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chapter29
chapter 29
奚亦楠洗了澡出來，擦着濕漉漉的頭發。而程野坐在沙發上，面前的桌上還擺放着一堆外傷藥，奚亦楠一見，心裏不禁一軟。
程野見了奚亦楠，招手：“過來。”
等奚亦楠過來時，程野聞到了他身上自己家獨有的沐浴露的香味，懸着的心算是有了安定。
程野拿棉簽沾了點酒精給奚亦楠上藥，冰冷的藥水觸碰到額上的傷疤激得奚亦楠略微顫了一下，程野手上的動作更輕了。
程野的臉近在咫尺，“程老師，你這樣，真讓人不想放手。”奚亦楠問。
程野看着他，沒說話。
奚亦楠直視他的眼睛，剛好能看見程野眼中的自己，奚亦楠眼底含着笑意，“你這樣，搞得我很想吻你。”
奚亦楠按住程野放下的手，不由分說地吻了上去。
情欲的空氣在兩人間蒸騰，赤紅了眼。奚亦楠的吻往往是充滿欲望的，就像神明對着他的信仰者說愛你。
程野嘗到了奚亦楠嘴裏的蜂蜜味，帶着甜意，等回過神來自己已經攬過奚亦楠的腰了。
奚亦楠跟程野差不多高，卻比程野瘦一點，但也算穿衣有肉脫衣顯瘦的類型。
程野順着他的腰緩緩向下，奚亦楠笑了笑也沒反抗。
奚亦楠此時漲紅了臉，連眼尾都帶着難以言說的紅，盡管程野家裏裝備齊全，程野再小心翼翼，奚亦楠還有那股不舒服的感覺。
上次去是沒了意識，這還是第一次帶着清醒看着程野。
燈光下程野的臉格外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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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着程野的臉，“程老師，你真好看。”
清晨，奚亦楠眼睛還沒睜開就已經被手機鈴聲給震醒了，他從被窩伸出手，機械地關閉每日的鬧鐘。
奚亦楠一時沒想起自己在哪，正處于早上剛睡醒的蒙圈中，直到一只陌生的收撫上了他的額頭，掌心的溫度傳開，奚亦楠擡頭剛好與程野對視。
程野的聲音從上面傳過來，還帶着剛睡醒的沙啞：“你早上有事？”
“嗯。”奚亦楠揉了揉眼，逐漸從睡眼惺忪的狀态緩過來，“七點早上公司有會。”
“那我送你。”程野說道。
吃過早飯，程野開着車送奚亦楠到公司樓下。
“你今天沒課嗎？”奚亦楠坐在副駕上問。
程野看了一眼時間，“還沒到時間，怎麽了？”
“沒什麽。”奚亦楠笑了笑，拉開車門準備下車。程野目送着他，但奚亦楠剛把腿跨出去，卻停下了。
程野疑惑地看着他。
“哦，有件事。”奚亦楠轉過身，面對着程野，程野疑惑地看着他。奚亦楠彎了彎嘴角，在程野毫無防備的時候吻了上去，蜻蜓點水的一吻。
現在是在公司門口，正值上班時間，行人來來往往，不免會有人注意到路邊的車。等程野
反應過來時奚亦楠已經下車了離開了。
“程老師真的很甜。”臨走時奚亦楠還不忘丢下一句話。
程野望着奚亦楠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能說話，等他回過神來嘴角帶着自己都未察覺到的笑。
“差點遲到了。”等奚亦楠到了辦公室，張白說道。
“路上耽擱了點事。”奚亦楠笑着解釋道。
“雖然打聽老板私生活不好，但今天送你的男人是誰？下面員工都炸開了鍋。”張白将泡好的咖啡遞給他。
奚亦楠笑了笑沒說話。
張白見他避而不答，轉移話題道：“你讓我查的，我查到了。”
奚亦楠喝咖啡的動作一頓。
張白接着說道：“那個吸毒團夥的購買地點在一個酒吧，酒吧是‘財旺’集團旗下的。”
“這又是個什麽集團？”奚亦楠攪拌着手裏的咖啡漫不經心道。
“就是一個普通房地産公司，這還不是什麽，明面上他們的公司老板是叫趙旺，但他們最大的投資人是李政贏。”
“李政贏？”奚亦楠原本平和的目光銳利了起來，
“對，雖然這段時間他再也沒派人監視你，但我根據他還查到，他最近有去過你家附近，好像是去接一個人。”
奚亦楠接過張白遞來的文件，那是一個監控截圖，雖然沒看到臉，但奚亦楠還是能從當天的衣着辨別出這是程野。
張白看着奚亦楠，一時沒弄明白他是個什麽表情，他還是第一次見奚亦楠這個表情，哪怕他的父親跟着別人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哪怕李政贏一直派人監視他，他都沒什麽很大的情緒波動，或者說他習慣了喜怒不形于色，張白難免覺得稀奇。
就在張白剛要開口想要說些什麽時，就聽奚亦楠淡淡的說道：“行了，去開會吧。”
