火走人了,但今天程野他們有事相求,也不得不坐在這裏。
程野靠在窗上,窗外能清楚地看到一輛奔馳準确無誤地停在了門口,從中下來的西裝男子格外眼熟。
程野定睛一看,這不是奚亦楠是誰?
我一直以為我只有一章的囤稿,沒想到有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