“程老師，你幫我看看這裏有沒有什麽需要改的？”
“肖老師最近迷上了書法？”程野笑着打趣道。
“是，這不，快國慶了，家裏的親戚有些喜歡書法，我想着回去送幾幅。”
程野看了一眼日歷，現在才九月初，距離國慶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程野：“這才九月初就這麽快做打算了？”
“這不提前做打算嘛。程老師國慶要回去嗎？”
“不了。”程野笑了笑，“我值班。”
肖老師表示了一下惋惜，就去上課了。
其實程野的國慶也只值一天班，只是畫展初定在國慶。
程野正想着，兜裏的手機震動了，是劉宇發來的消息——這邊已經談成了，時間初步定在二三號怎麽樣？
——行。
程野回複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中的大石總算落下，但這只是一個開始。
“今天送你嗎？”趁着快到下班時間，張白收拾着東西問道。
奚亦楠想了想，早上是程野開車送的，自己也沒開車，說道：“那你送我到少年宮吧，公園那個。”
張白愣了愣，一時不明白奚亦楠去少年宮幹嘛，但還是答應了：“好。”
“哦，還有，”奚亦楠突然說道，“那個文件想辦法删除，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張白有些疑惑，但看見奚亦楠認真的眼神時答應道:“是。”
張白把奚亦楠送到了少年宮門口，“你有事先去忙吧。”
“嗯，好。”
送走張白，奚亦楠路過了停車場，程野的車就停在這裏，他不經意地撇了一眼旁邊的後視鏡，确認了自己衣着臉上并沒有什麽不妥。這個想法剛出來奚亦楠就被吓了一跳，他自嘲般笑了笑。
我這是怎麽了。
輕車熟路地來到程野的辦公室，此時已經到了下課時間，學生已經差不多走完了，辦公室的人也已經所剩無幾了，只留下一個女老師在收拾東西。
“您好，請問您找誰？”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請問程老師在嗎？”
“程老師？程老師一個小時前都走了，請問您找他有什麽事？”
奚亦楠笑容僵住了，“沒什麽。”
程野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程野看了一眼，是奚亦楠發來的——你在哪？
程野關了手機，“李總這是······”程野眯了眯眼，警惕地看着對面的李政贏。一個小時前，他被李政贏帶到了這個茶館，作為李政贏目前的“合作夥伴”程野找不到理由拒絕他。
“程先生，稍安勿躁。不如坐在這喝口茶。”李政贏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
程野警惕地看着李政贏，不清楚這老狐貍在打什麽算盤。
不一會兒，服務生拿了一堆文件過來，李政贏接過，遞給程野：“來，這是我目前為止為你姐姐找到的醫院，他們願意接手，而且都是國家頂級的配置。”
程野沒動，他掃了一眼文件：“條件？”
李政贏笑了笑，“我很欣賞程先生這種聰明人，我之前給你講過，我需要奚亦楠身邊的一個東西，我需要你差清楚他母親墳墓的位置。”
程野面無表情地看着李政贏，說道：“你怎麽能保證我能問道。”
李政贏胸有成竹地笑了笑，“程現在算是跟他最親近的人，像奚亦楠這種孤獨的人，只要你對他好一點，他就會全盤托出，而且這對他和你并無大礙，怎麽樣，程先生？”
程野回到家時，奚亦楠正坐在沙發上無所事事。
“去哪了，我來少年宮找你，他們說你走了，發消息也沒接。”奚亦楠問。
“有點事，怎麽了？”程野問。
奚亦楠看着程野，也不知道對這個回答滿意還是不滿意，他看着程野的眼睛，也不知道看出個什麽來，又靠回沙發了。
程野看着奚亦楠，一時心情有些複雜，又自顧自地轉身去了廚房做飯了。
手機還在震動，是白銘發來的消息——野哥，明天有空嗎？認識了個新朋友，要不要出來喝酒？
鍋裏的水還沒燒開，程野回複道——行，幾點？
——晚上九點吧，‘新品’酒吧。你問問奚少爺要不要來。
——好。
程野放下手機，腦海裏是奚亦楠剛才琢磨不透的表情，鍋裏的水燒開了，程野才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關了火。随即又低罵了一句“操”，又把火調成了小火。
程野緩緩嘆了一口氣，我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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